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一流大学竞技体育发展使命的研究：以哈佛大学和清华大学为例

王永盛　王超

摘 要：清华大学和哈佛大学这2所高校的竞技体育发展使命及育人理念，对处于建设“双一流”大学重要历史节点的中国高校，改变与超越以往对大学竞技体育发展的认知，实现竞技体育教育由工具理性向价值理性的提升和转变，具有启示意义。运用实地调研、专家访谈法和文献资料法，厘清竞技体育概念，分析哈佛大学、清华大学竞技体育渊源与现状，解析2所大学的竞技体育发展宗旨和发展使命，得出启示：競技体育是校园文化的主旋律；重视竞技体育是对大学生人性和生命的关怀；竞技体育是健全人格的重要手段。

关键词：哈佛大学；清华大学；大学竞技体育；高校竞技体育；校园文化；生命关怀；健全人格；发展宗旨； 发展使命

中图分类号：G 807.4 文章编号：1009-783X（2017）05-0416-05 文献标识码：A

Abstract： The development mission of competitive sports and educational idea of Tsinghua University and Harvard University has significant meaning for China's universities during the important historical node of constructing "Double First-rate" universities， changing and surpassing the understanding of college competitive sports development， and realizing the promotion and transformation from instrumental rationality to value rationality for competitive sports education. Through using the methods of field research， expert interview and literature review， this paper clarifies the concept of competitive sports， analyzes the origins and current situations of competitive sports of Harvard University and Tsinghua University to interpret the objectives and development mission of competitive sports development in both universities. It concludes that competitive sports is the main theme of campus culture； the concern for competitive sports is the concern for college students' human nature and life； and competitive sports is an important means of sound personality.

Keywords： harvard university； tsinghua university； university competitive sports； college competitive sports； campus culture； life care； sound personality； development objective； development mission

建设世界一流大学，是我国在新的历史时期，为提升教育发展水平、增强国家核心竞争力、奠定长远发展基础而做出的重大战略决策。世界一流大学共同的特征之一，是体育传统悠久、竞技体育风气浓厚，例如美国作为世界高等教育强国，有众多的世界一流大学：哈佛大学、斯坦福大学、耶鲁大学、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等，这些名校的竞技体育均达到了世界一流水平 [1]。为什么世界一流大学往往也是世界一流体育名校，如何解释这种独特现象，社会文化环境、大学精神与传统、培养人才理念和目标等因素发挥了重要作用。根据世界权威学术评价机构US NEWS《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发布的“2016年全球大学排行榜”（2016 USNEWS TOP200）世界大学排名中，哈佛大学高居榜首，中国清华大学排名第59位[2]。哈佛大学作为美国历史最悠久的大学，被公认为当今世界最顶尖的高等教育机构之一。这所久负盛名的高等学府，不仅在多个领域拥有崇高的学术地位及广泛的影响力，而且是美国高校竞技体育的先驱，具有悠久的体育传统和超强的竞技体育实力，在美国大学竞技体育发展史上独领风骚。

清华大学是中国乃至亚洲最著名的大学之一，历史悠久，体育传统根基深厚，是中国高校竞技体育的开拓者。清华大学和哈佛大学分别作为中美一流大学，蕴含着深厚的体育文化底蕴，都十分重视竞技体育的开展。1个多世纪以来，各自传承优秀的体育传统，在2国高校竞技体育发展史上彪炳史册。哈佛大学和清华大学的教育体制、教育理念和文化传统迥然不同；但竞技体育发展有共同的运行特征和相似的价值取向，其竞技体育发展的宗旨并不唯金牌为目的，发展使命并非培养优秀体育人才，发展理念也与国内众多开展竞技体育的一流高校大相径庭。这2所高校的竞技体育发展使命及育人理念，对处于建设“双一流”大学重要历史节点的中国高校，改变与超越对以往大学竞技体育发展的认知，实现竞技，体育教育由工具理性向价值理性的提升和转变，具有深刻的启示意义。

