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子
书法家朱小胜
朱小胜,1977年4月出生于书画之乡浙江浦江,字萧声、大胜,斋号迎雨草堂、三乐轩。现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浙江省青年书法家协会副秘书长、金华市青年书法家协会副主席、金华市政协委员,曾荣获“2014浙江青年书法十家”称号。作品获中国书协主办的第四届永乐宫国际书画艺术节书法最高奖、第五届永乐宫国际书画艺术节书法最高奖,浙江省“新星杯”“美好生活·美丽乡村”书画大奖赛铜奖,第三届“观音山杯”全国书法艺术大展优秀奖,浙江省第四青年書法选拔赛银奖,首届“梨乡水城杯”全国书法大赛三等奖。
素有“书画之乡”美誉的浙江浦江,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有三十多名中国书协会员,朱君小胜便出生在这人杰地灵之一隅。他痴迷书法,其书五体涉猎,隶行尤佳,能大能小,既古又新,有传统技法,亦有时代气息。前些日子,欣闻朱君被任命为浦江书协秘书长一职,更大的惊喜是2013年他连续五次入展中国书协举办的书法展览,实乃可喜可贺。
审视当代书法,大多学书者沉迷于“二王帖系”一路,对此细心探求,精确描摹,不敢越雷池半步,并乐此不彼。另一路便是以传统篆隶为源头的汉字笔法系统为基,入于斯,出于斯。朱君小胜便是后一路,一看他的入展作品便可知晓。笔者认为朱君小胜的书法作品大致归纳为三个特点:其一,以汉《张迁碑》为基,结字造型原理、起承转合的方圆关系、线条的厚实粗重质感都是《张迁碑》隶书的显著特征,初看就像张迁碑的临本,但细细一看,里面却扎入了汉简笔意,偶尔还扎入一点二爨的意味,这个“扎”入可不是一般写字人的“杂”入,他的书作行云溪水,天衣无缝。其二,作品单字也比原碑本身大了好几倍,一幅完整作品的正文就那么几个大字,这样的擘窠大字如滚石面路,水田映山,瀑布挂川,气势恢宏,适合现代的展厅效应。其三,弱化了张迁碑书法的实用性和美术装饰性,使艺术性进一步提升,在笔墨关系和章法构成上用自己的审美理念来重新“制造”。这就是他的睿智之处,作品一连五次进了中国书协主办的展览。而他本人更是钟情于自己的小行书,我亦如此。他的小行书如风行雨散、落木铺石、星星点点、字字珠玑、不事雕琢,一派天真烂漫,婀娜含刚健之气。既有传统笔法功夫,又有民间书体的结字造型,还有现代构成意识的章法构章,就像孙悟空的七十二变,一切尽在意料之外,一切又在情理之中,这样的作品总让人玩而不腻,品而不厌,如啜生普,如对迦叶。与恪守传统一路作比,传统是“儒”,衣冠楚楚,正襟危坐。朱君一路便是“道”,不衫不履,东床坦腹。这里还可以用另一句我喜欢的语句:“不像不是技,太像不是艺。”“技”“艺”的高下之别就不再赘述。
在书法实用性已渐行渐远的今天,传统到底要继承什么?每个书法人都在思索。笔者认为,答案应该是中国书法“大文化”,以及这个大文化下书法本身的艺术价值和审美理念。东周孔子的“恶紫夺朱”、东晋的“东篱采菊”、唐代韩退之的“八代之衰”……他们都是传统。但传统的真正精华和那种纯粹现代人几乎无法深入进去,因为已经脱离了古时的生存土壤。时人公认书家之字古典气息逼近古人,但结果终究是一个“逼近”二字,更不用说在古典里获得超越和提升。那么如朱君小胜所为,倒不如去另辟蹊径。因为时光须臾,历史的千年也只是人类长河的一瞬,相对于明天,那我们今天也理所当然就是“传统”。所以,一代书画大师石涛便大声疾呼“笔墨当随时代”。
陶潜曰:“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用于书艺,也同此理,一个哲人也说过:传统带给我们丰富,同时也阻隔了我们的丰富。朱君小胜相比时下那些传统继承者而言,确实有其自身的意义和价值。但在这个万事都不纯粹的大环境下,书法人自身的发展目标、时代取向、审美风尚等都受其影响,于是就有了更多的可能。但我们相信朱君的睿智,我们也满怀希望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