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连海
(湖北民族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 恩施 445000)
共同体视阈下中国学术话语权发展路径的转换
张连海
(湖北民族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 恩施 445000)
面对西方话语霸权的冲击,中国学术界提出三种应对思路:国际化、本土化和洋为中用。三种思路在本质上是相同的,即对抗性诉求。全球学术界可视为一个学术共同体。共同体内,学术话语权是在知识生产和知识传播的过程中实现的。提升学术话语权只能依靠知识生产的质量、知识表达的特色以及知识传播的广度等交流性诉求。因此,中国学术话语权的发展路径应从对抗性诉求转向交流性诉求,从西方话语研究中国到中国话语研究世界。具体而言,中国学术界应从专注“自我”研究转向“自我”研究与“世界”研究并重,通过研究领域的扩大来提升知识生产的质量;以中国的话语而不是西方话语来表达自己的发现,凸显知识表述的特色;在此基础上,积极与全球学术共同体交流沟通,扩大知识传播的广度,以此,推动全球学术话语体系结构变化,提升中国学术话语权。
学术共同体;学术话语权;西方话语;中国话语
在全球化日益发展的今天,国家之间竞争加剧,话语权争夺亦是激烈。近年来,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民族自信心的增强,无论是学术界还是政府部门都对中国学术话语在国际上的地位和角色深表不满。2016年5月17日习近平专门出席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并指出:“我国哲学社会科学领域还存在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比如,哲学社会科学发展战略还不十分明确,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建设水平总体不高,学术原创能力还不强;……面对世界范围内各种思想文化交流交融交锋的新形势,如何加快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增强文化软实力、提高我国在国际上的话语权,迫切需要哲学社会科学更好发挥作用”。[1]在这种背景下,如何提升中国学术话语权成为学术界不得不面对的一个重大课题。
近年来提升中国学术话语权的呼声此起彼伏,成为学界关注的热点。然而,仔细思考下来,这种宏大声势本身就说明了中国学术话语体系建设面临着巨大危机。虽然,中国的学术在数量上有了质的提高,但在质量上却不尽人意,中国学术话语处于边缘地位的状况并没有实质性的改变,总的看,我国哲学社会科学 “在国际上的声音比较小,还处于有理说不出,说了传不开的境地。”[1]其实,这一危机并不是一个新问题,而是一直伴随着一百多年来遭受西方话语霸权冲击的过程。经过梳理发现,中国学术界对这一冲击做出三种不同的应对思路。
一种思路是国际化。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秉持“不争论”、“摸着石头过河”等理念,在具体的制度设计上借鉴西方的游戏规则向前推进,强调“与国际接轨”,故在制度建设上产生一种路径依赖,在学术上,也是打着“国际化”的旗号来展开。这种“国际化”思路在学术建设上的突出表现是,一方面,大量输入了西方的学科话语,把对“中国问题”的分析作为对西方理论范式的“注释”,即用“中国经验”证明或证伪西方理论范式的“普适性”。另一方面,以西方的评价体系作为衡量国内学术水平高低的标准。这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在国内评价体系里过分强调SSCI和AHCI重要性。国内科研机构普遍按照在国外期刊上发表论文被引用情况来衡量科研人员学术水平高低。本来学术应该由同行来评价,现在变成了由外国期刊来评价。这样搞的一个突出后果是,国内哲学社会科学变成了西方话语的“试验田”,国内一些“著名学者”较为熟练掌握西方话语但对中国现实知之甚少,难以解决中国现实问题。更为严重的后果是,以西方经验为基础、从西方社会问题中生发出来的西方学术话语,具有高度形式化特征,在解释中国社会时,可能会有意无意的忽视中国的具体情境和文化,难以深入探究中国社会的具体实践过程。
