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
叹
张 衡
大火流兮草虫鸣。
繁霜降兮草木零。
秋为期兮时已征。
思美人兮愁屏营。
南乡子·重九涵辉楼呈徐君猷
苏 轼
霜降水痕收,浅碧鳞鳞露远洲。
酒力渐消风力软,飕飕,破帽多情却恋头。
佳节若为酬,但把清尊断送秋。
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
落叶
韩 愈
落叶不更息,断蓬无复归。
飘飖终相异,邂逅暂相依。
悄悄深夜语,悠悠寒月辉。
谁云少年别,流泪各沾衣。
霜降:向人生深处行
@四川省成都市树德实验中学 周 雪
霜降,一般在每年10月23日左右,天气骤然变冷。
说冷,那冷又有别于寒天里那种彻骨的寒冷;说舒适,可分明又有寒意袭来,让人时不时哆嗦两下,汗毛倒立。特别在夜里,需要长裙披肩才能抵挡那份冷。
这就是凉意吧,是那些古人诗词中常常诗意表达的暮色四合,凉意四起。
菊花开了,白色的,黄色的,粉红的,大团大团,生命力旺盛的打着朵儿晒着蕊儿。据说北方的柿子树,青色的果子也开始慢慢着红。在霜降的节气里,农民会攀树摘下柿子,吃上几个,一个冬天就可以御寒了。
与树林绿荫成正比的蝉鸣,那些盛夏也是大团大团饶舌的噪音般的蝉鸣,仿佛一夜之间被清洁工打扫干净。替而代之的,是更细碎更家常的蟋蟀的叫声,那叫声如此细碎,如此旋律友好,以至于衬托出的秋夜,更静更深了。
至于霜,其实很少有人看见。在上班的上学的路上,时间如此紧迫,行色如此匆匆,谁会留意到路边灌木丛中正在缓缓融化成一滩水的霜呢?
那些夜深黎明前夕,叶面上、泥土上自然结晶的细微冰针,或者六角形的好看的霜花,如同精灵般神秘而短暂地出现。
这样的霜,只能在晴天形成,即人所说“浓霜猛太阳”。白天里朗朗丽日,水分蒸腾,到了秋夜,它们自己回归,在树间,在林梢,在叶面,在土表。
有诗云:“时逢秋暮露成霜,几份凝结几份阳。荷败千池萧瑟岸,棉白万顷采收忙。”
是啊,荷塘也该是残荷一片了,虽说有“留得残荷听雨声”的诗意,但一一风荷举的荷塘,那盛夏里的叶、花、莲蓬轮番上演的舞台终究是萧条了,有些荷叶已经干枯下垂,有一些还努力支撑着当年的风华,然而终究是萧瑟了。
人生正如四季节气,生命的盛宴已经在春天和夏天上演,那些“立春”“雨水”,那些“惊蛰”“小满”,那些“夏至”“小暑”——这些充满了诗意,又朴实又韵律十足的节气名称本身就记载了多少的色彩浓烈、情节浓郁的经历,纷纷在秋风渐紧中落下幕来。
霜降了。此后人生,该往淡处行,平淡的“淡”,淡定的“淡”,“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用一种从容前行;该向人生深处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用一种笃定前行。
前路,还有“小雪”“大寒”。
归来依然是少年
@四川省成都市树德中学高一年级 胡一淳
在跑早操的时候,看到路边的灌木丛里湿湿的,听他们说,这是霜降了。
最近这两年,节气的事情渐渐听说多了一点,小时候,只知道清明,清明时分可以去老家的田间江水旁奔奔跑跑,田野里到处都是郁郁生机。我拿着折下的枝条,蹦蹦跳跳,羡慕着妈妈小时候的上学放學路上的有趣。
后来的后来,学校旁边的小巷里的墙上突然出现了很多石板,每一帧,均有节气的名称和相关的景物,于是记住了“谷雨”“立秋”“霜降”“小雪”,感觉好好听,好文艺。
二十四节气本是古代农村指导农事播种收获的重要传统,“霜降”是入秋后第一次明显的降温。天地间,将出现一种叫作“霜”的结晶物。
我从未曾仔细观察过“霜”,在有限的人生经历中,知道“风”“雨”,也堆过“雪”玩过“冰”,却很少见过“霜”。“霜”,按物理学上解释,是“水”的另一种存在形式。白天朗朗晴天,水分充分蒸腾,在秋天夜晚,温度下降,空气中的液体就选择了更温和的六角形的结晶形式回到人间。
这样一看,“霜降”岂不是“水”的旅行?
在天地之间,季节的流传之中,只见层林浸染,秋意逐渐浓郁,大自然像一幅天然画卷,逐渐丰盈,色彩明丽。不曾料到,水分子在这期间,悄然进行了它的有趣的旅行,由液态,再气态,还固态,最后的最后,气温暖暖回转,天大亮,霜,就像一个小精灵,也像一个美梦,完成了它的生命轮回。
是的,它也许仅仅是叶尖上那一滴露水,可谁知道它的上天入地,谁知道它的壮阔人生?“出走半生,归来依然是少年”,这是节气“霜降”里一滴水的经历,也将是我,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未来的人生经历。今天的我,每天单一地奔波于家和学校,在各种学科的学习之间切换状态,韬光养晦,但当晨曦朗照,我也要迎接属于我的“升华”,我是水,也想在天地间有自己的升腾与变化!
人生的节气,我迎向你,迎向我更开阔大气的未来!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