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方志看乾隆年间亳州水灾及其应对

2017-11-13 03:25熊帝兵刘亚中
关键词:水灾亳州乾隆

熊帝兵,刘亚中

(淮北师范大学 历史与社会学院,安徽 淮北 23500)

从地方志看乾隆年间亳州水灾及其应对

熊帝兵,刘亚中

(淮北师范大学 历史与社会学院,安徽 淮北 23500)

乾隆年间亳州地区发生水灾约20次,明显多于清代其他历史时段,严重影响了农业生产与经济生活。亳州易涝与其地势平衍有关,但受“客水”过境影响更大,河道淤塞亦是其影响因素。灾害发生后,清朝中央政府对灾区的蠲免、赈恤力度较大,包括提供资金修缮房屋,帮助重建与恢复生产;当地官员也积极救灾抢险,还有民间绅商表现出的乐于助赈。亳州境内的涡河、淝河及多条支河都曾在该时期有过修浚,但次数不多,效果不明显,当时的修浚力度远远小于赈灾。

乾隆年间;亳州;水灾;皖北;水利建设;农业史

亳州地处豫皖交界,涡河穿境而过,孕育了当地繁荣的经济与文化。地方志载:“涡河为域中之襟带,上承沙、汴,下达山、桑。百货辇来于雍、梁,千樯转输于淮、泗。”[1]25时人钮琇曾描写过亳州发达的商业景象:“豪商富贾,比屋而居,高舸大艑,连樯而集。”[2]89知州王鸣也说:“雍、梁、兖、豫、吴、楚百货辐辏,霜蹄尘辇,担竖贩夫,络绎不绝。”[1]282乾隆年间亳州地区水灾高发,严重影响了经济与社会发展,学界对此已有关注,如于文善和吴海涛曾论及晚清亳州地区灾害状况[3];袁曙光总结的清代亳州政府和民间的救灾措施,颇具启示意义[4]。笔者认为亳州灾害史还有深入探讨的空间,故选乾隆年间为时段,以地方志为主要史料,对其水灾状况及应对举措作进一步考察。

一、乾隆年间亳州水灾及其原因

据《(光绪)亳州志》卷十九《杂志类·祥异》统计,清朝建立至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亳州地区各种灾害达68次,其中水灾22次,霪雨4次,旱灾7次,大饥5次,蝗灾10次,火灾5次,地震2次,风灾5次,寒灾1次,瘟疫1次,大雪1次,其他灾害5次。可见该地区这一时段的灾害种类多且分布不均,其中水灾发生次数最多,明确标为水灾、河决或河溢的就有22次。此外,鉴于“霪雨”也是水灾的重要表现形式,综合统计,水灾实为26次,与袁曙光的统计结果相同[4]。

上述26次水灾表现出了历史时段分布不均的特点,其中顺治朝5次,康熙朝1次,雍正朝0次,乾隆朝10次,嘉庆朝3次,道光朝4次,咸丰朝1次,同治朝1次,光绪朝1次。尽管地方志会存在漏记的可能,各朝也有历时长短之别,但是通过上述数据对比,还是能够显示出乾隆年间水灾发生次数远远超过清代其他历史时段(见表1)。

表1并不是乾隆朝亳州水灾的全部。据《(光绪)亳州志》卷六《食货志·蠲赈》记载,乾隆四十九年,“低田被淹,未能赶种……被黄灾七八九分”[5]132;乾隆五十年,“因豫省睢州漫工,黄水下注,沿河低洼田亩,间被淹浸”[5]149。另据《清代淮河流域洪涝档案史料》统计,乾隆年间亳州遭受水灾的年份有17个,除了表1所列的10次及上述乾隆四十九年、五十年2次以外,乾隆六年[6]155-156、十三年[6]192、十八年[6]210、二十年[6]230、二十五年[6]265、四十四年[6]356、四十五年[6]364、五十六年[6]403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水灾。