另一种思路是本土化。面对西方话语的冲击,部分中国学者提出以“本土化”的思路来应对,这其中,以“复古主义”最为典型。近年来,随着儒学之风日盛,复古主义有愈演愈烈之势。少部分学者主张把中国传统文化上升到国家意识形态的地位,认为中国传统文化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文化之一,可以缓解乃至消除当代中国社会的各种矛盾和冲突,应在国际话语体系中占有一席之地。
本土化与其说一个研究思路,毋宁说是一个口号。西方学术话语体系经过几百年的构建,已经非常庞大,中国试图另起炉灶,建立一个全新的学术话语体系几乎是不可能的。学术话语格局就像产业分工,基于西方知识话语体系而来的学术问题是以派生方式产生出来的,即通过西方理论把社会问题抽象成学术问题,从这个意义上说,学术对象并非天然存在而是生产出来的。目前国内哲学社会科学的现状是,无论是理论方法、学术问题,还是学术训练模式,都来自于西方,许多中国学者只是利用西方理论方法对本土材料和研究对象进行研究。在这种局面下,中国学者如何实现本土化确实是一个很困难的过程,恐怕在短时期内无法达到目标。
试图通过“复古主义”达到本土化的问题是,其学术用语离“现代中国”乃至“现代世界”是很“遥远”的,很容易陷入自说自话、自斟自饮的境地,依靠本土化诉求来试图解决中国学术话语权问题很可能是南辕北辙。这反倒说明,这一思路可以将本土化意识支撑起来,但是很难解决和实现本土化。
第三种思路是“洋为中用”。鸦片战争伊始,中国就面临着西方话语霸权的冲击。魏源曾提出“师夷长技以制夷”的主张,这一主张实际上是“洋为中用”的开端,即选择性的将西方知识为我所用,在此基础上,建立自己的知识体系,来对抗西方。这种主张至今在中国学术界有很大市场。有学者认为,“马学为魂,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三流合一,综合创新,”[2]以此提升我国哲学社会科学的学术话语权。
秉持“洋为中用”的思想来提升中国学术话语权,往往也无法达到目的。因为,首先我们在“用”西方话语时,实际上是在积极的传播西方话语,潜在的提升西方话语位置。其次,我们如何平衡中西方话语成为未解难题:用西方话语表达,失去自我;用以中国为研究对象而生发出来的中国特色话语体系表达,人家听不懂,不好接受,其话语效力的普遍性也值得怀疑。
通过梳理上述三种思路发现,无论是“国际化”、“本土化”,还是“洋为中用”,皆是一种对抗性诉求,其实质是如何运用西方话语研究中国。国际化表面上是一种完全服从,实则为一种放任态度,消极对抗。而本土化和师夷长技以制夷则是一种积极对抗,前者断然拒绝,而后者则是选择性对抗。面对西方话语霸权,这三种应对思路是很自然的,可以理解,但是,就学术话语建设来讲,这些思路行不通。目前,中国学术界或者在话语体系内,或者跳出话语体系之外试图颠覆现有体系,而不是以参与者的身份充分参与到其中,与之积极对话沟通。这种努力使得中国学术界并没有从根本上扭转西方理论学徒工的身份和地位,究其根本原因与其说是努力程度不够、学术体制不畅,毋宁说是应对思路出了问题。
本文当然不可能解决中国学术话语权问题,仅想为这一问题提供一种思路,即:要提高中国学术话语权,必须转变思路,从对抗性诉求转向交流性诉求,从专注于用西方话语研究中国转变为用中国话语研究世界。否则,提升中国学术话语权必然流于形式或止于漂亮的口号。
1.共同体
众所周知,普遍性、共享性和集体性是知识的内在属性。从知识的效力来说,知识具有普遍性。可能存在着以中国或西方为研究对象的学派或研究群体,但是,却不存在一个“为中国”的专门知识,也不存在一个“为西方”的专门知识。就知识生产者而言,知识分子无论其国籍、民族,都具有相同的或相似的研究旨趣,可以看作是一个共同体。一个人即使非常有才华、有见地,但是只要他没有把学术成果拿出来供大家共享,不能被大家承认,那么这种学术则不能称之为学术。同样道理,一个国家的学术如果不被世界其他各国分享和承认,那么也就没有多少分量。知识一旦生产出来,则必然是人类的公共财富,不属于哪个国家或民族专有。所以那种就中国而中国的治学思想无疑是狭隘的、行不通的。虽然,很多时候,知识分子自我感觉像一个思想个体户,独自穿行在未知的丛林中,但知识的生产、传播、消费与继承只有在共同体内才能实现。
