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戏才子与表演系佳人最好的爱是相互成全

2017-08-16 22:53陈耀平
现代家庭 2017年8期
关键词:话剧女友

陈耀平

在国家大剧院,武然和太太一起看了一场陈佩斯和杨立新的新话剧《戏台》。在回去的路上,武然牵起太太的手,沿着西长安街一步一步地走。他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她笑着回答:“当然记得。”“小姑娘,你这靴子不会长蘑菇吗?”他们同时说出来,然后一起笑出了声。金秋的街头,车水马龙,远处的灯火璀璨迷离……这天是武然和太太相识11周年的纪念日。

剧组初相识

斗嘴冤家走到了一起

2000年,19岁的武然考入中央戏剧学院文学系,和别的同学不同,武然是真心爱着这个行业,真正的热血沸腾的电影青年。他从大一开始入行,游走在北京的各大剧组,做导演助理、场记到副导演。他一宿一宿地熬夜写剧本,也被扼杀过许多题材,白干过很多活……迄今为止,他易稿41次的贺岁片还存在自己电脑里。

2005年,武然导了自己的第一部话剧——歌舞戏剧《灵魂秀》,在北京国家剧院演出,被各种媒体争相报道。24岁的武然是媒体口中最炙手可热的“新锐导演”,他的人生处于飞速上升的阶段。他对自己立下誓言:电影是情人,35岁之前不考虑个人大事。

10月底的一天,武然从工作室起床,看到自己一头鸡窝似的披肩发,黑眼圈,胡子拉渣,特别不喜欢,于是他剪了头发,剃了胡子。这时,电话响了,是一个熟识的导演,让他加盟一部新剧。

在北京三环的一个剧组,武然遇到了河北姑娘余静。余静当时19岁,是中国传媒大学戏剧影视表演的学生,家境优越,衣着时尚。在一般人还在用直板手机的时候,她已经在用当时最好的彩屏手机。余静是在老师的推荐下到剧组实习的。那天,她穿着一双大磨砂的高帮靴子,武然一见她就调侃说:“小姑娘,你这靴子不会长蘑菇吗?”余静看他小眼睛大鼻子的长相,不客气地回敬:“你长这样,晚上不怕吓到人吗?”一对斗嘴冤家就这样相识了。

一天,武然看到余静躲在化妆间偷偷地抹眼泪,他问怎么回事,余静气恼地说:“什么导演助理?其实就是一打杂的,剧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找我,太不公平了。”武然一笑:“姑娘,这不是学校。我以前进剧组里,买饭拖地当替身做群演啥都干。太正常!有一次我在宾馆里没日没夜地干了一个星期交了剧本,半年没有下文。我们都是小和尚,不上山下山挑它300桶水,师傅会让你直接皈依成佛吗?”一席话说得余静豁然开朗,她抹掉眼泪继续出去做事。

这以后,曾经娇气的小姑娘放下身段做事,很快进入状态。武然对余静也刮目相看:“我第一次见你,看你穿得好,手机也好,以为你是个富养的娇娇女,没想到你还挺能吃苦的。”余静歪着头一笑:“武导,谢谢您带我认清这个行业的残酷,我挺喜欢做有挑战的事情。”此后在剧组里,武然很照顾新人余静,手把手地教会她很多东西。因为这个剧组,两人渐渐走到了一起,确立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2006年,武然因为编劇的《新上海滩》播出而名气大涨,他决定自己当导演。他千辛万苦拉到投资方,却找不到合适的制片人,他气急暴躁,剧组无人敢应声。他很失落,正好女友余静来电话了,“我被剧组选上当女二号了。”武然为她高兴,提到自己的事却很低落。没想到第二天余静来找他,说自己可以做他的制片人,“你不是要去演女二号?”武然很吃惊。余静说:“我考虑过了,做演员只是一部剧的一个棋子,我还是更喜欢做制片人,拉赞助,找演员,督进度,卖片子……多有挑战的事!”“你不当明星了?”余静摇摇头,她伸出手和武然击掌,高兴地说:“武导,让我们珠联璧合吧!”就这样,武然当导演,余静当制片,他们开始了长达5年的合作。

2009年,武然与剧场签了13个月的长约,这期间要演500场话剧,余静知道后急了,“你疯了?你太自以为是了!”武然不以为然地说:“我要做的事,一定可以办得到!”余静大怒:“这怎么办得到?谁和你签长约?那意味着一年人家啥事儿也不能干就演话剧?还不知道上座率怎么样,没人会愿意的!还有你租得到长期训练的场地吗?”一向温顺的余静几乎是吼出来的!“你既然这么不尊重制片人的意见,我还是离开算了!”说着,余静就独自走了。

