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绣知识及认知过程的专家与新手比较

黄玲玉 张继玉 韦洪涛 杨翠蓉

刺绣知识及认知过程的专家与新手比较

黄玲玉 张继玉 韦洪涛 杨翠蓉

为丰富专长实质的研究成果，为揭示刺绣领域专家与新手之间的差异，以促进刺绣手工艺者领域知识与技能的提高，本研究选取苏绣专家8名和新手9名，运用出声思维法对苏绣专家与新手在完成两个刺绣任务时的知识提取与认知过程进行比较。结果表明：（1）与新手相比，苏绣专家的领域知识更加丰富，且更有组织性，更精致；（2）与新手相比，苏绣专家的知觉加工方式是由整体到局部、自上而下的认知加工方式。本研究结果对于刺绣新手的培养有一定教育启示。

苏绣专家 苏绣新手 刺绣领域知识 认知过程

一、引言

刺绣，俗称“绣花”“扎花”“洒花”，是绣娘按照设计的图案，在毛、麻、丝绸、布帛等织物上运针，将线组织成美丽图案的过程。刺绣是中国传统手工艺，精湛的刺绣作品反映出高超的工匠技巧与精神。技术高超的绣娘可以利用手中的线绣出精美璀璨的图画，犹如画家手中的笔墨丹青，表达出绣师的技巧与个性。刺绣的工艺程序有设计、钩稿、上绷、勾绷、配线、刺绣、装裱等，绣品制作的每个环节、每道工序、每个细节都需要绣娘技艺的精心打磨和精益求精，这种精工制作的技能与意识正是工匠精神的完美体现。近年来，国家在大力发展刺绣文化产业，但是由于受限于刺绣从业人员素质不高，刺绣文化产业一直停留在传统的继承上，难以突破创新，也使得刺绣经济陷入价格竞争、粗制滥造的恶性循环局面。刺绣作品缺乏创新，刺绣从业人员青黄不接，刺绣人才的培养仍然停留在原有手工作坊的口传手授模式，使得刺绣技能与技艺传承呈现后继乏人的现状。本研究拟从专长心理学的视角采用专家-新手的比较研究模式，探究苏绣大师（专家）与苏绣新手在进行刺绣作业时的认知活动差异，为刺绣从业人员的培养内容与方式提供依据，从而改变原有培养模式的不足。

专长是指特定领域的专家在该领域拥有不同于常人或新手的领域知识与技能。专长研究始于de Groot的博士论文，研究探讨国际象棋大师与新手的出棋决策过程及背后的原因。Simon和Chase（1973）进一步通过比较国际象棋大师与新手的棋局识记与再现来比较研究两者棋局模式识别差异，研究结果表明，对于真实棋局，象棋大师只需看几秒钟就能回忆出每一棋子的位置，但是当棋子随机摆放在棋盘上，大师回忆的成绩还不如一般的人。即国际象棋大师对有意义知识的记忆要优于新手，而无意义知识的记忆，两者无显著差异，可能有时甚至新手要优于专家。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专长研究的领域也越加广泛，有越来越多的研究者对计算机、物理、医学、决策及教育等领域的专家进行研究。郝宁（2004a，2004b）在VB编程领域对专家与新手进行比较，发现与新手相比，编程专家具有更多的陈述性及程序性知识，编程专家在开始编程时以粗略的心理模型为基础，运用已有的知识储备，将心理模型逐渐精细化，这说明了专家采用的是自上而下的加工方式。胡谊、吴庆麟（2004）在对专家与新手的物理问题解决过程进行质性比较的研究中发现，专家采用的是“自上而下”的解题策略，而新手采用的是“自下而上”的解题策略。杜伟宇、李同吉（2006）以风险投资决策作为不确定决策任务，对决策专家与新手的认知过程进行了比较，研究发现，专家和新手所拥有的有关决策任务的认识和观念不同，专家对信息更有选择性，利用的信息比新手少，专家的推理过程比较简单直接，决策策略是以自动化和直觉式为主，而新手的决策策略以分析式为主。杨翠蓉（2009）教学计划过程中教学专长的专家-新手比较研究中，也发现了专家的知识数量多于新手，且在提取的时候会比新手更加细致，联系性更强。杨翠蓉、姜敏（2014）最早对苏绣领域的不同个体进行研究，他们选取了美术专业、苏绣专业与中文专业的大学生，这些学生均存在美术知识与技能的差异，以探究刺绣所需要的美术知识对个体颜色工作记忆精确性的影响，结果发现，美术知识越多，个体颜色工作记忆精确性越高，美术专业被试的颜色工作记忆精确性最高，而刺绣专业学生的美术知识要少于美术专业学生，因此他们的颜色工作记忆准确性要低于美术专业学生但高于中文专业。