知识的生产、传播、消费与继承只有在共同体内才能实现,这说明,只有在学术共同体内才能培养造就学术人才。基于此,一个国家或者民族基于社会的需要通过设立研究机构,提供学术职位,供养学术人才,为的就是营造学术共同体的环境和氛围,借此培养和发展人才。单靠个体力量,无法大规模持久地维持人才的培养。在学术共同体内,学术研究得以开展,知识得以发现,学术成果得以交流和共享。从这个意义上讲,学术是学术共同体的衍生物和伴随品,在学术共同体内,学术成果得以保存和传承,从而催生新的学术共同体或促进共同体的新生。
2.学术话语权
在学术共同体视域下,学术话语权首先指的是在共同体内的话语分量。著名社会学家郑杭生认为,学术话语权的实质,“就是在学术领域中,说话权利和说话权力的统一,话语资格和话语权威的统一,也就是‘权’的主体方面与客体方面的统一。权利着重指行动者作为主体所具有的话语自由;权力则着重指主体作为权威话语者对客体的多方面影响”。[3]提升话语权就是话语主体争取影响他人意愿或选择的隐性权力。那么,这种隐性权力的获得既不是在对抗性诉求中获得的,也不是依靠强制阐释、自我确认就能实现的,而必然是在知识生产与知识传播的过程中派生出来的。
从研究对象来看,西方的研究对象不局限于自我,而是包括众多的非西方国家。相比较而言,广大的非西方国家则是更多的局限于自我的研究。如果以研究视野来评述的话,西方的学术实际上是将全世界纳入到研究视野之中,而广大的非西方国家则仅仅是地方的研究。所以,当西方标榜其话语普遍性的时候,他们确实是有丰富的经验研究和开阔的研究视野内涵其中的。而广大非西方国家一直在自我的体系里面,在世界其他地方很少出现,他们要想标榜其话语普遍性,不管逻辑和学理的支撑是什么,经验方面就会存在缺陷。从知识生产过程来说,西方与非西方之间研究的差别就是:西方研究者通过对世界上多个地方的实地调查研究,形成调查报告,而非西方学者要想了解自身之外的知识,只能阅读调查研究报告。那么,西方学者就是知识的生产者、表述者,他的说法有说服力,并且他的说服力构成一种压力,于是,西方学者的所见、所思就会转化为非西方学者的思想。人类学家高丙中认为,知识生产过程的格局是:西方学者观察——西方学者所见——西方学者观点——非西方学者学习接受。[4]30观察就是西方学者主动研究的起点,所见是他们调查研究的结果,观点是他们在观察的基础上形成的观点,非西方学者学习接受是后果,是知识的传播结果。比如,美国学者在非洲做过专门和长期的实地调查,而中国学者只是通过文献资料了解非洲。那么,在这种情况下,美国学者谈论非洲和中国学者谈论非洲,二者的可信度是不一样的,前者天然具有一种权威。从这一意义上说,经验研究的有无和研究视野的大小直接决定了知识生产的质量,经验研究越多,研究视野越开阔,生产出来的知识质量越高,话语权威性含量越高。
随着后现代主义的发展,人们日益认识到,从经验研究到学术话语建构不再是一个纯粹客观的过程,里面包含着很多主观因素。比如,质性研究中的“从现象到概念的提炼过程”就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机制,什么人站在什么立场上关注什么、如何提炼、研究者与被研究者之间的关系,这些都是学术话语建构的核心部分,而不像以前所认为的那样,话语就是话语,谁来研究都是一样的话语。在经验研究阶段,无论是西方学者还是非西方学者,可能看到的现象是相同的,讲述的是同样的“故事”。但是在从经验研究的资料收集阶段向提炼学术话语的过程中,不同国家或民族的学者就会把特有的思维特性、价值观念、意识形态等不可避免的掺杂其中。从这个意义上讲,经验资料收集之后,如何将这些“故事”提炼、表述成学术话语是一个关键环节。西方学者在经验资料的基础上提炼、表述出西方式的学术话语,相对应的,非西方学者就会表述出非西方式的学术话语。如果借用别人学术话语来表达自己的研究,那么就会无形之中提升别人话语的分量,造成自己话语的“缺席”。
学术话语一旦表述出来,接下来就进入了传播阶段。在共同体内,共同体成员的学术话语传播越广泛,其话语权就越有“含金量”。只有具有开阔的国际视野、开放的意识,积极倡导学术自由和学术争鸣,学术话语处于开放对话沟通的状态,才能使得学术话语保持鲜活和旺盛的势头。为此,就要搭建广阔的交流平台,这其中,举办学术会议、创立学术期刊、出版学术著作、创办学术网站和学术数据库等是非常有效的途径。通过这些活动,共同体成员才能认可、接受其学术话语。
3.格局
