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二九
谜局 克里夫兰骑士
文/二九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复仇的勇气。骑士的失败给克里夫兰罩上了一层迷雾,他们有太多问题引人探究。詹姆斯明年会离开吗?欧文何时开始萌生去意?骑士还能杀进总决赛吗?他们放弃了吗?
奥尔特曼今年34岁,纽约人,曾经就读于米德尔伯里学院,年轻时也曾是纽约本地的明星控卫。奥尔特曼在马萨诸塞大学拿到了体育管理硕士学位,曾经在哥伦比亚大学担任助理教练,还曾经在美国队中工作过。
丹·吉尔伯特曾经透露,奥尔特曼生长于一个单亲家庭,母亲抚养他长大。2012年,奥尔特曼来到克里夫兰,在2016年球队夺冠后,他被提升为大卫·格里芬的助理。他是自吉尔伯特2005年成为球队大老板后雇佣的第五位总经理,也是本赛季NBA仅有的三位黑人总经理之一。
7月份的尾巴,克里夫兰爆出了惊天新闻,这并不是人们期待的、某位超级巨星想要加盟球队的消息,而是队中的第二号球星、最主要的得分手凯里·欧文突然要求球队将他交易出去。更令人感到绝望的是,根据欧文的好友透露,他想要出走的原因,竟然是“不想再和詹姆斯一起打球了”。
这样的言论让那些骑士队、或者说詹姆斯的反对者们有了讨论的依据——本来人们就说之所以没有球星想去克里夫兰,是因为受不了詹姆斯的“一人体系”,而就在球迷们为詹姆斯辩护的时候,他最得力的助手突然跳出来给詹姆斯的拥护者们狠狠插了一刀,让骑士队本来就不牢固的结构从内部瓦解了。
虽然我们之前看不出任何欧文与詹姆斯不和的迹象——两人在球场上彼此支撑、在场外一派和气,欧文看起来和詹姆斯的其他“小弟”一样,似乎甘心一直在国王的庇护下成长,毫无二心。可我们现在不得不承认,这位2011年的状元秀,有着更大的野心,他表达得也很明确:脱离詹姆斯,独自追逐总冠军。
事实上,这两人的关系就像是一场“政治婚姻”,欧文从来都没有主动要求和詹姆斯一起打球,只不过詹姆斯在2014年回到克里夫兰时,他恰巧在这里而已。有人说,詹姆斯之所以回归骑士,就是因为欧文的存在,这话可能没错,但在詹姆斯回来之前,欧文三年间未进季后赛,这也是事实。让他们的故事更加复杂的,是欧文在2016年总决赛第七场命中的那记关键三分,那次得分在今天成了一个无法破解的悖论——没有詹姆斯,欧文就没机会站在那里,没有欧文,骑士也不一定能战胜勇士。任何的假设都没有意义,NBA的比赛本来就是在电光石火间创造经典,如果欧文没提出交易的要求,这将是一段流传千古的佳话,可现在,却成了口水战的论据,这种场面是谁都不想看到的。
看着詹姆斯和欧文亲密无间地出现在骑士夺冠游行中,谁也料想不到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没有人能否定詹姆斯的伟大,但在对于凯里·欧文的判断上,他出现了严重的失误。
詹姆斯在进入联盟之前就是公认的天之骄子,他从小的经历也造就了成名后性格上的巨大反差。成名后的詹姆斯不再是那个自卑的小男孩,而是成了霸气外露的超级巨星——这也是他的团队赋予他的角色。进入NBA之后,詹姆斯一手把弱队骑士带进了总决赛,几乎全联盟的自由球员都想和他在同一支球队打球,来投靠他的也都是像奥尼尔和本·华莱士这样的总冠军球员。和其他NBA球员不同,詹姆斯能够完全掌控自己的命运,无论是球场上的打法还是效力的球队,这让他的自信达到了顶点。在转会热火后,他与联盟最好的后卫和中锋成为了队友,他们联手拿到两座总冠军奖杯,战胜过青年军骑士和统治联盟十余年的马刺,这些不只是写在成绩单上的光辉履历,也是他自信的来源。
在回到骑士之后,詹姆斯又连续三年率队杀进总决赛,并且为克里夫兰赢得了历史上第一座总冠军奖杯,这对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他而言意义非凡,如果他能在这里结束自己的职业生涯,并且再赢几座总冠军奖杯的话,结局堪称完美。
但多年来养成的高傲性格和惯性的商业思维让詹姆斯在做出决定时相当谨慎,他没有和骑士队签下长期合同,甚至连口头上的承诺都没有,这不但让他的队友们心里没底,也影响了球队的运作。大牌球员生怕自己加盟之后詹姆斯决然离去,年轻人也不愿把自己的天赋赌在一支未来无法确定的球队身上,这同样也是欧文的顾虑。