已有专长研究主要集中于教育、棋类活动等各学科领域，涉及刺绣领域的研究并不多，本研究不仅扩大专长研究领域，还验证了前人在其他领域专长的研究结果，有助于丰富专长实质研究成果。不仅如此，刺绣专长的研究揭示苏绣专家的卓越表现及内在原因，揭示苏绣专家与新手在刺绣领域任务上的外在行为差异与内在心理活动差异，可以帮助年轻一辈的刺绣手工艺者在学习刺绣时运用科学合理的手段提升自己的能力，壮大与提升刺绣的人才队伍，促进中国刺绣文化产业的发展。

根据已有的国际象棋等领域的专家与新手研究结果，本研究假设：（1）苏绣专家刺绣领域知识比新手丰富，并且他们的刺绣领域知识是相互联系、有组织性的，而新手刺绣领域知识呈零散特征；（2）在领域任务的加工过程中，苏绣专家采用的是自上而下的加工方式，新手采用的是自下而上的加工方式。

二、研究方法

（一）被试

本研究依据专家选取标准，根据从业年限、职称与奖项荣誉数量最终选择：（1）苏绣专家（以下用E代替）8名，他们平均工作年限27年，均有高级工艺师及以上职称；均荣获国家级奖项及各级各类政府奖项若干；（2）苏绣新手（以下用N代替）9名，平均工作年限2年，无任何奖项。

（二）研究任务

根据专长研究的特点可以发现，过于简单的任务无法表现出专家与新手之间的差异，所以，根据专长研究的任务要求、苏绣特点、对刺绣等相关文献的分析，并与苏绣大师讨论，设计两个实验任务。（1）任务1。呈现一幅江南水乡绣品，让苏绣专家与新手对其苏绣技巧与表现手法进行评价并提出改进意见。（2）任务2。呈现一幅外国女性图片，让专家与新手尽可能精细描绘人物眼睛的刺绣技巧与表现手法。

（三）数据收集

本研究采用出声思维法收集苏绣专家与新手任务完成过程中的所有数据。出声思维法又称“口语报告法”，是让被试以口头言语的形式报告自己思维过程的研究方法（李贤,余嘉元，2006）。这种方法要求被试在实验过程中全神贯注于当前任务，使其完整、清晰地描述出正在思考的内容。他们的口语报告应是被试对自己的思维过程和思维内容的描述，而不是对自己的思维过程、内容或动机的整理、解释。

为做到上述几点，本实验按以下步骤让被试掌握与运用出声思维法。（1）实验前的热身训练。主试先介绍出声思维，让被试了解这种方法和注意事项，紧接着进行出声思维训练，直到被试认为自己掌握出声思维的方法为止。（2）正式实验。被试进行出声思维时，主试尽可能将与被试的互动，包括眼神的接触，减少到最低，避免给被试暗示。在被试出声思维过程中，对其所有言语数据进行录音。

