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
摘要:自五四以来,文学史与作品选的关系一直比较微妙,而最近三十年来,文学史在大学中文系中国古代文学课程中所占比重愈来愈大,甚至出现只讲文学史而荒弃作品选的倾向。这种本末倒置的做法不仅有违中文专业的培养目标,也使学生无法在情感与人文素养上得到提升。有鉴于此,我们需要在课程设置、教学方法、评价机制上进行一系列必要调整,以扭转这种局面。
关键词:历代文学作品选;中国文学史;人文涵育;回归传统
长期以来,高等院校中文專业中国古代文学教学过程中,文学史与经典作品选之间的关系处理,一直困扰着中文系的师生。据笔者所知,目前全国范围内绝大部分学校的古代文学课堂上,对古代文学知识的传播与接收,主要以文学史为纽带来完成,其中充斥“浪漫主义”“现实主义”“写实主义”“结构主义”“新批评主义”“解构主义”等各类西化元素及现代化的术语,并着重以时间为线索对重要作家或作品进行关联,进而自成体系,这种做法是否能反应特定阶段的文学面貌,却少有人深究。与此相应的是,历代文学作品选则成为学习的辅助资料,课堂基本不讲,或只讲文学史中必须涉及的作品。其结果大家都清楚,学习三年或两年的古代文学,许多同学根本无法独立的对一部(篇)作品进行分析,甚至无法背诵一首完整的唐人律绝,或者学习完明清小说,却根本没有去碰过《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等名著原典,脑海里面却装着刘备这一人物形象的分析要素或者唐代诗歌繁荣的若干历史原因,知识碎片化趋势明显。这种尴尬现状,需要引起教育行政部门及师生的重视,而要改变这种现状,固然需要社会和政府力量的参与、引导,但课程设置环节的调整与教学方法的改变也具有重要的价值。职是之故,本文试图从分析文学史与作品选二者的关系入手,提出若干意见,以供同仁思考。
一、历史回溯
中国古代文学在数千年发展过程中,虽然呈现出文体多样、名家辈出等特点,但就整体而言,诗、文、曲、赋历代就是中国文学的大端,在文化与社会中占据主流。孔子云“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不学诗,无以言”,《汉书·艺文志》谓“不歌而诵谓之赋,登高能赋可以为大夫”,都说的是不能进行诗文创作,就无法进入社会主流。曹丕在《典论·论文》中更是将其提高到前所未有之高度:“文章乃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这里的文章,我们不可狭义地理解为文赋作品,当泛指一切文学创作。可见,文学对于古代士人而言,不仅是一种技艺,更是一种修养与社会地位之标识。在科举时代,从事古代文学学习,一则为了提高写作能力和艺术品位,二则亦是涵咏性情、陶冶心灵的工具,所以文言文和旧体诗词创作是旧时代读书人的必备功课。面对中国文学的千年传统,1903年张百熙、张之洞等主张兴办新学的重臣亦不能忽视,其在上呈的《学务纲要》中,尽管对旧文化颇有微词,但对旧文学却认为“中国各体文辞,各有所用”,因而强调“学堂不得废弃中国文辞”。新学虽格于时局而短暂消亡,但文学传统却并未因政权更替而断流。真正将《纲要》精神落到实处,实赖近代大学体制之建立。1903年清廷颁布的《大学堂章程》中,文章学与文学史并重,规定“文学研究法”“历代文章流别”“古人论文要言”“周秦诸子”等,为“中国文学门”的骨干课程。