1 研究方法

1.1 实地调研和专家访谈法endprint

在2015—2016年对美国哈佛大学和中国清华大学分别进行实地考察、调研和专家访谈，与哈佛大学体育部（Harvard University Department of Athletics）行政管理官员、体育俱乐部官员（Club President）、教练员与指导教师（Sports coaches、Instructor）和清华大学体育部主任、部分运动项目的教练员及运动员进行了非结构性访谈，深入了解这2所大学竞技体育发展的历史和现状，对其发展宗旨、发展使命、发展理念和核心价值观进行分析。

1.2 文献资料法

登录哈佛大学官网（www.Harvard.edu）和哈佛大学体育官方网站（The Official Website of Harvard University Athletics），检索哈佛大学有关“Sport”“Physical Education”的文章报道，在哈佛大学Widener Library、Wydler图书馆，查阅哈佛大学校刊《The Harvard Gazette》、查阅《Research quarterly for exercise and sport》（1975—2015）、《Sport education and society》（1985—2015）有关哈佛大学体育教育和竞技体育开展的文献，通过NCAA官网（www.ncaa.org）、清华大学官网（www.tsinghua.edu.cn）、中国知网（CNKI）检索哈佛大学、清华大学竞技体育发展的相关文献资料。

2 竞技体育概念的确定

“竞技体育”也称为“竞技运动”。美国体育社会学者J. Coakley将“竞技体育”界定为：“参与者在内外动机的激励下，参加由完备且正式规则控制的身体竞争活动”[3]。我国学者卢元镇将其定义为：“竞技体育是指在全面发展身体，最大限度挖掘和发挥人在体力、心理、智力方面潜力的基础上，以攀登运动技术高峰、创造优异运动成绩为主要目的的运动过程，强调通过竞赛显示体力和智力，在明确而正式规则所设立的限度内，以击败竞争对手获取价值利益为目标，而进行的一种制度化、体系化的竞争性体育活动”[4]。国内学界对竞技体育这一概念的基本共识是：竞技体育的范畴属于体育活动，追求运动成绩最大化，其表现形式主要是在竞赛中分出胜负，发挥人体的极限能力，不断突破和创造优异成绩。

竞技体育含运动训练和运动竞赛2种形式。竞技体育具有如下特征：1）竞争性。激烈的竞争是竞技体育区别于学校体育、休闲体育和大众体育的本质特征。2）规范性。为保障运动员技战术发挥，制订若干规则以维护比赛的规范进行。3）公平性。不偏袒任何参赛者，对运动员参赛资格、项目、时间、地点、场地器材等都进行明确规定，比赛者必须严格遵守。4）公开性。比赛开放，具有广泛的影响力和传播力，促进运动技战术的交流和赛事推广。5）不确定性。比赛中突发和不可预料的情况经常发生，是竞技体育的魅力所在。6）娱乐性。随着运动技术的发展，竞争日趋激烈，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极富观赏价值。7）教育性。对运动员和观众均具有不同性质的教育意义。美国、加拿大等国把“竞技运动”称之为“Sport”或者“Athletics”，在美国大学“Sport”通常是指体育竞赛活动或校际体育竞赛（Intercollegiate Competition Sports）。竞技体育在美国学校体育中具有特殊的重要地位，作为培养学生公平竞争意识、顽强拼搏精神、完善人格教育及丰富课余生活的重要途径，受到高校的普遍重视。