表1 《(光绪)亳州志》“祥异”所载乾隆年间亳州水灾情况

水灾给百姓生活和生产带来了严重破坏。乾隆四年秋,涡河漫溢,“冲塌北关大桥、居民房屋,低洼之地尽被淹没”[1]114。乾隆六年,“洼地秋禾亦俱被水淹”[6]155。乾隆二十六年七月河决杨桥,“挟黄河之水并入涡河,一昼夜间,水高数丈,两岸居民半成巨浸”[1]281。危害最大的一次是乾隆四十三年,该年灾情反复,持续时间长,影响大,七月九日河决考城,几天后又决仪封,亳州受灾严重,“溢四境及城,州民窜避”[5]124。亲历者马文玮记载了当时的水势,“一由亳之涡河,一由亳之武家河,横流州境,悉成巨津。当是时,田禾尽没,庐舍成墟,竹树摇空,水天一色。民之压者、溺者,有见机而先逃者,有强涉而幸济者,有为巢以为困守者,有乘桴以远奔者。荡析离居,祸未有甚于此时者矣”[5]124。

相对于安徽其他地区而言,亳州似乎更易遭受水灾。乾隆四年,安徽全省大部分地区受旱,晏斯盛奏疏载:“安省本年先后报旱五十二州县卫。内除怀宁、潜山、宿松、东流、英山五县不成灾外,实在成灾者安庆府属之桐城……共四十七处成灾。”[7]109可见此年安徽雨水并不充沛。但是亳州地区却反常地遭受了水灾,这从侧面反映了当地水灾易发。当时的亳州官员也意识到这一点,认为这与当地地势平衍、无天然阻水屏障有关。知州王鸣说:“亳地形素称平旷,无山阜为障,故川涂往往多溃决。”[1]282道光年间知州任寿世亦作过类似总结:“地极平衍,每黄水猝至,无高山峻岭以间之,而欲捍其灾患也难。”[5]553

事实上,涡河的地理位置才是亳州易受水患的更重要因素,王鸣在《重修永清桥碑记》中说:“其受水巨浸曰涡河,下接淮,上近黄,当豫省之委。”[1]279高晋也曾指出:“(亳州)北连豫省,势处下游,水之所趋并以涡河为总汇。”[1]275乾隆四年的水灾恰是河南鹿邑县挑浚贾鲁河故道所致。“在鹿邑,藉其宣泄;在亳境,实承其下流,不无泛溢之虑。”[5]122表1所列的10次水灾中有4次是受黄河泛滥影响。事实上,乾隆十一年水灾亦与上游来水有关,该年六月以后,“连得大雨,湖河并涨,又值上游发水,灌注入淮,宣泄不及……亳州紧接豫省,首当上游来水,情势稍重”[6]173。据《清代淮河流域洪涝档案史料》相关内容,除了上述年份,乾隆十年、二十二年、四十四年、四十五年、四十九年5个年份的水灾都与“客水”过境有关[6]167-364。

河道淤塞、泄水不畅也是当地水灾多发的因素,地方志对此有分析,“虽南有肥(淝),北有涡,而诸沟淤塞不能贯通,每当夏秋滛潦,泛滥无归”[1]42。主要泄水通道涡河就存在着严重淤塞问题。地方志明确指出:“今涡河之水,又以浅淤为患,每当三冬冱涸及雨泽稀少之时,上游涓流细注,仄不容刀,自大桥至翟村寺等处,浅以寸计。”[1]36乾隆二十二年十月,河南巡抚胡宝瑔奏曰:“涡河由开封通许县青冈河发源,通万彩、燕城,经柘、鹿入亳,因下游淤阻,今岁缺口甚多,宽窄不一。”[6]241亳州境内的其他支河亦有不同程度的淤塞。高晋也曾指出:“西北之武家河、两河口、急三道河,西南之宋塘河,上承河南商丘、鹿邑诸水而入于涡,盖皆州境之干河也。岁久淤塞,其漫溢为患,略与濉河等。”[1]275当时城南十里的清水河和城东北十五里的四河等小沟洫都已淤塞[1]39-40。

二、乾隆年间亳州的水灾救助

乾隆年间的亳州水灾救助具有历史上灾害赈济的共性,又表现出明显的区域特征。通过地方志相关信息可见,地方官员在水灾抢险与救助中发挥了主导作用,例如乾隆初年的知州华度因抢险、赈灾贡献较大,其事迹被载入“名宦传”。传曰:“乾隆四年秋大水,秋禾尽没,大桥及两岸民房并逐涡流,度悉心救护,履亩亲勘,力请赈济,民赖以生。”[1]90知州朱扆的赈灾事迹亦很类似,“岁凶加赈,悉虑殚心,使饥民有济”[1]141。乾隆四十五年水灾之后,四境灾民,嗷嗷待哺。亳州籍官员都察院经历何承宗,“煮粥于咸平寺,出自储粮八百余石,更减官价之半售之,而全活者甚众”[5]368。

