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放走向新封闭:精英化教师教育体系的构建

闫建璋，郭赟嘉

(1.山西师范大学 山西基础教育质量提升协同创新中心，山西 临汾 041004;2.山西广播电视大学 阳泉分校，山西 阳泉 045000)

从开放走向新封闭:精英化教师教育体系的构建

闫建璋1，郭赟嘉2

(1.山西师范大学 山西基础教育质量提升协同创新中心，山西 临汾 041004;2.山西广播电视大学 阳泉分校，山西 阳泉 045000)

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教育规模的快速扩张导致对教师数量的需求大为增加。传统封闭的师范教育体系已无法满足教师数量不断增长的要求，开始逐步走向开放，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社会发展对教师数量的需求。然而，开放的教师教育体系却存在着培养机构庞杂、生源质量偏低、培养质量不高等弊端，使教师教育长期徘徊在低水平发展层次。为进一步提高教师教育质量，需要构建新封闭的精英化教师教育体系。这种体系需要遴选教师培养机构，淘汰不合格的教师教育机构；提高师范生招生标准，以本科为起点进行师范生招生；在大学建立专门培养教师的专业学院，提高教师培养专业化水准；建立健全教师淘汰机制，提升教师职业社会地位。

新封闭；精英化；教师教育体系

随着社会发展对教师数量需求的逐步满足，中国教师教育已经从以数量扩张为主的外延式发展阶段进入到以提高质量为中心的内涵式发展阶段。2012年，教育部颁布的《关于深化教师教育改革的意见》指出：“要推进教师教育内涵式发展，全面提高教师教育质量，培养造就高素质专业化教师队伍。”[1]2014年8月，教育部颁布的《关于实施卓越教师培养计划的意见》指出：“大力提高教师培养质量成为我国教师教育改革发展最核心最紧迫的任务。”[2]“教育大计，教师为本；教师大计，教师教育为本”。新的历史时期，为进一步提高教师教育质量，应建立精英化的新封闭教师教育体系，培养更多优秀教师，以满足教育发展的要求。

一、构建精英化教师教育体系的必要性

教师教育体系是由教师教育机构及其培养培训制度所构成的系统。传统的教师教育体系是一种低水平、大班额和普及化的培养方式，整个体系的目标定位于大规模、高速度地培养教师，重点追求的是教师数量的满足，是一种相对比较粗犷的“大众化”教师教育体系。

精英化教师教育体系是一种以高标准、精细化、高质量为目标和特征的新型教师教育体系。它将教师教育的重点从关注“数量”转移和聚焦到关注“质量”上，并以提高师范生选拔标准为前提，以建立教师教育专业标准和学科体系为依托，以提升教师培养层次和培养规格为目标，以规范教师培养机构资质为基础，以严格教师资格证书、提高教师入职标准为手段，全面提升教师教育质量，培养更多高水平的教师。教师教育体系从“大众”走向“精英”，是提高国家教育质量的保障，也是解决当前教育问题、缓解教育体系矛盾的时代诉求。

(一)革除当前教师教育体系弊端，提升整体教育质量的迫切需要

自20世纪80年代中国实行多元开放的教师教育体系以来，教师教育领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取得了重大成就。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体系也存在诸多弊端。粗放式的培养方式虽然为各层次学校提供了足够的师资，但是培养出来的教师却良莠不齐，有些甚至达不到教师的资格标准。宽松和放任的教师培养政策不仅浪费了教育资源，使得教师职业呈现饱和状态，而且降低了整个教育体系的效益。这种状况如果得不到及时纠正，教师教育就只能在低水平徘徊，教师教育质量只会越来越差。

以数量增加、规模扩张为主的多元开放式教师教育体系存在一定的弊端，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培养机构庞杂

