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频向东南亚输出武器，意图何在？

韦强

据日本《产经新闻》2017年8月27日报道，日本防卫省正争取向泰国出口航空自卫队的FPS-3地面防空雷达，以帮助泰国空军解决雷达逐渐老化的问题。近来，日本频频向东南亚国家进行武器输出，妄图以此打开防卫装备出口之路，强化对东南亚各国的拉拢渗透，搅动南海地区局势。

加快对东南亚武器输出

报道称，在得知泰国空军雷达老化严重、拟引进3台新雷达的消息后，日本决定对FPS-3雷达加以改造后参与竞标。据悉，除了武器输出方面的考虑，此次日本向泰国出口雷达，也是希望借助自卫队在雷达研制技术和运行维护方面的优势，加强与泰军在地区防空预警领域的合作，甚至实现有关中国空军动向情报的共享。

实际上，这并不是日本第一次向泰国推销武器。早在2016年6月8日，日本防卫大臣中谷元与泰国国防部长巴维·翁素万在曼谷举行会谈时，就曾以加强日泰两国军事合作为名，向泰国推销P-1反潜机和US-2水陆两用飞机。无独有偶，2017年1月，安倍在访问印尼时，积极向印尼推销海上自卫队US-2水陆两用飞机，并呼吁推进两国签署防卫装备及相关技术出口协定。

除了面向单个国家，日本也通过展销会的方式向东南亚各国推销武器。2014年9月，日本防卫省专门向正在日本访问的9个东盟成员国的24名外交和防卫部门负责人，举办了一场武器装备展示会，并讨论了日本向东盟成员国出口武器装备事宜。2017年6月，日本在东京举办了亚洲航海航空系统与技术展，为了向东南亚国家兜售武器，日本防务产业在本次防务展览上增加了产品展示，三菱重工、川崎重工与新明和工业株式会社等至少16家企业推出独立展台，展示新型导弹驱逐舰、两栖登陆舰等设计模型，以及激光雷达监测系统的现场演示。同时，在会展结束后专门召集菲律宾、越南、泰国、马来西亚等东南亚各国防卫官员参加会晤，再次向其渲染南海紧张局势，推销日本海上武器装备。

除了兜售武器，日本也希望把自己不要的武器赠送给东南亚国家，借此强化与东南亚各国的军事合作。2017年3月，日本以租借形式向菲律宾提供两架海上自卫队训练机TC-90，并决定在2018年3月前再提供3架，目前正在协调把有偿方式变成无偿提供。同月，日本将其一艘退役的大型巡逻船交予马来西亚，而且在交付之前还主动翻新了船上的雷达设备。5月，《日本经济新闻》报道称，日本拟将海上自卫队退役的P-3C反潜机，修理后无偿提供给马来西亚，以协助马来西亚提升南海监视能力。8月，日本自卫队向菲律宾无偿提供4万件直升机零部件，以保持菲律宾军方的空中能力。这是2017年5月通过允许无偿转让自卫队二手装备的《自卫队法》之后，日本首个装备无偿转让项目。

为拉拢东南亚国家，日本还以援助方式为越南等国提供武器装备。早在2014年8月，日本就同意向越南提供首批6艘巡逻艇，3艘归属越海警部队，另外3艘则归属渔监系统。2017年1月，安倍访问越南，承诺向越南提供1200亿日元（约合人民币72亿元）的贷款，助其强化海上安全保障力量，包括向越南再提供6艘巡逻艇。3月17日，越南渔监局在海防海军X46修理厂正式接收日本水产总局Yuhzan-Maru号巡逻船，改名为越南渔监102号。该巡逻船正是来自日、越两国的协定，日本承诺的援助才过了短短2个月就迅速兑现，可见其积极主动。

菲律宾也是日本援助军事装备较多的国家之一。2012年5月，日本政府提出向菲律宾提供10艘全新的1000吨级巡逻艇。2013年7月，安倍表示，将继续向菲律宾提供援助，帮助菲律宾海岸警卫队提升能力。2016年9月，日本承诺，向菲律宾提供两艘90米级的新巡视船。2017年3月，根据此前协议，日本承诺向菲律宾提供的10艘巡逻船中，第3艘已到货。

此外，2017年3月21日，日本外相岸田文雄在内阁会议上针对外务省2016年版《开发合作白皮书》作了专门报告。考虑到中国加强海洋活动的趋向，该白皮书明确写到通过政府开发援助向东南亚国家提供巡逻船，帮助提高其海上警备能力。8月17日，日本外相河野太郎在记者会上宣布，将在2017年—2019年3年内为南海周边国家提供价值5亿美元的军事和安全援助资金，其中包括菲律宾和越南。日本防卫省随后透露，这笔资金计划用来协助越南和菲律宾两国的海岸警卫队采购海上巡逻船。可以预见，未来日本将继续通过加大对越菲等国的资金援助和武器输出，扩大在南海地区的军事影响力。

意图突破武器出口禁令限制

二战结束后，日本形成了以《和平宪法》为核心的国防体制，并以此制定了“武器出口三原则”，即“不向共产主义阵营国家出售武器”“不向联合国禁止的国家出口武器”“不向发生国际争端的当事国或者可能要发生国际争端的当事国出售武器”，这构成了日本限制性防卫策略的核心支柱，也是日本誓要树立“和平”形象的招牌。但是，随着国际形势的不断变化和综合国力的不断恢复，日本的战略观念发生了重大转变，寻求成为“正常国家”的野心逐渐膨胀。日本认为，武器出口禁令已成为其迈向政治军事大国的重要“障碍”，必须加速修改武器出口原则，为出口武器装备“松绑”。

