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体干预在改善护理专业学生对精神病公众污名态度中的效果评价

2017-07-19 10:03刘晓辉潘玲曹婧
护士进修杂志 2017年13期
关键词:污名精神病团体

刘晓辉 潘玲 曹婧

(1.河南省中医院,河南 郑州 450002;2.郑州铁路职业技术学院,河南 郑州 451460)



团体干预在改善护理专业学生对精神病公众污名态度中的效果评价

刘晓辉1潘玲2曹婧2

(1.河南省中医院,河南 郑州 450002;2.郑州铁路职业技术学院,河南 郑州 451460)

目的 评价团体干预在改善护理专业学生对精神病公众污名态度方面的效果。方法 采用类实验性研究,选取符合纳入标准的护理专业在校生110名作为干预对象,采用随机数字表法分为对照组(55名)和观察组(55名),观察组在对照组常规干预的基础上实施团体干预,采用精神病公众污名量表和社交距离量表进行评估,比较干预前、干预后0月、干预后1个月、干预后3个月数据结果。结果 时间因素或干预因素引起污名、接纳及社交距离量表得分的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且得分在时间效应和干预效应之间存在交互作用(P<0.01)。结论 团体干预能够改善护理专业学生对精神病患者污名的态度,促进其对患者的接纳及缩短其与患者的社交距离,且干预后态度及行为的改变能够保持一定的时间。

团体干预; 护生; 精神病; 公众污名

Group intervention; Nursing students; Mental illness; Public stigma

精神病公众污名(public stigma of mental illness)由Corrigan等[1]研究者提出,可将其概括分为刻板印象、偏见及歧视三部分,也就是人们采取消极的态度及行为对待精神病患者(包括偏见的态度、消极的情绪反应及歧视的行为)[2]。它对精神病患者造成的间接影响超过直接对患者的羞辱[3],可导致患者自尊、寻求治疗性帮助的动力、治疗的依从性、自我效能感及康复希望的下降等[2-4],严重影响患者的康复率及护理质量[5]。研究显示护理专业学生对精神病患者也存在污名的态度[6],而且通过单纯的精神科知识学习并不能改善她们对精神病污名的态度[7]。Melissa等[8]研究结果证实联合应用教育与接触的方法是最有效的改善途径。鉴于团体干预在改变认知和行为方面的有效性[9],本研究借鉴国外的有效方法,综合运用知识教育、与患者接触及精神科工作技能培训等进行团体干预,旨在改善护生对精神病患者的态度及行为,现报告如下。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2016年3~8月,在河南某高校招募护理专业在校本科生110名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1)经问卷初筛对精神病患者存在污名态度的护理专业学生。(2)学习过《精神科护理学》课程。(3)遵循自愿参与原则,并能够配合完成7次活动。排除标准:(1)本研究前或期间接受其它精神病相关研究。(2)曾有与精神病患者接触史。(3)不愿参与或干预期间退出。随机数字表法将110名学生分为两组,其中观察组55名,对照组55名。两组的研究对象均为女性,汉族。观察组的年龄为(21.58±0.96)岁;对照组的年龄为(21.42±0.43)岁。两组研究对象在年龄、性别、民族、家庭类型、心理问题情况、愿意为精神病患者提供服务的情况、是否与精神病患者接触、精神疾病相关知识、精神病公众污名量表得分及社交距离量表得分方面,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研究对象的脱落及处理:除了由于各种原因请假或未能及时返回问卷的研究对象外,对照组及观察组完成所有资料收集的研究对象分别为52名和51名;两组一般资料均衡性检验结果显示均无统计学差异(P>0.05)。

1.2 方法

1.2.1 团体干预小组的组建及培训 由干预者本人总负责组建干预小组,主要由护理研究生4人、心理学指导老师2人及心理咨询专家1人组成,进行课题方案设计、问题讨论等,制定干预应急预案,保证干预有效进行。干预前进行相关知识培训,统一干预理念方法与资料收集方法。干预主要由研究者本人执行,小组人员辅助,研究者取得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资格,有丰富的团体干预经验。

