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最血腥屠杀是怎样发生的

2017-07-09 07:08
新传奇 2017年30期
关键词:汪精卫共产国际共产党

国共反目:“包办婚姻”的必然结局

这场“国共合作”,无论是被称作“联俄容共”(国民党),还是被称作“联俄联共”(共产党),都仅仅只是一场共产国际强行撮合的“包办婚姻”——孙中山需要苏俄的卢布和组织经验;共产党则必须听命于其上级组织。而国共反目,则是“包办婚姻”的必然结果。

共产党员们坚定地认为,国民党是“资产阶级政党”,国民党则坚定地不承认自己有什么“资产阶级性质”,认为自己代表全民利益。于是,革命路径的分歧也就不可避免了。这种分歧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1.国民党希望彻底北伐,推翻军阀,建立党国,为了这个目的,可以暂时与“帝国主义”达成和平妥协;共产党秉承共产国际“坚决反帝”的指示,宁可中止北伐,也不能中止对“帝国主义”的打击;2.国民党不认为中国的阶级矛盾已经激化到必须武力革命的地步,所以希望将工、农运动保持在一个适可而止的限度;共产党的认识则相反。

国共合作最终搞到兵刃相加、血流成河的地步,但双方并非没有考虑过和平解决。可双方的努力,没有达成,也许根本无法达成。

在1926年国民党二大上,蒋介石提出了著名的《整理党务案》,希望通过法定程序,来限制苏联顾问和共产党人的权力,尤其注重后者。该提案针对苏联顾问的有两条:一是“不得把持要职”;二是“辞去行政官职权”。

共产国际驻柏林特使鲍罗廷不愿与蒋介石决裂,而蒋介石也深信共产党人对大革命必不可少。双方最终就该提案达成了妥协。共产党的权力至少在制度层面受到了约束,而国共合作的路线也再次得到了重申和坚持。但蒋介石显然很清楚,《整理党务案》缺乏可操作性,即便是中共党员从国民党中央大幅度退出,国民党的中下层党组织也仍然在共产党的控制之中,因为国民党并不能掌握跨党的共产党员的具体数据。

为谋彻底解决,蒋介石想出了一个国民党加入共产国际的办法。蒋很清楚地意识到:共产国际才是一切问题的关键,假如国民党成为了共产国际的成员,直接接受共产国际的领导,那么,共产党党员徹底加入国民党,也就不存在任何问题了,“跨党”所引发的一切矛盾都将消失。但共产国际最终没有接纳国民党成为其成员。

与蒋介石试图进入共产国际,进而“溶化”共产党不同,陈独秀的方案是中共党员集体彻底退出国民党。1927年4月15日共产国际机关刊物《共产国际》发表了题为《中共“五大”和国民党》的社论。这份社论披露了陈独秀的这个计划,并对其作了严厉的批评和否定。

当年“合伙人”:对事件的看法及反思

1927年的蒋介石 蒋介石发动“清党”之前,始终十分重视“扶助农工”。但在“扶助农工”问题上蒋介石有两个底线:一是工农运动断不能操纵在反对国民党(尤其反对蒋)的党派分子手里;二是工农运动应当控制在适当的范围内,战争时期尤其要以保持军事胜利为限度。

但最终,这两条底线都被突破。蒋介石个人最终选择武力“清党”,需要一分为二看待:1.国民党内部的支持;2.共产党选择支持汪精卫,蒋介石感觉自己的领袖地位岌岌可危。总而言之,“清党”是国民党和蒋介石身上难以磨灭的罪恶,无论它是出于集体“党争”的目的,还是出于个人“权斗”的目的,几十万无辜爱国青年的生命,就这样在极端扩大化的“清党”中白白葬送掉了。