教师教育开放化打破了以前师范院校对教师培养的垄断地位，一些学术水平高、师资力量强、生源质量好的综合性高校开始参与到教师教育系统中来。但与此同时，一些并不具备基本条件的学校也参与到教师培养系统中。据统计，截至2016年6月底,中国共有举办教师教育的高等师范院校189所，非师范院校338所[3]，非师范院校参与教师教育的数量已经大大超过师范院校。从培养机构看，从事教师教育的机构主要分为四类：第一类是各级各类师范大学或师范学院；第二类是综合性大学；第三类是单科性大学，如理工大学(学院)、科技大学、财经大学、农业大学、体育学院、美术学院、海洋学院等；第四类是职业技术院校，包括中等职业技术学院、高等职业技术学院、广播电视大学等。尽管多样性的教师培养机构有利于扩大教师来源渠道，但是，在缺乏教师教育机构认证标准和质量评估标准制约的情况下，这种过于庞杂的培养机构容易导致办学秩序混乱、培养质量不高等问题，教师教育培养质量难以得到有效保障。

2.生源质量偏低

在高等教育大众化趋势的影响下，中国教育机构在招生对象上呈现出金字塔式的分层，即按照高考分数线的高低进行批次录取，少数高层次的学校居于金字塔的顶层，进行高分数的录取，数量庞大的低层次学校则居于金字塔的底层，降低分数录取。招生对象的分层化表现在教师教育领域就是，除了教育部直属的师范大学和个别省属重点院校可以继续维持高分数的招生外，其他众多的地方性师范院校、高等师范专科学校，尤其是由师范中专升格为大专的院校等都只能维持在低分数的招生上。这种低分数的招生状况导致中国教师教育畸形发展状态，即“低层次的教师教育机构招收了低分数的学生，接受了低层次的教师教育，毕业后这些学生被输送到广大农村地区的中小学校，进一步滋生了教育的不公平”[4]。

3.培养质量不高

培养质量不高是我国当前教师教育面临的最突出的问题之一，主要表现有三方面：第一，培养过程简单。大多数教师教育院校师范生的培养依然沿用传统的粗线条方式，仅仅在学科课程学习的基础上加上教育学、心理学、教学法这“老三门”课程的学习就算完成了师范专业学生的理论学习，学生普遍缺乏教师课程自觉意识[5]。课程教学内容和方法陈旧过时，学生的学习积极性不高，学习动机不足，严重影响到培养质量。第二，教育实践环节薄弱，实践能力得不到很好锻炼。除少数教师教育院校教育实习时间为半年外，大多数学校师范生教育实习时间都不足半年，有的院校仅有6～8周左右。此外，由于实习基地数量不足，部分院校让师范生进行自主实习，其结果就是只盖章不实习，从而使学生的实践能力得不到锻炼，教育教学技能得不到提升。第三，师资队伍质量整体偏低,尤其是在一些专科院校和职业院校，高学历、高职称的教师较少,现有教师队伍教师教育经验缺乏，教育教学理论知识薄弱，学科教学法教师严重不足，从而影响到未来教师的培养质量。

由于多元开放的教师教育体系存在上述弊端，所以变革教师教育体系，建立以质量提升为目标的、高水平的精英化教师教育体系是革除当前教师教育弊端、扭转恶性循环局面的迫切需要。

(二)提升中小学教师社会地位和声望的需要

中国一直有尊师重教、崇智尚学的传统，但现有开放式教师教育体系导致教师培养数量偏多、质量偏低，使高学历教师的整体比例严重下降，从而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教师社会地位和声望。在崇尚学历的社会中，当存在过多的较低学历教师时，社会就易对中小学教师的社会地位产生轻视，即使出现高学历教师，也易被看作是“深造和就业的失败者”；另一方面，“粗放低层次式”的教师教育也易忽视对教师道德情操的教育，社会上过多关于教师道德败坏的负面新闻，进一步削弱了教师的社会声望。而精英化教师教育体系能够在保证生源质量的基础上提升中小学教师的学历水平，提升社会对中小学教师的信任感；同时本科以上层次的精英化教师教育又可以提升中小学教师的质量内涵，增加中小学教师的存在价值，在整体上改善中小学教师的社会地位。此外，精英化教师教育体系对教师师德有着更加严格的要求，也会对学生有着更全面的师德教育，良好的师德教育有助于造就更优秀的教师，进而能改善教师的社会声望。

