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稻抗白叶枯病基因定位、克隆及利用研究进展

李定琴 钟巧芳 曾民 陈越 王波 程在全

（云南省农业科学院生物技术与种质资源研究所/云南省农业生物技术重点实验室/农业部西南作物基因资源与种质创制重点实验室，昆明 650223；第一作者：lidingqin37@aliyun.com；*通讯作者：czquan-99@163.com）

水稻抗白叶枯病基因定位、克隆及利用研究进展

李定琴 钟巧芳 曾民 陈越 王波 程在全*

（云南省农业科学院生物技术与种质资源研究所/云南省农业生物技术重点实验室/农业部西南作物基因资源与种质创制重点实验室，昆明 650223；第一作者：lidingqin37@aliyun.com；*通讯作者：czquan-99@163.com）

白叶枯病是水稻生产上主要的细菌性病害之一，严重影响水稻的产量和品质。传统的化学防治和生物防治法收效甚微，利用抗病基因培育抗病品种是最经济、有效和环保的途径。截至目前，从栽培稻和野生稻中鉴定的抗白叶枯病基因有40个，其中32个已被定位，9个已被分离克隆。本文对这些抗白叶枯病基因的定位、克隆、基因特征和作用方式进行了介绍，重点对这些基因在生产上的应用进行了综述，并对水稻白叶枯病抗病育种做出了展望。

水稻白叶枯病；基因定位；基因克隆；作用方式；抗病育种

水稻是与人类密切相关的一种重要作物，但它却时常面临细菌、真菌、病毒等引起的病害侵袭。其中，由革兰氏阴性菌稻黄单胞杆菌（Xanthomonas oryzae pv.Oryzae，Xoo）引起的水稻白叶枯病是影响水稻生产的最古老和最严重的细菌性病害之一[1]。在水稻生长的所有阶段均会受到白叶枯病菌的侵害而发病，通常造成水稻减产20%～30%，严重时可达到50%，甚至颗粒无收[2]。白叶枯病最早于1884年在日本福冈地区被发现，至今发病范围不断扩大，在亚洲、非洲、欧洲、南美、美国和澳大利亚都有发生，尤以中国、日本和印度发生最为严重。目前我国除新疆、西藏和东北的北部地区外，其余各省、市、自治区均已发现[3]。

白叶枯病是一种细菌性维管束病害，病菌通过伤口或水孔侵入，在维管束繁殖，阻塞维管束，导致植物发病。在发病早期，病斑通常出现在叶尖；在后期，病斑变黄且变成不规则的波纹状；最后，病斑覆盖整个叶片，导致白色甚至灰色腐生性生长。如果发生在抽穗期，就会产生不成熟和不育的低质量谷粒。病原菌可在土壤、秸秆或残茬、杂草上越冬，然后在生长季节通过自然开口侵入植物。白叶枯病的侵染不仅造成产量严重减少，而且也影响了稻米品质。多年来，各国研究人员都在积极寻找防治白叶枯病的有效方法，然而，生物防治和化学防治都未能达到理想效果，不仅增加了成本投入，还造成环境污染，破坏生态。理论和实践表明，发掘新的抗病基因，培育抗病品种是解决这一问题的最经济和有效的途径。随着生物技术和分子生物学的飞速发展，新的抗白叶枯病基因逐渐被鉴定、定位和克隆，本文对近年来在水稻白叶枯病抗性基因研究方面取得的重要进展做一简要综述。

1 已定位的水稻抗白叶枯病基因

水稻在其整个生育周期中，经常会暴露在各种不同的生物胁迫下，但其已经进化出多种保护自己免受胁迫的机制。在受到病原菌感染后，不同水稻品种或群体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症状，这种症状表型的差异是与宿主植物的遗传多样性，即抗病基因紧密相连的[4]。迄今为止，经国际注册确认和期刊报道的抗白叶枯病基因共有40个[5]（表1）。其中，27个为显性基因Xa，13个为隐性基因xa。已被定位的抗性基因有32个，已被克隆的基因有9个。

利用形态标记和分子标记是定位抗白叶枯病基因的常用方法。根据目前已定位的基因位置来看，除水稻第9和第10染色体外，其余10条染色体上都分布着不同数量的抗白叶枯病基因。32个抗白叶枯病基因在10条染色体上的分布如表1所示。这些抗白叶枯病基因在染色体上的定位，促进了基因的进一步克隆及在水稻抗病育种中的利用。下面仅对近几年来定位的抗白叶枯病基因作一简要介绍。

