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清,王铮,元晓春,陈岳民,杨玉盛
不同森林更新方式下亚热带土壤可溶性有机质的数量及质量
杨景清1,2,王铮1,2,元晓春1,2,陈岳民1,2,杨玉盛1,2
(1.湿润亚热带山地生态国家重点实验室培育基地,福建福州350007;2.福建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院,福建福州350007)
采用负压法,对我国中亚热带地区的常绿米槠次生林(CT)、米槠人促更新林(CF)、米槠人工林(CP)、杉木人工林(CLP)不同深度土壤溶液中的可溶性有机质(DOM)数量和光谱特征进行研究.结果表明:人促更新和人工方式均可增加土壤溶液中可溶性有机碳(DOC)的质量浓度,在表层(0—15 cm)达到显著性水平(P<0.05);人促更新对DOC质量浓度增加的影响更为显著,DOC质量浓度浓度整体趋势为CLP>CF>CP>CT.人促更新和人工方式均可增加土壤溶液的芳香化指数(AI);在表层(0—15 cm),人促更新可明显增加AI.CF和CP对腐殖化指数(HIXsyn)的影响不显著.根据荧光发射波长,CF和CP在325 nm出现了特征峰,表明该两种森林更新方式增加了土壤的腐殖化程度;不同处理相比,人促更新方式更有利于提高土壤的腐殖化程度,有利于土壤肥力的保存.
森林更新方式;可溶性有机质;光谱学特征
可溶解性有机质(dissolved organicmatter,DOM)是指可通过0.45μm滤膜,能溶解于水、酸或碱溶液,具有不同结构及相对分子质量的有机物混合体[1].DOM主要来源于植物凋落物、土壤腐殖质、微生物、根系及其分泌物、降雨淋溶物等[2],是自然生态系统中最为活跃的组分,对激发土壤有机质的分解,改变土壤中的养分循环、污染物的迁移与转化和微生物活性等均有重要影响[3-6].DOM既能调节陆地生态系统内部各养分库之间的平衡,也能影响生态系统之间物质和能量的交换[2,5].
森林更新是森林培育和调整的重要手段,其皆伐、火烧、整地等营林措施可直接影响土壤有机质库[7-9].亚热带地区由于高温、降雨量大、坡度陡及人为干扰等原因,土壤有机质极易发生耗损和流失,进而增加生态系统的潜在脆弱性[10].因此,探讨不同森林更新方式下土壤可溶性有机质的数量和质量,对于维持和提升土壤有机质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现有研究表明,营林活动初期,皆伐后保留采伐剩余物措施较火烧更能够增加土壤有机碳库,不同采伐剩余物处理对森林土壤质量存在不同程度的影响[11].采伐剩余物短期内是林地表层养分的重要来源,有利于地力的维持和恢复,对土壤肥力及后期林木生长有重要的促进作用[12-13].与人工林相比,米槠人促更新林的DOM养分含量更高,结构更复杂,因而更有利于有机质的积累[14].前期研究结果已表明,人促更新方式可极强地促进可溶性有机碳(dissolved organic carbon, DOC)及可溶性有机氮(dissolved organic nitrogen,DON)质量浓度的增加,增强土壤养分的有效性,加之因采伐剩余物的腐烂促进了表层腐殖质的形成,有助于土壤肥力的储存[15].然而随着时间的延长,不同森林更新方式对土壤可溶性有机质数量及光谱学特征的影响与前期相比是否有所变动,同种人工林方式下不同树种对其是否有影响,均有待进一步的探索.
因此,本文选取米槠次生林、米槠人促更新林、米槠人工林、杉木人工林为研究对象,对不同树种及不同森林更新方式下土壤溶液DOM的质量浓度及光谱学特征进行研究,旨在探索DOM的数量和结构对不同森林更新方式的响应,为地力维持及森林的合理经营提供理论依据.
1.1 试验地区概况
试验地设在福建三明森林生态系统与全球变化研究站(26°19'N,117°36'E).海拔330m,平均坡度33°,属中亚热带季风气候,日均气温及日降雨量见图1.土壤主要为花岗岩发育的红壤,土层厚度超过1m.主要树种为米槠(Castanopsis carlesii)、闽粤栲(Castanopsis fissarehd)、木姜子(Litsea subcoriace)、杜英(Elaeocarpus decipiens)等,灌木层主要由鼠剌(Itea chinensis)、山巩(Symplocos caudata)、黄瑞木(Adinandra dichotama)等组成,草本层以黑莎草(Gahnia tristis)、芒萁(Dicranopteris dichotama)、毛冬青(Iles pubescens)、扇叶铁线蕨(Adiantum flabellulatum)等为主[15].