(三)提高教育国际竞争力的需要

进入21世纪以来，追求教师教育质量已逐步成为一种世界性趋势。当前，无论是国际还是国内，对教师教育的需求已经从数量满足上升到质量提升，教师教育领域已经进入到了一个追求“质量效益”的时代，“高质量”成为人们对教师教育效果评估的最重要指标之一。

教育竞争力是国家综合竞争力的基础要素和重要组成部分，而教师是教育竞争力提升的重要承担者。“国将兴，必贵师而重傅”。从这个意义上说，提高教师教育质量就是提高教育竞争力。精英化教师教育体系从源头上着手，重在构建一种专业化发展的教师培养模式，是对教师工作重要性和特殊性认识的理性转变。在精英化教师教育理念下，国家将更进一步增加对教师教育的资金投入，为培养未来精英教师提供坚实的物质基础，为教师在更高层次上参与国际教育竞争提供真正的自信。从这个意义上说，构建精英化教师教育体系是提高中国教育国际竞争力的迫切需求。

二、从开放走向新封闭：构建精英化教师教育体系

从开放走向新封闭是适应教师教育发展需求的现实选择，从微观上体现了对教师从“教学技能训练”到“教师完整发展”要求的理念变化，从宏观上则体现出从“数量满足”到“质量提升”理念的变化。新封闭教师教育体系不再是注重数量满足的、低水平、普及化的体系,而是适应中国教师教育发展转型对高质量教师教育的需求而产生的精英化教师教育体系。朱旭东教授曾指出，第一次教师教育体系的转型主要完成了机构扩大、规模扩张的任务，满足了社会对教师数量的要求，但对教师培养质量的实质性提高作用甚微，所以我们要在第一次教师教育体系转型的基础上，进行第二次转型[6]，从开放走向新封闭是追求教师教育质量提高的第二次转型的需求。另外，新封闭教师教育体系不是重蹈封闭式教师教育体系的覆辙，也不是对当前开放式教师教育体系的全盘否定，而是在现有的开放性教师教育体系的基础上，通过分阶段、分步骤,分批、分类地把教师培养体系建成一个本科基准的高规格的精英化教师教育体系，具体构建举措如下。

(一)遴选教师教育机构,淘汰不合格培养院校

教师教育机构是保障教师教育质量的关键，只有合格的教师教育机构才有资格参与教师培养。正因为如此，“几乎所有教育发达国家都非常重视对教师教育机构的遴选，几乎没有一个发达国家会让职业技术院校来培养教师，然而，中国当前的教师教育体系中却大量存在这些现象，这可以说是教师培养专业性上的一种倒退”[4]。为消除这种现象，需要尽快出台教师教育机构资质认证标准，对所有教师教育机构进行遴选，逐步淘汰那些不合格的教师教育机构，只允许那些通过专业认证的机构来培养和培训教师。唯有如此，才能切实提高教师教育机构的整体水平。在教师教育机构遴选过程中，应注意以下几点。

第一，建立专业化的教师教育机构遴选委员会。这应是一个来源广泛化、专业化水平较高的委员会，成员应包括高校教育专家、一线教师以及教育行政人员，这样可以保证在机构遴选过程中，倾听到各方的声音，从而保障遴选质量。

第二，建立全面、合理、专业化的教师教育机构遴选标准。遴选标准是规范教师教育机构办学的重要手段，一定要全面、合理，具有较强的实践性和可操作性。遴选标准应该包括对教师教育机构(办学指导思想、办学条件和机构管理)的考察、对教师教育参与者(师范生和师资队伍)的考察、对教学活动(课程设置、教学实施、实践教学)的考察等。

第三，严格教师教育机构资质认定程序。教师教育机构资质认定程序包括申请、受理、自评、实地考察、认定五个环节。各类教师教育机构首先要向教师教育机构遴选委员会提出申请；然后，遴选委员会对符合条件的教师教育机构提出受理决定；教师教育申请机构向委员会提供自评报告，对教师教育机构的相关情况进行详细陈述；遴选委员会根据相关标准，对教师教育机构进行实地考察；教师教育机构遴选委员会根据自评报告和实地考察情况做出结果认定，对遴选出的不合格教师教育机构，要立即停止师范生的招生工作，在规定期限内停止从事教师教育活动。