Xa33基因来自于Oryza nivaraIRGC105710，该材料对白叶枯病菌表现为广谱高抗。将其与感白叶枯病品种TN1和Samba Mahsuri（SM）杂交、回交构建了定位群体。Kumar等[6]利用72个SSR标记对IRGC 105710/TN1//TN1的BC1F2群体进行分析，初步将该基因定位在第7染色体上RM5711和RM6728间36.3cM的距离内。利用BC2F2群体的2011个个体，最终将该基因精细定位在RMWR7.1和RMWR7.6之间2.1cM的遗传距离内。根据其在chr7上独特的位置和对白叶枯病的广谱抗性，认为它是一个新基因，命名为Xa33。

表1 已鉴定的水稻白叶枯病抗性基因基因位点

Xa38基因是Cheema等[7]从Oryza nivara IRGC81825中鉴定出来的，IRGC81825抗印度北部地区所有的7个流行Xoo致病型。IRGC81825与栽培稻PR114杂交回交后代的遗传分析表明，O.nivara的白叶枯病抗性是由单个显性基因决定的。利用191个多态性SSR标记将该基因定位在第4染色体长臂上35cM的遗传距离内，位于标记RM317和RM562间。进一步对BC3F1和BC2F2后代的这个区域进行筛选，最终将Xa38定位在标记RM17499和基于注释基因LOC_Os04g53060和LOC_Os04g53120的STS标记之间，大约38.4kb的距离。Bhasin等[8]基于目标区域的基因注释，从O.nivara中克隆了这一区域的3个NBS-LRR类基因，并根据可能的候选基因LOC_Os04g53030开发了一个与白叶枯病抗性共分离的InDel标记。

Xa39基因来自于一个水稻渗入系FF329，该渗入系是从供体菲律宾籼稻PSBRC66（P66）和受体籼稻黄华占（HHZ）的杂交回交后代BC1F4中筛选出来的。当接种14个菲律宾小种和7个中国小种后，FF329表现出典型的超敏反应（HR），而其亲本对其中10个测试菌株高度敏感，对11个菌株抗或中度敏感。用菲律宾小种P6和中国致病菌株CV对HHZ/FF329的F2群体进行遗传分析，表明FF329的抗性由一个显性基因控制，该基因被命名为Xa39。利用一个大的F2群体，将Xa39定位在第11染色体上RM26985和DM13之间97.4kb的距离内[9]。Zhang等[10]利用RNA测序技术，对一个携带有Xa39基因的水稻渗入系H471和其亲本在接种PXO349后1 d和2 d的转录组进行了分析，鉴定了参与Xa39介导的超敏反应的差异表达基因，并确定LOC_Os11g37759为Xa39的一个候选基因。

Xa40基因是Kim等[5]从籼稻IR65482-7-216-1-2中鉴定出来的新的抗白叶枯病基因，对所有的朝鲜Xoo小种，包括新的Xoo小种K3a表现出高水平抗性。来自于IR65482-7-216-1-2的1个粳稻育成系11325被用来与Anmi和Ilpum杂交构建F2群体，遗传分析表明，其抗性由1个显性基因控制，该基因被定位在第11染色体上RM27320和ID55.WA18-5之间80kb的区域，该区域包含8个功能预测的候选基因。

2 已克隆的水稻抗白叶枯病基因及其作用方式

水稻抗白叶枯病基因的分离克隆是近年来植物抗病育种的热点之一。截至目前，有9个抗白叶枯病基因已被克隆，即 Xa1、Xa3/Xa26、xa5、Xa10、xa13、Xa21、Xa23、xa25和Xa27，这些基因都是用图位克隆的方法获得的。其中，Xa21、Xa23和Xa27来自于野生稻。关于Xa1、Xa3/Xa26、xa5、xa13、Xa21 和 Xa27 基因的克隆及作用方式等前人已有综述[33，55-56]，这里不再赘述。本文仅对近年来新克隆的Xa10、Xa23和xa25基因进行介绍。