图1 研究区日均气温及日降雨量Fig.1 Dailymean air temperatureand daily precipitation atstudy area during thisstudy period
1.2 试验方法
1.2.1 样地设置在试验区布设12块20m×20m的样地,分别命名为P1—P12,其中P1—P9为皆伐地,并对P3—P8样地采伐剩余物进行火烧处理,P10—P12为保留对照样地(CT).P1、P2、P9皆伐后保留采伐剩余物,作为人促更新样地(CF);P3、P4、P8及P5、P6、P7在火烧处理后分别种植米槠和杉木,作为杉木人工林(CLP)与米槠人工林样地(CP)[16].样地于2011年12月、2012年3月相继完成皆伐和火烧处理,并于2012年完成人工林的种植.
1.2.2 土壤溶液采集分别在每个样地15、30、60 cm土层处布设土壤溶液取样器(suction lysimeter),采样频率为一个月2次.采用负压法采集土壤溶液,即用真空泵将土壤溶液取样器抽成近真空状态,待24 h后再将水样抽出.土壤溶液采集时间为2014年6月至2015年8月.
1.2.3 测定项目与方法
DOC质量浓度测定:水样从野外带回后立即使用0.45μm滤膜抽滤,所得溶液即为DOM溶液.采用总有机碳分析仪(TOC-LCPH/CPN,日本)测定样品的DOC含量.
光谱分析:使用紫外可见分光光度计(UV-2450,日本岛津)测定254 nm处的吸光值,通过检测待测液吸收值(SUVA)来分析其芳香化程度,计算芳香化指数(aromatic index,AI).AI计算公式如下:
AI=(UV254/DOC)×100.
式中:UV254为待测物质在紫外分光光度计254 nm波长下的吸光度,可反映水中天然存在的腐殖质类大分子有机物以及含C=C双键和C=O双键的芳香族化合物的含量[17].
荧光光谱使用日立F7000仪器进行测定,激发和发射光栅狭缝宽度都为10nm,扫描速度1200nm/min,激发波长为254 nm,荧光同步光谱波长范围为250~500 nm.荧光同步光谱波长460 nm与345 nm处荧光强度的比值为荧光同步光谱腐殖化指数(HIXsyn).
1.3 数据分析
数据分析在SPSS 20.0中进行,采用方差分析和LSD法(最小显著性差异法)比较不同林分、不同土层土壤DOM数量和性质的差异性;使用Origin 9.0作图.图表中数据均为平均值±标准差.
2.1 不同森林更新方式下土壤溶液DOC和DON质量浓度的月动态变化
4种森林更新方式下土壤溶液DOC和DON质量浓度的月动态变化分别见图2、图3.
图2 不同森林更新方式下土壤溶液DOC质量浓度的月动态Fig.2 Monthly dynamicsofDOC concentrations in soilsolution under different regenerationmodes
由图2可知:在0—15 cm表层,米槠人促更新林(CF)和米槠人工林(CP)土壤溶液DOC质量浓度在4月份上升,5月份下降;不同月份DOC质量浓度大致趋势为米槠人促更新林(CF)>米槠人工林(CP)>米槠次生林(CT).不同土层米槠人促更新林(CF)和米槠人工林(CP)土壤溶液DOC质量浓度整体趋势为3月份和5月份较低,4月份较高.此外,杉木人工林(CLP)土壤溶液DOC质量浓度随着季节变化波动范围比较大.在15—30 cm土层DOC质量浓度波动范围比0—15 cm表层大.
图3 不同森林更新方式下土壤溶液DON质量浓度的月动态Fig.3 Monthly dynamicsofDON concentrations in soilsolution under different regenerationmodes
由图3可知:在0—15 cm表层,不同月份DON质量浓度大致趋势为米槠人工林(CP)>米槠人促更新林(CF)>米槠次生林(CT);米槠人促更新林(CF)和米槠人工林(CP)土壤溶液DON质量浓度在8月份上升,9月份下降.不同土层米槠人促更新林(CF)和米槠人工林(CP)土壤溶液DON质量浓度整体趋势在6月末7月初以及8月中旬到9月中旬有峰值出现.