既然全球学术界是一个学术共同体,那么作为一个整体,其内部必然存在着结构。就目前局势来看,西方作为知识的生产者、表达者和传播者,研究视野广泛,生产的知识质量高、用自己的话语表述、传播广泛,所以,其话语权威含量高,主导了学术话语权,处于学术共同体的中心位置和支配地位。而非西方国家更多的作为知识的搬运者、阐释者和消费者,局限于自我研究领域,生产的知识质量不高,借用西方话语表述,传播范围狭小,处于学术共同体的边缘位置和被支配地位。二者就构成一种支配与被支配的权力关系。
图1 学术共同体结构示意图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要参与世界话语体系重构,提升自己的学术话语权,必须放弃对抗性诉求,转而以一种包容创新、面向未来的心态来改变全球学术共同体格局。那种简单地回归中国传统,对西方进行妖魔化,甚至试图完全颠覆现存的世界话语体系的想法既无必要也不可能,西方话语中蕴含许多富有价值和时代意义的东西。中国知识分子要在努力研究“自我”的同时,积极参与到对“世界”的研究中,通过研究视野的扩大来提升知识生产的质量;在此基础上,将自己的知识发现以自己的话语而不是西方话语表达出来,凸显知识表达的特色;进而与西方学者展开对话,通过对话交流,使得自己的知识得以广泛传播。这样一来,才有可能改变共同体内知识话语的结构,真正提升自己的学术话语权。
根据以上的分析,我们认为,我国哲学社会科学学术话语权的发展路径应该分为三步。
第一步,扩大研究视野,从专注“自我”到积极参与到“世界”的研究之中
中国学术界要想在全球话语体系中谋得一席之地,就必须从埋头于“自我”的研究转向同时关注“自我”与“世界”。只有积极参与到对“世界”研究之中,中国学术才能逐渐从单向的被注视发展出对世界的注视,加强我们同世界各国知识界的联系。中国学术只有参与到对世界的研究之中,才能得到学术共同体的重视,进而占有一定的话语权,才可能重构全球话语体系。过去,我们对世界的了解往往是通过阅读西方的文献来实现的,现在,我们通过走出去,实地了解世界各地;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直视世界。从被别人审视到审视别人,再到我们和别人相互审视,这样一个过程来提高我们的学术话语分量。
目前,我们在重构全球话语体系方面确实遇到了很多机遇。一方面,随着中国国力增强,我们有能力走出国门,参与到对世界的研究中,另一方面,随着后现代主义的发展,西方与非西方的结构正在消解和发生改变,原来的基于“中心—边缘”关系的知识话语格局越来越被人们所抛弃,这使得全球话语体系获得再结构化的机会。今天中国学术参与到对世界的研究之中,既受益于这个结构的改变,同时中国的参与也将使得这个结构更快地形成一种新的话语格局。
第二步,从用西方话语表述中国到以中国话语表述世界
一个国家的学术话语是怎样表述世界,被全球话语体系如何表述,这影响着、甚至支撑着其与全球学术话语的关系,换句话说,一个国家的学术话语在全球学术话语的表述位置,与其在全球学术话语的位置是关联在一起的。[4]30
近代以来,世界的知识图景多是由西方建构出来的,那么作为对世界总体认识的表述自然是以西方为中心的。也就是说,西方既是表述中心,也是观念中心,这两个中心是同一的。[4]29而中国与世界则呈现出另一种关系,在世界上,我们的生活观念与我们的学术表述差别很大。具体而言,我们的生活观念是自己在生活实践中逐渐形成的,而我们的学术表述则是被西方设定的。西方对我们的表述与我们自我认知不在一个层面上,所以,当我们进行学术研究时,由于西方是主动的表述者,我们是被动的被表述者,我们的生活观念无法给予我们的学术表述以支撑,尽管我们感觉到西方的表述无法准确反映我们真实感受,但是我们基于西方话语表达的辩解也是苍白无力的。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我们的研究视野扩大了,有了自己的理论发现,也难以大幅提升自己的学术话语权,因为,我们基于西方话语的学术表述是被西方设定的。只有中国自己的话语而不是仅仅用西方话语表达,进而改变我们与西方的表述关系,才能凸显中国学术的特色和作用,提升中国学术话语权。
洪堡特认为,“每一种语言内在形式可以阐说为一种独特的世界观。”[5]50“民族的语言即民族的精神,民族的精神即民族的语言,二者的同一程度超过了人们的任何想象”。[5]52也就是说,每一种语言都包含着属于每一个人类群体的概念和想象方式的完整体系。黑格尔就此评论说:“只有当一个民族用自己的语言掌握了一门科学的时候,我们才能说这门科学属于民族,这一点,对于哲学来说是最重要。”[6]