Xa10最初是从品种Cas209中发现的，对水稻白叶枯病具有小种专化抗性[57]。Gu等[23]将它定位于水稻第11染色体上，Tian等[24]图位克隆出Xa10基因。Xa10编码一个含有126个氨基酸的新蛋白，预测包含4个跨膜螺旋，且在C端含有ED结构域。在栽培稻日本晴和3种野生稻中检测到Xa10的同源序列。在栽培稻IRBB10A 中，Xa10 的表达受到 PXO99A（avrXa10）的侵染诱导，但在未接菌或接种不含有avrXa10的PXO99A后，未检测到Xa10的表达。Xa10是水稻体内固有的一个TAL效应子介导的抗性基因，它的启动子区（-1～-220）包含一个TAL效应子AvrXa10的结合元件，AvrXa10能特异诱导Xa10的表达。研究发现，XA10在内质网膜上以六聚体形式存在，并能诱导内质网上Ca2+的消耗。水稻中表达Xa10会诱导细胞程序化死亡，触发超敏反应，从而产生白叶枯病抗性。

Xa23是章琦等[58]于1998年鉴定的。经抗谱评价、抗性类型比较、遗传分析等方法鉴定出一个来自普通野生稻的抗白叶枯病新基因，命名为Xa23。Xa23基因被转育到金刚30培育成近等基因系CBB23。王春连等[38]利用金刚30与CBB23杂交F2代为作图群体，图位克隆出Xa23。Xa23基因抗谱广，抗菲律宾小种1～10、中国致病型小种1～7和日本小种1～3共20个国内外白叶枯病鉴别菌株，且完全显性和全生育期抗病[59]。BlastX分析表明，Xa23基因与已知其他已克隆的植物抗病基因都不同源，说明它是一类新型的抗病基因。

Xa23是一类TAL效应子相关的executor R基因，编码113个氨基酸组成的蛋白，与已知的executor R蛋白XA10具有50%的同源性，且其预测的跨膜螺旋与XA10有重叠。与Xa10不同的是，Xa23的转录被一个存在于所有被检测的Xoo中的TAL效应子－AvrX－a23特异激活，推测这种转录诱导可能与Xa23介导的抗性有关。此外，感病xa23基因具有与抗病Xa23基因相同的开放阅读框（ORF113），但在启动子区域缺了AvrXa23的TALE结合元件（EBE）。在正常情况下，Xa23 ORF113在抗病和感病品种中存在相当低的转录水平，但在CBB23和转基因植株中却受到病原菌的诱导而表达，这种诱导表达在感病品种JG30、日本晴和MDJ8中未检测到。ORF113-RNAi植株对PXO99A表现感病，表明Xa23介导的抗性需要提高ORF113的表达。JG30中感病xa23和CBB23中抗病Xa23在启动子区域存在7bp的多态性，这与AvrXa23效应子结合元件有关[38]。这些结果表明，Xa23是通过识别病原菌中的TALEs来发挥功能和抗病的。此外，在水稻、烟草和西红柿中，Xa23的表达能引起一种强烈的超敏反应（HR）。

xa25来自于栽培稻明恢63。Chen等[40]将其定位在水稻第12染色体上RFLP标记R887和G1314之间。Liu等[41]克隆了该基因。xa25通过抑制白叶枯病菌的生长，在水稻苗期和成熟期表现出对白叶枯病菌PXO339的小种专化抗性。xa25编码一个属于MtN3/saliva家族的蛋白，该家族在真核生物中普遍存在。xa25和它的显性等位基因Xa25编码的蛋白有8个氨基酸的差异，转移Xa25到携带xa25的抗病水稻中能导致对PXO339抗性的减弱，不同的菌株中只有PXO339能迅速诱导Xa25的表达，但不诱导xa25的表达。推测Xa25和Xa13一样被病原菌中特异的TAL效应因子诱导表达，从而使寄主感病。为了证实这个推测，Liu等[41]通过启动子结构分析发现，来自抗病品种的xa25与感病品种的Xa25在启动子区域有多个位点的差异，这种差异可能是导致抗病性不同的原因。同样，与Xa25位于同一基因位点的蔗糖转运蛋白基因OsSWEET13，能作为TAL效应子PthXo2作用的易感病基因，由于粳稻中OsSWEET13启动子的变化，存在潜在的由PthXo2介导的白叶枯病的隐性抗性[60]。因此，与Xa25相比，xa25编码蛋白的特征及它在水稻和Xoo互作过程中的表达模式表明，xa25介导的抗性机制与大多数R蛋白的不同。