事实上,欧文早已显露出了自己的个性,只不过没人想到他真会离开詹姆斯罢了。在今年的全明星周末,欧文在接受采访时说他相信“地球是平的”,这种挑战传统的言论其实是他忠于自我的展现,可却被当成了笑话,还记得当时詹姆斯是怎么说的吗?“凯里说地球是平的?那就是平的。”他也仅仅把这当成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在被问到詹姆斯回归对他的影响时,欧文的回答更加明确:“我其实想了很长时间,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我知道自己必须要放下内心的骄傲,才能在詹姆斯身边打球。我想成为比赛中独一无二的球员,虽然我在他身边也能表现得很出色,但确实需要改变一下我最喜欢的打法。”
可能你已经不记得当时的情况了——在詹姆斯宣布自己将要回到骑士之前,欧文刚刚接受了球队五年9000万美元的合同,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骑士队的老大,而且在他们的阵容中,还刚刚添上了状元安德鲁·威金斯,他有信心带领球队创造辉煌。但随着詹姆斯的到来,欧文只能让出主角的位置,威金斯也成为了交换勒夫的筹码,一人独大一下子变成了“三巨头”,这让欧文难以接受。更让他受不了的是,他有了一个新头衔——詹姆斯的小弟。
欧文从来都没有主动要求和詹姆斯一起打球,只不过詹姆斯在2014年回到克里夫兰时,他恰巧在这里而已。
欧文的投篮为骑士赢得了总冠军,可要是没有詹姆斯,他能把球队带进总决赛吗?
没有人天生甘心做小弟,尤其对欧文这种心高气傲的球员来说,在詹姆斯身边打球除了能获得胜利之外毫无好处。赢了是詹姆斯的功劳,输了就要轮流背锅,这种滋味可不好受。
在NBA的历史上,有无数著名的“二当家”,他们都不甘心屈居人后,似乎时时刻刻都在谋求“造反”,但理由却大不相同。
最著名的事件就是科比和奥尼尔的反目成仇,当时的奥尼尔和科比在取得三连冠后突然反目,也令人猝不及防。现在看来,或许是得到总冠军后的二人自信膨胀,都认为自己是球队最重要的人物,奥尼尔指责科比打球太独,科比说奥尼尔肥胖笨拙,一时闹得不可开交,让湖人管理层头痛不已。有人把欧文的处境与科比相比,因为后者当时也向球队提出了交易自己的请求,但他们的情况还不一样。当年科比和奥尼尔在场外水火不容,甚至口出恶言攻击对方,可詹姆斯和欧文却相敬如宾,即使现在撕破了脸,也没有正面交锋,相互指责。如果说科比和奥尼尔之间的矛盾是“私人恩怨”的话,那欧文和詹姆斯更像是纯粹的“篮球问题”。
十五年前的那场争斗以科比的胜利告终,在2004年,湖人“F4”失利总决赛后,奥尼尔选择了离开,他加盟热火帮助韦德拿到了2006年的总冠军,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而科比则成为了湖人队当仁不让的老大,他在奥尼尔走后赢得了自己的后两枚总冠军戒指,这场无声的较量以双赢的局面告终。
之所以说是“双赢”,是因为NBA的比赛并不是只凭纸面实力和阵容就能决定胜负的。如果奥尼尔和科比继续在同一支球队打下去,很可能会落得鱼死网破的结果。虽然两人都是NBA最好的球员,但心理上的罅隙是他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在无关紧要的常规赛中,湖人还能将矛盾隐藏,可一旦到了总决赛的战场,这种罅隙就会毁掉比赛。湖人队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他们既尊重了奥尼尔,也收获了科比的忠诚,成功避免了两败俱伤的下场。
合则两利、分则两败,这可不是颠扑不破的真理。骑士队也应该明白这一点。在詹姆斯身边打球有压力,这是很正常的情况。骑士不是勇士,詹姆斯也不是库里,他不习惯靠着轻松的更衣室氛围打造队友间的默契,他和乔丹、科比一样,只相信成功来自于训练。事实上,詹姆斯也曾努力让队友们更团结,他会送队友礼物,也会在自己家里举行派对,邀请队友参加,但欧文永远都是最难约的那一个,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是詹姆斯的跟班,所以会特意和他保持一点距离。