自2012年安倍再次上台以来，日本逐步放开了对武器出口的限制。2014年4月，日本内阁会议决定通过“防卫装备转移三原则”，以取代延续多年的“武器出口三原則”，明确将“符合条件”并经过“严格审查”的武器出口和军工产业合作视为正常之举。其大幅降低了日本向外输出武器装备和军事技术的门槛，为日本武器装备和军事技术出口创造了条件。此外，2017年5月26日，日本参议院通过了修改后的《自卫队法》，允许日本自卫队将二手装备免费或低价转让给他国。

在突破束缚的情况下，日本一改往日做法，明目张胆地兜售武器装备。2014年6月，以三菱、川崎为代表的14家日本军工企业，高调“亮相”法国巴黎国际武器装备展览会，展出了自卫队大批信息化武器装备。2015年10月18日，日本举行海上自卫队观舰式，并邀请美、法、印、澳等国共同参与，其间大秀先进舰艇和战机，借机为武器装备出口寻找买家。2017年6月在东京举办的国际防务展上，日本防卫装备厅长官渡边秀明公开表示，“日本要积极应对区域局势变化，通过对外提供高质量防卫装备和技术做出国际贡献”。

不过，日本的武器出口一直没有什么起色。2016年4月，在澳大利亚海军抛出的一份价值达500亿澳元的12艘潜艇购买合同竞标中，日本极力地游说澳大利亚采购其4000吨级的苍龙潜艇，但最终被法国5000吨级梭鱼潜艇击败，最终未能获得此笔军售大单。另外据《印度时报》报道，日本政府曾经于2016年9月极力向印度推销价值达16亿美元的US-2水陆两用飞机，并且日方称将尽可能降价，以强化两国在防卫安全领域的合作，但至今这项“推销计划”也无更进一步进展。

在此背景下，日本正不断突破《和平宪法》的限制，积极寻求向越菲等东南亚国家轉让、销售武器，希望以此打开日本出口武器的新局面。此次向泰国出售雷达，是自2014年4月日本内阁会议确定“防卫装备转移三原则”以来，日本首次计划向东南亚出口大型防卫装备。一旦得逞，将意味着日本在武器出口禁区取得重要进展，为日本未来武器出口打开重要缺口，并使得日本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在对外输出武器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谋求在南海问题上牵制中国

除了武器输出和军事援助，日本还积极通过军舰访问、联合军演等方式，不断推动与东南亚国家的军事合作。其中，2017年5月，日本出云号“准航母”和美军舰艇同时出现在越南重镇金兰湾，并与美军一起举行有关人道主义救援及灾害救助的联合训练。6月，出云号载着东盟各国军官进行为期4天的南海之旅，并邀请了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菲律宾、新加坡、泰国和越南的军方人员赴日本观摩救灾演习。6月13日，日本海上保安厅越后号巡逻船在菲律宾达沃市与菲律宾海岸警卫队进行打击海盗训练。6月16日，越后号巡逻船在越南岘港市，与越南海警开展违法作业渔船管制训练。

从战略意图上看，日本政府强化与东南亚各国军事合作，明显是以抗衡中国为主要目标。为实现亚太野心，面对不断崛起的中国，力不从心的日本企图利用东南亚一些国家与日本在诸如对华主权争端领域上的“同病相怜”，主动加强军事联系，强化日本对东南亚地区的军事渗透，提升日本在东南亚地区的军事与政治影响力。

同时，日本试图通过频繁向东南亚国家输出武器和军事演训，把东南亚国家打造成遏华前沿力量，增强相关国家在南海地区与中国对抗的实力，以此来牵制中国。《联合早报》分析认为，日本正试图通过转让二手军备协助东盟国家加强海上防卫，来深化同这些国家的防务联系，以达到其在南海牵制中国的目标。在2017年6月举行的国际防务展上，日本防卫装备厅长官渡边秀明明确表示，为应对中国崛起，日本政府寻求增加向东南亚国家出售军事防务装备，以提高日本与东南亚地区的防务水平。还有外媒评论称，日本屡屡向东南亚国家卖力推销武器装备，其用意在于笼络这些国家，避免该地区市场轻易被中国抢去。

此外，日本加强与东南亚国家的防务合作，也有扩大在钓鱼岛问题上延缓空间的考量。考虑到东南亚国家的重要地缘位置及其与中国在南海问题上的争端，日本意图联合越菲等国，形成南海、东海两翼策应之势，借搅动南海局势分散中国在东海方向上的战略聚力，缓解其在东海方向的战略压力，助其在与中国的战略竞争中处于更有利的地位。

日本的计划貌似很美好，不过事实是，尽管日本向东南亚国家推销武器装备十分卖力，甚至“倒贴”白送了不少装备，但迄今为止，并未达成任何有实际意义的军售合约。这里面固然有日制武器装备价格过高、东南亚国家财政困难等因素存在，但最根本的还是日本军售所包含政治色彩令东南亚国家心生退意。此外，在中国和东盟国家的共同努力下，越、菲等国与中国关系不断改善和发展，在此情况下，日本还不断强化与东南亚各国的军事合作，显然是不识时务，其妄图打通防卫装备出口之路、拉拢东盟国家抗衡中国的阴谋最终不会得逞。

责任编辑：张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