2.2 不同森林更新方式下土壤溶液DOC和DON质量浓度年内月平均值
不同森林更新方式下土壤溶液DOC和DON质量浓度的年内月平均值见表1.
由表1可知:不同森林更新方式下的土壤溶液DOC质量浓度年内月平均值不同,DOC质量浓度整体趋势为杉木人工林(CLP)>米槠人促更新林(CF)>米槠人工林(CP)>米槠次生林(CT).在0—15 cm土层,杉木人工林(CLP)土壤溶液的DOC质量浓度最高,米槠人促更新林(CF)和米槠人工林(CP)土壤溶液的DOC质量浓度非常接近,显著高于米槠次生林(CT)土壤溶液的DOC质量浓度.在深层(30—60 cm),不同林木之间土壤溶液DOC质量浓度差异趋于减小,同一树种不同更新方式相比较,人促更新林土壤溶液的DOC质量浓度比人工林高.此外,杉木人工林(CLP)土壤溶液的DOC质量浓度要比米槠人工林(CP)高.整体上看,林分、土层及其交互作用都对土壤溶液的DOC质量浓度产生显著影响.
不同森林更新方式下的土壤溶液DON质量浓度年内月平均值整体趋势为米槠人工林(CP)>米槠人促更新林(CF)>米槠次生林(CT)>杉木人工林(CLP).在0—15 cm土层,杉木人工林(CLP)土壤溶液的DON质量浓度较低.在15—30 cm土层,米槠人促更新林(CF)土壤溶液的DON质量浓度有所降低.总的来看,土层及其交互作用对土壤溶液的DON质量浓度产生显著影响.
表1 各林分土壤溶液DOC和DON质量浓度年内月平均值Tab.1 Monthlymean concentrationsofsoilsolution DOCand DON in different forests
2.3 不同森林更新方式下土壤的芳香化指数和同步腐殖化指数
不同森林更新方式下土壤的芳香化指数和同步腐殖化指数见表2.
表2 不同林地的芳香化和腐殖化指数Tab.2 Aromatic index and synchronoushumification index in different forests
由表2可知,米槠人促更新林(CF)和米槠人工林(CP)的土壤AI指数整体上高于米槠次生林(CT).在0—15 cm表层,米槠人促更新林(CF)的土壤AI指数高于米槠人工林(CP)和米槠次生林(CT);在15—30 cm和30—60 cm土层,米槠人工林(CP)的土壤AI指数稍高于米槠人促更新林(CF).整体上,各处理对土壤AI指数没有显著影响.
米槠人促更新林(CF)和米槠人工林(CP)的同步腐殖化指数(HIXsyn)比米槠次生林(CT)高,但没有达到显著性水平(P>0.05).在0—15 cm表层,米槠人促更新林(CF)和米槠人工林(CP)土壤的HIXsyn略高于米槠次生林(CT),但未达到显著性水平.在15—30 cm和30—60 cm土层,米槠人促更新林(CF)土壤的HIXsyn高于米槠人工林(CP).总的来看,林分、土层对土壤的HIXsyn产生显著影响.
2.4 荧光光谱特征
在0—15 cm表层,米槠人促更新林(CF)和米槠人工林(CP)在283 nm和325 nm处出现了吸收峰,而米槠次生林(CT)只在283 nm处出现了吸收峰.在15—30 cm土层,米槠人促更新林(CF)在325 nm处的吸收峰尤其明显.30—60 cm深层,不同处理间的土壤DOM荧光光谱图趋于一致,均在283nm和325nm处有吸收峰(见图4).
图4 不同林分土壤DOM荧光同步光谱图Fig.4 Synchronoushumification spectra ofsoilDOM in different forests
2.5 红外光谱分析
由图5的红外光谱图可知:各林分在3 600~3 000 cm-1处均有一个强而宽的吸收峰,该峰归属于氢键中羟基的伸缩振动,这些羟基主要来源于样品中的纤维素、糖类、淀粉等碳水化合物以及醇类、酚类等[18];1 420~1 400 cm-1归属于羧酸盐的对称伸缩振动,各林分在该范围的吸收峰主要存在于30—60 cm土层;在1 150~1 100 cm-1处各林分均有一个较强的吸收峰,该峰归属于碳水化合物中的C-O振动,米槠次生林(CT)与米槠人促更新林(CF)在该峰处的吸收比例明显高于米槠人工林(CP).总的来看,人促更新林与人工林在各谱带的吸收比例都低于次生林,且米槠人工林(CP)的降低比例更高;米槠人工林(CP)的红外光谱特征与米槠次生林(CT)有显著差异,很多吸收峰消失或显著减弱.