3 竞技体育溯源与现状

3.1 哈佛大学与清华大学竞技体育溯源

1）哈佛大学。哈佛大学（Harvard University）是美国著名的高校“常春藤联盟”（Ivy League）发起人，这个联盟是由8所东北部名校建立的校际体育竞赛组织，也是世界上学术声望最高的大学体育运动联盟。体育在哈佛大学人才培养中一直占据重要地位[5]。在第1届奥运会中，哈佛大学7名奥运选手参赛，共获得6枚金牌，1枚铜牌[6]。第1枚现代奥运会的金牌，就被哈佛学生康诺利获得。美国代表团以11金、7银、2铜列雅典奥运金牌榜首位，其中：哈佛选手获得金牌和奖牌数量，分别占美国代表团金牌总数的55%，奖牌总数的45%[7]。历史上哈佛大学曾经获得全美大学生团体冠军，其中：田径13次、橄榄球12次、曲棍球14次、击剑9次、高尔夫球6次、足球3次[8]。哈佛大学在竞技体育领域全面领跑美国高校，在近几届奥运会上，来自哈佛大学的赛艇和冰球运动员都夺得了金牌或奖牌，在花样滑冰运动项目上，到2012年为止就培养出4位奥运会冠军，16位美国冠军和7位美国花样滑冰协会主席[9]。根据NCAA官方网站公布的数据，截至2015年，哈佛大学共获得148个全国大学生团体冠军和345个常青藤联盟锦标赛团体冠军。在NCAA全美一级锦标赛中，共获得12个团体冠军、82个单项冠军，在300余所NCAA一级大学中列第38位。据哈佛大学校报《Harvard Gazette》和校友会杂志报道，2008年奥运会7名哈佛学生参赛，获得2金、1银，2012年奥运会有9名哈佛学子参赛，哈佛赛艇校队代表美国参加了2届奥运会，全部获得金牌。2010年获得哈佛大学经济学和社会学双学位的美籍华裔篮球运动员林书豪，带领哈佛篮球队取得常春藤联盟冠军。历史上哈佛产生了268名奥运选手，从1896—2012年参加了25届夏季奥运会和18届冬季奥运会，一共获得112枚獎牌，包括45枚金牌、44枚银牌、23枚铜牌[10]。20世纪五六十年代，随着美国中西部地区一批公立大学的建立和崛起，哈佛大学竞技体育的强势地位逐渐被斯坦福大学、UCLA等高校超越；但哈佛大学竞技体育实力仍然不可小觑，在赛艇、高尔夫球、击剑、橄榄球等传统项目上延续了优势，在近几届奥运会中，哈佛大学男、女赛艇和女子冰球都夺得了金牌或奖牌。哈佛大学也是全美运动项目设置最齐全的大学，多达43支男女运动队，教练员团队多达上百人，1 000余名运动员组成的校代表队，占本科生总人数的16%左右，规模居全美高校之最[11]。在美国《体育画刊》2015年从全美NCAA院校中评出的“美国最佳体育院校”行列中，哈佛大学位居上游[12]。endprint

2）清华大学。建于1911年，翌年正式设立体育部，体育传统根基厚重，历史悠久，受西方体育文化影响，体育成为清华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建校初期就建立了校田径、篮球、网球、棒球、足球队，竞技实力几乎代表了当时全国的最高水平。获得1919年马尼拉远东运动会篮球比赛冠军的中国队队长和主力队员，就是来自清华的学生[13]，为中国在国际大赛中首次赢得篮球冠军。在第1～10届的远东运动会上，中国参加比赛的田径国手共77人，其中清华田径选手为34人，反映出当时清华大学的水平[14]。1952—1966年清华大学田径运动纪录与旧中国全国田径运动最高纪录相比，在可比的22项中，打破14项纪录，女子项目全部打破全国记录[15]。20世纪90年代清华大学在学生运动员培养体制上进行改革，在“体教结合”培养体育优秀人才方面取得丰硕成果，全国大学生田径锦标赛连续7届蝉联金牌第一，赛艇队在世界名校赛艇挑战赛中屡获奖牌，代表中国获得亚洲赛艇锦标赛冠军。2006年4名学生运动员参加多哈亚运会，获得4金1银1铜的佳绩。第10届全运会，有26名学生代表12个省市参赛，取得4金5银1铜。在第23届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上获得2枚田径比赛金牌。第27届世界大学生运动会有15名、北京奥运会有5名学生代表中国队参赛。2016年男子篮球队获得CUBA总冠军。清华大学共有26个项目43支校运动队，750多名队员，为全国高校规模最大的校体育代表队，田径、跳水、射击项目达到国内一流水平[16]。