1.2.2 干预方案的设计 研究者在查阅大量国外关于精神病公众污名相关干预性研究的基础上,借鉴国内医学院校学生艾滋病反歧视干预方案的设计,确定了团体干预的主题、具体的干预内容及相应的目标;干预方案初稿形成后,经干预小组讨论及专家修改进行完善及预实验,并结合现况调查的结果进行调整,最终形成干预方案终稿。

1.2.3 团体干预方案的具体实施

1.2.3.1 知识回顾主题 共有1次,约90 min;主要形式为问卷调查、知识竞赛等;主要实施过程为:(1)观察组干预对象对待精神病患者态度及行为的评定。(2)以知识竞赛的形式,巩固已学习过的相关精神病知识。

1.2.3.2 关爱精神病患者主题:共2次,每次约90 min;主要形式为知识讲座、观看视频、情景剧表演及小组讨论等;主要实施过程为:(1)由研究者进行“关爱精神病患者”知识讲座,内容主要包括我国精神患者的现状、精神病公众污名的概念、形成过程、存在状况及对患者造成的影响。(2)观看精神病患者受到不公平对待的相关视频。(3)进行“假如我是患者,我该怎么办?”的情景剧表演。(4)以“作为未来的护理工作者,我们应该以怎样的态度对待精神病患者”为主题,进行小组讨论并发言。

1.2.3.3 走近精神病患者主题 共2次,每次约90 min,其中临床学习为180 min;主要形式为座谈会、游戏、小组讨论及临床学习等;课堂活动由研究者本人执行,1名护理研究生辅助,临床学习由3名精神科临床护理工作人员执行;主要实施过程为:(1)由2名康复的精神病患者与研究对象进行座谈讨论。(2)进行“名人与精神病”游戏。(3)以“我与精神病患者接触后”进行小组讨论。(4)临床学习,把研究对象分为5组,每组约10人,分5次进行。

1.2.3.4 我是精神科护士主题 共2次,每次约90 min;主要形式为知识讲座、角色扮演、问卷调查及个人发言等;由研究者本人执行,1名护理研究生辅助;主要实施过程为:(1)由研究者进行“与精神病患者沟通与交往的技能”的讲座。(2)进行给定情境的角色扮演。(3)由研究者进行正确认识精神病患者的危险性讲座。(4)进行干预后的问卷调查。(5)小组代表针对本次活动的学习感受发言。

1.3 研究工具

1.3.1 一般资料问卷 包括年龄、性别、民族、家庭类型、心理问题情况、愿意为精神病患者提供服务的情况、是否与精神病患者接触,共7个条目。

1.3.2 精神病公众污名量表 由Mak等[9]编制,使用Likerts 6级计分,共21个条目,主要测试人们对精神病患者态度及行为的情况,由污名和接纳两个量表构成;污名量表共12个条目,主要测试人们对精神病患者污名的态度,得分越高说明污名的态度越严重,Cronbach’α系数为0.89;接纳量表的Cronbach’α系数为0.81,共9个条目,主要测试人们对精神病患者接纳的情况,得分越高说明人们越愿意接纳患者。本研究预实验得出精神病公众污名量表Cronbach’α系数为0.89,两个分量表的Cronbach’α系数分别为0.83、0.81,重测信度分别为0.91、0.82、0.81。

1.3.3 社交距离量表 由Schulze等[10]编制,共12个条目,主要用于测试学生们与精神病患者的社会距离;在参考Chan等[11]的修改意见基础上,由研究者翻译而成,并进行了信效度的检测。形成了有11个条目的社交距离量表,包括正反两种条目,采用Likerts量表6级计分法,得分越高,预示学生们与精神病患者的社会距离越远;本研究预实验测得社交距离量表的Cronbach’α系数为0.85,重测信度为0.88。