在去年成功逆转勇士之后,詹姆斯和欧文曾经公开表示不介意谁是球队的老大,事实上,这是他们无法逃避的问题——在每一天的报纸杂志和网站头条上,他们都能看到这样的话题。而今年的失利则让这个话题被放大了,詹姆斯对球队失去了信心,而欧文想要去其他地方证明自己。骑士队的双核分裂,并不是毫无来由的。
詹姆斯今年32岁,他已经连续八年杀进总决赛,获得了三次总冠军,这并不符合他对自己的期许。迈克尔·乔丹六次进入总决赛,全部赢了球——这才是詹姆斯的目标,当这个目标无法完成时,他只有在数量上超越乔丹,才有可能成为期盼的“历史第一人”。自从自由球员市场开启以来,一直有传言说詹姆斯会在明年夏天加盟湖人,而他本人也出现在了拉斯维加斯,观看了朗佐·鲍尔的比赛,这不由得令人浮想联翩。
如果欧文当年提前得知詹姆斯要回到骑士的消息,他可能不会选择和球队续约,他已经承受了一次心理波动,现在,欧文要占据主动权。他甚至明确提出了想要加盟的球队——拥有科怀·伦纳德和波波维奇的马刺,刚刚得到他的好友吉米·巴特勒的明尼苏达森林狼,他的家乡球队纽约尼克斯,以及他非常喜欢的迈阿密热火。他被状元签带到了克里夫兰,被迫成为詹姆斯的助手,现在,他已经是总冠军成员,也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这一次,他要决定自己的命运。
想想欧文曾经说过的话吧,这样你就能接受他要离开的事实了:“现在的年轻球员进步都非常快,一线球星年龄结构在下降,过去人们总会说某位球员还会统治联盟一段时间,可现在他们会说,这是年轻球员的天下了。我认为这是一种传承和进步。”
两周之前,科比·奥尔特曼站在拉斯维加斯夏季联赛现场的看台上,他的身边都是骑士队的粉丝。在前任总经理大卫·格里芬下课之后,这位副总经理被丹·吉尔伯特扶正了,他坐上了NBA最有权力的交椅,春风得意,想要干一番大事业。
在奥尔特曼上任伊始,他为自己定下的头等大事,本来是如何在明年夏天得到詹姆斯留队的承诺,并借此打响名号,他甚至有点乐观,因为至少他还有一年时间做准备。可谁也没想到,考验来得如此之快,詹姆斯在这个夏天风平浪静,而队中的另一位明星球员凯里·欧文却公然要求被交易,这让奥尔特曼始料未及。奥尔特曼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位在总决赛失利后相互拥抱、彼此鼓励的核心球员居然会产生罅隙,欧文在新赛季极有可能成为骑士的对手,而詹姆斯依然对此不发一言。对于一位新手总经理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格里芬被解雇之后,骑士队一度陷入混乱,他们没能如愿把昌西·比卢普斯带到克里夫兰——事实证明,后者做出了聪明的决定。从格里芬下课到奥尔特曼上任期间,骑士队失去了交换得到保罗·乔治的机会,而且最有可能加盟的安东尼也明确表示不想来克里夫兰。但虽然没能获得超巨球星的加盟,奥尔特曼还是为球队带来了一定的竞争力,德里克·罗斯和约什·卡尔德隆对于阵容深度是不错的补充,可即便如此,詹姆斯还是对球队的补强感到沮丧。这还不算完,就在关于詹姆斯要在合同到期后加盟湖人的流言满天飞的时候,欧文又表示自己想要被球队交易,对于骑士来说,这份损失不只是失去一名超级得分手那么简单。更让奥尔特曼头疼的是,欧文现有的合同是骑士队中最超值的一份,他在接下来的两个赛季合同价值4000万美元,而在2019-20赛季,他拥有球员选项,如果把欧文送走,那就意味着其实本来就捉襟见肘的薪金空间将会更狭窄。
从过去的情况来看,我们无法在詹姆斯和欧文之间找出一点矛盾,他们在场上守望相助,在场下互相照应,堪称NBA最强的得分二人组。
毫无疑问,与其他潜在的竞争对手相比,骑士队在今年夏天的举动是反常的。他们并没有在自由球员市场上做出任何努力,也没有做出什么成功的交易。正是这种反常让他们成为了讨论的焦点,而在其他球队接近完成补强的时候,骑士队中却爆出了更大的新闻。
下面就让我们来看看,在2017年的夏天,克里夫兰都发生了哪些事吧!