知州江恂堪称抗灾官员的代表,乾隆四十三年灾情发生以后,江恂看到水势汹涌,溺死者随流而下,既悲且急,第一时间组织抢险,“不待报,启仓发帑,结庐煮粥,乘筏橐,饘拯困者……亲行巡视,船载糇粮,于民之不火者,悉予之……而于城内流民,则谕庵观寺院以居之,又于城隙结庐,使得宁息”[5]124。救灾过程中,江恂还处理了囤积居奇、妄图发灾难财的投机分子,维护了灾后粮食市场的稳定,保障了灾民的基本生活。梁巘的《江公救灾记》记载:当时米价骤涨,市肆昼闭,有米贾积粟数千石,乘时居奇。江恂“榜示毋得闭粜,平其价而监其出入,禁民之群聚要索者。于是粜稍出,又虑无钱者不得食,煮粥以饲,为二厂分给男女。相隙地编茅屋数千以居流亡。日作饼饵,分饷四乡,昼夜巡视,寝食几废”[5]124。

面对水灾,当地绅商也以不同形式施予援助,乡绅李岐即是代表人物之一,乾隆七年,“出米二百余石煮粥以赈邻近,几阅五月乃已”[1]170。商人黄维玑的事迹也很类似,二十一年霪雨伤稼,民大饥,“维玑出所储粮二千余石,减市价十之一;豆饼二万斤,贸迁他所,可得倍价,玑亦减价以市,贫民得济尤众”[1]170。为此,知州王云万作《黄天仪平粜记》以示褒奖[5]147。宋其浩一生曾多次参与灾后救济:乾隆二十七年、四十三年、五十一年水灾,“皆出粟周济贫乏……家有米数升不忍食,必分之邻族”[5]367。乾隆四十三年水灾之后,乡绅李执中,“捐银百两,谷百石,助赈以济饥民”[5]367。此年,在江恂的倡捐之下,“各绅民乐输棉衣四千一百五十件,又捐银五千九百九两零,钱八百二十九千零,米麦五百四十一石,煮粥以济灾民”[5]148。从所捐助的物资数量和种类可以看出乾隆年间亳州民间的救灾热情较高。

水灾发生以后,来自中央的赈恤措施多滞后于灾情,但其力度往往较大,对灾后重建和恢复生产也意义重大。乾隆年间亳州各次大水灾之后,来自中央的直接蠲免与赈恤数额远远超出地方官员的救济和民间的互助自救,项目包括缓征、蠲免地丁银、拨银赈恤、提供米粮等。综合《(乾隆)亳州志》与《(光绪)亳州志》的相关记载,将乾隆年间亳州水灾蠲免、赈恤情况列出(见表2)。

表2 乾隆年间中央对亳州水灾蠲免、赈恤情况

①光绪志和乾隆志均未言及,但是晏斯盛奏折称当年灾害为“四分",见水利电力部水管司,水利水电科学研究院的《清代淮河流域洪涝档案史料》,北京:中华书局,1988:142.

②本项仅就表( 也即地方志所载) 2 中明确列出数目的各项钱粮进行统计,对“未详"“加赈一月"“按口赈恤"等数据不明的钱粮未做统计,也不作估计。

仅由表2数据作不完全统计,乾隆年间政府因水灾直接拨给亳州的赈银达771 847两,房屋修缮银21 927两。政府还积极帮助百姓恢复生产,乾隆二十二年水灾后,高晋明确要求当地官员:“督率农佃人等,上紧设法疏泄,俾秧苗得以复苏滋长。”[6]240乾隆四十三年,“江恂虑民之地不能耕也,则有所借之籽种”[5]125。中央于次年的加赈项目中,赏给各保“籽种米”7974石[5]148。乾隆四十九年,“赏借本色籽种”7 986.1石[5]149;乾隆五十二年,“借给抛荒田地保分牛只价银”25 441两[5]150。

除了表2所列的赈灾项目之外,特殊水灾年份,中央还进行“加赈”,如乾隆七年,“题准安徽所属之亳州等十九州县被夏灾饥民,于七月抚恤;被秋灾饥民,于八月抚恤;夏秋连灾者,抚恤两月。被灾最重之地,极贫之民,抚恤毕即于九月起赈四月;次贫于十月起赈三月。次重之地极贫于十一月起赈二月;次贫于十二月起赈一月”[5]146。乾隆四十三年水灾,四十四年加赈,照夏灾之例,于八月内再赏给一月口粮,以资接济。另外,成灾七九十分,蠲地丁等银18 619两,赏给各保口粮银29 541两,正赈本色粮30 300石,折赈银97 671两,加赈银36 617两[5]148-149。

