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AlphaGo的哲学意义

金陵

AlphaGo是一款围棋人工智能程序，由谷歌旗下DeepMind公司CEO戴密斯·哈萨比斯领衔的团队开发。

2016年1月，国际顶尖期刊《自然》报道，AlphaGo以5∶0完胜欧洲围棋冠军、职业二段选手樊麾。2016年3月，AlphaGo对战围棋世界冠军、职业九段棋手李世石，以4∶1的总比分获胜。2016年末至2017年初，AlphaGo在中国棋类网站上以Master为注册账号与中日韩数十位围棋高手进行快棋对决，连续60局无一败绩。2017年5月，AlphaGo在中国乌镇围棋峰会上，以3∶0的总比分战胜围棋排名世界第一的柯洁。随后，哈萨比斯宣布：AlphaGo将不再参加围棋比赛，50份自我对战棋谱将献给全球围棋爱好者。

旋风式的辉煌战绩令全球掀起狂热的人工智能崇拜，人们惊呼“人工智能对围棋领域的颠覆”，使围棋进入“后围棋时代”，乃至世界将要进入算法统治的时代，人类将要大分化，大部分人沦为无用的阶级，只有少部分掌握算法的超人类精英才具有社会价值。

《未来简史》的作者，以色列人尤瓦尔·赫拉利穷举无人驾驶汽车、无人驾驶飞机、“沃森”医疗、AlphaGo对战李世石等数不尽数的事实，预测令人振奋又令人忧心忡忡的未来，使未来社会人类与人工智能的关系凸显出来。

马克思有一句至理名言：哲学是时代精神的精华。人工智能爆发式发展来临的前夜，我们时代精神的精华是什么？人类如何应对人类创造的“手脚大脑的延伸”侵蚀到人类价值的领地？未来是美好的还是可怕的？恐怕不得而知，因为，那是暂时无法预言的未来的事。

不过，从尤瓦尔·赫拉利穷举的无数例证来看，所有的人工智能都是人类创造发明的，所有的人工智能都在为了人类的幸福服务，主体与客体的关系仍然没有变迁。

我注意到，哈萨比斯不是抽象的人工智能程序的代表，而是一位国际象棋神童，他4岁开始下国际象棋，13岁获得国际象棋大师称号。17岁时，他进入剑桥大学攻读计算机科学专业。在大学里，他开始学习围棋。注意，这位“阿尔法围棋之父”可不是围棋盲！

我也注意到，第一个与AlphaGo对弈的职业棋手是欧洲围棋冠军樊麾。虽以0∶5惜败，但是，AlphaGo多了一位职业围棋启蒙老师，樊麾从此担任DeepMind的围棋大使。AlphaGo对战柯洁获胜后，樊麾表示：AlphaGo团队将与柯洁合作，对此次棋局进行分析，展现比赛的过程并做成视频，与全世界的围棋爱好者共同分享。

于是，我们发现AlphaGo是顶尖人类棋手与极具创造性的人工智能对手之间的合作。人类智慧造就了会学习的AlphaGo，又与人工智能程序一起，共同推进人类对围棋的认识。而且，AlphaGo的意义不会终结于乌镇围棋峰会，现已开始向机器诊疗进军。也许有一天，AlphaGo会給癌症患者带来福音。

这样，话题转到哲学意义上来——人工智能是人类的杰作，而不是人类的克星。人工智能的意义因为人类幸福而存在。它能让我们从琐碎、重复的工作中得以抽身，让我们得以展现真正的创造力，让生活变得更加美好。当人工智能在越来越多的领域超越人类所能的时候，人类智慧将会发展得更加完美强大。

于是我想到了翻转课堂实验，重要的是以教学方式驾驭教学要素（含教育技术），使之在教学活动中为发展学生智慧、能力和涵养道德服务，而不是用技术来指挥教学，让主体沦为技术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