因此,我们可以说,中国学术话语是“中国所特有的术语、概念、范畴和言说体系,它是反映中国特有的言说方式或表达方式,根源于中国的社会现实和人生经验”,[7]中国学术话语建构必然要以“中国话语”为起点和基准。只有这样,中国学术话语体系才有可能实际地开展出来并积极的被构成。
第三步,变对抗性诉求为交流性诉求,在交流与对话中扩大自己的话语权
中国作为一个学术后进者,只有以中国话语表达的中国发现同全球话语共同体成员积极交流,才能够吸引作为读者的这些成员,并由读者将中国的学术成果传承下去,才能充分发挥解读中国实践的天然优势,摆脱有理说不出、说了传不开的境地。因此,我们必须有文化自觉的意识,在不断反思自我的同时,积极走出去,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强调的,“要鼓励哲学社会科学机构参与和设立国际性学术组织,支持和鼓励建立海外中国学术研究中心,加强国内外智库交流,推动海外中国学研究。要聚焦国际社会共同关注的问题,推出并牵头组织研究项目,增强我国哲学社会科学研究的国际影响力。要加强优秀外文学术网站和学术期刊建设,扶持面向国外推介高水平研究成果。对学者参加国际学术会议、发表学术文章,要给予支持。”[1]以此,中国的学术活动才能够避免自说自话,在交流与对话中扩大自己的话语权。
总之,中国学术话语权建设不是一个强制阐释、自我确认就能实现的事情,而是一种包容创新、面向未来,不断在学术实践中扩大研究视野、创立中国话语的系统工程。因此,中国哲学社会科学必须转换思路,以包容创新替代对抗性思维,扩大研究视野,发展中国话语,在交流沟通中改变全球话语体系结构,进而提升中国哲学社会科学的话语权。这一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切不可急功近利,搞学术“大跃进”,那样只会适得其反。只有踏踏实实做学问,经过长期的积累才能实现。
[1] 习近平.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6-05-19(01).
[2] 刘军.重建马克思主义话语权的多重挑战[J].人民论坛,2013(3).
[3] 郑杭生.学术话语权与中国社会学发展[J].中国社会科学,2011(2).
[4] 高丙中.海外民族志:发展中国社会科学的一个路途[J].西北民族研究,2010(1).
[5] 洪堡特.论人类语言结构的差异及其对人类精神发展的影响[M].姚小平,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50,52.
[6] 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4卷)[M].贺麟,王太庆,译.北京:商务印书馆, 1978:187-188.
[7] 高玉.中国现代学术话语的历史过程及其当下建构[J].浙江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11).
责任编辑:刘伦文
2017-03-21
湖北省教育厅高校人文社科研究一般项目“留守村民‘圈子’研究”的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16Y116);湖北民族学院博士科研启动基金项目“冀南宋庄内外圈子中的互惠、格局与类型”的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MY2015B042)。
张连海(1972.5-),男,河北阜城人,博士,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社会网络、民族学理论与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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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941(2017)05-014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