(二)提高师范生招生标准,以本科为起点进行师范生招生

从国际教师教育的发展趋势来看，教师教育本科化是一个国家强大的重要标志之一。教育发达的国家早在20世纪中期开始，就先后实现了本科化教师培养目标。目前，很多国家的教师培养目标已经上升到硕士层次，例如法国、美国等。中国目前还存在大量中专、大专起点的教师培养机构。因此，目前当务之急是提高师范生的学历起点标准，逐步取消中专和大专招生，全部提高到本科及其以上，并努力向幼儿园、小学教师本科化、中学教师硕士化方向迈进。

确立以本科分数线为基准的师范生招生标准,完全符合中国教育事业发展的现实需求，是保障中国教师教育质量的重要前提。“在有着崇尚学历传统的中国，对教师学历的要求实际上就意味着对教师素质的要求”[7]。伴随着高等教育大众化和综合化的发展趋势，从事教师教育的高等教育机构不断增加，更多的学生有机会进入高校接受高等教育。据统计，2014年，各级各类学校共录用37.0万名应届毕业生充实到教师队伍中，比上年增加1.5万人，增长4.2%，从表1可以看出，2014年师范生仅本科学历毕业生就超过36万[8]。从表2可知，各级各类学校专任教师数同上年相比增加了31.93万人[9]，如果再加上获得教师资格证书的非师范生，应该说新教师的供给数量是完全能够满足需求的，因此，在高等教育大众化背景下，教师教育必须坚持精英化价值取向，着重提高教师教育质量。

表1 2014年师范生本、专科学生数 (单位:人)

表2 2015年各级各类学校校数、教职工数、专任教师数同上年相比的增减数额

(三)在大学内部建立专门培养教师的专业学院,提高教师培养质量

精英化的教师教育体系要求必须由专门的专业学院来进行教师培养,“教师教育的二级学院作为大学专业教育的组织结构是一种制度选择”[6]。师范院校或综合性大学都可以通过建立教师教育二级专业学院来参与教师培养和培训。专业学院可以是教育学院(部)，也可以是教师教育学院。由它们来进行教师培养和培训有助于提高师范生的专业素养，培养造就一支师德师风好，专业能力强的高素质专业化师资队伍。由专业学院进行教师培养,有利于在学科知识基础上强化教育专业知识，是培养精英化教师的重要途径。

建立以专业学院为组织机构的教师教育学院体系是适应中国现代大学制度发展需求的重要体现。现代大学内部已经形成了一个层级化的教师教育组织机构体系，这种层级化的组织机构体系进行着不同层次教师的培养。目前已经由以前的“中专、大专、本科”旧三级逐步演变为现在的“专科、本科、研究生”新三级，未来可能只剩下“本科、研究生”两个级别。并且将“在本科基准水平条件下建构一个以专业本科、专业硕士和专业博士的教师教育学位制度。这种体系是超越以院校为机构构成的体系，而是以专业学院为机构构成的教师教育体系”[4]。

由专业学院来承担教师教育培养和培训工作，需要注意以下几点：第一，建立单一的专业学院。要重新集中和重组分散在学校内的相关教师教育机构，组成新的专业学院，承担教师培养和培训任务，这样可充分发挥其综合优势，“破除在一些学校存在的教师教育机构分散、资源浪费等问题，即在同一所大学，参与教师教育的有多个机构，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教师培养的专业水准”[4]。第二，专业学院既是教学单位，又是管理单位。为保证教师教育专业学院的专业水准，专业学院应该是一个“集教师培养和培训的招生、学籍、计划、教学、评价等管理于一体的专门管理部门”[10]。

