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来袭，感觉身体被掏空了？

Naomi+Reilly

有人相信过大的压力能破坏生物应对机制、击垮健康、吞噬能量。然而，所谓的肾上腺疲劳依然是被扭曲、被误解最严重的现代病之一。身体电量告急时究竟会发生什么，WH的调查或许可以回答你。

累就一个字，但是33岁的Rosie Millen清楚事情没那么简单。几个月来，倦意如浓雾一般将她紧紧包围，挥散不去。她提不起力气健身，打不起精神思考。起初，她以为只是压力太大——打理两桩生意，处理私人事务——过段时间就好了。谁知，当她摔倒时，她的整个世界也随之倒塌了。她回忆道：“先是一阵晕眩，接着膝盖打颤，双脚怎么也站不稳，身体不听使唤地往下坠。幸好男朋友就在一边，我们赶紧打车回家，以为睡一觉就没事了。三个月过去了，我依然躺在床上。”

忧心忡忡的Rosie自然想到了向家庭医生求助。“医生说我患了抑郁症，开了抗抑郁的药物。我没吃，因为我知道不是抑郁症。”随后，一位有资质的营养治疗师建议她根据自身症状下诊断。于是在精力尚可的日子里，她开始自己做功课：纠缠多年的停摆的感觉，反复发炎，最重要的是疼痛、筋疲力尽。“不只是疲惫，是难以置信的心力交瘁，连起身喝水都要费好大的劲。”

有一种情况听起来很对症——肾上腺疲劳。书本和网站上介绍，在持续不断的压力轰炸下，肾上腺有可能停止分泌维持身体正常运转所需数量的激素。Rosie承认：“我知道自我诊断有风险，可我别无选择。医生给不出正确答案，我咨询了其他医学从业者，他们肯定了我的结论。”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肾上腺疲劳——临床医生、替代医学专家JamesWilson博士2002年在其著作《肾上腺疲劳：21世纪压力综合征》中提出的专业名词——尚未得到主流医学界的认可。虽然在2010年，世界卫生组织就将肾上腺疲劳归为一种疾病，可是家庭医生要么检查不出，要么无法诊断，与Rosie同病相怜的人们无奈之下，只好凭一己之力寻找答案。他们寻找的方向往往是医学领域的替代地带。

替代方法

睡眠问题、剧烈的头痛、断断续续令人虚弱的疲惫，在饱受三年折磨之后，44岁的Karen Wade终于走进了伦敦整体医学治疗中心强健诊所的大门。她一一描述症状，并且罗列了近几年不堪重负的事件：流产、亲人离世。中医专家张博士做出了肾上腺疲劳的诊断。karen表示：“除了每周针灸之外，张博士还建议我休息一段时间，练习冥想，同时戒掉咖啡等刺激物。此后，我的生活有了起色。”

《治愈疲惫》作者、家庭医生SohSre Roked是少数受过传统训练的医学教授之一。对综合医学尤其感兴趣的她相信肾上腺疲劳的存在，并且给Karen开出了类似的诊断。在Roked看来：“普通的英国国家医疗服务体系的医生工作量大，忙着治疗疾病，没有太多时间与资源探究知名度不高的情况。很多时候家庭医生只是在救火，钻研肾上腺疲劳自然无从谈起。”

治愈系食物

营养治疗师Eva Kalinik开出强大的食谱，助肾上腺一臂之力。

早餐

鸡蛋酸面包加泡菜

平衡体内的宏量营养素至关重要，必须在三餐中摄入健康的脂肪、碳水化合物、蛋白质。鸡蛋提供健康的脂肪与蛋白质，酸面包是碳水化合物的理想来源，泡菜可以刺激有益菌的增长。

午餐

鸡肉加蔬菜汤

以骨头汤打底，加入草饲有机鸡肉与蔬菜，获取充足的维生素与矿物质。花椰菜以及其他绿色蔬菜堪称维生素B、C的天然大本营，选择它们准没错。

晚餐

甘薯加羊奶酪

甘薯富含碳水化合物。切块放入烤箱，搭配烤羊奶酪、切碎的新鲜药草、芝麻酱、柠檬汁，营养均衡的可口晚餐就大功告成了。

Roked使用唾液检测，测量24小时内的可的松水平，从而判断是否为肾上腺疲劳。素有“压力激素”之称的可的松如同过街老鼠，过多会危及身体，但并不意味着越少越好：肌无力、晕眩到疲倦、抑郁症，都是可的松太少惹的祸。哈利街伦敦综合诊所的Vaibhav Sharma博士解释：“长期的压力刺激肾上腺分泌可的松，应对身体的额外需求。肾上腺的作用是对抗压力，然而在经年累月的压力战中，战斗力难免下降，因此你会产生倦怠，更容易生病。在急性应激反应中，结果就是无法分泌需要的激素。此时，肾上腺疲劳便出现了。”

