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外一首）

陈 朴

归（外一首）

陈 朴

恍惚中，候鸟尚未迁徙

季节就开始紊乱。我站在

这座城市的角落里，分不清

南方、北方。不知道今夜如水的月光

翌日清晨，是否还

皎洁如初。而照镜子的时候

我总感觉低矮的母亲，正用她那

笨拙、粗糙的双手，给我整理着

褶皱的衣领

这一年

这一年，杯子里的水

空了又满，满了又空，反复

循环不停地冲洗着我的内脏

身体里的毒素，躺在温床上，粘着我

被黄连包围，也不肯离去

这一年，身体里的某个部位

硬了又软，软了又硬，好像总是

处于一种战争的状态，生怕一休息

就被敌人占领了阵地，夺不回来

这一年，我种下的树，都开花结果了

母亲提着篮子，去地里的时候

也眉开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