(四)建立健全定期淘汰机制，提升教师职业社会地位

提升教师职业的社会地位不仅需要建立严格的教师选拔标准和准入机制，还应该建立完善的定期淘汰机制，如果说高准入条件是培养高水平教师的前提基础，那么定期淘汰机制就是维持高水平教师队伍的有力保障。教师的淘汰机制，就是定期对教师或准教师进行考察和审核，限制考核不合格的教师进入教育岗位工作，在达到标准要求前需要继续学习和进修，如果在限期内仍不能符合标准就必须退出教师行业。教师淘汰制度看似严苛，但实际上是一种对内严格要求、对外提升门槛的以高质量为核心的教师激励和约束机制。一方面，在知识持续更新的今天，对从业者进行周期性审查，能倒逼其提升业务能力；另一方面，实行定期审查能够及时“清退”部分不合格从业者，促进教师行业的新陈代谢。同时，淘汰机制还能在激发教师工作热情,增强教师竞争意识,提高教师工作积极性等方面起到积极的促进作用。可以说，建立教师淘汰制度能够引起人们对教师行业的足够重视。它的存在是告知社会成员，不是谁都可以随便承担教师职位，不是拥有了一纸证书就可以在教师职位上一劳永逸。也只有这样才能再次提升教师行业门槛，才能真正提升教师队伍的专业化水准，才能进一步促进教师职业的标准化建设，由此才能获得社会的重视和认同，从而提升教师职业的社会地位和社会认可度。

三、新封闭教师教育体系的特点

新封闭教师教育体系是相对于当前的开放体系及传统的封闭体系而言的。新封闭教师教育体系吸收了开放式和封闭式各自的优势，是一种精英化教师教育体系。

与传统的封闭体系相比，这种体系是一种以专业学院为主的新封闭教师培养体系。新封闭教师教育体系强调教师培养重心由学校下移至学院，恰如综合大学中的医学院培养医生、法学院培养律师、工学院培养工程师一样，由专门培养教师的专业学院——教育学院(或教师教育学院)来专门培养教师，从而使得教师的培养更加专业，以此能推动教师教育专业化，培养出更多高水平优秀教师。

与当前开放的教师教育体系相比，这种体系是相对封闭的。它强调对现有教师培养机构进行遴选，逐步淘汰那些不具备培养资质的机构，保留条件较好的机构，由相对固定的机构专门培养教师而不是由大量不加遴选的一般机构培养教师，目的是进一步提高教师培养质量。与传统的封闭体系和多元开放式教师教育体系相比，精英化的新封闭教师教育体系具有如下特点。

(一)培养机构更加专业

教师培养机构是教师教育的入口，其自身水平的高低直接影响到教师培养水准，只有专业化的教师教育机构才能有效保证教师教育专业化的实现。新封闭教师教育体系从两个层面保障教师培养机构的专业化。首先，从整个教师培养学校层面看，只有那些培养目标明确、培养过程严格、培养质量较高且经过国家资质认定的少数高等院校才有资格培养教师；而那些一般的、未能通过国家资质认定的机构则应被淘汰，逐步退出教师培养系统，从而使教师培养院校实现了专门化。这种专门化的教师教育机构从源头上有力地保障了教师培养的高水平和高质量。其次，从培养学校内部单位层面看，不是所有的学院都要参与教师培养，而是由专门培养教师的专业学院来承担。“专业学院的设置是专业教育的一个重要标准”[10]，没有接受过专业学院严格、规范专业教育的教师只能是一般意义上的普通教师，而不能称之为专业教师。国际教育发展的经验表明，教师教育已经逐步成为一种专业，这种专业应该在专门的专业学院——(教师)教育学院开设，所有想成为未来教师的学生都必须到设有教师教育的专业学院接受相应的教育，随后参加教师资格考试，拿到教师资格证书，才能成为一名经过较为严格训练的专业化教师；否则，就不能成为教师。从这个意义上说，大学(教师)教育学院是教师职业实现专业化的根本保证。这也符合国际化教师教育发展的趋势，在教师教育发达国家，所有的教师培养都在大学层面的专门机构进行。

(二)生源质量更有保障

新封闭教师教育体系旨在提高教师教育质量，而教师教育质量的提升离不开高质量的生源，生源质量的高低对教师综合素质的提升有着重要影响。“西方发达国家为了在源头上提升教师的专业素质，都严把师范生入学质量”[11]，新封闭教师教育体系要求各级各类教师教育机构的培养对象最低都定位于本科线以上的优秀生源，幼儿、小学与初中教师培养以本科为主，高中师资培养则要进一步向研究生层次发展，力争实现幼儿、小学与初中教师培养本科化，高中教师培养硕士化。这种培养对象的定位从源头上保证了教师的高质量。另外，新封闭教师教育体系要求专科层次的高职院校必须逐步停止招收师范专业学生，尤其是不再招收考不上高中的学生来培养未来的幼儿和小学教师，这就从入口上保障了生源质量，为进一步提高教师教育质量打下坚实的基础。