（四）数据分析

对言语报告进行分析是整个研究过程的重要步骤。主试将音频资料逐字逐句整理为文本资料，以细致分析被试任务完成时的思维过程。言语数据分析过程主要由以下步骤组成：①言语数据的分割。可根据完整的句子、言语内容进行分割，或被试的言语线索进行分割。总之，要保证所分出来的每一个分析单元都有一个完整的主题。②编码方案的提出。研究者主要是依据研究的理论基础、问题假设或者任务而制定出一套完整的、标准化的编码方案。③言语数据的编码。请两位实验者根据编码方案，任选一个被试的言语数据进行编码，对于编码不一致之处，对其进行讨论，最终取得一致。最终所有言语数据的编码由一位实验者完成。④言语报告的分析解释。是统计每个编码的频次，以比较各类编码在数量和关系上的差异（Ericsson & Simon，1993）。

本研究通过查阅刺绣的相关书籍及访谈苏绣大师，根据研究任务与言语数据的不同，分别提出评价苏绣作品任务与描述刺绣过程任务的编码方案，见表1与表2.。

依据编码方案，研究者分别对被试在完成评价刺绣任务与描述刺绣过程任务中各类知识的提取频次进行统计，用SPSS 20.0软件进行处理分析。

表1 评价刺绣作品任务的编码

表2 描述刺绣过程任务的编码

三、研究结果

（一）苏绣专家与新手在完成评价刺绣作品任务中刺绣领域知识的差异比较

表3 苏绣专家与新手在完成评价刺绣作品任务中刺绣领域知识提取频次

由表3可知，刺绣领域知识提取总频次的比较中，专家与新手存在显著差异（p=0.000<0.001），专家对刺绣领域知识的提取的频次显著高于新手；对各类刺绣领域知识的比较中，苏绣专家与新手在颜色（p=0.000<0.001）、针法（p=0.000<0.001）和空间透视知识（p=0.003<0.01）的提取上，专家显著多于新手，而在图案知识上专家与新手之间的差异不显著（p=0.560>0.05），这也说明了苏绣专家对各类刺绣领域知识的提取频次也显著高于新手。在具体的刺绣领域知识的分类方面，专家提取了针法走向与密度的相关知识，而新手无；在颜色搭配知识、颜色层次知识、颜色深浅知识、针法种类及长短、图案线条、图案的空间感及动态感方面，专家的提取频次显著多于新手，这也说明了专家的刺绣领域知识更加细致（图1）。

（二）苏绣专家与新手在完成评价刺绣作品任务中的认知过程的比较

实验后，对被试的出声思维过程进行分析发现苏绣专家与新手的认知过程存在差异，由于篇幅所限，本研究只列举部分苏绣大师与新手的认知过程，具体见表4。所有专家的认知过程体现出由整体到局部、自上而下的认知加工特点。在评价与分析绣品时，他们首先会分析该绣品所依据的画稿性质，是摄影作品还是油画、水墨，分析画稿的适宜性，考虑画稿整体构架；紧接着苏绣专家开始考虑各部分细节，在细节中评价与分析色彩、针法的适宜性，如“一幅好作品，结构最重要，其次是色彩，最后是针法；思想先定型，然后再施针（E3）”。除了具体分析与评价画稿的每一细节，还会考虑画稿各部分的衔接、过渡地带如何应用刺绣领域知识等，如“通过颜色表达倒影（E3）”、“明暗、线条要远虚近实（E1）”。新手的认知过程没有体现出从整体到局部、自上而下的认知特点，仅体现出局部的认知加工特点，他们一开始就简单孤立分析评价绣品各部分的刺绣技巧，如“房子绣得很好（N2）”、“墙壁用乱针（N3）”等，这也间接说明了新手的知识是零散的，各种知识之间的组织、联系较弱。