不久之后,林传甲就仿照日人笸川种郎《中国文学史》之意写出了第一部《中国文学史》,意在“欲令教者少有依据,学者稍傍津涯,则必须有此循序渐进由浅入深之等级”。可见文学史为作品选之依据,主要为初学者拾阶而上、登堂入室提供辅助,可以说此种对文学史与作品选之关系的界定为文学史讲授初步确立了较为科学与理想的准则。1906年,林纾主京师大学堂之文科教席,同时姚永朴亦设帐于北大,在教学方法与旨趣上与林、姚二人桴鼓相应,无论是阐述文体特征,还是分析诗文义法,抑或谈论艺术风格,他们都强调对作品的咀嚼讽诵和细腻感受,赓续传统文学体悟之法。
稍后及五四前后,章太炎及弟子取代林、姚而入主北大文科,也就是在这一时期,符合现代学术话语的文学史也应运而生。刘师培《中国中古文学史》将传统学案与西洋文学史加以融合,渐有新派气象,堪为后世楷模。始料未及的是,五四以后,伴随文学革命的成功,白话文运动蔚然成风,成为新的时代风向标,由于文学研究的领袖人物胡适视文言文和旧体诗为陈腐、了无生气的落后文学,所以对其内核要么加以批判和污蔑,要么完全不加理会,为了接续传统,中国古代文学教学也就只在理论层面关注文学知识的承传,而对于所谓的诗文义法、曲赋辞章一概加以否定。因而,古代文学教学便逐渐从文学熏陶、典范模仿和写作指导,过渡到文学发展线索的掌握、文学常识的熟悉及文学研究能力的培养。中国大学中文系在中国古代文学教学中,逐渐侧重于文学史而忽视作品选的趋势就是从这一时期开始,并在后世愈演愈烈的。
新中国成立后,虽然在思想领域对胡适及其同仁的思想进行肃清,但在具体的方法上,胡适所建立起来的一套方法仍然在无形中起着作用,重文学史而轻作品选的做法并未得到有效纠正。加之新中国成立以后历次政治运动中,科教文化领域都是重灾区,教育泛政治化倾向愈演愈烈,文学史教学充斥着意识形态化和阶级斗争气息,文学作品与“四旧”一道都成了封建流毒,文学作品以“人民性”和“阶级性”为红线划为两类,严肃的学术研究几乎停止,作品逐渐成了佐证文学史的资料库。1978年以来,伴随意识形态在古代文学教学中渐渐弱化,重写文学史的呼声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就一直呼声很高,并得到学界的积极响应。但从目前来看,已经重写的文学史,只是叙述话语的更换和描述角度的调整,而在思想与策略上并无太大的改变。
目前的状况是,中国文学史己由附属成为中国古代文学教学与学习的主体,而本为主体的“历代文学作品选讲”却沦为附庸,课时逐步删减,甚至成为课堂上的工具书,学生难得一翻,教师也多半不讲。这些年来,大多数学校的老师都忙着讲文学史、编文学史,学生则忙着背文学史中的甲乙丙丁或①②⑧④。学生能将杜甫诗歌的艺术特点倒背如流,但却在文学史之外再也没有看过杜甫诗歌的大有人在。
二、现实探问
近百年来学习“中国古代文学”逐渐成为学习“中国文学史”,主要还不是它在教学上的便利,而是它具有现代学术形态。1937年中华民国政府教育部修订《大学中国文学系科目表》时,朱自清认为:“胡先生将文学史的研究作为文学组的发展目标,我们觉得是有理由的。这一科不止于培养常识,更注重的是提出问题,指示路子。”对此,朱光潜等当时就提出异议,他认为学习中国文学的重点,应是阅读经典名著,以文学史为中心的课程设置,偏重让学生了解一些文学常识,無法让学生掌握中国文化和文学的精髓。但朱光潜的声音在当时微乎其微,在教育界和学术界应者寥寥。