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对工业经济的外溢效应研究

何永达

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对工业经济的外溢效应研究

何永达

（丽水学院商学院，浙江丽水323000）

通过建立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与对工业经济外溢效应的计量经济模型，利用中国286个地级城市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经济和社会发展相关的面板数据，得到如下研究结论：随着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程度提高，市场规模随之扩大，引起分工的细化，吸引更多的生产性服务厂商进入，竞争趋于激烈，为工业企业提供的服务更具竞争力，促进工业经济生产效率的提高。

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工业经济；外溢效应

一、引言

经济活动的空间集聚对于国民经济以及内部各行业都具有一定的外溢效应。由于生产性服务业主要包括交通运输仓储与邮政业、信息传输软件与信息技术业、金融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科学研究技术服务业，这些生产性服务业与工业经济相生相长，协调发展，两者的联系度最高。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的外溢效应，最为直接和最大的作用对象就是工业经济。一般而言，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对于工业经济的外溢效应主要体现在其能够提升工业经济生产效率。

最初针对生产性服务业集聚的研究主要以典型案例研究[1]和描述性分析[2]为主。研究发现，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是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外溢效应的主要表现，规模经济表现为企业间交易成本的降低、人力资源获取的便利、信息交流的更加便捷和专业知识的对外溢出等等[3]。Fain认为，生产性服务业比较发达的国家和地区，其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较为显著的产业关系[4]。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的产生是自身发展的结果，也是制造业提高劳动生产率、提升产品竞争力的基础和保障[5]。生产性服务业空间聚集不仅会提高自身的产业效率，也会提升行业的专业化水平[6]，降低生产性服务企业的中介服务成本和交易成本[7]等，从而提升制造业效率。Thesse提出，产业集聚是经济增长的驱动机，是促进经济增长的重要力量[8]。鲍德温和马丁指出，经济活动的空间集聚，一方面带来区域内企业的前后关联效应，降低企业的交易成本，另一方面通过企业间的技术外溢和扩散的关联效应促进区域经济的增长[9]。Brakman等提出，不同类型的产业集聚不仅会产生促进经济增长的集聚效应，还会产生阻碍地方经济发展的拥塞效应。伦敦金融服务业集群研究和纽约金融服务业集群研究则是它们的典型代表[10]。宣烨和宣思源通过建立空间外溢面板模型，发现我国城市服务业集聚存在显著的地区差异，服务业聚集提升了城市服务业的生产效率[11]。时省等认为，从产业集聚视角来看，因受限于一定的人力资本水平，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对我国区域创新能力的促进作用不明显，即存在门槛效应；但从城市空间集聚视角来看，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已然表现出显著的创新促进作用[12]。邱灵等实证检验了生产性服务业的空间溢出效应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对经济增长具有明显的促进作用[13]。

综上可以发现，目前国内外对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外溢效应的研究取得了较大进展，同时也存在的一些改进空间，特别是从工业经济效率入手的研究视角尚未见到，本研究通过建立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与工业经济的生产效率外溢效应之间的计量经济模型，利用我国286个地级市面板数据，实证研究两者之间的内在机理。

二、理论假说

假说一：物质资本与工业经济效率。物质资本是实现工业经济增长和发展的物质基础和条件。物质资本投入的不断增加，企业可以购买先进的机器设备，提升企业装备水平，企业生产效率将会得到提升。

假说二：人力资本与工业经济效率。随着人力资本水平的提高，工业企业的生产技术水平和技术创新能力得到提升，社会分工进一步深化，工业企业的生产效率得到提高，提升工业经济的生产效率。

假说三：经济发展水平与工业经济发展效率。经济发展水平越高的地区，工业发展水平也比较高，工业企业运营效益比较好，工业经济运行效率也比较高。生产性服务业能够提升工业企业的分工水平和专业化水平，降低工业企业的市场交易成本，提升工业经济的运行效率。

假说四：工人工资水平与工业经济效率。工人工资水平越高的地区，企业支付给工人的工资就越多，自然要求工人在单位时间的产出越高，即工人的生产效率越高，否则企业的经营效益将下降，难以维持可持续发展。所以，工人工资水平越高的地区，工业经济发展效率也相应较高。

假说五：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提升工业经济效率。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提升工业经济效率的途径：一是通过分工深化和专业化提升工业生产效率。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为工业经济发展提供专业化服务，降低企业生产成本。二是通过降低交易成本，提升工业生产效率。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将会大大降低企业的信息获取成本。三是通过技术外溢效应，提升工业生产效率。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提高，专业化知识和人力资本进入企业的生产过程，知识具有很强的外溢性，最终工业企业的经济效率得到提高。

三、模型设定及实证结果

1.模型设定

Ciccone基于科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即C-D函数，构建了测度产业空间集聚外部性的静态计量经济模型，模型中的解释变量包括物质资本、人力资本等，模型的形式如下：

其中，yt为地区劳动生产率，At为非农就业密度，Hit表示不同教育程度劳动者数量，α为净集聚效应，集聚效应扣除拥塞效应即为净集聚效应，εt为不可观察地区固定效应，μt为误差项。然而，空间集聚对于生产率的影响作用发挥还会受到被解释变量的滞后期的影响，借鉴Brulhat&Mathys的研究结论，在Ciccone模型的基础上，模型的最终形式如下：

其中，INDEit表示工业经济效率，INDEit-j表示滞后j期的工业经济效率，SERAit表示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Xit表示模型的控制变量。模型的控制变量是一个多元组合，而物质资本、人力资本是影响一个地区工业经济效率的重要因素，同时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职工工资水平等因素也影响该地区的工业经济效率，故将这些因素作为模型的控制变量引入模型，结合上述分析，最终将经济计量模型形式确定如下：

