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 冰
不以“简单”而不为:谈变革时代高等院校教材的再版
◎ 徐 冰
因为技术进步、教学形式和学生学习习惯的改变,高等院校教材的再版工作也呈现出很多变化,在实际操作中面临更高的要求,教材的修订再版要充分运用好互联网,进行全方位的再策划。
高等院校;教材;再版
图书再版,是指对上一版图书进行较大修改后进行的重新排版印制。虽然有之前版本的基础,但是因为存在较大修改,所以再版的编辑工作量并不一定就会比初次出版时少,甚至有可能出现超过初版书的情况。
高校教材作为教材产品中比较重要的分类之一,其再版工作有自己独特的要求和特点:
从出版计划上看,编辑在策划高等院校教材首版之时,就应该对再版进行规划。不管针对何种层次的学生,教材都应努力成为“长销品”,所以在策划初期就应该与作者商定大致的再版时间,以保证教材内容跟得上知识的更新频率。
从内容上看,不同于中小学教材,高等教材传授的是专业理论及技能知识,其教材内容的变化取决于课程或者说专业的发展,并且可能会受到法律、技术进步等宏观环境的影响。比如,数学、物理、化学等基础学科教材,相比经济管理类教材而言,其再版周期会更长,这是由其学科发展所决定的。再比如,财会类教材,若恰逢国家会计准则调整,即便刚刚出版,有些内容可能就已经过时了。笔者曾经编辑过一本《保险法原理》,出版后不到一年就赶上了保险法修订,很多院校老师一看是修订前的教材,就决定不再选用,只有请作者先将电子教辅资源根据新保险法进行修订,然后再筹备纸质教材的再版。
从发行环节看,首先,不同于中小学教材,高等院校教材的市场竞争比较激烈,像经管和工科等招生规模大的专业教材,每门课程的教材在市场上会出现诸多版本,因此需要针对教材特点选择合适的推广渠道。其次,再版后的高等院校教材推广要重点瞄准之前的“客户”,这与其他类型图书有很大不同。比如,同样竞争激烈、版本众多的经典文学类作品市场,如《西游记》《三国演义》等,再版会根据潮流重新设计装帧,或者开发青少年版、幼儿版等不同版本,以吸引之前没有购买过的读者群。但是再版教材不同,再版消息首先要力求通知到所有使用旧版的院校老师,其次才是开发新用户。
随着科技进步尤其是互联网的普及,高等教育也迎来了充满不确定性的变革时代,不仅教学方式发生了巨大变化,而且教与学之间也不以时间、地点为限制了,MOOC就是最典型的一种新型教学方式。变革给高等院校教材的再版工作也带来了相应的新挑战。
1.做好全方位筹划
之前出版的教材,往往只有纸质书本,而在目前的趋势下,这显然是不够的。因此,高校教材再版时,除了要求作者对书本内容进行更新之外,还需要编辑全方位地统筹安排。
首先,针对授课教师,再版要配套适合新教学方法的教学资源。
现在的高校教材最基本的教学资源是课件,一般为PPT形式。PPT内容要以“突出特色”和“够用”为原则。“突出特色”是将本教材区别于其他同课程教材的特色之处体现在PPT上;“够用”是指PPT内容无需过于详尽,因为使用教材的不同院校的老师一般会根据自己的教学计划、学生的层次特点进行编辑,而不会照搬使用。PPT的来源一般有两种,一是来自作者实际授课时自用的PPT,编辑可以要求作者负责提供;二是作者因为各种原因无法提供PPT,编辑就要自己组织制作。笔者所在社没有专门制作PPT的部门,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会请作者的博士生或者请之前使用此教材的老师制作提供,并支付劳务报酬。
当然教学资源还有其他多种形式。以工商管理类课程教学为例,案例教学这种教学方式目前日益普及。但是有的教学案例比较长,放在纸质书中会大大增加纸质书的篇幅。而且有的案例要点如果被学生看到,案例教学实际上就无法进行,所以将配套案例做成电子版放在提供给任课教师的教辅资料包里是比较合适的,可以免去任课教师再去查找或者购买案例的麻烦。此外,还有视频、试题、习题答案等教学资源,再版时要根据情况尽可能配齐。
其次,针对学生,再版要根据课程特点配套各种形式的学习资源。
2018年9月6日,广东省召开共建“平安西江”2017—2018年度总结评估会,由广东海事局牵头的共建“平安西江”活动取得阶段性成效,西江安全发展共商、安全生态共创、安全风险共治、安全成果共享的局面正在形成。
比如,有的课程要求学生学会运行某些统计软件,随着软件技术和大数据技术的进步,练习所需的数据包较以前大了许多,不适合再放在纸质书中,因此编辑需要将这些数据包做成电子版的配套资料,再通过光盘或者网络下载的方式提供给学生。除此之外,学习所需的练习题、答案、延伸阅读资料或者书目等,都需要在再版时给予完善。
最后,再版时要注意运用数字新技术增加教材的交互功能。“交互”指的是通过二维码、AR、VR等技术,打破媒介界限,持续服务读者,构建起与读者双向的、持续的、多维度的关联,带来更丰富的内容服务体验。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将二维码技术用在再版教材上,既不用增加纸质教材的篇幅,又可扩展内容,迎合读者移动阅读的需要。再比如3D、AR、VR等,如果在某些教材(如医学类)的再版中运用这些技术,将会使教材更加生动、焕然一新。编辑在考虑将这些新技术运用到再版教材中时,要注意教材是否真的合适采用这些新的技术手段;如果出版社是委托第三方公司提供技术支持,编辑要进行大量学习和沟通,花费的时间精力也不可忽视。