3 水稻抗白叶枯病基因在抗病育种中的利用

抗白叶枯病基因的鉴定、定位和克隆加速了水稻白叶枯病抗性育种的进程。近10多年来，抗白叶枯病基因的利用拓宽了栽培稻的抗病遗传基础，正逐渐成为水稻抗病育种的热点。截至目前，抗白叶枯病基因利用的方式主要有单基因和多基因两种，利用的方法主要是通过常规转育结合分子标记辅助选择（MAS）和转基因育种。上世纪80、90年代，水稻抗病育种主要利用Xa3 和 Xa4，随着其抗性的丧失，Xa21、xa5、Xa7 和Xa23等广谱抗病基因逐渐应用到水稻抗病育种中。下面介绍除了传统的常规育种外，也介绍了基于抗白叶枯病基因定位和克隆的育种利用情况。

3.1 抗白叶枯病基因的MAS育种

常规育种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培育高产、抗BB水稻品种的主要方法，它需要开展不同基因型材料间的杂交来组合有用的性状，因而比较耗时、费力，而且对隐性基因和多基因聚合的利用难以实现。MAS（marker associated selection）育种克服了常规育种周期长、繁琐等缺点，通过利用与抗白叶枯病基因紧密连锁的分子标记来跟踪目标基因的存在，这种间接的分子水平上的选择方法不受环境条件的限制和病原菌生理小种的影响，可在早代进行选择，从而可在短时间内选育出持久抗白叶枯病的水稻品种[61]。常规育种结合MAS法，能大大缩短育种时间，提高育种效率。MAS育种又分为单基因和多基因聚合两种类型。

3.1.1 单基因MAS育种

通过常规转育或基因转化途径，Xa21基因已被转入多个水稻材料中。如薛庆中等[62]利用分子标记辅助选择法，选出具有Xa21的供体亲本IRBB21与明恢63、密阳4等感病恢复系杂交或回交，最终培育出一批抗白叶枯病的改良恢复系，并筛选出抗病杂交水稻新组合。兰艳荣等[63]利用常规杂交回交和分子标记辅助选择，获得了4个分别携带Xa21和Xa7基因的株系，成功改良了华201S的白叶枯病抗性。此外，万丙良等[64-67]运用分子标记辅助选育法，获得了含有Xa21基因且抗白叶枯病的水稻材料。Xa23基因由于具有抗谱广、抗性强、完全显性和全生育期抗病等特点，备受国内外育种家的关注，相继被用以开展分子标记的开发与育种利用研究。如郑家团等[68-71]利用常规育种和分子标记辅助选择，选育出一系列携带Xa23基因且抗白叶枯病的水稻材料或品系。此外，MAS法在含Xa22（t）基因材料的选育上也得到了应用[72-73]。

3.1.2 多基因MAS聚合育种

本文主要综述病虫害基因的聚合，包括2个或多个抗BB基因的聚合以及抗BB基因与抗其他病虫害基因的聚合。目的是根据生产上的需要，使聚合的基因对不同病虫害的抗谱具有互补性，或组合的基因存在互作性，从而能增强抗性和拓宽抗谱。

3.1.2.1 不同抗BB基因的聚合 包括二基因、三基因和四基因的聚合，常见组合形式有Xa4/Xa21、Xa4/xa5、Xa7/Xa21、Xa21/Xa23、xa5/xa13/Xa21、Xa4/Xa21/Xa27、Xa21/Xa4/Xa23、Xa4/xa5/xa13/Xa21等。Yoshimura等[74]首先利用MAS技术育成Xa4+xa5聚合系。罗彦长等[75]通过MAS技术育成了聚合Xa21和Xa23双基因且全生育期高度抗BB的不育系R106A。Pradhan等[76]利用分子标记辅助回交育种策略将xa5、xa13和Xa21基因聚合到感白叶枯病的优良深水品种Jalmagna中，聚合了3个抗病基因的聚合系表现出高水平的抗性，并预期能在深水条件下提供持久抗性。Luo等[77]通过分子标记辅助选择法将Xa4、Xa21和Xa27基因聚合到杂交水稻恢复系XH2431中，获得了广谱抗和抗性明显增强的材料。Suh等[78]利用标记辅助回交育种策略，将Xa4、xa5和Xa21基因聚合到感白叶枯病的优良粳稻品种Mangeumbyeo中，后者对朝鲜的18个Xoo小种表现出较高的抗性水平但不影响其产量和品质。邓其明[79]等开展了Xa21、Xa4和Xa23的聚合研究。Huang等[80]利用 MAS法成功将Xa7、Xa21、Xa22和Xa23聚合到优良杂交水稻恢复系华恢1035中，后代材料对我国的11个Xoo代表菌系表现出不同程度的抗性水平。Dokku等[81]通过MAS技术成功将4个白叶枯病基因Xa4、xa5、xa13和Xa21聚合到优良栽培稻 Tapaswini中 。 Singh[82]、Basharat[83]、秦 钢[84]、Loida[85]、Sundaram[86]、Kottapalli[87]、Luo[88]、赵天龙[89]等人也相继开展了利用MAS聚合不同抗BB基因到水稻中的研究。

