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引青渠

2017-11-17 13:44
西部散文选刊 2016年1期
关键词:工地工程

站在鹰峰岭之巅俯视青桐洋,几十里平川金黄金黄的,仿佛一方金盘。随风荡起的金色波浪告诉我,那是成熟的稻海。啊,又是一个丰收年!青桐洋以她坚强的脊梁,名副其实地扛撑起来的,是雷州第二大粮仓的美誉!英利人光荣啊,有金闪闪的溢美光环,英利人幸福啊,有青桐洋的流油富庶!可是,走在英利的土地上,我切肤地感受到的,是英利人用他们的悲壮书写出来的骄傲──奔流于群山底下的地下河──引青渠!

英利人都明白,是引青渠给了青桐洋今天的一切。然而曾几何时,我们眼前的“金盘”是一片苦海:恒古以来赤地千里是雷州的痼疾,青桐洋能是世外桃源?干旱!干旱!干旱!!干旱得这里不能长庄稼,只能长“青桐”!直到建了那卜水库和曾家水库,有了一定的灌溉条件,青桐洋才种上了农作物。然而,雷州又是雷的故乡,雷哮过后,暴雨即来山洪暴发,低洼的青桐洋瞬间又成了“水库”,人们用辛勤的汗水浇灌出来的庄稼,倾刻间又在此间的泽国里承受着九死一生的煎熬──不用说,十年九不收!干旱、洪涝,双重的恶劣,双重的灾难!世世代代背负着双重灾难的英利人仰望鹰峰,在苦苦的挣扎中渴望着神鹰的拯救!

终于飞来了一只鹰,一只周身披满迷幻光晕的鹰──1974年2月出任英利公社的党委书记李蟠龙。

李蟠龙此行是肩扛重任而来的。

此前,为了消除青桐洋的洪涝灾害,当年的海康县委、县政府前后制定了多个引涝方案,并且一一付诸实施。但是花了几十万元(约合现在好几百万元),包括军事管制委员会副主任挂帅在内,多位的前任们无不因为众多的原因而半途作废。对时当已经打出“苦战一年建成大寨县”响亮口号的海康县来说,引涝工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新来的县委书记瞪圆了眼睛搜寻着,谁是这项工程的最佳主持人?于是,李蟠龙便被推到了火线前。

李蟠龙何许人?他为何成为新来书记的首选目标?

三十岁刚出头的李蟠龙本身就是一位公社书记,时当走红。他治下的公社学习毛著运动在全县仍至粤西地区都声名远播,在农业学大寨運动中,他身先士卒吃苦耐劳,以雷厉风行敢斗敢拼著称。但是,他赖以起家的“大斗大批促大干”的工作方法,也着实让许多人吃不消。因此他还背着个“暴君”的恶名。不知新书记对李蟠龙“暴君”的恶名以为然否,反正他是对李蟠龙那种敢想敢干的精神给予了肯定。

下车伊始,李蟠龙带上工程技术人员走进了青桐洋,走进了英利的群山。经过一番勘察,他们设计出一个胆魄非凡的引青工程(由于本工程的基本目的是以修渠的方式把青桐洋的洪涝引出来,所以这个工程叫引青工程,这条渠也就相应地称之为引青渠。)

引青工程自方案设计出来就让人震惊:全长8.75公里,根据地势水平落差,其中可以修明渠6.55公里,而有2.2公里的长度是必须凿通山体,修通一条宽2.5米,高2.5米的拱型暗渠来解决。而众所周知的是,英利的山体是玄武岩结构,地下开挖便是通体的岩石。粗略计算,工程须完成土、石方量15万多立方米,浆砌石5000多立方米,石砖65万块,需用水泥800多吨,沙子3000多立方。在当时每个劳动日值不过1─2毛钱的收入情况下,国家不投入一分钱,动这样的大工程,英利人承受得了吗?李蟠龙没有想这些。他想到的是,干成了引青渠,青桐洋就成了旱涝保收的丰产田,与此同时可以使引出来的水充实余庆桥水库的库容量,扩大余庆桥水库灌溉范围内的三元、六角、宾禄、潭龙、红湖、排寮、迈炭等几个灌区的灌溉面积,造福后人的千秋大业;他想到的是“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不斗则退,不斗则修,不斗则垮”;想到的是“没有走不出来的路”和“人定胜天”;他坚信毛泽东主席所说的“世间一切事物中,人是第一个可宝贵的,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也可以造出来!”。他提出来的目标是,7天修通明渠,5个月修成暗渠,确保次年春耕前完工。