总之,再版要当新版做,从有再版计划时就应该重新以客户(教师和学生)需求为导向进行二次策划,让老教材跟得上时代发展、知识更新和技术进步,这样才能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保持稳定的使用量,不至于被其他教材所替代。
2.做好“互联网+”的新文章
所谓“互联网+”,按照腾讯董事会主席兼CEO马化腾的说法,就是充分利用互联网平台和信息通信技术,将互联网和传统行业结合起来,在新的领域创造一种新的生态。具体到高等教材再版,就是要求编辑将互联网思维融入再版工作中,笔者认为可以做到以下几点。
一是重新考虑再版流程。传统的教材再版工作流程是:编辑向作者提出再版要求→作者修订后提交新版稿件→编辑→印刷→发行,如果能借互联网,我们就可以对这个流程进行改造。如前所述,再版教材推广的重点是老用户,因此在与作者协商再版的时候,就可以开始为新版进行宣传预热了,利用手里掌握的采用本教材的教师和高校信息,通过电邮、微信等手段通知他们,相当于将发行环节前置。以笔者做的《创新管理:赢得持续竞争优势》(第三版)一书为例,笔者在与作者进行再版计划伊始,就面向教授创新创业相关课程的高校教师发放了关于创新管理这门课程的调查问卷,在问卷中设置了有关这门课程和教材的十几个问题,通过回收来的问卷了解到了各高校创新管理这门新兴课程的开设情况,征集到了对上一版教材的意见,同时也预告了新版。经笔者提议,两位作者所在单位和出版社共同发起了“全国高校创新管理研究与教学研讨会”,对新版教材进行了意见征集和预热,有近200位老师参会,会议借助微信直播,有两个微信群将近400人同时收到了会议和新版教材的信息。第二版的平均年销量不到3000册,第三版经过网络预热,半年销量就超过了4000册,有了较大幅度的提升。
二是利用互联网把握内容修订方向。“互联网+”使读者对图书内容具有了一定的主动权和选择权,由此激发出一定的阅读兴趣和热情,同时对图书内容的要求也更高。高校教材修订传统上是基于两方面的经验:一是作者作为任课教师的课堂经验,二是编辑对专业和课程的了解,以及旧版发行中所收集到的反馈意见。如果借用互联网,完全可以将尽可能多的任课教师和学生的意见收集起来,对作者的修订提供重要参考。以笔者负责的《组织与管理研究的实证方法》一书为例,这本书是一门研究生课程教材,我们与作者商定再版时与作者一起制作了一个“问卷星”调查问卷。笔者撰写了一篇微信软文邀请读者和任课老师填写问卷,另外还通过发送电子邮件邀请填写。通过这两种渠道,最终收集到有效问卷112份,教师73份,学生39份,给作者的修订提供了参考。
三是互联网对新版教材的营销工作具有实质性的推动作用。除了上面提到的发行环节前置之外,我们可以利用互联网对新版教材的宣传推广做更多的工作。随着高校教材科原有职能的改变及退化,学生自发通过网店团购教材的情况越来越多,新版教材可以在新学期开始之前在网店上进行促销。网店一般都有老版教材的销售记录,如果是销售量稳定的教材,网店是愿意投入人力、页面等资源的。此外,在网上对新版进行预热和征求意见时,还可以进行众筹,这也是互联网提供的一种思路。
3.要瞄准国际化
目前各出版社都在积极响应中国出版“走出去”的号召,谋求对外发展。对于高等教育出版这一细分市场来说,产品也必须做好国际化的准备。值得再版的教材肯定都是经过市场检验的优质教材,它们是教材走出国门的主要后备资源。就经管类教材来说,国外商学院的课堂教学形式更加多样、要求的配套更加丰富。我们的优秀教材如果再版就要以外版教材为标杆,从内容到体例,从装帧到宣传,进行全方位的策划。就笔者经验,国外出版社在挑选引进品种时,一般是挑选那些中国特色明显的品种。除了对外汉语教材有天然优势之外,其他学科教材再版时可以有针对性地进行这方面的内容设计。比如,在当前国际经济大环境不好、中国经济增长稳健的形势下,国外企业想同中国开展业务,就需要了解中国企业在文化、管理方式上的独特性,这样我们可以在国际企业管理、跨文化管理等课程教材再版时着重将这方面的内容加以更新完善,从而增加被国外出版社选中的概率。
4.带来“集群化”契机
高校教材再版借鉴“集群化”概念,是指在再版时连续策划开发“衍生”产品,比如配套的习题册、案例集、教师指导手册、学习手册等。一方面可以借助老版本教材的市场基础,开发出新的市场增长点,另一方面新配套产品的支持又反过来巩固了主教材的市场,让新版教材得以更顺利地发行。以我所在社《经济学原理》(曼昆)为例,在第七版出版的时候,我们就配套了习题解答、学习手册、学习指南三种形式的配套用书。借助主教材的市场基础,新开发的配套用书市场反应也都不错,销量可以比肩甚至超过一本新教材,相比而言,这种配套书的策划编辑显然要省力很多。
(徐冰, 北京大学出版社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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