三、乾隆年间亳州的水利建设

水利建设不但是抗旱的主要手段,也是水灾防御的重要措施,《(乾隆)亳州志》卷六《恤政》分析了当地水利欠发达对排涝以及农业生产的负面影响,“亳土寡水利,涡河一衣带耳,通舟楫而不能利田亩,其余河沟更无蓄泄。故霖则涝而旱则暵,所谓坟垆而兼涂泥者也”[1]112。卷十《风俗》中明确提出水利建设在当地排涝抗旱的迫切性,“州土西北高而东南下,雨稍多则积潦汪洋,稍旱则坟垆圻列。五风十雨始无怨咨,故以尽力沟洫为亟”[1]201。

涡河是客水过境和亳州余水入淮的主要通道。晏斯盛曾通过调查指出:“(亳州)水之大者曰涡河,上通柘、鹿,下达蒙、怀。”[7]15因此,涡河的疏浚对于亳州排涝具有重要意义。乾隆二十三年,当地曾经对涡河进行过一次疏通。地方志载:“知州徐廷琳详请疏浚涡河上游……自鹿邑杨家屯起至州两河口,长三十八丈五尺,报销帑银二百七十七两有奇。”[1]36-37淝河是亳州境内第二大河,上受鹿邑之水,下经太和达寿州入淮,乾隆十一年知州杨遵时曾联合太和知县动帑挑浚。乾隆二十三年再次施工,“计长七百六十二丈,宽十丈,报销银一千六百八十两有奇”[1]37。

亳州境内还有诸多支河,上承河南来水,注入涡河,间接入淮,如惠济河、马尚河、雉河(武家河)、章河、百尺河等。其中章河、雉河、惠济河等曾先后被修浚。据地方志记载,乾隆六年,汪昊、程万安等疏浚章河,“(工程)长二千九百八十五丈,报销帑银五千八百两有奇” 。雉河绵延一百余里,豫省水盛,每致泛滥,其在乾隆年间经过两次修浚,一次是乾隆十一年由知州杨遵时主持,另一次是二十二年由桐城县丞高伟奉文主持,“计长七百八十丈五尺,报销帑银二千二百九两有奇……开浚之后,水患得减”[1]39。惠济河曾于乾隆二十三年被疏浚一次,“长二百九十九丈,宽约五丈,报销帑银五百六十两有奇”[1]38。

乾隆年间,乾溪沟、宋塘河等通过注淝入淮的小河流也偶有修浚。宋塘河被修浚过两次,一次是在乾隆十一年,由知州杨遵时主持疏浚;此后,知州徐廷琳又于二十二年详请重浚河身,“旧起自十里舖西屈二里许,今直北自八蜡庙起至肥(淝)河,计河长九千四百三十九丈,阔二丈至五丈不等,报销帑银一万四千八百两有奇”[1]37。注入宋塘河的急三道河也曾被两次修浚,乾隆十一年由杨遵时主持,乾隆二十二年由蒙城令许廷璋主持,“疏浚自境内闫家桥起,计长四千八百三十一丈,阔六丈,报销帑银一万一千四百三十两有奇”[1]39。

晏斯盛任安徽布政使期间曾有针对性地指出亳州大河紧要,但是小工程也不可忽视,“平时水道尤不可不讲也。前据该州查称东南一带,地势低洼,总赖以沟洫深以资宣泄。从前历久废弛,故道淤塞,一遇积潦,每成泽国”[7]15。以杨遵时为代表的亳州地方官员对当地小水利工程亦给予了一定重视,其主持开浚的小水利遍及各乡,如东北乡沙土集之响水沟,新桥集之新沟,西南乡歇马店之南新沟,西北乡小奈集之平心沟,小黄村之引沟等。