武然不信,他在京城联系演员和场地,果然屡屡遭拒,眼看着要把几年挣的钱都赔进去,他痛苦不堪。他意识到自己这回是狂妄了。一连几天他都不见余静的踪影,武然痛苦地想,事业完了,女友也离开了。

半个月后,一身疲惫的余静出现在武然面前,她说:“签约演员已经找好了,场地的问题也解决了。我这个制片人已是用尽全力了!请以后不要自以为是,好不好?”武然紧紧抱住了她……作为传媒大学的学子,余静找到母校,求曾经的老师帮助,找表演系的学弟学妹面试,找长期的排练场……余静对武然说:“武然,这帮孩子我们一定要手把手地带出来,不然,我对不起老师!我欠的人情太大了。”武然点头称是,女友出身富庶,常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尽量不用人情。可是这次,骄傲如她却为了男友而求人。

这个500场的话剧几乎要了他俩半条命,那一年里他们日日超负荷工作,每天睡不到5小时。余静要做剧组预算、宣传,和各个媒体打交道。她是剧组最忙碌的人。

因演员有时不能到位,余静不得已请朋友来救场,而武然一贯严厉,在导戏时达不到他的要求,心急的他就会吼人发火,有时把余静好不容易请来帮忙的朋友也得罪了。余静一边帮他打圆场一边委屈得掉眼泪。无数次两人在剧组激烈争吵,甚至有几次余静都有离去的想法,但看着努力的武然,她又于心不忍。

武然太拼了,在他的眼里艺术是容不得一粒沙子!但这样的性格让制片人女友受了很多委屈。剧组的灯光师提醒武然:“静姐这一年憔悴了好多哦!”武然心里也觉得愧疚,他想该给女友一个交代了。

让我们都在婚姻里

成为最好的那个人

2010年,武然导演的话剧《d样生活》和《鲜榨小夫妻》等系列大火,100多人的小剧场座无虚席。年底演出季将近尾声时,武然上演了求婚,在他们奋斗一年的北京小剧场,在熟悉他们的观众见证下,武然单膝下跪,向余静求婚,他说:“静,嫁给我吧!是你这个表演系美女的指引,才让我这只‘野兽上了台面。”余静点头答应,两人紧紧相拥。

2010年底,武然和余静在北京一家酒店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北京影视圈子里的大小明星,武然的师傅,以及与他合作的朋友都悉数到场。熟悉他的朋友调侃说:“嘿,哥们不是说,不到35岁不结吗?”武然憨笑说:“哥,我以前是光脚跑的,自己感觉挺快,没想到来了一辆马车,我得赶紧上啊!”杨立新老师为小夫妻的婚礼证婚,杨老师对武然说:“小武啊,结婚了就要改改导演说一不二的臭脾气啊。”武然低头称是,老师太了解他了!武然对台下的来宾说:“余静是我生命中的贵人,所以我等不及35岁了,我要把她请进我的生命里。”

其实武然的心里有很多惭愧,作为男友,他很不称职。他和余静虽然每天在剧组朝夕相对,但他一门心思关注拍摄的事情,对女友的关心很少。别的男友给女友送花送巧克力的浪漫事儿,自己一次也没有做过,他暗暗发誓,婚后一定要对老婆好。

武然和余静常在一块拍戏,是京城有名的“夫妻档”。武然虽然还是忙工作,但他对余静更关心了。两人结婚的第一个情人节,余静早上醒来,一大束玫瑰和精致的早餐,和一个嬉皮笑脸的男人就等在了她的床头。余静揉揉眼睛:“武然,你改性了?”武然挠挠头说:“老婆,我觉得自己以前挺‘作的,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剧本上,一副为电影而生的臭德性,没有好好地关心你。你肯嫁我,是我的福气,我得尽力弥补!我们应该相互关心,而不是总是你在关心我。”

余静喜极而泣,这个男人,在他们认识了五年之后,终于开始变体贴了,不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导演了。她扑上去抱住他:“老公,你欠我一盒巧克力、一次短途旅行、一杯星巴克咖啡、一场只看不说话的电影……都是你欠我的!”武然紧紧抱住她说:“亲爱的,都是我的错,我用这一辈子来还!”