3.1.2.2 抗BB基因与抗其他病害基因的聚合 生产上往往需要能抗1至多种主要病虫害的水稻，因此在培育抗BB水稻的同时，还需增强对其他病虫害的抗性。（1）抗BB基因和抗稻瘟病基因的聚合。这是开展较多的一种双抗聚合形式。倪大虎等[90]通过MAS将抗稻瘟病的Pi9（t）基因和抗BB的Xa21及Xa23基因聚合，获得4个三基因聚合且农艺性状优良的株系L17～L20，高抗20个稻瘟病小种和我国流行的7个BB菌系及安徽地区流行的生理小种。Kumar等[91]将抗白叶枯病基因Xa21和抗稻瘟病基因Pi54聚合到恢复系RPHR-1005中，通过标记辅助回交育种，获得高抗白叶枯病和稻瘟病的后代材料。陈建民等人[92-95]也相继开展了抗BB和抗稻瘟病基因聚合的研究。（2）抗BB基因和抗稻飞虱基因的聚合。阳海宁等[96]通过回交与MAS相结合的方法，将抗BB基因Xa23和抗褐飞虱基因Bph3聚合到主栽品种中，成功获得同时抗BB和褐飞虱的聚合系。（3）抗BB基因和抗螟虫基因的聚合。闫成业等[97]利用常规育种结合MAS将抗BB基因Xa7、Xa21和抗螟虫基因cry1C聚合到恢复系先恢207中，获得2个携带3基因的改良恢复系及杂交组合，均抗7个BB菌株且在全生育期不防治条件下不受螟虫危害。慈晓燕等[98]通过MAS和田间选育将含Cry1Ab和Xa21基因的水稻进行杂交，最终获得双抗（抗螟虫、抗白叶枯病）的转基因水稻新品系。（4）抗BB基因和抗细菌性条斑病基因的聚合。Zhou等[99]利用MAS和基因工程技术将Xa23基因和细菌性条斑病抗性基因Rxo1聚合到高产优良株系Lu-You-Zhan中，获得高抗水稻BB和细菌性条斑病的材料。（5）抗BB和抗纹枯病基因的聚合。Maruthasalam等[100]将抗BB的Xa21和抗纹枯病的Chi11及tlp基因成功聚合到一个优良的籼稻品种中，该品种对BB和纹枯病均表现出增强的抗性。（6）楼珏等[101]利用分子标记辅助轮回选择和田间鉴定法，将三黄占2号的抗稻瘟病基因Pi-GD-1（t）和Pi-GD-2（t）、CBB23 中的Xa23和 IR65482 中的抗褐飞虱基因Bph18（t）导入3个中籼恢复系，获得兼抗稻瘟病、白叶枯病和褐飞虱的改良恢复系。此外，Datta等[102]开展了将抗BB基因Xa21和抗纹枯病基因Chi11及抗水稻三化螟基因Bt聚合到优良水稻株系的研究。Wei等[103]运用常规杂交和MAS技术将抗BB基因Xa21、抗螟虫基因cry1Ab和抗除草剂基因bar聚合到优良恢复系T773中。