图1 专家与新手的各类知识的提取频次的比较

表4：苏绣专家新手完成评价刺绣任务中的认知过程个案分析

（三）苏绣专家与新手在完成描述刺绣过程任务中的刺绣领域知识的差异比较

表5 专家与新手在完成描述刺绣过程的任务中的刺绣领域知识提取频次的比较

从表5中可以看出，专家与新手在刺绣领域知识提取总频次上存在着显著的差异（p=0.000<0.001），这说明了专家的刺绣领域知识显著高于新手;在颜色（p=0.000<0.001）、空间透视（p=0.012<0.05）和脸部结构知识（p=0.001<0.01）上，专家的刺绣领域知识显著高于新手；在针法知识上的差异并不显著（p=0.564>0.05），表明在各类刺绣领域知识上，专家同样显著高于新手。由图2可知，专家提取了颜色知识中的冷暖知识和针法知识中的密度知识，而新手没有提到；在其他种类的刺绣领域知识上，如颜色搭配、颜色层次、颜色过渡、颜色深浅、神态、除眼睛外五官的知识提取中，专家的提取频次也显著多于新手，这也说明了专家的刺绣领域知识要比新手更加精致。

（四）苏绣专家与新手在完成描述刺绣过程任务中的认知过程比较

描述刺绣过程任务要求被试描述外国女性眼睛的刺绣技巧与表现手法，本研究对专家与新手在该任务中的出声思维过程进行分析，见表6。专家的眼睛刺绣技巧依然遵循从整体到局部，自上而下的认知过程。他们先是分析脸部总体结构及基本刺绣技巧，再分析脸部各器官及具体刺绣技巧，重点分析眼睛的刺绣技巧与手法，最后又回到脸部总体，调整脸部各器官的刺绣技巧与手法，如“先把这个脸部的肌肉轮廓先绣出来，然后再绣（E2）”、“先审稿，掌握好人物神态（E3）”。相反，新手没有表现出自上而下，由整体到局部的思维过程，而是由局部到整体的思维过程。他们都没有思考眼睛是脸的一部分，没有思考脸的刺绣技巧与手法，而是直接思考眼睛的刺绣技巧，如“眼睛的线要用很细的丝线（N1）”、“眼睛的颜色要配黑色、黄色、绿色、白色（N2）”。另外，从新手的出声思维过程也可以发现新手提取了错误的刺绣技巧与手法。他们认为眼睛是用平针这一针法（N1,N2,N4)。即便提取正确的刺绣技巧与手法，它们也是简单概括的，如 “绣得细致一点（N3）”；“就是图案上的颜色（N1)”。而专家在思考眼睛绣法的出声思维过程中不难发现，苏绣专家提取正确、精细相互联系的刺绣技巧与手法。如，“绣眼珠用乱针法，乱针稍微交叉点（E1)”；“多镶嵌接近的色彩，眼睛的丝理方向要观察图案中的眼睛特点（E2）”等等。

图2 专家与新手的各类知识的提取频次比较

表6 苏绣专家与新手完成任务2的认知过程个案分析

四、讨论与分析

（一）苏绣专家在刺绣领域知识的种类与频次上均显著多于新手

本研究结果与之前在国际象棋大师等领域的专家-新手比较研究结果一致（Simon & Chase，1973；郝宁，2004a，2004b；杨翠蓉，2009，2014）。苏绣专家与新手在两种任务中提取的领域知识类型与频次上均存在显著差异，苏绣专家拥有大量的精细刺绣领域知识并能娴熟运用。不仅如此，苏绣专家的刺绣领域知识是相互联系的，构成刺绣知识组织。如苏绣专家E3在绣“水”的时候，不光会考虑配色，线条丝理，以及针法，在此之前还会分析水的结构，感光，而这些又都是为了体现出水的动态感。表明苏绣专家的美术知识与刺绣技巧技能是相互联系，构成关于刺绣领域知识组织。总之，本研究与之前已有研究都说明了某一领域的专家拥有大量的领域知识、事实、概念和技能等，并且它们是经过精细加工和组织化的，以便需要时快速从长时记忆中提取出来。