3.2 哈佛大学与清华大学竞技体育的现状

1）哈佛大学竞技体育的现状。哈佛大学体育活动分为2大类：一类是校际体育竞赛，是由校运动队参与的校际体育竞赛，另一类是全体学生参加的校内竞技体育活动、娱乐体育及俱乐部体育。虽然哈佛大学不开设体育课，但体育在哈佛大学无处不在，通过体育构建了引以为豪的哈佛体育社区，所有学生都是运动的参与者，学校提供了优越的体育环境和丰富的机会，把是否参与留给学生自己决定，即使校队成员也可以离开运动队专心学业。哈佛大学有网球、击剑、帆船、划艇、攀岩、壁球、高尔夫球、体操、速滑、花样滑冰等10个体育运动中心，共有43个校内体育俱乐部供学生选择，95%以上的学生都是俱乐部体育活动的常年参加者[17]。除此之外，还有校内运动，包括各宿舍组织的男女混合运动队联赛，为学生进行运动比赛提供了足够的资源和设备，甚至宿舍也组建了赛艇队，并配有各自的装备；另外，还有场馆健身、舞蹈社团等，哈佛大学的主体育馆——马尔金体育中心对所有学生和员工开放，并且提供免费运动辅导课程，哈佛大学的法学院、商学院和许多研究院都有自己的体育场馆。

2）清华大学竞技体育的现状。清华大学是中国为数不多的具有优良体育传统的高校，建校百年来，学校始终将体育作为育人的重要环节，让每一个学生体验体育运动的乐趣，促进终身体育锻炼意识的形成，具备基本的运动健康理论知识，增加体育课程的学科含量，使体育教学课和课外体育竞赛活动，成为缓解学生压力、调整焦虑状态、促进人际交往和团队精神形成的有效过程，构建有目标、有组织和有实效的育人机制。清华大学本科4个年级都要上体育课 [18]。清华大学从当年的“体育不及格不能出国留学”，到现在“体育课不达标不能毕业”，体现了清华几代人对体育的重视程度。清华大学坚持“无体育、不清华”的办学特色，常年积极开展持续、多样化的群众性体育竞赛活动，充分释放体育的教育功能，通过群众性体育赛事的开展，让全体学生通过竞赛了解体育、参与体育、热爱体育、融入体育、享受体育[19]，校园群体比赛活动覆盖了多个运动项目，赛事由秋季持续至春季，共40多个竞赛活动，每年都组织学生参加北京国际马拉松赛，全校几乎1/4学生报名参加比赛[20]。施一公院士认为 ：“体育不只属于运动员，而是属于每一个人，体育锻炼是一种自强的精神、一种拼搏的气质、一种受益终生的生活方式。”[21]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百米冠军胡凯说：“体育是教育的重要的一部分，把体育的感悟反馈到学业上，能更好地完成人生后续的发展，在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其迁移价值令人终身受益。”[21]目前，清华大学共有40个体育类社团协会，每一个学生在校期间都要掌握2项体育技能、每学期参加1～2次体育竞赛。为了满足学生参加体育运动的需要，清华大学在体育设施建設方面逐年投入，运动场地面积达到22万m2。清华大学学生群体活动的火热开展和重视体育的良好传统，在全国高校堪称表率。哈佛大学与清华大学参加的竞技体育运动的分类及内容见表1。

4 竞技体育发展宗旨和发展使命解析

4.1 发展宗旨

1） 哈佛大学。哈佛大学建校初期即确立了竞技体育发展宗旨：“通过体育竞赛对全体学生实施教育，建设使每一个哈佛人都感到自豪的哈佛社区”[23]，并阐释其内涵：大学期间参加竞技体育，不仅使学生获得体育运动技能和培养自信心，也为他们提供了竞争与合作的环境。体育竞赛对参与者的身体健康、社会适应能力等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24]。历史上，哈佛大学精英教育的主课之一就是体育，哈佛的教育重视学生的人格发展，认为体育是培养人格的重要手段，其学科地位高于知识训练[25]。美国是一个崇尚体育、崇尚竞争的社会，哈佛大学植根于富含竞争精神的美国文化土壤，教育理念无不浸染着竞争和挑战的浓重色彩，基于历史的渊源，体育教育成为哈佛大学教育思想的精华之一。300多年来，哈佛大学的人才培养目标和理念，不断得到提升和完善。把体育作为教育和社会活动的一个基本成分，仍然是当今名牌大学选择未来领袖人才的重要考虑，传统而又现代的哈佛大学不仅引领着美国高等教育，也引领着美国社会发展的理念。

