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继匀+王艳春
摘要:转型经济给予民营经济在政治上的合法性并使其成为当今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民营企业的创业热情为我国经济注入新鲜血液。然而,经济转轨带来的变革路径的不确定性,使民营企业的发展离不开制度环境的约束。本文将视角定于我国转型经济中的民营企业,通过分析中国民生银行和支付宝两个具体成功案例,探索处于不同组织场域下的民营企业是如何通过制度创业取得合法性地位并获得战略竞争优势的。
关键词:民营企业;制度创业;合法性
关于制度的研究比较注重结构化而缺乏能动性,有关创业的研究充满能动性而缺乏结构化,这二者在表面上看起来相互对立矛盾,实则是具有重要影响意义的“概念并购”。DiMaggio和Powell认为,中国作为世界最大的转型经济体,制度变迁为中国提供丰富的制度创业机会,是发展制度理论“最具前景的试验场”。面对制度的约束,可以将其看作民营企业的“创业壁垒”,因为其囿于制度的牢笼,无法通过创业的实践行动来优化制度;也可以将其看作民营企业的“创业宝藏”,因为有些企业能够迅速洞察制度约束背后巨大的创业机会与利润收益,通过优化制度环境和取得合法性地位,最终成为行业的先行者,夺得竞争优势和市场地位。虽然有些学者对于制度创业过程从合法性的视角进行了探讨研究,但并没有对制度创业过程进行分阶段研究,没有对制度创业的民营企业进行分类,所以很难解释清楚制度创业的作用机制。本文将以2家中国民营企业为样本,通过分析其制度创业在不同阶段获取合法性的具体途径,探索归纳出我国民营企业制度创业的合法性策略,希望对今后企业的制度创业过程具有实践指导作用。
一、制度创业合法化之策略
(一)成熟场域
成熟场域中原有的制度对新制度的发展具有强大阻碍力,处于很多国有垄断行业的民营企业与强大对手正面对抗是不智之举,要将一些打法律制度“擦边球”的新实践谨慎地与现有制度相融合,来巧妙地越过“制度红线”。
1、新制度启蒙阶段
在此阶段要解决的最常见的问题是规制合法性,正如上述介绍的成熟场域中的中国民生银行,在中国经济体制下创办民营企业银行,首先遇到的挑战就是资质问题,因此制度创业者要想获得经营的合法性,就必须得到政府的认可和支持。本文在此阶段提出的制度创业合法化策略是政治说服策略。一个组织要想健康持续发展,必须是身处社会和政治大环境下的,拥有一定的政治资源是制度创业者用来影响制度的重要砝码,从而获得改变原有制度的健康关系网络。中国民生银行就是通过说服具有影响力的全国工商联主席经叔平,然后经过他向国务院有关部门的提议,成功将民营企业与政府建立政治连接。
2、新制度理论化阶段
在此阶段本文提出的制度创业合法化策略是理论化策略,而理论化策略主要是為了实现制度创业企业的规制合法性和规范合法性。该策略是将新制度理论化、整合化的过程,是对新制度的合法化解释。正如上述案例中,中国民生银行在新制度理论化阶段,充分利用理论化策略来增加新制度的说服力,最终让各方面利益相关者接受对原有制度的修正。
3、新制度推广完善阶段
结合案例分析,在新制度成熟场域在新制度推广完善阶段主要任务是实现认知合法性,所采用的策略为文化策略。文化策略具体是为了将已经建立起来的新制度在众多利益相关者和公众里进行推广传播,最终使新制度更好地付诸于实践。文化策略的具体实施途径主要有广告推介、宣讲会和媒体宣传。正如中国民生银行的案例分析,其借助成立周年庆典这个众多利益相关者和公众高度注意的时机,大肆宣传企业的普惠政策,让更多的公众熟知新制度。
(二)新兴场域
新兴场域尚不具备普遍认同的制度规范,没有可以参照的旧制度模版,完全处于一种制度空白,这既是一种挑战更是一种机遇。
1、新制度启蒙阶段
对于新兴场域的民营企业,是在该组织场域制度完全空白的基础上建立一项新制度的过程,这就缺乏了原有制度作为理论基础,利益相关者和公众更容易对新制度产生怀疑和抵触,就像支付宝的制度创业者自身都没有想到新制度创业所带来的巨大利益。因此,本文认为新兴场域在新制度启蒙阶段主要运用文化策略,与成熟场域的文化策略相不同之处是其作用不同,成熟场域的文化策略主要目的是通过宣传来让公众接受和熟知新制度的产生,而新兴场域的文化策略主要是为了让新制度影响公众行为并逐渐成为共同遵守的社会准则。
2、新制度理论化阶段
结合对于支付宝的案例分析,本文认为此阶段的制度合法化策略主要是理论化策略,它是民营企业获得规制合法性和规范合法性的有效途径。与成熟场域相同,民营企业获取规制合法性也是新兴场域的重要的突破点,新兴场域的民营企业经过了新制度启蒙阶段后,已获得社会各界的认知合法性,形成了初具规模的认知准则。因此在新制度理论化阶段,主要是巧妙避开监管部门对于制度的约束,获得政府政策性支持。
3、新制度推广完善阶段
通过对新兴场域的民营企业案例分析,在新制度推广完善阶段主要采用资源整合策略。通常新兴场域的制度创业者都不具有充足的资源去完成制度创业活动,因为处于拥有丰富资源的行动者往往是现有制度的利益相关者,受益于现有制度的企业家是不会有制度创业的热情和积极性的,因此制度创业者需要通过整合现有的有限资源进行重新配置来完成制度创业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