其中，CAPIit为物质资本，HUMNit为人力资本水平，RGDPit为人均国内生产总值，WAGEit为职工工资水平，α0为模型常数项，βi为控制变量系数，γ1为解释变量系数，ui为个体效应，εit为模型误差项，i=1，2…n，t=1，2…k。

2.指标选取

模型的被解释变量主要选取工业经济效率指标。参照前人的处理方法，选取劳动生产率作为衡量工业经济效率的指标，采用各城市工业总产值除以工业从业人数，单位：万元/人。模型的解释变量主要选取下列几项指标：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水平，即生产性服务业就业人数与地区土地面积之比；物质资本，物质资本存量一般采用永续存盘法进行测算，采用工业企业的资产总计除以工业从业人数，来衡量物质资本存量的情况；人力资本，人力资本是一个国家或地区能够保持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人力资本水平越高的地区，该地区的劳动者的素质和技能水平也越高，所以人力资本是提升本地区劳动生产率的主要因素，采用本地区的人均教育年限表示该地区人力资本水平；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变量采用本地区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工资水平采用本地区的平均职工工资水平。见表1。

表1 计量模型的被解释变量、解释变量

3.实证结果

模型的数据选取时间段为2005年到2012年，中国286个地级市的面板数据来自《中国城市统计年鉴》等。将所有变量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以便观察变量的分布情况。见表2。

表2 模型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借鉴前人的研究经验，采用系统GMM参数估计方法对模型进行参数估计，以混合回归参数估计方法、面板数据随机效应参数估计方法的估计结果作为参照。见表3。

表3 面板数据模型的参数估计结果

模型系统GMM估计的检验指标wald chi2的取值为1163.82，P值为0.0000，表明模型整体显著成立。另外模型的解释变量系数的符号在3个方程中较为一致，说明本模型的稳定性较强，表现出较强的稳健性。

我国地级以上城市面板数据的计量经济模型实证结果表明：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对于工业经济效率具有积极的正向促进作用，随着本地区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程度的提高，该地区的工业经济效率将有所提升，工业经济运行效率会提高。随着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的提升，一方面，市场规模逐渐扩大，引起分工细化，生产性服务业企业与工业企业之间联系更加紧密，促进工业企业的劳动生产率，另一方面，将吸引更多的生产性服务厂商进入，厂商数量的扩张使得生产性服务业企业之间竞争将趋于激烈，为工业企业提供的服务更具竞争力，从而促进工业经济效率的提高。滞后期的工业经济效率对于本期的工业经济效率具有积极的提升作用，表明工业经济效率发展具有明显的路径依赖效应。物质资本对工业经济效率提升作用非常显著，由于工业经济发展依赖企业资本的投入，随着企业资本投入增加，企业生产装备水平提升，企业劳动生产率得以显著提升。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对工业经济效率具有积极的促进和提升作用，本地区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越高，说明该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越高，该地区的工业经济效率也越高。人力资本和工资水平暂未对工业经济效率产生积极的正向促进作用。

四、研究结论及政策建议

1.研究结论

本文从中国地级市层面探索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对于工业经济生产效率方面的外溢效应关系，得到如下结论：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对于工业经济效率具有积极的提升和促进作用。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程度提高之后，一方面，市场规模扩张会引起分工的深入和细化，随着生产性服务业分工程度的提高，两者之间联系不断增加，进一步提升两者之间的需求程度和依赖程度，从而促进工业企业的劳动生产率；另一方面，将吸引更多的生产性服务厂商进入，厂商数量的扩张使得生产性服务业企业之间竞争将趋于激烈，自我淘汰机制导致低生产率企业退出市场，高生产率企业获得生存，为工业企业提供的服务更具竞争力，从而促进工业经济效率的提高。

2.政策建议

结合前面的研究结论，随着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水平的不断提高，将显著提升工业经济的生产效率，据此，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建议：一是强化空间经济规划，合理布局生产性服务业企业和工业企业的空间区位，形成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发展的态势，充分发挥外溢效应；二是强化政府引导，政府部门采用财政、金融和税收等政策，有目的地引导生产性服务业企业向园区发展，形成空间集聚发展，充分发挥外溢效应；三是鼓励各地区结合自身资源、经济和技术优势，努力发展具有相对优势的生产性服务业，充分发挥外溢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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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tudy on Spillover Effectsof Spatial Agglomeration of Producer Serviceson Industrial Economy

HEYongda
（Faculty of Business，Lishui University，Lishui323000，Zhejiang）

By establishing the econometric model of the spatial agglomeration of the productive service industry and its spillover effect on the industrial economy，and using the the producer services development，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related panel data of 286 cities in China，we can come to the following conclusions：the degree of spatial agglomeration of producer services has increased；the size of the market has been expanded；with the resultant finer division of labor，more productive service manufacturers get attracted，making competition increasingly fierce；with the improved competitiveness of the services provided by industrial enterprises are more competitive，the rise of productive efficiency of industrial economy get facilitated accordingly.

productive service industry；spatial agglomeration；industrial economy；spillover effect

10.3969/j.issn.2095-3801.2017.04.004

F403.8

A

2095-3801（2017）04-0031-06

2017-02-15；

2017-03-01

国家社科基金“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的演变、机理及外溢效应研究”（13BJY127）

丽水市高层次人才项目“现代服务业空间集聚的影响机理及外溢效应研究”（2013RC16）

何永达，男，浙江丽水人，教授，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