1.4 资料收集的方法 采用问卷调查法,分别在干预前、干预后即刻、干预后1个月及3个月进行收集;其中,干预后3个月资料收集是采用电子邮件的方式,其他4次均在现场当面收集。

1.5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18.0软件建立数据库,统计描述采用频数、均数及标准差,观察组和对照组的一般资料及在不同时间点量表得分的比较采用χ2检验或t检验,对干预效果的评价采用重复测量方差分析。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干预前后两组在不同时间点的公众污名及社交距离情况 见表1。

表1 两组公众污名量表及社交距离量表得分在不同时间点的比较±s) 分

2.2 干预前后两组污名、接纳和社交距离量表得分情况 团体干预效果的重复测量方差分析显示:时间因素或干预因素引起污名、接纳及社交距离量表得分的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P<0.01),且得分在时间效应和干预效应之间存在交互作用(P<0.01)。见表2。

表2 两组污名、接纳和社交距离量表得分重复测量方差分析

3 讨论

3.1 团体干预能够改变护理专业学生对精神病污名的态度 干预结果表明,团体干预能够改善护理专业学生对精神病患者污名的态度。这与既往的研究[8,11-12]的结果大致一致。分析原因可能与以下因素有关:(1)本干预是在反对公众污名教育的基础上,采用团体主题干预方法,联合使用接触包括通过观看视频接触、与康复期精神病患者互动、临床病房学习等多种形式,更易于促使研究对象态度的改变。(2)研究对象的年龄在19~24岁,处于青年期,更易接受团队中其他人的说服和观点,有利于改变态度[13]。(3)在于本次活动采取的形式,参与的同学均对活动感兴趣,有较强的动机,从教学心理学的角度,兴趣和动机能够具有加强学习的作用[14]。

3.2 团体干预能够促进护理专业学生对精神病患者的接纳 究其原因,可能与本研究在“走近精神病患者”阶段,邀请与研究对象背景相似的康复期精神病患者,通过同伴教育更容易引起研究对象的共鸣,促使其接纳精神病患者有关。朱非等[15]把同伴教育用于大学生同性恋反歧视中,证实了其效果,也说明了本研究的结果;也可能与在临床学习阶段,要求学生与患者进行座谈并对其实施健康教育有关,通过与患者的交谈与接触使研究对象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其对精神病患者具有危险性及暴力倾向的刻板印象,进而规范自己的主观信念,愿意接纳患者,这一点在干预结束后研究对象的总结发言中也得到了证实。

3.3 团体干预能够改善护理专业学生与精神病患者的社交距离 干预结果提示,综合性的团体干预能够缩短护理专业学生与精神病患者的社交距离。这与Clement等[11-12]的研究结果基本一致。Corrigan等[16]的Meta分析也显示,教育与接触两种方式均能改变干预对象的行为,面对面的直接接触的改变效果比通过视频接触的效果明显,但该Meta分析纳入文献的时间仅截至2010年10月,并未包括Clement等的研究。Clement等[12]的研究证实,直接接触在改善接触者行为方面的效果与通过DVD间接接触的效果一致,DVD接触是最经济的干预方式。而本次干预活动是在知识教育的基础上,采用直接和间接接触两种方式结合,分别让研究对象在课堂和临床两种不同环境中与精神病患者进行互动与交流,目的是让其充分地感知到自己对歧视行为的改变有足够的把握,从而产生改变的行为意向或直接发生行为的改变。由干预前后社交距离改变的情况,可以得出干预措施是有效的。

综上所述,精神疾病公众污名的存在是,精神疾病患者回归社会所面临的巨大挑战,同时也严重影响了精神疾病患者的结局;挑战精神病公众污名,关爱精神病患者不仅需要研究者们继续努力,还需要社会中更多人群的加入。由于经费及时间等方面的限制,本研究仅对研究对象进行了3个月的随访,无法观察团体干预方式更远期的效果,这些还需要进一步探讨。

[1] Corrigan PW,Watson AC.Understanding the impact of stigma on people with mental illness[J].World Psychiatry,2002,1(1):16-20.