工作做完了又来了,但偶尔的小浪漫,小礼物,小交流……作为男人,是不应该少的。这个大男孩,在婚姻中一点点长大了。武然试着理解余静,他开始把工作和生活分开来,在两种角色中切换。余静说:“以前你是牛逼哄哄的大导演,大男子主义可严重了,有几次我可委屈死了,但你从不哄我,作为你的女朋友,我好几次都想罢工!”那天,就着阳台上温暖和煦的阳光,他们聊了好久,好久。他们答应彼此,心里不痛快要及时和对方沟通。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不要把工作和生活混为一谈,不要把工作中的情绪带到生活中。他们推心置腹地聊到未来。两人约定每年的结婚纪念日、彼此的生日都要一起好好地过。

导演的工作非常忙碌,武然经常不在家,就算两人在一个剧组,独处的机会也是不多的。一次,武然的话剧杀青,几个好哥们去酒吧玩,结果玩过了头,直到半夜才回家。酒吧的声音很吵,武然没有打电话回家,待他回去后,余静已经睡着了。后来,有次聊天,余静和朋友抱怨说:“死人,一个电话也没有,害人家睡不着。”武然听她如此伤感,不觉自责,确实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在家。以后再有人约他出去,他就尽量推脱。

时间一久,朋友们嘲笑武然“妻管严”,被嫂子管得服服帖帖。武然认真地说:“哥几个,咱们平时没日没夜在剧组一呆两三个月,在宾馆一窝就是一个星期,好好想想,留给家人的时间有多少?现在啥娱乐都不如在家陪老婆!我老婆怕打雷,所以打雷天,多重要的场子咱都不能赶。”武然的话让大家深思,这帮电影人纷纷表示说要多留点时间给家人。

家里、工作上大小事都由余靜打理,余静的沟通能力和协调能力比以前更加出色,剧组在她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地运转。同时她贴身照顾着武然,知道这个工作狂有时到了饭点想不起来吃饭,所以她经常提醒武然要规律饮食,还会给他熬几个小时的汤。

为爱人圆梦

最好的爱是共同进步

那年北京三十中为了百年校庆,想拍一部宣传片,他们把杨振宁等知名校友都请来,还想筹备一台大型的晚会。这个消息让余静的精神为之一震,她偏向于做活动,武然偏好拍电影,如果两人合作能把这个活动承接下来就好了。在她心目中,承担百年校庆这种活动的光荣程度不亚于张艺谋拍2008年奥运会的开幕式。余静兴奋地写下了十几页的策划稿,用心筹备起来。

可是工作室的活动不是余静一个人说了算,何况为了自己的梦想,把工作室的整体计划打乱会不会太自私了?余静想了想,最后没有告诉武然。

有一天,余静回家,发现几个熟悉的策划人在家里,武然说:“听说你对三十中的校庆活动很有兴趣,是吗?”余静诧异:“工作室的工作量不是都排到明年了吗?”武然说:“多拍一部电影还是少拍一部电影不重要,你关注了这个活动好久了,我都知道!你都为它写了十几页的策划了。让我们一起去做你想做的事,就像你一直以来支持我拍电影那样。”余静看着武然,心里头突然很感动。

这个活动办得非常成功,盛况空前。武然和余静这对拍档配合默契,从话剧、电影又转战百年庆典。这回,制片兼策划人余静被推到了前台,当无数聚光灯打在余静的脸上时,武然很高兴也很欣慰,那个当初哭鼻子的小助理慢慢地成长起来,终于有一天,成为了自带光环的女制片人。余静走下台,来到他的身边,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谢谢你助我实现梦想,这种感觉真是棒极了!”武然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

此后,他们专心地拍了几部电影,都收获了满满的好评。

直到2013年,余静对武然说:“亲爱的,我们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武然笑着拉过她的手说:“我们有几个话剧代表作,电影也有几部,现在要有个小孩就圆满了,我正打算怎么开口让你回家做全职太太呢!”余静说:“好哇,我回家去做我们的第三个梦!”这样,余静回归了家庭。从一个忙忙碌碌的制片人,突然回归家庭当家庭妇女,武然担心老婆会不适应,但显然他猜错了。余静反而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女人的“合适的位置”,肚子里有孕育的即将到来的宝宝,为了宝宝的健康,她开始早睡早起,生活习惯越来越健康,脸很快红润起来。她还抽空读了一些书,为今后的复出做准备。到故宫、长城去走一走,看一看,这些年余静虽然住在北京,但太忙碌了,忽略了身边许多的美景。

2014年儿子出生,余静更脱不开身,只能全职在家照顾孩子。武然觉得这些年对余静挺亏欠的,没她的支持和付出,就没有现在的武然。他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取名“竟然相遇”,寄语他和余静的爱情与事业。老婆喜欢看喜剧,他正写一部欢乐宝宝的喜剧,明年开机献给老婆,博美人一笑。余静做了几年全职妈妈,他们一致认为,孩子三岁前的陪伴是重要的,不可或缺的。

2016年10月2日,是他们认识11周年的日子,在国家大剧院,武然和余静一起看了一场陈佩斯和杨立新的新话剧《戏台》。在回去的的路上,武然牵着余静的手,沿着西长安街一步一步地走。他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她笑:“当然记得。”“小姑娘,你这靴子不会长蘑菇吗?”他们同时说出来,然后一起笑出了声。金秋的街头,车水马龙,远处的灯火璀璨迷离,这是他们最美好的11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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