2）清华大学。“全面发展、育人至上、体魄与人格并重” [26]是清华大学竞技体育的发展宗旨，清华大学从建校起就确立了“无体育、不清华”的独具特色的办学模式和教育体系，奉行“育人至上、面向全员、追求卓越”的办学理念，“将体育看做造就完整人格的一部分，致力于培养学生具备健全人格、创新思维、全球视野和社会责任感，实现全面发展和个性发展相结合。”清华大学鼓励学生全面发展，成为杰出人才。“每天锻炼1小时，健康工作50年，幸福生活一辈子”，是清华人学习和工作的座右铭，体育作为清华大学的重要传统，体现了数代清华人的精神品质。endprint

4.2 发展使命

1）哈佛大学。哈佛大学体育部在官方网站陈述竞技体育发展使命宣言：哈佛大学注重对学生体育兴趣的培养，以竞技体育是“全体学生的运动，而非少数学生的精英运动为己任，为所有学生提供参加体育运动的机会” [27]作为必须承担的使命。参与体育运动是学生成长、学习和娱乐的途径，也是塑造和发展自身个性、身体、智能的途径。哈佛大学重视长期以来体育运动带来的经验，通过个人发展和团体协作追求卓越，塑造性格力量和领导能力，无论场内场外，行为都要符合道德，坚守规则、承担责任、尊重对手、谦虚地接受胜利、有风度地面对失败，尊重跨文化认识和接受的价值；把这些经验教授给学生，培养有益于生活和健康的习惯；体育部全体包括教师、教练员、医务和训练辅助人员、器材和设备人员及管理人员，要努力实现这些目标，坚守哈佛大学的体育核心价值观，支持常春藤联盟和NCAA的原则；获胜本身并非终极目标，相信校运动队力争最佳的表现获得成功。

2）清华大学。清华大学以“强身健体，从而强国”为体育发展使命，体育部在官方网站阐明发展使命：继承清华体育传统，推动体育文化传播，重视竞技体育的开展，不但站在时代的高度，更要站在国家需要的高度。作为中国著名学府，清华有义务培养出全面发展的优秀学生，要引领中国高等教育的潮流，使竞技体育教育成为高等教育的重要特色。培养全面发展的大学生是“体教结合”的重要目标，以进取、创新、科学和务实的精神，跟上时代步伐，推动大学体育事业的全面发展，不断延续学生对于体育的关注度，“造就完全人格之教育”，坚持“体育是培养优秀公民和养成健全人格最有效手段”的教育理念，帮助学生培养兴趣、锻炼意志、掌握技能、强身健体，形成锻炼身体的习惯。体育部将通过兴趣激发、环境熏陶和文化引导，创造更好的条件，以价值塑造和能力培养定位体育教学，充分发挥体育在人才培养中的作用，使学校体育不仅成为学校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成为国家和社会体育的重要支持力量 [28]。

5 启示

5.1 竞技体育是校园文化的主旋律

无论是跨越时空对哈佛大学与清华大学竞技体育发展历史的梳理，还是对教育全球化时代哈佛大学和 清华大学培养卓越人才理念的解读，竞技体育都是各自教育体系中不可分割的内容，是培养人才的重要渠道。从“体育在哈佛无处不在”，到“无体育、不清華”，异曲同工，意境相同，体育成为这2所著名大学校园文化的主旋律，而这一传统历经百年从未休止和间断。哈佛大学坚持培养运动员与学术发展同步进行，无论学业还是体育，致力于实现高等教育的神圣使命，其倡导培养卓越人才的理念，在美国社会中享有很高的声望，受到全社会所推崇，不仅产生了全球范围的影响，也为诸多世界一流大学所效仿。清华大学以“体教结合”培养高水平学生运动员，以参加国内外体育赛事，带动校园体育的蓬勃开展，通过丰富多彩的竞技体育活动，引导全体学生接受竞技体育教育，塑造大学生具备优秀素质，在全国高校中起到了引领和示范的作用。目前，国内许多大学以少数高水平运动员的训练和竞赛，代替大学竞技体育的开展，只关注校代表队的成绩，课外体育活动处于松散状态，校园体育风气日趋淡薄，大学生缺乏朝气蓬勃、奋发向上的精神面貌，这种现象反映出一些高校对大学竞技体育的错误认识与肤浅理解，忽视了参加竞体活动的主流群体应是全体大学生，忽略了体育在人才培养中的重要作用。