（二）苏绣专家有着不同于新手的认知加工特点：由整体到局部、自上而下的认知方式

本研究对苏绣专家与新手的认知活动的比较研究结果与已有领域专家与新手的认知加工比较研究结果一致。本研究发现苏绣专家在任务中表现出由整体—局部的认知过程，首先考虑绣品的整体结构，在此基础上，再对绣品的局部和细节进行处理。这是一种“自上而下”的加工方式。新手表现出局部加工的认知方式，在任务中是从绣品的局部进行描述或处理的，忽略对整体的考量，对局部问题表征也仅是停留在表面，缺乏深入的分析。胡谊、吴庆麟（2004）在对专家与新手的物理问题解决过程进行质性比较的研究中发现，专家采用的是“自上而下”的解题策略，“目标驱动”的解题思路，而新手采用的是“自下而上”的解题策略，“算法驱动”解题思路。郝宁（2004）在对编程专家的编程过程的认知模型研究中发现，编程专家以当前的粗略的心理模型为基础，运用已有的知识储备，将心理模型逐渐精细化，直至完成。总之，对不同领域的专家-新手的认知过程比较研究结果进行综合分析，无不表明，专家的认知过程是由整体到局部、从一般到具体、从目的到手段的自上而下的认知加工过程。

五、研究结论及教育启示

刺绣是以线代色，而绣线的颜色会随着光线的变化而变化，所以，一个绣娘在刺绣的过程所需的领域知识与技能不仅包括绣法、针法，还应包括色彩、空间透视等知识与技能。刺绣领域知识的多样性与复杂性通过比较苏绣专家与新手在完成不同复杂任务过程中的出声思维得以证实，本研究发现（1）苏绣专家的知识数量要多于新手；（2）苏绣专家的知识要比新手更精致，更具有联系性；（3）苏绣专家与新手的认知加工方式存在差异：专家采用“自上而下”的认知方式，新手采用的是“局部加工”的认知方式。

鉴于本研究结果，在当前刺绣新手培养内容上，或者刺绣专业课程设置上，要避免仅传授刺绣新手刺绣的针法与绣法，还应注意到色彩美术专业知识与技能能提高刺绣手工艺者的色彩辨别能力、色彩搭配能力，空间布局能力、立体知觉与表现能力等等，从而进一步精致他们的针法与绣法，因此还应当面向刺绣新手开设白描、静物写生、国画、书法、油画等课程内容。随着计算机的出现、互联网的普及，当代美术已经和社会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从传统的视觉艺术转变为集视觉、听觉、嗅觉等各种感觉为一体的综合艺术，如摄影、摄像、动画等。这些艺术都会影响到刺绣领域知识的修订与丰富，对于刺绣手工艺者来说同样不可忽视。之前提及美术专业知识与技能对于刺绣新手刺绣能力提高的重要性，但是这些知识与技能是分门别类地得到训练，不同刺绣知识与技能的整合形成一联系性强的知识组织对于刺绣新手培训来说更重要。本研究就发现专家在刺绣过程中采用的是“自上而下、由整体到局部”的认知加工方式，而新手的刺绣领域知识则是零散的，刺绣过程中采用的是“自下而上、由局部到整体”的认知加工方式。刺绣领域知识组织形成通常涉及个体分析、综合、评价等一般思维能力培养与训练，也涉及领域思维能力的培养与训练。那么在培养刺绣新手时，不仅可以开设思维能力训练内容，刺绣新手更可以通过观察模仿刺绣大师示范刺绣行为与刺绣思维过程，通过刺绣大师点评刺绣新手描述、分析、评价美术作品、刺绣作品质量好坏及它们的创作过程，两者相结合以促进刺绣领域知识与技能的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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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玲玉，苏州大学教学心理学硕士研究生；张继玉，苏州工艺美术职业技术学院研究员；韦洪涛，苏州科技大学教育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杨翠蓉，苏州科技大学教育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

江苏省社科基金项目“苏绣人才的专业能力及其发展：专长心理学的视角”，编号12JYB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