(三)培养质量更为过硬

新封闭教师教育体系旨在培养热爱教育事业、专业能力强的卓越教师，因此，对师范生的培养过程要求更加严格，培养质量更有保障。这表现在：第一，对师范生进行二次选拔，采取“2+2”的培养模式，即新入学的师范生先在专业学院进行2年的专业学习，然后由教育学院对申请愿意成为教师的师范生进行二次选拔，遴选那些真正喜欢教师职业、适合做教师的优秀学生到教育学院修习2年的教师教育专业。这种方式有助于师范生进一步明晰自己的职业生涯，增强教师职业认同感。同时，有助于选择真正热爱教育教学事业，有能力从事教育教学工作的人员进入教师队伍，也有助于给没有意愿从事教师职业的学生更多的自由选择机会，解决师范生“愿不愿教、会不会教、能不能教”的问题[12]。第二，强化实践教学环节，采取见习、演习、实习、研习等多种形式提高学生实践能力。见习、演习、研习贯穿于整个学习过程，实习时间不得少于半年甚至更长。此外，还要加强与中小学的联系，聘请部分优秀的中小学教师到大学合作讲授部分实践技能课程，切实提高师范生的教育实践能力。第三，加强对教师教育者的培训，切实提高师资力量。同时依据教师资格考试内容，加强对师范生教师素养的训练与考核，重点对师范生从教意愿、教学组织与管理、教育教学研究能力进行有计划的训练与提高。

教师教育质量是教育的基础和根本，只有真正提高教师教育质量，才能最终提高中国整体教育质量。建立新封闭式的精英化教师教育体系是提高中国教师教育质量的时代需求，我们应该坚守精英化价值取向，教师教育不能在高等教育大众化的洪流中迷失方向。

[1]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关于深化教师教育改革的意见[EB/OL].(2012-11-08)[2016-09-26]. http://www.moe.gov.cn/srcsite/A10/s7011/201211/t20121108_145544.html.

[2]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关于实施卓越教师培养计划的意见[EB/OL].(2014-08-19)[2016-09-26].http://www.moe.gov.cn/srcsite/A10/s7011/201408/t20140819_174307.html.

[3]许涛.探究教师教育新走向寻求教师教育新动力[J].教师教育学报，2016(2).

[4]朱旭东.论当前我国教师教育存在的十大问题及其解决途径[J].当代教师教育,2012(3).

[5]崔振成.教师教育的“先在”隐忧与解困策略[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3).

[6]朱旭东,李琼.论我国教师教育的二次转型[J].教育学报,2014(5).

[7]黄正平.有好的教师才有好的教育——关于教师教育精英化的思考[J].河北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11(6).

[8]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中国教育概况——2014年全国教育事业统计数据[EB/OL].(2015-08-11)[2016-09-27].http://www.moe.gov.cn/s78/A03/moe_560/jytjsj_2014/.

[9]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中国教育概况——2015年全国教育事业统计数据[EB/OL].(2016-07-06)[2016-09-27].http://www.moe.gov.cn/s78/A03/moe_560/jytjsj_2015/2015_qg/.

[10]朱旭东.论我国教师教育新体系的六个特征[J].课程·教材·教法，2012(12).

[11]王建磐.中国教师教育：现状、问题与趋势[J].教师教育研究，2004(5).

[12]张忠华，况文娟.论高校教师专业发展的缺失与对策[J].高校教育管理，2017(1).

[责任编辑 彭筱祎]

10.16366/j.cnki.1000-2359.2017.05.027

闫建璋(1968-)，男，甘肃宁县人，教育学博士，山西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教授，山西基础教育质量提升协同创新中心成员，主要从事高等教育管理、教师教育等研究。

山西基础教育质量提升协同创新中心研究项目(XTC1619)

G451.1

A

1000-2359(2017)05-0152-05

2016-1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