学术界一边倒地对文学史投入极大热情,并与传统学术试图划清界限。郑振铎甚至觉得,“自《文赋》起,到最近止,中国文学研究,简直没有上过研究的正轨。……关于一个时代的文学或一种文体的研究,却更为寂寞:没有见过一部有系统的著作,讲到中世纪文学,或讲到某某时代的;也没见过一部作品,曾原原本本地研究着‘诗或‘小说的起源与历史的”。他辛辣地嘲讽古人,“古文家们提倡古文义法,要以朗诵显示出文章的情态与神气来,于是便摇头摆脑的在一遍两遍的读。我们曾讥笑过这一类的古老无聊的举动,然而我们的工作,是否有陷于同一的陷阱中的危险”。
1949年以后大学古代文学教学,除了原来的“科学性”和“系统性”外,又将政治的正确性放在首位。1978年后,虽然极“左”思潮已成往事,但古代文学课堂上,“宏大叙事”照样进行,“高屋建瓴”的阐释一如既往。从远古神话到近世文学,从汉赋、魏晋古诗到唐宋诗词、明清小说,数千年的文学发展史,都被“现实主义”“浪漫主义”“爱国主义”等一系列主义包裹。这样的话语看起来非常“系统”和“科学”,并且政治正确。但只用一个学期不到50个课时就可将两汉魏晋南北朝的文学梳理一番,真可谓“一日看尽长安花”。在这种“到此一游”式的学习方式下,学生即使把文学史倒背如流,但仍然无法理解陶渊明诗歌“暖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的田园境界,也无法理解左思被门阀制度抑至低位的牢骚,更无法对嵇康“手挥五弦,目送归鸿”中所蕴含的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悲愤有一种理解之同情,也无法对《古诗十九首》中“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所蕴含的生命焦虑感有深入的解读,对司马迁发愤著书与王粲登楼悲叹亦难有真切的领悟与体会。
或许有人会说,民国时期古代文学课堂也是以文学史为主导,但不照样培养出了一批学养丰厚的学者大师。针对此问题,我们需要从两个方面加以分析。首先是,民国时期的中文系学生,在入学前,大都经过多年训练,已经具备较为扎实的旧学根底,这是我们现在的学生或老师所无法比拟的。其次,民国时期古代文学教学中虽然重视文学史,但从1938年朱自清主持拟订的《部颁中国文学系科目表》看,民国政府教育部向各大学下发的课程设置中,必修课有:“中国文学史”分为四段,三、四年级连上四个学期,每学期3个学分,共12个学分。“专书选读”同样连讲四学期,分别选讲传统的经史子集,共12个学分:“专书选读(一)”(选讲一种经书)、“专书选读(二)”(选讲一种诸子)、“专书选读(三)”(选讲《史记》或《汉书》)、“专书选读(四)”(《楚辞》《文选》《杜工部集》或《韩昌黎集》任讲一种)。还有“历代文选”两个学期,共6学分,“历代诗选”两个学期,共6学分。仅文选和诗选的学分就与文学史一样多,加上“专书选读”课,所用的课时多文学史一倍。选修课有:“词选”2个学分,“曲选”2个学分,“小说选读”3个学分,“戏曲选读”3个学分。各种作品选讲所用的学时接近文学史的3倍。另外,必修课中还有2学分的“各体文习作”,规定“专习文言”,选修课中各有2学分的“诗习作”和“词习作”。对比我们目前,今天中文系本科公共课和其他课程挤压了古代文学许多课时,不少大学中文系本科古代文学必修课只上“中国文学史”,从这个意义上看,当前的古代文学教学环境岂能与民国时相提并论?