3.2 抗白叶枯病基因的转基因育种

转基因方法可以将特定的抗病基因转移到栽培稻中获得抗病品种，可以克服传统育种中籼-粳亚种间杂交不育和栽培稻-野生稻种间杂交不亲和等问题，大大缩短了育种时间。Xa21基因由于具有广谱抗性，在主要栽培品种中均未携带该基因，可以利用转基因技术将Xa21基因转到水稻中，提高栽培稻的抗病能力。黄大年等[104]用基因枪法转化中百4号和京引119，获得6个转基因植株。其中1个植株京引119-B抗性明显增强，病斑长度与对照差异达显著水平。翟文学等[105-107]先后用农杆菌介导法将Xa21转入不同水稻品种中，都获得了对白叶枯病高度抗和广谱抗的转基因植株。此外，多家育种单位利用转基因改良的携带有Xa21基因的材料育成一系列恢复系、不育系和杂交新组合[108]。张小红等[109]对转入Xa23基因的转基因水稻进行鉴定和分析，获得了Xa23稳定遗传且抗病的株系。

4 展望

水稻和白叶枯病菌之间存在着“跷跷板”式的关系。一旦它们之间的平衡被打破，水稻要么抗病要么感病。如何让水稻抗病或者不发病，需要从多方面开展工作。首先，进一步发掘水稻自身潜力，即自身的遗传抗性机制。虽然水稻基因组已被测序，但其基因组中有大量的基因和非编码DNA还未被认识和挖掘，可能还存在与抗白叶枯病相关的未知基因或非编码DNA，揭示这些基因或非编码DNA的作用机制和调控网络，将对水稻的抗白叶枯病育种做出贡献。第二，从水稻野生近缘种中发掘抗源和抗性基因。我国有丰富的野生稻和地方稻资源，它们在长期的进化过程中和独特的生境条件下，保留了许多优良的遗传性状，其中有些资源（特别是野生稻资源）对白叶枯病抗、高抗甚至免疫，这些资源中存在着尚未被发现的抗病基因，是水稻抗病育种的宝贵基因库。本实验室已从云南普通野生稻中发现了新的抗白叶枯病基因并进行了初步定位，相关数据未发表。因此，发掘、揭示野生稻和地方稻的抗白叶枯病基因和抗病机制，将会极大地丰富水稻的抗病基因库，拓宽栽培稻的抗病遗传基础。第三，对已有抗病基因进行改造。研究表明，来自单子叶和双子叶植物的许多抗病基因（R基因）是高度保守的，它们拥有共同的功能域。因此，是否可以通过将来自不同R基因的结构域“整合”从而创造出新的“超级抗病基因”来提高水稻的抗病能力？第四，收集来自不同水稻种植国家和地区的白叶枯病原菌株和生理小种，建立一个白叶枯病菌种质资源库。同时，进行病原菌的监测和监控，并研究病原菌在应对特异抗性基因时其群体结构的变化。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只有了解了这些，才能合理部署不同抗性品种。第五，抗性品种和基因的合理部署和利用，这是老生常谈的问题。关键是要对抗性品种和基因的特点有很清楚的认识，对不同地区病原菌的类型和致病性非常了解，才能做到合理布局。另外，利用不同抗病基因间的互补性，可以对不同抗病基因进行多种形式的聚合，获得多抗、持久抗的材料或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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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Bacterial blight is the most devastating bacterial disease in rice production which seriously influence the yield and quality.Traditional chemical control and biological control have little effect on the disease.Developing resistant cultivars is the most economical,effective and environmentally-friendly means to control the disease.Up till now,40 resistance genes to bacterial blight have been identified from cultivated rice and wild rice.Among them,32 genes have been mapped to chromosomes,9 genes have been cloned.In this paper,mapping,cloning,the molecular characteristics and action mode of the disease resistance genes,together with application of the genes in rice production were summarized,and the future prospects of rice resistance breeding are discussed.

Key words:rice bacterial blight;gene mapping;gene cloning;action mode;resistance breeding

Progress in Mapping,Cloning and Application of Resistance Genes to Bacterial Blight Disease in Rice

LI Dingqin,ZHONG Qiaofang,ZENG Min,CHEN Yue,WANG Bo,CHENG Zaiquan*
（Biotechnology and Germplasm Resources Institute,Yunnan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Yunnan Provincial Key Lab of Agricultural Biotechnology/Key Lab of Southwestern Crop Gene Resources and Germplasm Innovation,Ministry of Agriculture,Kunming 650223,China;1st author:lidingqin37@aliyun.com;*Corresponding author:czquan-99@163.com）

S511.111.4+7

A

1006-8082（2017）05-0019-09

2017－05－01

云南省应用基础研究重点项目（2015FA033）；NSFC-云南联合基金（U1302265）；云南省应用基础研究青年项目（2013FD0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