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豆地（外一首）

于贵锋

○ 诗萃 ○

黄豆地（外一首）

于贵锋

连成片的，大面积的黄豆地

这叶子在一点点落的

这黄豆荚在露出来的

这一颗颗黄豆在黄豆荚里鼓起来的

黄豆地

一个人在它的前面站着

就像站在她理解的、经历的生活前面

荒凉，而饱满

验粮员

毕业后你分配到南河川的一个粮站。

在门外看着几棵白杨树，满院的积雪

想象你像我们都曾在炎炎夏日下见过的验粮员

嚓的一声把带槽的钢刺插进麻袋里

是啊，他对我们说的，是行，还是不行？

嚼碎的几粒麦子被唾在地上……

房子里传来吉他弹奏的《献给爱丽丝》

那首你弹得最好的曲子……一阵风

卷起雪粒，打在我被酒烧得热辣辣的脸

院子的外面，是穿不透的黑暗

白杨树的头顶，星空寂寥……

我所有的记忆，到此为止

此后，你去做什么，我都是听别人谈起

比 如，贩购苹果，你只要那些与一个铁圈大小一致的

其严格，让我老想起那个验粮员

或许，粮站给予你的比任何地方都多，甚至

它开发了你，改变了你，拓展了你

你 是不是你自己这不重要，但你肯定是粮站的杰作

你 愿不愿意是你现在的样子──现在你是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