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西根大学董事会运行机制研究

黄天慧

[摘要]董事会制度是美国最具特色的高等教育治理制度安排，已成为其他国家竞相模仿的典范。从密西根大学董事会制度的演变、组织结构、运行机制等方面分析其治理制度，总结其治理制度的四个特征——法律规章制度保障、明确的职能分工、不断调整的董事会制度以及高度自治运转，有利于我国高校对其进行有效借鉴。

[关键词] 大学董事会制度； 组织结构；运行机制；制度保障；高度自治

[中图分类号] G471[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1005-5843（2017）09-0127-06

[DOI]1013980/jcnkixdjykx201709025

董事会制度是美国最具特色的高等教育治理制度安排，已成为其他国家竞相效仿的典范。不少教育专家相信，美国高等教育之所以取得今天这样的成就，董事会制度起了非常关键的推进作用。克拉克·克尔曾指出，高校董事会对美国高等教育的有效运作至关重要[1]。伯顿·克拉克也曾说：“一直在美国广泛行使的董事会权力，是美国体制区别于几乎所有其他国家体制的一个基本方面。”[2]在这些教育专家看来，美国大学实行的董事会制度是美国高等教育快速发展的重要因素。

我国高等教育管理领域内的学者对美国大学的董事会制度始终比较关注，目前已取得了一些研究成果。国内学界对美国大学董事会制度“是什么”都比较熟悉，但涉及到大学董事会制度“如何运行”的问题，所了解的信息却并不太多。而要回答“如何运行”这个问题，不能泛泛而谈，需要结合具体案例进行深入剖析。密西根大学被称为美国“公立大学之母”，在2016～2017年英国泰晤士报和USNEWS大学排行榜中排名为第21和第17位，堪称公立大学的典范。密西根大学良好的声誉是笔者选择其作为个案研究的原因之一。再者，通过对多个美国大学官方网站的调研，笔者发现密西根大学较多地公开了其学校董事会的历史、规章制度，及近200场董事会会议记录（1998～2016年）。资料的可获得性是笔者选择密西根作为个案研究的另一个重要原因。笔者以美国密西根大学为案例，对其董事会运行机制进行分析，以期对我国大学治理体系提供借鉴。

一、密西根大学董事会制度的演变史

董事会是密西根大学的最高立法和司法机构，也是最高决策机构。但目前密西根大学实行的董事会制度并非是在建校伊始就确定下来的，而是在学校发展的过程中经历了几次变革 [3]。（1）在董事会成员产生方式上，密西根大学董事会实现了由总督单一主体任命到总督和议会双主体任命、再到民主选举制的变革过程 [4]。目前其成员由全州人民公开选举产生，这在制度上使董事会能够独立于政府的政治影响而治理大学。（2）在董事会成员的任期方面，经历了从等长任期制到交错任期制的转变。等长任期制可能出现一种极端情况——在换届时没有任何一名原有董事继任。此种情况的风险在于新当选的董事没有继承甚至是完全抛弃了原董事会的做法，不利于学校的持续发展，也不利于维持校长和董事之间的合作关系。在等长任期制实行了几年之后，密西根大学董事会转而实行交错任期制，并沿用至今。（3）在董事成员的组成上，密西根大学董事会建立之初，总督等州政府官员在董事会中有一席之地。而当前与多数公立大学不同的是，密西根大学董事会成员中并无州政府官员，且董事基本都是校友（仅有1名成员例外）。成员组成的变化避免了政府对大学的控制和干涉，且使本校毕业生能够以另一种身份参与学校治理。（4）在董事会成员数量上，密西根大学董事会从建校初的21人逐步减少至目前的9人（8名选举董事和1名当然董事）。规模的减小可以使所有董事会成员都能积极有效地参与到大学的治理与决策中，进而增强董事成员的责任感，提高决策的效率。在发展过程中，密西根大学董事会制度一直在不断地进行调整和完善，以适应学校发展的实际情况。