高晋任安徽巡抚时积极支持亳州水利建设,其在《修浚亳州河渠碑记》中指出武家河、两河口、急三道河、宋塘河等,岁久淤塞,漫溢为害,“会牍请于朝,并发帑金二万八千两有奇,将各道干河一律挑复如旧”[1]275。乾隆三十八年,高晋令治河经验丰富的韩鑅督促颍州府属各州县,“酌地势之高卑,就水道之曲直,以时疏浚”[1]275。为此,时任亳州知州的郑交泰主持了运粮河、赵王河、九里沟、乾溪沟、龙凤沟、梭沟等各支河的开挑施工,“始于甲午正月之望,越两月而迄功,计用民夫三十八万二千六百四”[1]275。工程结束后,高晋还进一步提出要求,“酌以岁修之期,干河一年一举,支河及沟渠三年一举”[1]276。

四、余论

地势平衍、处于河南泄水下游、客水过境等是亳州易受水患的重要原因;河道淤塞、泄水不畅亦是致灾因素。水灾给当地的经济发展和百姓生产生活带来了较大影响,地方政府、民间力量和中央的赈恤救济措施相互补充,对于乾隆年间亳州灾后重建与恢复生产起到重要作用,也有助于减轻灾民损失,缓和社会矛盾,维护当地社会稳定与经济发展。

纵向比较,亳州仅仅乾隆年间的水灾发生频率较高,同一地区在其他历史时段的水灾却相对较少,其中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依据地方志所载的信息可见,乾隆年间亳州虽然对水利修建投入了大量资金,取得一定成绩,但总体而言,其修筑频率不高,如承担泄水的主干河流涡河仅仅修浚过一次,第二大河淝河仅修浚过两次。地方志在记载水利工程建设时,多载项目参与人、规模及经费,很少论及效果。

依据古代水利工程的使用经验,常规年份,地方一般会采取岁修制度,而在水灾之后,则会有适当的水利修复,但是在亳州地方志的记载中,仅仅在乾隆十一年和二十二年两个年份进行过相对集中的水利建设活动,其他水灾年份之后,水利修复的相关信息较少。例如,乾隆四十五年九月福川在奏折中已经明确指出河身浅窄导致当年水灾问题:“九月初旬以后,武家河一带,亦有漫水旁溢分注,河身浅窄不能容纳,以致梁町村等十五保,两岸濒河洼地受淹,水深一二尺,宽二、三、四里不等。”[6]376相关史料中并没有找到乾隆四十五年以后解决这一问题的措施。比较而言,乾隆年间亳州地区的水灾赈济与救助的力度却较大,远远超过水利建设。整体上,清代亳州地区水灾应对措施的治标与治本关系似乎未能理顺。

[1] 故宫博物院.故宫珍本丛刊第103册:安徽府州县志第3册:乾隆亳州志[Z].海口:海南出版社,2001.

[2] 南炳文,傅贵久.觚剩[Z].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

[3] 于文善,吴海涛.晚清淮河流域灾荒成因及其影响:以皖北、豫东为中心的考察[J].淮北煤炭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3):9-13.

[4] 袁曙光.清代亳州赈灾研究:以光绪《亳州志》为考察中心[J].安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1):132-135.

[5] 中国地方志集成:安徽府县志辑:25光绪亳州志[Z].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

[6] 水利电力部水管司,水利水电科学研究院.清代淮河流域洪涝档案史料[M].北京:中华书局,1988.

[7] 晏斯盛.楚蒙山房集[Z].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

FloodsandReliefsinBozhouduringthePeriodofQianlong

XIONG Dibing, LIU Yazhong

(College of History & Society, Huaibei Normal University, Huaibei 235000, China)

About 20 floods hit the area of Bozhou during the period of Qianlong, which were more than other periods of Qing Dynasty. One of the causes was that the terrain was open and flat, but the main influence was from the Yellow River floods. Facing floods, local official organized emergency risk-elimination immediately. Meanwhile gentry and merchants also helped relief. The government took exemption policy helping victims reconstruct. During the period, both the main and minor rivers were dredged, but the frequency was lower and the effect was uncertain. Comparatively speaking, intensity of water projects construction was weaker than that of the relief.

the period of Qianlong; Bozhou; floods; north of Anhui; water conservancy construction; history of agriculture

2017-03-14

2017年安徽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明清安徽农学地理研究”(SK2017A0359);2017年安徽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明清淮北地区乡村生活治理的历史考察”(SK2017A0348)

熊帝兵(1976—),男,安徽定远人,淮北师范大学历史与社会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理学博士,研究方向为农业史、社会生活史和历史文献学;刘亚中(1966—),男,安徽怀宁人,淮北师范大学历史与社会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经济史、荒政史。

K928.4

A

1008—4444(2017)05—0019—05

(责任编辑:王兰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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