由此可见，Roked博士能够通过唾液中可的松水平太低的结果，推测肾上腺功能失常。“检测证明，患者出现症状是有原因的。一旦确定是肾上腺的问题，我会推荐多种生活方式，改善现状。”

这一理论得到了研究的支持。2013年，《职业病学与环境健康》国际期刊的一项研究发现，出现乏力症状的人，体内的可的松水平较低。2010年，瑞典于默奥大学公共健康与临床医学系的研究表明，疲劳会使大脑产生客观存在的、可测量的变化，包括额叶活动减少、可的松失调。

缺乏证据

尽管如此，权威的医学专家们并不买账。谢菲尔德大学糖尿病、内分泌与新陈代谢学术单位负责人Richard J Ross教授就是其中之一。他表示：“很多替代医学医生大力宣传尿液与唾液检测，将低水平的可的松视为肾上腺疲劳的证据。在我看来，却是说服力不足。”

他认为这不够清晰。“没有证据表明压力导致身体耗光可的松。在极少数肾上腺机能不全的病例中，肾上腺的傷害通常是由无法分泌甾类激素的爱迪生氏病造成的。这不是一回事。”

在线医生网站医学主管Adam Simon博士补充道：“简单说来，目前还没有人能给出充分的证据，证明肾上腺疲劳就是造成这些症状的真正原因，这不过是一种假定。虽然与肾上腺疲劳相关的症状是真实的，有很多潜在的因素却仍需调查与研究。”

面对主流医学界的保留态度，患者只能向补充医学治疗师，例如营养学家、自然疗法专家、针灸医生求助；尝试学习有关资料，翻阅医学从业者编写的书。其实，一种疾病被替代医学界认可，却被医疗机构拒之门外的事例，这并非第一次。几十年前，补充医学治疗师就提出了“肠漏综合征”——小颗粒有可能穿过受损的肠壁，引发炎症。如今，最前沿的科学研究人员将目光投向了消化道，叫法更正式的“肠道渗透性”问题被普遍接受。肾上腺疲劳会不会走上同样的道路？有可能。对于患者，Roked博士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如果家庭医生束手无策，咨询有对策的医学从业者，例如营养学家、自然疗法专家以及我这样的医生。”

目前，补充疗法似乎是肾上腺疲劳患者唯一的救命稻草。推荐的方法包括：改变饮食与生活方式，以此消除压力；练习正念；增加睡眠；抛弃某些食物种类，例如糖能够导致胰岛素飙升，从而引起可的松与肾上腺素猛增，最终加剧疲劳。

自然疗法

确诊六个月以来，Karen惊喜地发现，睡眠问题几乎得到彻底解决，她将其归功于针灸。同时，Rosie拉黑了麸质与奶制品（包括鸡蛋）——个人症状的导火索，坚持多吃蔬菜，多摄人蛋白质，服用增强体力的补充剂、有治疗功效的药草，例如西伯利亚人参、印度人参。“得了一种不被众多医生视为‘真正疾病的病，有多无助可想而知。不过对我来说，最困难的是必须放慢脚步。我有两桩生意要管理，好在大部分工作可以躺在床上，使用电脑就能完成。如今我不再去健身房拼命锻炼，而是练习以前被自己轻视的瑜伽与冥想。”三年过去了，Rosie的体力水平恢复了大约80%。“康复的过程是缓慢的。虽然日子有苦有甜，但我学会了如何根据身体状况规划生活。社交生活只有原来的90%左右，因为我很累，常常晚上了点就上床了。我深知停下来的重要性。”

不管情况是否存在，争议仍在继续。对Karen与Rosie这样的女性来说，肾上腺疲劳几乎是毋庸置疑的。直面问题的态度，选择替代疗法都是她们在困境中的丝丝曙光。用Rosie的话说：“你无法靠自己的力量跨过去。坦然接受很重要，不仅能够帮助受此困扰的姐妹们，也有助于促进肾上腺疲劳有到应得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