一、密西根大学董事会概况

（一）董事会的组织结构与权责分配

密西根大学属于多校区州立公立大学，共有三个校区，分别是安娜堡、迪尔伯恩和弗林特校区。与其他多校区大学董事会的结构不同的是，密西根大学董事会采取单层董事机构，三所学校仅有一个大學董事会。总体而言，密西根大学董事会在一个很高的层次上运作，不參与学校的具体事务，拥有很多的自由和权力。董事会下设特殊委员会及三个处理日常事务的常委会，三个常委会分别是财政、审计与投资委员会，人力、薪资与治理委员会和卫生事务委员会（2010年设立）。

通常来说，常委会将其负责领域内的议题向学校董事会提出，并向董事会提交定期报告和建议。密西根大学公开的董事会章程中对几个委员会的责权分配的规定包括三个方面。（1）人力、薪资与治理委员会的主要职责包括：关注绩效评价、薪资、人事等事务。董事会章程规定该委员会审查评价校长的绩效和薪资决定方面的所有政策，并负责向董事会提供相关建议；协助校长审查评价行政官员的绩效和薪资决定方面的政策，并向校长提出建议；定期审查薪资研究报告、市场数据和学校教职员工薪资方面的相关信息，确保并加强学校在高等教育中的竞争地位；定期审查大学在教职员工多样性发展方面的状况；负责治理相关事务；指导董事会功能和绩效的年度自评；向董事会提供解决校内利益冲突的政策建议 [5]。（2）财政、审计与投资委员会的主要职责包括：关注财务、投资、学校政策方面的事务。董事会章程规定该委员会监督大学的财务规划、财务状况、贷款和投资政策、年度运行预算、保险和风险管理项目、资本投资标准和财务报告实践；监察大学会计、审计、外部财务报告的质量和完整性；监察大学投资功能、投资报告实践及其他董事会指派职能的运行状况。该委员会主席由董事会主席指定，每年委员之间的会面次数不得少于4次。委员会可以根据需要雇佣大学行政职员之外的财务管理人员 [6]。（3）卫生事务委员会的主要职责是关注卫生医疗系统的事务。章程规定的职责主要有：协助董事会审查密西根医院和卫生中心，就相关事务向董事会提供建议，以更好地支持董事会履行对卫生系统的管理职能。这些职能包括制定卫生医疗系统的愿景和目标、医疗服务质量；相关专业的批准和经费预算、资金和设备的审核和批准；与卫生医疗系统行政官员的会面。委员会每年的会面次数不得少于4次 [7]。

（二）人员构成

密西根大学当前的董事会由9人组成（8位选举董事和自然当选的校长），8位选举董事包括4位律师事务所的CEO、1名医生、2名工商界董事、1名公共事务官员[8]，律师在密西根大学选举董事中占据一半的比例。密西根大学校长自然当选董事会成员，但没有投票权。在所有董事会成员中，除1名公共事务官员外，其余均是密西根大学的校友。密西根大学在董事会成员的构成上与普林斯顿大学比较相近，成员几乎都是校友。普林斯顿大学董事会40位成员中除新泽西州州长外，其余39人均是普林斯顿大学校友。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密西根大学是属于学生的，学生（校友）参与学校的管理并形成了传统。

笔者还对比了密西根大学与美国另外两所知名公立大学的董事会成员构成（表1），发现密西根大学董事会成员的构成还有以下两个特点：（1）没有州政府成员，也没有由州政府指派的董事，使董事会能够独立于政府的影响独立行使大学管理权。（2）没有教师或学生代表，避免了校内人士为其自身利益抵制改革或相关决策现象的出现。

表1美国三所公立大学董事会成员的对比

大学董事会成员产生方式董事人数例会次数

密西根大学8名董事由两年一次的全州选举产生，校长为当然董事，其余成员包括4位律师事务所的CEO、1名医生、2名工商界董事、1名公共事务官员9人每年11次

加利福尼亚大学 [9]（九校系统）19名董事由州长任命，任期为12年；4名政府官员：州长、副州长、众议院议长、教育厅长；2名校友会官员：校友会主席和副主席；2名指定董事：校友会财务主管和秘书；1名任期一年的学生董事；2名教师董事：现任学术评议会主席及副主席；2名行政人员顾问董事；校长33人每年6次