6月19日:球队决定终止总经理大卫·格里芬的合同。6月20日:有传言说昌西·比卢普斯对骑士总经理一职很感兴趣。
6月20日:勒布朗·詹姆斯表示自己对大卫·格里芬的离开感到“失望”。
6月21日:根据报道称,吉米·巴特勒告诉骑士高层,他宁愿留在芝加哥,也不想被交易到克里夫兰。
6月25日:骑士队谋求三方交易,他们的计划是把凯文·勒夫送到丹佛,从步行者队得到保罗·乔治。但交易最终告吹。
7月1日:骑士队同意与约什·卡尔德隆签下一份为期一年的合同。
7月2日:卡梅罗·安东尼说他愿意为了骑士和火箭放弃自己的交易否决权。
7月2日:有传闻说勒布朗·詹姆斯并没有积极地为骑士队招募自由球员。
7月2日:骑士队用三年2200万美元的合同签下了凯尔·科沃尔。
7月3日:比卢普斯宣布自己不会成为骑士总经理
7月6日:媒体透露比卢普斯不想去克里夫兰的原因是因为工资太低。
7月11日:骑士队签下杰夫·格林。
7月17日:勒布朗·詹姆斯对骑士在休赛季的工作感到沮丧。
7月20日:骑士队和德里克·罗斯展开谈判。
7月21日:凯里·欧文要求球队将他交易到马刺、尼克斯、热火或森林狼。
7月21日:骑士队否认欧文要求被交易是因为勒布朗·詹姆斯
7月21日:骑士队宣布科比·奥尔特曼成为球队新任总经理。
7月24日:骑士队与罗斯正式签约,合同金额为一年210万美元。
一年前,骑士球迷欢庆他们获得的第一座总冠军奖杯的时候,谁也不会想到球队会在一年之后的夏天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甚至连他们在今年的总决赛输给勇士之后,人们谈论得最多的,还是明年他们应该如何卷土重来,以及在夏天如何留住詹姆斯的话题。欧文的表态让骑士队内忧外患一起爆发,他们一方面要在大交易满天飞的时代顶住风言风语,另一方面,他们还要抵抗内部的侵蚀,让球队的军心得到稳定。
奥尔特曼和老板吉尔伯特对这件事还抱着乐观的态度,他们认为,詹姆斯和欧文之间其实没有不和,只不过媒体加大了他们之家的矛盾。他们甚至认为欧文不会离队,而且明年夏天詹姆斯也会继续留在克里夫兰,坚守骑士的荣耀。
奥尔特曼将詹姆斯称为“世界上最好的球员”,他能认定后者的忠诚度,但同时也做好了失去詹姆斯的准备。问题是,如果欧文离开,詹姆斯的心态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他是否会因为被激怒而选择留在克里夫兰,还是象征性地打完最后一年,再另谋出路。
“勒布朗对骑士队依然非常忠诚,”奥尔特曼说,“他对克里夫兰充满信心,在这打球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他带领骑士队四次杀进总决赛,并且拿到了总冠军,这是他的目标,也是我们共同的愿望。”
詹姆斯需要证明自己是将球队带进总决赛的最大功臣,欧文冒的风险则更大——如果在离开詹姆斯后无法进入季后赛,那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嘲笑。
奥尔特曼的苦恼在于,他对骑士队目前的困境无能为力,他联系不上欧文,也不敢和詹姆斯对话,他没能得到保罗·乔治,这让球迷们相当不满,而签下德里克·罗斯的举动又掀起媒体新一轮的猜测——似乎这已经坐实了欧文将要离队的消息,骑士队的总冠军阵容即将面临解体。
更让奥尔特曼尴尬的是,在他上任的几次新闻发布会上,记者们所问的问题都和他本人无关,他们更关心詹姆斯和欧文的去留。似乎他称职与否完全是靠能否留下这两位球星决定的,但奥尔特曼本人却无法左右任何一位的意志,他或许可以对欧文采取强硬态度,因为对方并没有交易否决权,而且合同也没有到期,可强扭的瓜不甜,如果一名球员的心不在你这了,采取什么措施都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无效行为。
克里夫兰的迷局并不是一天而成的,当然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破局,或许只有在达成欧文的愿望后,他们才算风波初定。而如果詹姆斯和欧文分开,他们二人都将迎来新的挑战,同时这也是证明的机会。詹姆斯要证明自己是将球队带进总决赛的最大功臣,欧文冒的风险则更大——如果在离开詹姆斯后无法进入季后赛,那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