汪精卫 苏俄及中共试图通过支持汪精卫架空蒋介石,是促使蒋介石发动“清党”的最后一根稻草。但很快,汪精卫也倒向了蒋介石,其直接缘由,是共产国际代表罗易鬼使神差地向汪精卫出示了共产国际给中共的“五月紧急指示”。这份由联共(布)中央政治局秘密会议决定的电报,向共产党提出了三点要求:1.有步骤地开展土地革命,口号是“一切权力归农会和村委会”;2.开始组建8个或10个由革命的农民和工人组成的、拥有绝对可靠的指挥人员的师团;3.加强在蒋介石后方的工作和对蒋介石部队的瓦解工作,并给广东农民起义者以帮助。在汪精卫看来,这是要篡夺国民党的党、政、军大权。

担任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的周恩来 若干年后,周恩来在延安整风时期如此反思“第一次国共合作”的破裂:“大革命的失败,主要是没有按照共产国际的指示去篡党、篡政、篡军,搞土地革命,以武装斗争为中心。共产国际第八次全体执行委员会议对中国问题发决议包括这四点:改造国民党使工农分子大批参加进去,这就是篡党;把农民协会变成为乡村的政权,这就使篡政;组成七万军队,其中要包括二万共产党员,这就是篡军。”1936年在白家坪接受斯诺采访时,周恩来也说:“由于策略上的错误,我们抛弃了对国民党保持控制权的机会。……假如共产党全力加入国民党并且为争夺控制权而斗争,而不是留在国民党外边,我们就能与左翼组成联盟,取得并且保持领导权。”

曾任国民党中央党部秘书长的陈立夫 如何找出国民党内的共产党,是“清党”最大的难题。陈立夫晚年在回忆录里如此描述自己当年所采取的方法:“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分辨谁是共产党,谁是‘纯粹的国民党员。同时,共产党已经下了一道秘密命令,要所有共产党员尽量地藏匿身份,以便继续混藏在国民党中从事他们的工作。我告诉吴倚沧,唯一可做的就是打斗,因为一打起来,国民党和共产党两边的人自然就会分出鸿沟来,这个办法我们在安庆已经试用过。随即我们就打电报给各地足以信赖的同志,要他们想尽办法摆脱共产党,至于身份不明的人,只要从打斗中就可以知道他们的身份和态度,然后就尽可能清除他们。”

“清党”是一把“双刃剑”

可见,1927年国、共两党之间的腥风血雨,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而这场民国史上最血腥的屠杀——“清党”运动则是一把“双刃剑”,其结局当然是两败俱伤。

共产党人从五万被屠杀成不到一万;至少20万无辜爱国青年命丧黄泉。据记载,蒋军屠杀苏区共产党人及爱国青年,手段极为残忍、骇人听闻,如挖心、剥皮、肢解、分尸、刀砍、碎割、悬梁、火烧、活埋、挖眼睛、割耳朵、穿铁丝、割舌头、破肚取肠、割乳挖胸、沉潭落井、打地雷公、钉丁字架、灌辣椒水等数十种酷刑。

“清党”时由于难辨国共,势必殃及国民党人自身。如国民党江苏省党部在总结清党经验教训时声称:“清党运动发生以后,本党多数革命忠实份子却失其保障,随时有被土劣贪污构陷罗织之危险,其情形之悲惨,有如丧家之犬。”“丧家之犬”形象地描述了当时国民党中下层党员人人自危的心态和境遇。白色恐怖的阴云同样弥漫于国民党人的头顶。言行稍有不慎,“红帽子”即可能临头。诬人为共,是当时最易置人于死地的“高招”。往日与人有隙者,诬人为共可以泄私恨;平常与人有利害冲突者,诬人为共可以除对手;甚至有人索婚不遂,亦诬告对方为共。

国民党因此丧失了在青年中的号召力,号称代表全民利益的国民党,再也没有能够从这浓厚的血污中重新找回自己的人民。在清党以后的相当一段时间里,国民党自中央至地方的整个组织系统几乎处于瘫痪状态。加之这个时期,蒋介石以军事领袖行使独裁,重军轻党,更使国民党自身的制度化和组织化的重建工作处于放任、停滞甚至退化状态。

(《中国国家历史》、新华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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