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 [10]5名当然董事：州长、校长、州自然资源保护局局长、州农业局局长、州教育局局长；6名州长指派的董事；9名由校友选举的董事；6名由各郡选举产生的农业社会代表董事；6名工商业代表董事由董事会任命；3名直接由董事会任命的董事；1名校友会前任主席；1名教师董事（由董事们任命）；1名学生董事（由董事们任命）38人每年6～8次会议

对于本校人员来说，尤其是教师和学生能否在大学董事会占据一席之地，在美国大学一直存在着争议。教师认为他们比董事们更了解教学研究工作，理应成为董事会中的一员。就学生而言， 20世纪60年代波及全球的学生运动发生以后，学生们强烈要求在董事会拥有席位。目前，尽管不少大学尤其公立大学开始将教师和学生纳入董事会，但一些从事大学董事会研究的学者却坚持认为，教师和学生往往会依据其个人的需要和计划看待问题，不会考虑全局性问题，让他们参与董事会将不可避免地导致利益冲突，甚至会因其自身利益抵制对学校有益的改革 [11]；学生在校时间过于短暂，难以持续参与学校治理；学生的心智并未成熟到足以承受其决策后果的程度。密西根大学董事会成员中虽然没有在校学生，但作为替代，董事会选择校友作为董事会成员，同样可以充分陈述和阐释学生角度的问题和态度。

（三）董事会议

密西根大学章程规定，每年除八月外每个月都要举行一次董事会会议。根据实际工作的需要，校长和董事可以提出召开特别会议的要求。闭会期间，董事会主要通过下设的各级委员会处理一些重要事项。董事会会议主题由校长、董事会主席等人协商后确定。董事会会议要形成记录并留存。密西根大学网站公开的董事会会议安排记录显示，从1998年至2015年，董事会成员除8月份外，每个月都会召开会议，即每年共有11次碰面机会。与美国其他大学董事会相比，密西根大学董事会召开会议的次数较多。美国大学与学院董事会协会的相关调查表明，美国大学董事会议的频率与其规模成反比。公立高校董事会的规模相对较小，召开会议的频率相对较高；私立高校董事会的规模相对较大，召开会议的频率则相对较低 [12]。

二、董事会运行机制

（一）董事会成员的遴选及任期

密西根大学的董事遴选十分特别，董事会成员由全州选民公开选举产生。全州的任何选民都可以为参与竞选董事成员的人投票。每两年（公元纪年的双数年）会有两位董事成员被选举或重选。美国总统选举时，密西根大学董事会候选人的名字可能会出现在选票上，全州人民在大选中为他们投票。在密西根州长竞选过程中，密西根大学竞选的董事也会被列入到选票中。

除校长是当然董事外，董事会的其他8名董事都是通过公共选举产生的。在密西根州內大部分的公立大学中，大学董事会是由州长任命的。密西根州共有15所公立大学，其中只有3所大学的董事会是由选举产生的，即密西根大学、密西根州立大学和怀恩州立大学[13]。克拉克·克尔指出：相比一些由州政府任命的公立大学董事，通过民主选举产生的董事会在议会中会拥有更大的政治影响力，他们敢于反抗并不太友善的官员。同时，通过选举产生的董事会成员在董事会中也更为独立，他们敢于依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14]。

（二）董事会的自治运作

密西根大学董事会采用扁平化的管理制度，董事会主席实行年度轮换制。根据密西根大学的章程，董事会每年会任命一位新主席和副主席。董事会的董事们根据资历轮流担任主席，首先是资历最老的董事做主席，然后下一年是由资历仅次于上一位主席的董事担任，依次类推。当8位选举董事排完之后再从头开始排，校长不能做董事会主席 [15]。密西根大学董事会章程和公开的会议记录表明，密西根大学董事会成员的关系是平等的，成员和主席的权利是相同的，区别仅是董事会主席需要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与大学校长合作，如商讨会议主题、制定会议议程等。