就本质而言,文学史与古代文学属于两种不同的知识形态:前者属于历史,以追求真理、探寻规律为目标;后者属于文学,以情感与思想为目标,以弘扬真、善、美和抨击假、丑、恶为职事。前者是一种外在化的知识,它的获得和占有无需个体的心灵体验;后者是一种内在化的知识,它兼有“情”“意”“味”。外在化的知识只需记忆和理解,内在化的知识还须感受和体验。毋庸置疑,学生要走进古人的内心世界,就得知悉古代文学的艺术技巧,而把握古代文学艺术技巧绝非易事,而这单靠文学史的记诵是无法实现的。
三、对策思考
中国古代文学的教学,对于本科学生来说,其主要作用和根本目的是为了培养学生理解古代文学经典的能力、提高学生人文素养、传承民族优秀文化遗产,而这一系列目标的实现,最终都必须落实到作品上面来。因此,在相对有限的时间里,如何让学生尽可能多地接受、理解经典作品,才是最重要的。针对目前古代文学教学的现状,本人认为,首先应当争取增加中国古代文学课程的总课时量。本人所在的陕西师范大学,中国古代文学一共分为三个学年,总课程数为360节,这在全国高校同类课程中算是高的,但仍显不够,需要继续增加。当然,在另一方面,我们在强调作品选的同时,并不是完全认为文学史就一无是处,相反,其对文学发展线索的勾勒与理论总结也还是必需的。我们目前需要做的是如何处理好二者的关系。
1.在课程设置环节上,分类处理
针对文学史和作品选的不同特点,采取不同的方式予以处理。具体而言,即文学史以学生自学为主,教师在不同的阶段,以点带面地以专题讲座的形式予以辅导。作品选则以教师讲授为主,辅之以学生的专题讨论。就文学史而言,其基本知识、发展线索、时代特点等适宜自学,文学流派的嬗变、文学集团的活动、文学事件的发生、作家之间的关联则以专题讲座为辅助。就作品而言,经典作家的经典作品需要老师以课堂讲授的方式予以深入分析,并示之以方法,一般性作品以学生为主,关于作品与作家风格的关系等问题则在老师带领下进行专题讨论。如此,在拉开文学史与作品选的关系后,对作品进行区分,增强学生学习的自主性,训练学生的审美思维能力,培养其审美直觉能力和作品感悟能力,精讲精练,授学以渔,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与此同时,在必修课程的范围之外,争取更多的教学时间,利用课余时间,加大选修课和专题课程开设的力度。必修课强调基础知识的积累,专题课强调知识点的深化与提高,选修课则强调研究性与前瞻性。以初唐文学为例,在基础课上,主要通过学生对文学史的了解,基本掌握唐代文学繁荣的几个原因,并对初唐文学发展的基本面貌和阶段进行了解。在文学作品选上,针对上官仪、文章四友、陈子昂、初唐四杰、张若虚、刘希夷的作品进行有选择的深入分析,并以作品实例进一步加深学生对文学史线索的理解。之后在选修课中,则可分别以五言律诗和七言律诗的成熟为两条基本线索,由诗歌分析范围的扩大让学生认识到唐诗成熟的具体步骤。最后在专题课中,则以魏征《隋书·文学传·序》中所言:
江左宫商发越,贵于清绮。河朔词气贞刚,重乎气质。气质则理胜其词,清绮则文过其意。理深者,便于时用,文华者,宜于咏歌。此其南北词人得失之大较也。若能掇彼清音,简兹累句,各去所短,舍其两长,则文质斌斌,尽善尽美矣。
借此分析在南北文学融合大势下,谈论魏晋南北朝文学的优劣,并分析其是如何一步步汇入唐代文学的洪流之中,最终缔造出“盛唐之音”这一中国古典诗歌的最高潮的。由此可见,基础课着重于点和面,选修课着重于对点的深入开掘,专题课则着重于对文学趋势的探究。而这一切的实现,都立足于作品,并最终回归于作品,进而形成一个立体教学体系。这不仅能使学生建立起系统的知识结构,而且也有利于思维训练、能力培养,并使知识结构趋于优化。
2.在教学环节上,转变传统的授课模式
