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李掌”对“拔花翎”

●曾昭安

清光绪甲午之败，李鸿章受责，特降谕旨撤去黄马褂子，拔去三眼花翎。

一日，刘赶三（清末著名京剧丑行演员） 演戏抓现跟说：“你们以后要好好做事，你看我把黄马褂撤了，三眼花翎也拔了。”适有合肥人某君（李鸿章的同乡）在楼上观剧，顿时气愤地用茶壶打上台去，并派人到后台非要把赶三带走不可。幸经许多人跪求哀告，把赶三打了几个嘴巴，才算完事。由此可知，在中国演戏，用目下的事迹是要担很大风险的，因为中国人习惯于对号入座。

其实，彼时德国曾演过一剧，名曰《黄马褂》，自然也有人自作聪明地去告知李鸿章，尽管他们知道这是在外国，他们根本管不着。本来，倘有人在台下看见他的祖父遭人嘲讽、戏谑，那怎么能够无动于衷不恼不怒呢？后来有一部名曰《东海传奇》的章回小说中有一回专述此事，题目为：

闷受两腮批李掌；恼闻三眼拔花翎。

对仗很工稳。这其实是一副绝妙的写实对联。可惜该小说后来未见出版，只有手抄本流传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