[2] Corrigan PW,Shapiro JR.Measuring the impact of programs that challenge the public stigma of mental illness[J].Clinical Psychology Review,2010,30(8):907-922.

[3] Corrigan PW,Kerrb A,Knudsen L.The stigma of mental illness:Explanatory models and methods for change[J].Applied and Preventive Psychology,2005,11(3):179-190.

[4] Bathje GJ,Pryor JB.The Relationships of public and self-stigma to seeking mental health services[J].Journal of Mental Health Counseling,2011,33(2):161-176.

[5] Chambers M,Guise V.Nurses’attitudes to mental illness:A comparison of a sample of nurses from the European countries[J].Int J Nurs Stud,2010,47(3):350-362.

[6] 潘玲,刘桂萍,赵伟,等.护理专业学生对精神病公众污名的调查[J].郑州大学学报:医学版,2013(6):817-821.

[7] 潘玲,金湘东,胡倩,等.学习精神科护理学对学生精神病公众污名影响的研究[J].中华护理教育,2014,11(9):661-663.

[8] Pinto-Foltz MD,Logsdon MC,Myers JA.Feasibility,acceptability,and initiality cacy of a knowledge-contact program to reduce mental illness stigma and improve mental health literacy in adolescents[J].Social Science & Medicine,2011,72(12):2011-2019.

[9] 邵瑾,樊富珉.1996-2013年国内团体咨询研究的现状与发展趋势[J].中国心理卫生杂志,2015(4):258-263.

[10] Mak WWS,Chong ESK,Wong CC.Beyond attributions:Understanding public stigma of mental illness with the common sense model[J].Am J Orthopsychiatry,2014,84(2):173-181.

[11] Schulze B,Richter-Werling M,Matschinger H,et al.Crazy?So what!Effects of a school project on students’attitudes towards people with schizophrenia[J].Acta Psychiatry Scand,2003,107(2):142-150.

[12] Chan JYN,Mak WWS,Law LSC.Combining education and video-based contact to reduce stigma of mental illness:“The same or not the same” anti-stigma program for secondary schools in Hong Kong[J].Social Science & Medicine,2009,68(8):1521-1526.

[13] Clement S,van Nieuwenhuizen A,Kassam A,et al.Filmed v.Live social contact interventions to reduce stigma:An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J].The British Journal of Psychiatry,2012,201(1):57-64.

[14] 侯玉波.社会心理学[M].2版.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95-120.

[15] 陈琦,刘儒德.当代教育心理学[M].2版.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211-233.

[16] 朱非,严娜,潘国华,等.大学生同性恋反歧视同伴教育效果评价[J].中国学校卫生,2012,33(4):440-402.

[17] Corrigan PW,Morris SB,Patrick J,et al.Challenging the public stigma of mental illness:A meta-analysis of outcome studies[J].Psychiatric services in advance,2012,63(10):963.

河南省卫计委医学教育研究项目(编号:Wjlx2015058)

刘晓辉(1971-),女,硕士,副主任护师,从事临床护理与护理教育工作

潘玲,E-mail:panling1001@163.com

R471

A

10.16821/j.cnki.hsjx.2017.13.014

2017-02-05)

猜你喜欢
污名精神病团体
中国队获第63届IMO团体总分第一名
职业污名与离职倾向:牵连家人污名与家庭卷入的作用*
完形填空专练(五)
非典型抗精神病药物导致的代谢紊乱
精神病
即刻停止以新冠病毒行污名化之举
大国“制”理:中国用制度优势回应西方污名化言论
都有精神病
污名的道德解析
团体无偿献血难成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