图5 不同林分土壤DOM红外光谱图Fig.5 FTIR humification spectraofsoilDOM in different forests
3.1 不同更新方式下土壤溶液中DOC和DON质量浓度的变化和比较
不同森林更新方式下土壤溶液中DOC质量浓度在3月份和5月份较低,在4月份较高.一些研究指出,森林土壤中的DOC主要来源于凋落物和根系分泌物,在雨水的浸泡下,大量的DOC会从凋落物中释放出来进入土壤中[2,19].从研究区的降雨数据来看,从4月份开始,当地开始进入雨季,降水较3月份明显增多,会使更多的DOC从凋落物中释放出来.当降雨量比较小的时候,土壤湿度对土壤溶液中DOC质量浓度的控制可能会加强.土壤溶液DOC质量浓度可能与土壤中的溶出量相关,降雨会增多渗滤液的量.因此,在降水少的月份,DOC释放量较少,导致DOC在土壤中储存起来,储存的量会在随后的多雨季节释放出来[20].而在5月份,由于在4月份凋落物中释放了较多的DOC,会使5月份的DOC质量浓度相比4月份有所回落.
不同土壤更新方式下土壤溶液中DON质量浓度在6月末至7月初以及8月中旬至9月中旬会有峰值出现.在0—15 cm表层,米槠人促更新林(CF)和米槠人工林(CP)土壤溶液中DON质量浓度在8月份上升,9月份下降.一些研究指出,土壤溶液中DON的质量浓度随着不同月份的降雨、温度、凋落物、微生物等的变化而变化[21-22].在6月末至7月初,温度的升高导致土壤中微生物的活动增强,增加了土壤中凋落物的分解,使更多的DON释放到土壤中,从而导致土壤DON的质量浓度升高.而在8月中旬至9月中旬,土壤中的凋落物逐渐增多,为微生物的活动提供了丰富的物质来源,微生物的活动过程产生DON,导致8月中旬至9月中旬土壤溶液中DON质量浓度较大[23].同时本区8月中旬到9月中旬平均温度较高,微生物新陈代谢旺盛,会加速凋落物分解,这可能是导致8月中旬至9月中旬DON质量浓度较高的原因[24].
米槠人促更新林(CF)是在表层保留采伐剩余物,而米槠人工林(CP)是在表层进行火烧处理.采伐剩余物是林地土壤有机质和养分元素的重要来源,经分解和淋溶作用自然腐烂后可以增加土壤有机碳含量[25].本研究表明,同种树种下(米槠),更新方式对土壤溶液中DOC质量浓度的影响显著.森林转换1 a后米槠人促更新林(CF)和米槠人工林(CP)均显著提高土壤溶液中的DOC质量浓度,尤其在表层.相比较下,米槠人促更新林(CF)对土壤表层的DOM质量浓度提高得更多.皆伐火烧后造成DOM增加的主要原因是增强了对土壤的干扰性,同时,整地还将刺激DOM生产[26].和人工林相比,人促更新林土壤溶液中DOC质量浓度较高,有研究表明这是由于采伐后剩余物的DOC易被雨水淋洗进入土壤表层造成的[27].保留采伐剩余物处理表层比火烧处理表层更有利于土壤表层有机碳的增加.在15—30 cm土层,火烧会消耗土壤中的DOM,造成15—30 cm土层的DOC质量浓度降低.有研究表明,在火烧之后1 a内林地表层以下30 cm的土壤有机碳含量减少了近80%[28].本研究中,在15—30 cm土层,人工林土壤有机碳含量减少,可能是因为火烧强度大造成大量有机碳损失[29],以及整地使土壤透气性增加、微生物活动加强,从而加速了土壤有机质的分解[30-31].本研究与前期短时间(2014年6—8月)的研究结果[15]相似,表明随着时间的推移,表层土壤的DOC质量浓度对更新方式的响应没有太大变动.而在30—60 cm土层,试验结果表明人工林土壤溶液中DOC质量浓度高于人促更新林,且高于15—30 cm土层的人工林土壤溶液中的DOC质量浓度,这可能是试验后期表层土壤DOC进一步下渗所致.