或许是英利人通过动员大会已经明了引青工程的重大意义,或许是英利人穷则思变的期盼,也或许是“暴君”的声名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人们的思想和行动惊人的统一:生产队里一切可以调动的物资都调出来──劳动力、“储备粮”(生产队每年夏、秋收分配时,尽管农民分到的口粮有限,生产队也必须储留下一定量的粮食,以备农田水利建设之需)全都拉到工地上去!有些由于长年累月庞大的农田基本建设,已经掏空了家底的生产队干脆把耕牛卖掉换几个钱。总之家里有没有不要紧,明年需不需要不要紧,要紧的是目前工地上的需要,因为工程就是政治,政治就是斗争!已经领略到政治斗争残酷性的人们是半点的抵触情绪也不敢有的。于是,一声令下,一场惊天地而泣鬼神的战斗打响了。

这是一场空前绝后的“人民战争”式的“大运动”。整个英利的一切工作都环绕引青工程进行。为了保证工地上投入的劳动力每天达到一万人以上,各中小学生部分地停课,所有行业除了保留十分必要的人员应付日常工作以外,一切能上工地的人都上了工地。一时间,青桐洋至余庆桥水库的山野里,红土小道上是人喧喧车阗阗。这是一些体力明显支持不了高强度劳动的人组成的后勤“支前”队伍,他们骑着自行车的、驾着牛车的、操着11路车(步行)的浩浩荡荡人喧牛哞,向工地送水送粮。劳动工地上人声鼎沸红旗飘飘,歌如海,人如潮。这边的人唱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的语录歌,一边干着,一边欢呼着。那边的人高呼着“苦干一年,誓叫英利变大寨!”的口号,合着开山凿石此起彼落的“叮叮当当”的锤、钎声,开展着劳动竟赛。广播里更是不停地播放着革命歌曲和每时每刻发生在工地上的好人好事以及“阶级斗争的新动向”。人们简直不是在劳动,而是在进行革命,整个场面就是一曲“革命赞歌”!

奇迹就这样产生了,明渠毫无悬念地按计划在7天的时间里完成!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更加悲壮的凿山造河工程,足以让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回想起来都荡气回肠!

引青渠暗渠全长2.2公里,按地理位置的落差,它要穿越的地下,最深的地方24米。按照施工方案,技术员在地面定位,将2公里多的长度分成72个点,点与点之间距离50米左右,具体施工时,在点上挖井至设计的深度,然后向两边平行打洞延伸,直至与相对应的延伸点汇合,可以说设计是十分大胆和科学的。问题是,山体底下是坚硬的玄武石岩层,在完全没有开山设备的情况下全靠人工一锤一锤地敲,一钎一钎地凿。然而,用如此原始的办法开凿至山体底下20多米谈何容易?而且开凿至地下5米左右时,井里便开始渗水,严重影响工程的进度。如此大的劳动量,贫穷的经济环境,老百姓如何承受?endprint

问题是尖锐的,现实是残酷的,但是李蟠龙有李蟠龙的“领导艺术”,那就是他的“斗争哲学”。

应该说李蟠龙的思想是十分“革命化”的。做为公社书记,他亲任工程总指挥,指挥部就设在工地上,一天24小时他是一刻也不离开工地的。他的个头魁梧壮实,夏天就穿一条短裤,上搭一条背心,脚穿一双“牛鞋”(用废旧的汽车轮胎割成鞋底,穿上两条橡胶带做成的鞋,与雷州老百姓给牛做的鞋一个模样,故称牛鞋),冬天不外乎加穿一条旧棉衣。三餐饭从来都是站着吃,常常撂下饭碗就往“有问题”的工地跑。他的睡觉更是谈不上规律,往往是困了伏在桌子上打个盹,醒来就当睡了一觉,虽然家就五十里外的城里头,可是一年到头他是难得有几天回家,有时上县里开会,一出会场就又随车回到工地上。如此的带头作用,其髦下的大小干部们跟着他,再怎么艰苦也是不敢对其阳奉阴违的,因此,这给了他的“斗争哲学”奠实了基础。

李蟠龙把72口井平均分给各个生产队,每队负责3口井。具体要求每口井安排15个劳动力24小时奋战在井口,必须按时按质按量完成任务。你的劳动力不够吗?你的生产队没了口粮吗?你的任务没完成吗?好,“斗私批修”,做做自我批评吧。宣传队员会把你带到各口井去“学习”“参观”“检讨”,直到你转完72口井回来,不管你是否心服口服,你还得完成你的任务。如果你老是“后进”,那你进学习班吧,那里的“学习”可是要比工地上的检讨艰苦得多的,“斗私批修”会开到深夜两三点钟是家常便饭的事。

一个常规的道理:压力往往可以变动力,在压力没有达到极限的情况下,压力越大动力也越大,于是产生了高压之下的故事。

人工开凿进度慢吗?工程技术人员削尖脑袋通过“关系”从南海舰队借来风钻,搞来炸药,采用风钻加爆破的方法,一下子就把工程进度几何级数地加快。

井里渗水吗?人们就用土办法,将大油桶割开封盖制成特大的铁桶,在井口上支起三角架把水舀起来。尽管原始,还是基本解决了问题。

一个北风凛冽月黑风高的深夜里,田星大队的支部書记林德明得到李蟠龙的口信,让他火速到指挥部。林德明不敢怠慢,从地铺上爬起来,顾不得天寒地冻,穿上靴子一溜小跑来到指挥部。他一脚伸进棚子里,一眼看到昏黄的马灯下,李蟠龙正合衣依在桌子旁打盹。生怕惊醒李蟠龙的林德明立刻抽回脚来往回走。没想到李蟠龙竟然呼喊他:“林德明,你到哪去?”