（三）委员会的闭门会议与董事会的公开会议

由于密西根大学的董事会规模较小，各委员会和董事会同时召开会议。除8月外，会议周期为一月一次，一般会从上午8点持续到下午6点。基本流程包括三个方面。（1）委员会闭门会议。开会时间从早上8点到10点，各委员会在一栋楼里同时开会。委员会开会时，董事会所有成员全員参加。董事会成员会分成三组，人数分别为3、3、2（不包括校长），分别参加三个委员会的会议。（2）董事会闭门会议。在委员会会议之后，董事会的8位成员会集中召开董事会闭门会议，讨论各委员会的议题，保证所有董事会成员都能获取相关信息。这两个会议仅讨论相关议题，不作任何决策。（3）公开会议。公开会议对全体教职工、学生、社会公众开放，而且学生、教职员工、校友、公众均可以申请在每月的董事会公开会议上发言。董事会只能在公开会议上做出决策 [16]。除以上会议之外，董事会根据实际需求召开专门会议解决临时出现的问题。总的来说，董事会和委员会每月会召开例会，在闭门会议上讨论相关议题，在公开会议上做决策，并根据实际需要召开专题会议。密西根大学董事会的会议安排、会议记录都向社会公布，特别是董事会公开会议要向社会公众开放。这不仅加强了大学治理的透明度，还使社会公众能够参与到大学的监督与评估工作之中。

（四）董事公开会议的流程及决策过程

对密西根大学董事公开会议记录中出席人员的统计表明，每次参加董事会会议的人数在20人左右。密西根大学官网上公布了董事会的公众评论规则，会议议程规定每次会议最多安排10位发言者，且就同一话题发言的人不宜超过5个；每位发言者的发言时间不超过5分钟；发言人需要提前打印25份發言材料 [17]。

尽管校长不是董事会主席，但从密西根大学公开的会议记录来看，校长在董事会公开会议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主持董事会会议，而美国绝大部分高校的董事会会议均是由董事会主席主持的。密西根大学章程中明确指出：只有当校长缺席董事会议时，董事会主席才有责任主持会议 [18]。

对密西根大学董事会相关规章制度和公开的会议记录进行文本分析，可以将其董事会决策过程归纳如下：大学校长和行政机构向董事会提出事项，董事会给予支持与否的反馈；最终决策由校长和大学董事会共同做出。近年来密西根大学最重要的决策是购买原辉瑞制药公司总部。2009年，密西根大学出资10亿多美元购买原辉瑞制药公司总部，作为该校的第四個校区。辉瑞制药公司迁址时留下了宽敞的研究中心和厂房，时任校长柯尔曼说服董事会买下了这片厂房。密西根大学2008年12月份的董事会公开会议记录显示，购买原辉瑞制药公司总部的决策是当天公开会议的最后一项议程。首先由行政系统官员介绍该项目的背景，两位密西根大学副校长、教务长等相关行政人员详细论述了该项目的可行性和对密西根大学未来发展的重要意义（该议程已经过了两年的论证），校长向董事会成员提出购买决议。董事会每位成员就购买辉瑞制药总部这一事项进行了投票并发表意见，最终董事会一致通过了购买决议。

在杨文明的博士论文访谈附录中，密西根大学一位董事会成员曾指出：“如果感觉到董事会不支持某事项，校长会撤回并重新修改。所以一般在公开会议上，当董事会投票时，几乎会同意所有的事情。有些事情董事会提前与校长或其他人进行讨论，校长如果认为董事不会支持某项议题时，他就不会在公开会议上提出来，即校长不会在公开会议上提出会被否决的议题。” [19]从这段访谈记录中可以发现董事公开会议上的投票其实是形式上的决策，而实际的决策和博弈过程则在会议之前进行。换句话说，董事会公开会议之前已就重要事项做出了决策。

三、密西根大学董事会治理制度的特征

（一）不断调整的董事会制度

密西根大学在其发展历程中曾对董事会制度进行了多次调整，使其能够不断适应大学的快速发展。如董事会成员的遴选，从任命制到全州民主选举，在制度上逐步使董事会能够独立于政府的政治影响而独立行使大学管理权。董事会任期经历了从等长任期制到交错任期制的转变，保证了大学发展的连续性。董事会成员之间是平等的同事关系，成员和主席的权力是相同的。董事会主席、副主席的年度轮换制也是密西根大学的一大特色，可以增强每一位董事成员的责任感，保证所有董事会成员都能积极有效地参与到大学的治理与决策之中。与制度调整相对应，董事会根据具体的运作情况依法修改董事会章程，适时调整章程对相应董事会权责的表述，使其符合当前的实际情况。