3.2 不同树种对DOM的影响
在0—15 cm表层,米槠人工林(CP)土壤溶液中DOC质量浓度低于杉木人工林(CLP),但米槠人工林(CP)土壤溶液中DON质量浓度高于杉木人工林(CLP),这与两树种的叶片质量及结构差异有关,说明米槠人工林(CP)土壤中DOM的C/N比例更低,更有利于养分的积累[14].米槠人工林(CP)和杉木人工林(CLP)土壤表层DOC的差异可能与不同树种的凋落物以及土壤的理化性质有关[19,32].
3.3 不同更新方式下土壤溶液DOM光谱学特征
芳香化指数(AI)能够反映芳香化合物的含量[33].AI可粗略地反映腐殖质的芳化分子程度和相对分子质量的大小,其值越大,分子的复杂程度越高,芳香族原子团越多,缩合程度越高.相反,值越小,则芳香性小,脂肪侧链多,光密度较小[34].米槠人促更新林(CF)和米槠人工林(CP)均提高土壤的AI,而米槠人促更新林(CF)对土壤表层的AI提高得更多,这说明米槠人促更新林(CF)的土壤腐殖质中的芳香物质的缩合程度高.总体来说,不同土层间米槠人工林(CP)和米槠人促更新林(CF)间AI的差异没有达到显著性水平,说明森林更新后期芳香化合物数量开始有所回升.
同步腐殖化指数(HIXsyn)可以用来表征土壤的腐殖化程度[35].HIXsyn较大的土壤中含有更多的大分子物质,比如缩合的芳香环和芳香化合物,这些都是腐殖质中所含有的典型大分子物质[36].采伐剩余物的输入和分解短期内增加了土壤中DOC的含量,一些相对分子质量大的物质可以优先被吸附在土壤中,土壤芳香类组分增多,团聚化程度增加,促进了土壤有机物质的转化,加快了营养元素循环,为林木生长提供更多的营养物质,同时也积累了较多的腐殖质,起到了培肥改土的作用[37].火烧能减少表层土壤有机质中能降低物质溶解度的表面含氧基团,减小烷基化合物如烷烃、脂肪酸和醇的链长,使糖和脂类发生芳构化,腐殖质大分子缩合等[38].因而,整体而言,在土壤表层,米槠人促更新林(CF)和米槠人工林(CP)土壤的HIXsyn有所提高.研究表明土壤中腐殖质含量及所占比例下降与林地枯死物数量减少和质量下降有关,与采取的营林措施(特别是炼山措施反复使用)导致其分解有关[39].在本研究中,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工林的土壤腐殖化度最终会减弱,腐殖质大分子缩合,复杂程度降低,芳香族原子团减少,结合度变弱,而脂肪族结构增大,土壤腐殖质团粒化作用降低,分解和裂解矿物的作用加强,表层土壤腐殖质品质变差,活化度变弱,这对保持森林土壤良好结构的能力不利[12].
在同步荧光光谱中,特征峰性质如下:(1)λex 285~290 nm,代表类蛋白质基团,如芳香氨基酸等;(2)λex 349~381 nm,代表芳香性脂肪族基团;(3)λex 450~453 nm,代表木质素类基团.荧光光谱图中波长较短、荧光强度较高的特征峰主要是由分子结构简单、缩合度较低的易分解有机物质所致,而较长波长下的特征峰反之[40].同步荧光光谱中,各个林地的特征峰主要集中在283 nm、285 nm和325 nm.在0—15 cm表层,米槠人促更新林(CF)和米槠人工林(CP)在325 nm处出现了米槠次生林(CT)没有的特征峰(图4),说明人促和人工方式促进了类富里酸物质的生成,增加了表层土壤的腐殖化程度.在15—30 cm土层,米槠人工林在285 nm处有荧光强度较高的特征峰,米槠人促更新林(CF)在325 nm处有荧光强度较高的特征峰,这表明在15—30 cm土层米槠人促更新林(CF)比米槠人工林(CP)的腐殖化程度要高.在深层,不同林木间的土壤DOM光谱图趋于一致,表明深层DOM特性几乎不受森林更新的影响.总体来说,米槠人促更新林(CF)和米槠人工林(CP)提高了土壤的腐殖化程度,增加了土壤中的缩合芳环和大分子化合物,但相比之下,人促更新林对土壤的腐殖化程度提升作用更为明显.