林德明只得折回身来:“李书记,我......我怕打扰了你。”

“什么打扰我?我就是叫你来打扰我的嘛,来来来,你坐。”

李蟠龙打量着坐下来的林德明,竟然发现他打着一只光脚。

“怎么搞的,那只靴子呢?”

原来由于天寒地冻,林德明的脚被冻麻了,当他从棚子里抽脚往回走的时候,一只靴子脱出来了也不知觉。他尴尬地笑了笑,捡起靴子穿了回去。

“林德明,我问你,你们井上的进度怎么那么慢?”

“李书记,我们那段地下渗水太多。”

“你们是怎么干的?”

“用吊桶打水,可渗水太大,还没打干,水就又渗回来了。”

“不行!你们得想办法!知道吗?想办法!!”

林德明低头沉吟着小声说:“指挥部要能帮我们搞一台抽水机就好了。”

“抽水机?”李蟠龙顿了一下,“抽水机这办法好,可是我们没有,你们也不要‘等、靠、要,要自力更生,想办法自己弄,反正任务完不成,拖了工程的后腿,我拿你是问!”

林德明回到队里,把李蟠龙的话向几个干部传了一遍。一个干部突发奇思:“他娘的,完不成任务肯定要挨批,咱们好死不如赖活,干脆......”

“怎么样?”

“偷!”

“偷?”

“对,农场那边的机井里有抽水机,咱去偷一部来!”

于是,趁着黑夜,几个干部潜入火炬农场的机井里,把人家的抽水机硬是给偷了回来。

抽水的问题解决了,可是,火炬农场的保卫组也追过来了。

按理说,这盗窃是犯了法的事,又发生在那么火红的年代里头。可这是“盗窃为公”啊,何况发生在引青渠的工地上!

“一切为了引青渠嘛”保卫组的同志们还算通情达理,“让队里写张借条,用完了归还吧。”

一场纠纷就这么给了结了。

在高压之下派生出传奇故事的同时,我们同样感受到这是一个盛产激情和催生英雄的年代。

三元大队党支部书记俊招伯,其妻郑金英是大队妇女主任,还没生孩子,但是家中有两个老人,日常生活全靠他们料理,而两口子两个“官”,奋战青桐洋要理所当然地打头阵。俊招伯、郑金英夫妻俩二话没说,给老人留下必须的口粮,给水缸挑满了水,卷起铺盖就上了青桐洋,除了三两天回家给老爹老娘挑点水之外,全身心地投入到大会战中去。工地上,他们一人分管一口井,不分昼夜地干,还开展了劳动竟赛。他们的名字在公社的广播中频频出现,今天你的进度是2米,明天我的进度是2.5米,到了后天我又超过了你......如此反复,互相促进,两口子感到非常的自豪,这不但在两个队之间起到推动的作用,而且对整个工地都是一面旗帜。1975年春节,两口子是在工地上度过的。大年初三,郑金英的娘家人从远处的信宜来探亲,已经到家了的口信带到工地上,俊招伯和郑金英两口子一个口径,让他们到工地来。娘家人深为英利人的革命精神感动和鼓舞,竟然操起钢钎加入到劳动大军中去。

英利的史册上,1976年的2月是黑色的!在这个黑色的2月里,几位年轻的生命饱醮着他们青春的热血,书写了他们人生的辉煌!

青年突击队员陈春,排寮大队人,是共青团员、民兵排长,生产队副队长。大凡上了工地的人都知道,到井下装石块是最艰苦而且又危险的工作,首先是井下缺氧,其次是水浸,再就是工作量大──往大油桶里装石块,一块一百几十斤重,使尽吃奶的力气装不上几块就叫人气喘吁吁,何况一次爆炸过后,起码得装上一百几十桶!最让人担心的是,一千多斤一桶的石块,通过简易的辘轳往上吊起来,万一缆绳出点问题,后果将是不可想象的。可是,偏偏不能让人放心的就是缆绳!因为,在物质条件那样差的情况下装备上好的缆绳简直就是妄想。因此,担此大任的缆绳大都质量很差。虽然大家都知道井下装石的危险性,可是在那个能让每一个人都热血沸腾的年代里,青年人总是要抢着干这个工作的,要不,怎么能配得上青年突击队员的称号呢?上工地后,每当大家抢着到井下装石的时候,陈春总是捋起袖子,露出那手臂上发达的肉疙瘩喊道:“我来!”endprint

