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雨溪
扬州大学文学院中文系
摘要:本文对曹植的女性诗与意义进行了研究,曹植诗中的女性形象主要有美女和怨妇两种,表达了诗人对明君、美好政治理想的追求,希望自己能够得到重用,建功立业,也抒发了自己壮志难酬的无奈之情。
关键词:曹植;女性诗;意义
曹植的女性诗是对《离骚》中“香草美人”诗歌意象的进一步发展,不仅表现了自己对明君、政治理想的追求,还通过“美人被弃”来抒发自己不被重用的无奈。
一、美女
美女形象在曹植的早期诗作中并不多见,大多是作为一种陪衬,而并不是主要描写的对象。如《名都篇》中的“名都多妖女,京洛出少年”一句是为了描写浪荡公子的享乐生活,“妖女”妖娆妩媚,固然是美女,但也只是为了引出“京洛少年”。曹植的诗作中也有主要描写美女的诗篇,但也只是单纯的写美人,没有特殊意义和托寄。如《闺情 有美一人》中描写歌女“被服纤罗”、“妖姿艳丽”、技艺精湛,她“弹琴抚节,为我弦歌”,令作者产生了韶华易逝、及时行乐的感叹,并没有其它寓意。
二、怨妇
怨妇形象在曹植的女性诗中所占的篇幅较大,这类女性形象是曹植对《离骚》中的“香草美人”意象的继承和发展。用“美女”比喻理想,表达了诗人对理想的追求。通过写美女绝世容颜却盛年未嫁或被抛弃的不幸遭遇,来隐喻自己空有才华和抱负,却不能得到重用,只能虚度年华,充满了悲凉哀怨之情。如《美女篇》中对采桑美女的描写,用“金环”、“明珠”、“翠琅轩”来表示其服装的华丽,用“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写其高贵的气质,用“容华耀朝日,谁不希令颜”来写其绝世容颜,但是这样的绝色佳人却“盛年处房室,中夜起长叹”令人叹息。曹植诗中的怨妇形象可以分为思妇和弃妇两类。
(一)思妇
曹植的思妇诗不仅写出了独处深闺女子的相思幽怨,还能对丈夫与女子的处境进行清醒深刻的分析。实际上,这是诗人以思妇之口道出自己受到排挤压迫的失意苦闷之情。“丈夫”则是指帝王,思妇诗表达了作者对明君的深情期望,希望自己能够得到重用,建功立业,具有深远的寓意。如《七哀》诗中的女子与丈夫分离日久“君行逾十年,孤妾常独栖”,女子在思念中进行了反思,深刻地认识到丈夫是“清路尘”,自己是“浊水泥”,这也分别比喻了曹丕和曹植,表明了兄弟之间、君臣之间的不同地位处境,二者地位悬殊,这种浮沉异世很难和谐共处。在诗歌的后文女子深情倾诉愿意化作西南风投入丈夫的怀抱,但是后文又紧跟着诉说“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这是作者自比希望得到重用,实现自己忠君报国的愿望,但是兄长猜忌自己,令自己感到无奈哀怨。这首诗写的悲凉凄婉、含蓄深沉,以女子之口倾诉对夫君的思念,来隐喻自己对贤君的渴求。
(二)怨妇
如果说思妇诗表达了诗人的期待,希望当权者能够重用自己,对当权者的猜忌感到无奈。那么,弃妇诗就是诗人“怨极而哀”所作,对自己无端被弃,被猜疑、被诽谤的愤懑。但是诗人的愤懑无奈并不是在诗歌中充分抒发,而是体现了对“节制”的审美追求,诗歌具有怨而不怒、涵蓄蕴藉的艺术特色。
曹植诗歌中的女性形象丰富,有大量的弃妇形象,这些棄妇被弃的原因多种多样,有的是因为无子,有的是因为分离,有的是因为丈夫喜新厌旧,有的是因为年老色衰,诗人细腻的描写了她们的思想情感。在诗歌中,诗人自比女子,表现了自己被猜忌、不被重用的愤懑和无奈,在这一点上来说弃妇与诗人是有情感共鸣的,这类诗歌创作是优秀的弃妇诗也是优秀的政治抒情诗。
曹植写弃妇的诗篇主要有《弃妇篇》、《浮萍篇》、《种葛篇》等。如《弃妇篇》的开头并没有直接写弃妇,而是先写了石榴,石榴树“绿叶摇缥青,丹华灼烈烈。”叶绿花红本来是十分美丽,但是“翠鸟飞来集,抚翼以悲鸣”,因为石榴虽然美丽,但是“丹华实不成”。美丽的石榴树因为无实被厌弃,还能得到鸟的悲鸣。美丽的女子如果无子被人抛弃也没有人理解安慰,只好“无子当归宁”。诗中通过各种细节来抒发弃妇的悲伤,但是仍然抱着“晚获为良实”的期望,抒发了一种怨而不怒的情绪,也表现了诗人对建工立业的不懈追求,诗中的“实”、“子”指功业。在其他诗篇中女子遭遇“悦新婚而忘妾”、“行年将晚暮,佳人怀异心”、“无端获罪尤”,也只能恨无端见弃,怨而不怒,充满无奈,这也是诗人心境的表达。
(三)怨妇诗的意义
中国古代文人对女性尊崇,认为女性形象是神圣、崇高的。在封建伦常里,女子和贤臣的命运具有共通性,他们的话语权和生存权受到压制,命运受到丈夫君王的控制,能够产生共鸣,因此很多文人用女子自比来抒发自己的抱负和对明君的追求。曹植书写大量怨妇诗的原因是他被父亲厌弃,不能继承大统,曹丕猜忌迫害他,亲人朋友对他疏远,以往集体酬唱、自由洒脱的贵游生活一去不复返,自己真心信奉的儒学也只是统治者的统治工具,他孤独沦落、壮志难酬这与拥有美貌却被抛弃的女子是有共鸣的,因此用怨妇诗来抒发自己的心情。
三、结束语
曹植的女性诗是对“香草美人”的继承和发展,实现了政治抒情诗和弃妇诗的结合。在抒发自己对明君的追求和不被重用的悲愤的同时,也表现了儒家的忠恕之情,使诗歌具有怨而不怒、深婉委曲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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