5.2 重视竞技体育是对大学生生命的关怀

根据教育部、卫生部及国家体育总局2005和2010年2次对全国大学生体质健康进行调研的数据，大学生的耐力、力量等各项指标下降明显，并有持续降低的趋势[29]。“我国大学生体质下滑已经有20多年了，造成这一状况的根本原因是运动观念的匮乏，各高校只关注学生智育，而不关注学生的体质”[30]。许多高校的大学生对体育活动不感兴趣，没有锻炼身体的习惯，身体素质逐年下降。相比之下，清华大学十分重视学生体质健康的研究与监测，体质测试中心每年对全校所有学生进行6项体质指标检测，通过全面综合检测与分析，有针对性地制定出个人运动计划，大学生体质健康标准合格率连续3年超过99%，测试结果显示，学生体质健康曲线从大一开始逐渐上升，大三达到峰值。清华大学一直坚持将“长跑”作为提高学生体质的重要手段，学生体质特别是耐力水平，入学后整体上逐年提高。体育部每年推出“清华大学学生体质健康报告”，公布全校学生体质测试数据，并以院系和班级为单位进行排序 [31] 。这些举措在其他高校都是难以见到的。清华大学每年新生入学教育的突出特色，是集中全体新生上“第一堂体育课”，校领导为所有新生进行清华体育传统教育，以此来激发新生参与体育活动的热情，树立锻炼身体和终身体育的习惯，成为清华大学的一种传统并收到良好的效果[32]。在清华大学，历任校长都带头参加体育锻炼，校方采取了很多“强制”措施，如下午4点以后，各学院基本不安排课程教学，为学生和教师留出体育活动时间，从制度上给体育锻炼以保证，督促师生走向运动场和体育馆，把大学生和教师的身心健康作为重中之重。清华大学崇尚体育之风及优良的体育传统，是在历届校领导的重视与推动，甚至是亲自运作之下形成、延续和发展的。

5.3 竞技体育是健全人格的重要手段

钟秉枢认为：“竞技体育方式作为现代培养人的手段，应当贯穿于学校的教育理念之中，而学校体育则是践行这种观念最重要的方式，学生应在体育运动中去培养吃苦耐劳、团队精神、拼搏精神、领袖才能等品质，有助于他的人格健全和素质的全面发展。”[33]“作为校长，我的职责就是引导学生认识体育、参与体育，通过体育实践塑造学生现代人格，弘扬体育精神。”[34]实践证明：大学生参加体育活动，虽然占去在校些许宝贵时间，但体育锻炼和参加竞赛带来了学生健康身心的保持、生命活力的旺盛、自我信心的增强、学习效率的提高，以及责任感、荣誉感、团队精神、正直、诚信、意志、毅力的培养，这些宝贵的人格品质和优秀的素质，赋予他们以良好的心态面对人生的各种挑战，是其他学科教育难以达到的。蔡元培先生曾说过：“完全人格，首在体育”，哈佛大学同样也一直“致力于培养全面发展的人，从最初的绅士，到后来全面发展的人和有教养的人”；清华大学把体育锻炼，提到“关注学生全面发展”目标的高度，遵循“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校训，重视体育、强化体育、践行体育，带来了数代学子健康的体魄和完善的人格，百余年以来，清华大学履行职责、承兑诺言，为社会输送了大批卓越的、全面发展的人才 [35] 。反观国内许多高校，至今仍缺乏竞技教育与培养人格直接相关的意识。近几年大学校园屡屡发生的血案，揭示了部分在校学生心理和人格的极度扭曲。而在体育竞赛中都必须遵守规则、尊重竞争对手，毋庸置疑，竞技体育经历对摆脱逆境、完善人格、培养健康强大的心理有重要的价值，体育实践也是大学生提升公民能力、服务社会、增强社会责任感的良好平台。 教育和体育的终极目的是“培养人才”，二者的有机结合是培养全面发展的人才，哈佛大学与清华大学鲜明的竞技体育发展宗旨和庄严的使命宣言，凝聚着丰富的智慧结晶，作为一种精神文化载体，生动地诠释了现代大学竞技体育发展的核心理念，可以使我们更深刻地认识大学体育应秉持的价值观，更充分地理解大学竞技体育发展的价值与追求，形成对大学竞技体育发展宗旨和发展使命的新认知。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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