□徐开军
云水禅心
□徐开军
母亲曾经问我:“开军,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画画吗?你出生的前一天,我还在和着泥巴,然后站在凳子上弥墙,这是我对你的胎教啊!”哈哈哈,母亲对生活总是保持着乐观和豁达的态度。后来我对带着芬芳乡土气息的艺术渐渐地产生了兴趣。老大娘剪纸装点新娘的窗户、老大爷为孙子扎一个漂亮的风筝、姑娘给情郎纳一双绣花鞋垫……民间生活平凡而朴实,然而它集中了衣、食、住、行、用等“生活技术”中的精华和智慧。对艺术的认知,有人认为粗不如细、俗不如雅、野不如文、土不如洋,将两者对立起来,我却反其道而行之,崇尚大简胜繁、拙极胜巧,并意识到——艺术之根是生活。过去我常常把自己的画拿给母亲看,让她提意见。母亲虽然不识字,但对于美,有其独到的理解。我想这就是生活经验吧。一直以来乡土民情指引着我,注入我的作品,给我力量和信心。
东方艺术不仅仅是将生命意义留给那些可以阐释的空间,更多的是表现在精神层面上的意志和信仰。我对当代意识的自我探知,既保持着中国画艺术的特色和笔墨情趣,又追求独特的语言构架,力求作品蕴含强烈的个性和艺术感染力。著名美术评论家马鸿增曾这样评价我的作品:“淳朴清新,内涵丰富,独创一格,得中华写意美学真谛,其乡土情结尤可嘉也。”
在创作上,我力求以物遣怀、物情交融。追求天然质朴、虽俗尤雅的艺术风格。题材上,从民谣“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到民歌“春季到来绿满窗,大姑娘窗下绣鸳鸯,忽然一阵无情棒,打得鸳鸯各一方”,后来再到仓央嘉措的“一个把帽子戴在头,一个把辫子甩背后,一个说请你慢慢走,一个说请把步儿留,一个说心儿莫难受,一个说很快会聚首”。这个活佛诗人不朽的诗篇深深地打动并感染着我,因为真实而大美,我也理解他“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的矛盾和纠结心理。渐渐明白了修静向善是我们此身来到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于是对西藏文化及宗教题材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心中自由自在的世界,清澈而高远,天空如此干净,没有了尘埃和喧嚣。一种精神洗礼过的神采,一种非常单纯而轻松的自如状态,留下的是美好与震撼。
徐开军 《花开见佛》 90×60厘米
创作中我吸收西藏唐卡艺术、敦煌壁画艺术、宗教雕塑艺术等众多艺术营养,融合民间剪纸艺术,探索性地表达新时代的艺术语言,摸索期间,常常求教于方家师长,从中得到不少教诲与鼓励。去年拜访著名美术评论家左庄伟先生,他说:“开军的画有三个特点,第一,有民族元素;第二,有趣味性;第三,有现代感。民族元素与现代构成巧妙结合,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一路走来,感谢众多师友的批评和帮助,在不断的学习中,自己的审美趋向、个性及性格渐渐地表露出来。但自觉在阅历、素质、技能、功力和境界上还欠缺许多。艺术的路上,山一程,水一程。白云飘飘,绿水迢迢,缘来花开,缘去花落。我心甘情愿做个蜜蜂去翻译花开花落的声音。在此引用《金刚经》里四句偈:“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云水禅心,花开见佛。梦中满天的星星都是一朵朵莲花。我不是刻意追求结果,就是想让朴素本初的自我得以分享。回归到一花一草一世界的情怀里。
徐开军 《花开一诺》 136×69厘米
徐开军 《肩上蝶》 136×69厘米
徐开军
号印雪,《先风》杂志副主编,中国少数民族文物保护协会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中国藏学研究中心画院画家,西藏自治区书画艺术研究院研究员,海州美术家协会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