傅里叶红外光谱已经被广泛应用于测定DOM的特性,能够提供DOM重要的功能结构信息[14].红外光谱的吸收峰越强,表明该谱带所对应的吸收物质含量越高.4种林分的红外光谱显示了3个相似的吸收带,这表明了样品之间DOM结构的相似性.最强的红外吸收来自氢键中羟基的伸缩振动,表明酚类、醇类或者羧酸类物质的比例相对较高,这类物质最容易在矿质土壤表面发生吸附,也容易聚合成为超分子化合物[14];1 150~1 100 cm-1处也有较明显的吸收峰,说明碳水化合物含量较丰富.米槠人工林(CP)在这两处的吸收峰均显著低于米槠次生林(CT),反映出酚类、醇类、羧酸类物质以及碳水化合物的流失,这可能是由于皆伐火烧等整地措施引起的,而米槠人促更新林(CF)的吸收峰变化幅度较小,反映出人促更新方式对土壤DOM结构的干扰较小.米槠人工林(CP)与米槠人促更新林(CF)在1 400 cm-1处的吸收峰变宽,表明羧酸盐物质的增多,这可能与火烧引起的温度升高有关.
林地表层土壤DOM的数量和光谱学特征对不同森林更新方式反应比较敏感,可为土地肥力维持及森林的合理经营提供理论依据.短期内,人促更新方式和人工方式均可显著增加表层土壤溶液中DOC的质量浓度,尤其是人促更新方式.采伐剩余物经过分解和淋溶作用自然腐烂后可以增加土壤有机碳含量,表层保留采伐剩余物处理比火烧处理更有利于土壤表层有机碳的增加.人促更新方式和人工方式可以增加土壤的AI和HIXsyn,但综合来看,人促更新方式更有利于土壤养分的积累.采伐剩余物的输入和分解使土壤芳香类组分增多,加快了营养元素循环,同时也积累了较多的腐殖质,起到了培肥改土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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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邓天福)
The quantity and quality of dissolved organicmatter under different regeneration modes in subtropical soil
YANG Jingqing1,2,WANG Zheng1,2,YUAN Xiaochun1,2,CHEN Yuemin1,2,YANG Yusheng1,2
(1.Cultivation BaseofState Key Laboratory ofHumid SubtropicalMountain Ecology,Fuzhou 350007, China;2.InstituteofGeography,Fujian NormalUniversity,Fuzhou 350007,China)
Using the negative pressure samplingmethod,the concentrations and spectral characteristics of dissolved organicmatter(DOM)of soil solutionswere studied atdifferent layers in Castanopsis carlesii(CT),C.carlesii forest(CF), C.carlesii plantation(CP)and Cunninghamia lanceolata plantation(CLP)in a subtropical zone.The results showed that dissolved organic carbon(DOC)concentrations in soil solution increased by using human regeneration and artificialmethods,and reached a significant level in the surface layer(0―15 cm)(P<0.05).The increase in DOC concentrations in soil solutionswasmore significantin the human regeneration method,and the overall trend of DOC concentration was CLP>CF>CP>CT.The aromatic index(AI)increased by human regeneration and artificialmethods. In the surface layer(0―15 cm),the increase in AIwas greater by the human regeneration method.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the humification index(HIX)between C.carlesiiforest and C.carlesii plantation.The fluorescence emission spectrum showed that there were peaks(325 nm)in the C.carlesiiforest and C.carlesii plantation,indicating that the degree of humification of the soil in creased.The human regeneration method ismore conducive for improving the degree of soil humification and conserving soil fertility.
forest regeneration;dissolved organicmatter;spectral characteristics
S714.2
A
1008-7516(2017)03-0016-10
10.3969/j.issn.1008-7516.2017.03.003
2017-04-19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31130013;41401346);福建省科技计划项目(2016R1032-2)
杨景清(1993―),男,河南许昌人,本科生.
陈岳民(1979―),男,中国台湾人,博士,教授.主要从事森林生态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