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巴山客
离婚生子救情人最终走向疯狂
□ 巴山客
她与他在工作中产生婚外情,意外怀孕后打算做人流,他却被查出患了白血病,脐带血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然而,当她以离婚为代价准备生下孩子为他做骨髓移植手术时,他却没能坚持到手术的日子。一个原本为救命而出生的孩子成了“烫手山芋”,并最终引发悲剧——
杨丽是重庆万州人,2008年大学毕业后,应聘到重庆一家物流集团公司物管部工作,2010年年底经人介绍与在一家公司劳资处工作的孙建华结婚,次年生下女儿孙敏,一家三口生活得幸福甜蜜。
2013年8月,孙建华调任总公司办公室副主任,应酬随之增多,常常夜不归宿。杨丽对此颇有怨言,夫妻俩口角不断。郁闷不已的杨丽经常向上司尹华倾诉烦恼。尹华是物管部副经理,比杨丽大5岁,因工作原因经常与她接触,两人很谈得来。
一次和尹华聊天时,杨丽得知,尹华的妻子付佳因为早期宫颈癌摘除了子宫,结婚十多年来一直没有孩子。尹华的不幸婚姻让杨丽唏嘘不已,两个婚姻都有瑕疵的人渐渐暗生情愫。2016年5月初,杨丽和尹华到深圳出差,两人越过了底线。
6月底,杨丽发现自己怀孕了,便把怀孕的消息用微信告诉了尹华。而此时的尹华仕途正顺,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便转了2万元给杨丽,让她把孩子处理掉。杨丽也没打算要这个孩子,打算在7月底请半个月年假,偷偷去做人流手术。
不料,尹华竟在这时出事了。7月7日早晨,尹华在家中突然晕倒,被送进了医院,确诊患了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杨丽听说后既震惊又痛惜,当天便随同事一起到医院探望。看到杨丽,尹华一语双关地说:“上次我交给你的那个工作计划,你要尽快报总公司啊!”杨丽会意,说:“放心吧!我会尽快处理的。”
因工作原因,直到9月初,杨丽才拿到休假条,女儿却因玩滑梯导致小腿骨折。此时,孙建华又被派到上海学习。杨丽只好再次将计划搁置。直到9月21日,杨丽准备去市里找家私立医院解决“心病”,却意外接到尹华的妈妈张文秀的电话,约她见面。
与张文秀见面后杨丽才知道,尹华正在医院做化疗,父母亲人都做过了骨髓配型,但都不匹配,也没能找到和他相配的骨髓捐献者。医生说,尹华的病情随时可能恶化,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用其子女的脐血干细胞进行骨髓移植,成功率约为60%。
张文秀满怀期待地说:“尹华告诉我,你怀了他的孩子。”说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杨丽当即明白了张文秀的意思,可她没有丝毫心理准备,连忙扶起张文秀,说:“我考虑考虑……”
回到家,杨丽夜不能寐。就在她犹豫不决时,竟意外接到了尹华妻子付佳的电话。付佳没有兴师问罪,反而十分哀伤地说:“你跟尹华过去的事,我不会追究。现在,我只想恳求你救救他,我不想失去他……”
付佳的哭求让杨丽竟有种悲壮的感觉,她给了付佳肯定的答复,同时做好了心理准备。10月11日,得知丈夫晚上要回来,杨丽张罗了一桌好饭菜。等丈夫吃完晚饭后,她平静地道出了她与尹华的事。孙建华十分震惊。10月底,杨丽净身出户,与孙建华办理了离婚手续,考虑到女儿还小,她主动要求女儿随自己生活。
杨丽与尹华的事已经在公司尽人皆知。无奈之下,她选择了辞职。种种变故让杨丽性情大变,她整天郁郁寡欢。
11月10日,杨丽突然出现流产迹象。经医生紧急处理后,孩子保住了。而此时尹华已经接受了7次化疗,病情时好时坏。尹家上下都在焦灼不安中等待“救命宝宝”的降生。
12月7日,意外发生了:尹华突然口腔出血,昏迷不醒。医生面色凝重地说:“病人出现了急淋的并发症,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必须马上手术!”而此时,离杨丽的预产期还有两个月,如果要救尹华,就只能实施剖腹产。
医生经过检查后发现,杨丽的身体很虚弱,剖腹产手术有很大风险。医生特意征询杨丽的意见,她不想前功尽弃,坚定地对医生说:“救人要紧,赶紧准备手术吧!”
剖腹产手术安排在12月13日。岂料,12月11日凌晨,尹华病情突然恶化,陷入深度昏迷,后经抢救无效去世。
杨丽像遭遇晴天霹雳,呢喃道:“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觉得上天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料理完尹华的后事,张文秀对杨丽说:“我们希望你能把孩子生下来,帮我们尹家留住这一脉骨血。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不让孩子拖累你。”孩子留给张文秀夫妇,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于是,杨丽无奈地点了点头。
2017年1月22日,杨丽在医院产下一名男婴,取名尹乐。乐乐两个月大时,张文秀夫妇便向杨丽提出,想把孩子带回去抚养,并提出补偿她10万元。杨丽心有不舍,但只能接受这个结果,同时她谢绝了张文秀夫妇给她的补偿。
把乐乐送走后,杨丽在一所学校找到了新工作。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去看望儿子乐乐。可是,来往几次以后,她就发现尹家有一双满含怨恨的眼睛,让她感到很不舒服,那就是尹华的妻子付佳。
4月19日,杨丽隐隐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那天她去尹家看乐乐,却被张文秀告知乐乐不在了,杨丽顿时跌坐在了沙发上。原来,一周前张文秀与老伴回万州老家探亲,把乐乐托付给了付佳。哪知他们一走,乐乐就开始拉肚子。没有育婴经验的付佳手忙脚乱,折腾了一夜,等天亮把孩子送到医院时,孩子已严重脱水,因抢救无效死亡……
第二天上午,杨丽来到儿子就诊的儿童医院,以孩子母亲的身份找到了当时接诊的医生。医生回忆道,孩子被送来时,已严重脱水,电解质紊乱。医生责备她:“你怎么当的家长?这么小的孩子,如果照顾得好,完全可以避免死亡……”听到这里,杨丽心中的恨意呼啸而至。
当晚7点多,杨丽再次来到尹家,被痛苦和愤怒控制的她扑向付佳,一边撕扯,一边喊着要她赔自己的孩子。杨丽的过激举动惹怒了付佳,往日的积怨一瞬间爆发,她失控地大叫:“这个孩子本来就是个孽种,本来就不该出生!”杨丽疯狂了:“既然孩子不该出生,那你也不配活在这个世上。”说着,她顺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照付佳一阵猛刺……
张文秀夫妇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吓傻了。过了好一会儿,尹父回过神来,拿起手机拨打了120。当救护车赶到时,付佳已因失血过多停止了呼吸。当晚9时许,杨丽到当地派出所投案自首。
(摘自《妇女生活》2017年第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