教学中心以学习作品为主,课堂教学就不可能是灌输式的,而应是讨論式、互动式的。教是授之方法,启其心智,最终是为了不教。因此教师要主动学习,要认真备课,要课内课外兼顾,要布置思考题和练习题,要知道教学的难点和重点,并在这些地方故意设置问题,点拨、引导学生进行思考。如在宋代文学中讲到柳永的词,我们可以让学生自己思考“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这句话的含义,并启发学生思考原因。然后引导学生理解柳永的词之所以流传面广,主要是其贴近人们的现实生活,即“以俗语写俗情”,然后通过具体的作品分析归纳出其词“俗”的特色。然后让大家展开讨论,柳词之俗的对柳永现实生活和文学生涯的双重影响,从而确定其在北宋词坛的地位。这样一步一步地引导并讨论,迥异于此前满堂灌的方式。另外,要主动出击,灵活、多样地设置学习场景,充分利用互联网、多媒体、大数据等一系列新的技术手段为课堂服务,并将课堂教学与社会现象对接起来。如讲授到杜甫诗歌时,让学生联系近年网络涂鸦作品“杜甫很忙”,也说明杜甫及诗歌接受的多样性问题。谈到韦应物,就可以利用今年手机微信都很流行的接对诗“吾有一壶酒”现象,说明唐诗与当下娱乐文化的关系。如此,就容易激发学生的学习动力,也使古代文学学习不再枯燥。当然,讨论式、互动式的教学,对于学生的要求也较高,学生是否能够主动配合也是问题。学生已经习惯了现在的教学模式,上课听听记记,课后不看不学,考试突击背诵。真要一部作品一部作品地学习,一篇一篇地撰写学习心得,没有相应的配套机制和激励措施,没有助教在课堂内外的辅导,很难做到。
与授课方式转变相适应的是,课程最后的考试形式也需要变化。传统的考试方式,采取纸质试卷的形式进行。当然,这种考查方式本身并不错,只是我们需要在强调和突出作品的同时,应该让考试多样化。例如背诵,常言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又云“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可见背诵是学习古代文学的重要途径。既然如此,在加深学生对作品理解深度的同时,也可以不定期地抽查学生对经典篇目的背诵程度。这种抽查,是不定期的,抽查的范围也不止于上节课所授内容,凡是本学期或者本门课讲授的作品,都在抽查之列。如此,学生自会将作品牢记于心,对作品的领会也就会更进一层,对文学的理解也就多了一分。
另外,笔者还每隔两周抽出两节课,安排学生对其学习内容进行总结和汇报,接受大家的质疑与挑战,并与大家一起互动交流,然后视情况将这些都折合成考核成绩的一部分。此种做法收效良好,值得推广。
3.评价机制上,建立督促和激励机制
当前高校教师压力巨大,要进行教学类的创新,一方面需要投入时间和精力,另一方面这些努力都是无形的,无从考核和考量,加之见效慢,不容易得到学生和外界的认可,吃力不讨好,所以老师们未必都心甘情愿地进行。如此一来,老师进行教学改革的积极性就会受挫,也就丧失了继续坚持下去的动力。用有的老师的话说,还不如写几篇论文,搞几个项目来得快,既对年底考核有用,也对职称职务晋升有益。这种情况在高校确实存在,当然也无可厚非,因为在当前考评考核机制这一指挥棒的引导下,大家都去忙于科研,教学自然乏人问津。所以,要扭转文学史和作品选的关系,也还需要学校教育管理层面制定出切实可行的激励措施。比如近年有的高校尝试对教师队伍进行分岗管理,即科研岗和教学岗。在教学岗者,没有科研负担,自会有较多宽裕时间投入其中。在对其考核中,可以加入对其教学效果、学生评价等因素。这些有益的尝试也都需要鼓励。
目前高校强调科研成果的评审机制不利于教学,教师的积极性不易调动。课程的改革,对于教学管理部门其实也是很大的挑战,如何最大限度地调动教师的教学积极性,值得认真研究并加以解决。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要取得良好的教学效果,要充分发挥教师的主观能动性,管理机制的改革更为重要。变管理为服务,变监督为激励,大概是唯一的出路。
总之,有鉴于文学史与作品选二者关系源远流长,并受到时代因素影响,当前是时候让文学回归作品本位,让作品选重新回到中国古代文学课程的本位了。近百年的轮回,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但这何尝不是事物螺旋发展的一种表现?我们有理由相信,伴随作品本位的回归,中国古代文学经典篇目一定会进一步成为滋养中国人心灵的良方,也必将会为传统文化的传承披上诗性外衣和人文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