忘不了1976年2月6日的那一天,当陈春在井下埋头装石的时候,缆绳果真的断了,从井口到井底,二十多米的距离,数秒钟之内悲剧就发生了。当呼啸的铁桶从井口砸下来的一刹那,陈春大呼一声:“危险!”,同时本能地推开身边的四位社员,瞬息之间,陈春就被砸在了井底下!关键时刻他把死的威胁揽给自己,把生的权利让给了别人,当四位同伴呼唤着他的名字爬向他的时候,陈春静静地躺卧于青石底下,那么地宁静,那么地安祥!

“革命的好后代,贫下中农的优秀儿女,水利战斗英雄”陈少清,本来已经和心上人定下了婚期,但是听了动员后激情澎湃的她约来心上人,计议把婚期推迟,商定引青工程通水之日再结金兰。到了工地,陈少清巾帼不让须眉,哪里艰苦哪里就有她的身影,哪里危险她就冲到哪里去。1976年2月7日凌晨2点40分,一次地下爆破过后,她主动请缨到井下排险,谁也没有想到,意外在井下发生了。当她排除了前面的险情后,背后的一块大石坍塌,重重地压到了她的身上。一个年轻的生命以它的悲壮结束了,她没有等到引青渠通水的那一天,来不及把她的温情献给她的心上人,更没能象我们今天的人一样享受引青渠给我们带来的幸福,但是,她让我们记住了她的名字,并且永恒地留在了人们的记忆里。

田头大队的莫康富,引青渠通水后的慶功会上,公社革委会给予他的荣誉是“人民的好儿子,革命的好青年”。

这位革命的好青年是一位神炮手,上工地以后天天坚持在井下打炮眼、点炮,曾经多次因点炮而受伤。但是,他并没有被吓倒、吓退,反而更加激励他革命热情。1976年2月7日上午,又是点炮的时间。可是,点炮过后却一直没听到炮响,经验告诉他,又是一门哑炮!人们揪心地等待着,5分钟,10分钟,15分钟......半小时过去了,炮还是没有响!怎么办?按常规,有哑炮就得排除,但是,两天前陈春牺牲造成人心的震憾还未消散,当天凌晨又发生了陈少清牺牲的噩耗,这不能不在人们的心里投下巨大的阴影。然而,“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领袖的教导如雷贯耳,在“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的革命豪情激励下的人们,纵是千难万险亦等闲,死亡已经算不了什么!“我们为人民而死,就是死得其所!”莫康富不容分辩地抢到了前面,从容镇定地下井了。

悲壮再一次发生,莫康富下井不到5分钟,井底传来了爆炸声。

莫康富就这样走了,走得象他的性格──轰轰烈烈!

三天,黑色的三天!三天里死神夺走了三条鲜活的生命!

但是,英利人没有被死神吓倒,他们象毛泽东主席所说的那样,“从地下爬起来,擦干净身上的血迹,掩埋了同伴的尸体,又继续战斗了。”

就这么着,承载着青桐洋人民梦想的引青渠,混和着英雄们的血和无数人的汗与泪,如期在5个月内畅行于英利的大山底下。几年之后,在清算极左思潮的运动中,李蟠龙被指谪“乱批乱斗”而落马,终于在往后的政治斗争中黯然地离开了政坛。

时光易逝,物是人非。如今,当我们驱车驰骋于山野,俯身于深不见底的井口时,我们只能感受到那袅袅弥漫的蒸气和扑面而来的些许暖风。当我瞪大眼睛竭力探询井底的迷团而眼力所及是一片迷茫时,心里头由不得一阵阵的颤栗,仿佛听到那凿、那钎的叮当,仿佛听到陈春、陈少清、莫康富的絮语,72个坦露的井口连成的地下河里汩汩地流淌着他们永恒的诉说!

如今的青桐洋,再大的洪涝,引青渠能以5立方米/秒的流量,将洪水泄往余庆桥水库,保证青桐洋的农作物安然无恙。平常的日子里,引青渠将青桐洋的地下水以0.3立方米/秒的流量注入余庆桥水库,灌溉西边的几个大洋,造就了数以万亩旱涝保收的丰产田,才使得青桐洋、英益洋、以及英利片、土贡片数万亩农田、坡地在新经济体系中,能够得心应手地进行产业结构的重新调整。

坐在舒适的办公室里采访,听老百姓讲述当年的故事,一个感受涌上心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有可能于静寂之中逝去,唯有精神可以不死!

引青渠是永恒的!

引青渠的精神是永恒的!

为引青渠献身的英雄们是永恒的!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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