（二）以法律规章制度作保障

密西根大学以州宪法、大学章程、董事会章程、董事会常设委员会章程等各类法律规章制度对大学的目标、定位以及董事会的运作等事项做出了明确的规定，详细规范和阐释了各机构的职能。有了法律规章制度的保障，大学董事会可以相对独立地运转，免于外界的干涉和控制。规章制度中明确的权责关系也使得各机构包括董事会有法可依，能有效平衡各团体间的利益，同时避免既得利益集团侵害学校的利益。

（三）实行明确的职能分工

密西根大学对校长与董事会的权责有着清晰明确的规定。大学校长是执行领导，负责大学日常的管理运作以及大学的行政管理工作，接受董事会授权管理大学。董事会是大学的最高决策机构，在很高的层面上运作，因此并不干涉学校的日常行政事务。董事会通过章程的规定设立不同的职能委员会，分担董事会管理大学的权力与职责。校长与董事会权责明确，各司其职，大大提高了治理效率[20]。董事会下设的各个常设委员会也有明确的职能分工，协助董事会处理重要治理事务。

（四）享有高度的自治权

密西根州政府对密西根公立大学的影响在全美是最小的，州政府不设高等学校事务委员会 [21]。从某种程度上说，密西根大学董事会更像是私立公司董事会。从经费来源来看，密西根大学也越来越像一所私立大学。相关资料表明，密西根大学法学院仅有2%至3%的预算来自州政府拨款。即使就整个学校而言，也仅有8%的预算来自州政府拨款[22]。密西根大学享有宪法赋予的自治权，董事会对大学拥有监督和控制权力：密西根大学不需要对州政府负责，也不需要对州议会负责；州长和州议员都不能控制或干涉大学。在董事成员组成上，密西根州立大学是为数不多的没有州政府官员参与董事会的公立大学。且在其校友构成上几乎都是本校校友，比较熟悉学校情况，为学校实施良好的治理带来了便利。

总之，密西根大学董事会作为大学管理的最高权力机构和决策机构，对公立大学的治理具有鲜明的特征：其一，董事会制度不断调整以适应实际情况；其二，在相对完善的法律规章制度的保障下行使权力；其三，密西根大学董事会和校长有明确的分工，各司其职，共同治理大学；其四，董事会不受政府控制和干涉，高度自治运转。密西根大学董事会作为一所公立高校的治理机构，其治理制度与运作机制对我国高校治理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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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邬大光.世界一流大学解读——以美国密西根大学为例[J].高等教育研究，2010（12）

A Comparative Study On General Education Model

in Peking University and Fudan University

HUANG Tianhui

（1Research Institute for Higher Education， Fudan University， Shanghai 200433， China；2Information Technology Center， Yunnan University， Kunming， Yunnan 650091， China

）

Abstract： Peking University and Fudan University are two universities that have started the practice of general education reform earlier in China. Yuan Pei College at Peking University was viewed as a general education pilot initiative to explore small steps， in the accumulation of experience on the basis of further promotion， this is a relatively small cost of reform and a more conservative choice. Fudan University promoting the general education in overall campus which creates a favorable environment and atmosphere， so that teachers and students at Fudan University are easier to understand the status and importance of general education， has a positive attitude to general education. The establishment of Fudan College provides an organizational basis for general education and is conducive to multi-party cooperation， easier to receive support of other professional colleges. The two models of Peking University and Fudan have their own characteristics. This paper compar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general education at two universities from four aspects： general education curriculum， teacher resources， students' management and accommodation system. On the basis of comparison， this paper proposes the common problems of general education in China， such as the challenging degree of general education curriculum and students engagement， the integration of general education and professional education， so as to provide useful enlightenment for general education practice in China.

Key words： general education model； comparison； Peking University； Fudan University

（责任编辑：刘新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