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译/康妮
成名之前,《爱乐之城》也曾是弃儿!
编译/康妮
提名7项,获奖7项,达米恩·查泽勒(Damien Chazelle)的《爱乐之城》在第74届金球奖上创造了新的历史——刷新了《飞越疯人院》6提6中纪录。不仅如此,被称为“幸运儿”的本片已经被2月开奖的奥斯卡锁定为“热门”,全球票房达到1亿美元。而早有传闻会引进亦迅速国内定档2月14日情节人,“票圈”一时欢呼雀跃,仿佛不刷这个片就不是爱电影之人更与文青绝缘。
《Vulture》杂志有篇文章,标题是“For Years, No One in Hollywood Wanted to Make La La Land”(这么多年,好莱坞没有人想做《爱乐之城》),心有戚戚,当我们于美轮美奂的画面,看着养眼指数十分的“石头姐”和“高司令”高歌起舞的时候,没有人会想到这样一部“非主流”诞生之艰辛。
导演查泽勒描述成片之旅和艾玛·斯通(Emma Stone)在影片里的角色一样:每次他推销《爱乐之城》的时候都会碰壁,但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不愿意放弃,而那些制片大佬们的脸色也真是说变就变。“在我写完它五六年的时间里,有很多次在我觉得快成功了,却搞砸了。这是个典型的好莱坞故事,每次我都会诅咒我自己,但还得继续。”
查泽勒第一次想做《爱乐之城》的时候,他只有25岁,即将完成自己的导演处女作,《公园长凳上的盖伊和艾德琳》(Guy and Madeline),这部电影和《爱乐之城》都是用爵士乐致敬老式好莱坞的浪漫爱情电影,甚至连作曲都一样用的是贾斯汀·赫维特茨(Justin Hurwitz)。他想用《盖伊和艾德琳》来证明歌舞片没有好莱坞想的那么糟糕,然而后来他不得不用几年时间完成那部《爆裂鼓手》(Whipla sh),中间还因为资金短缺改拍短片,直到得到圣丹斯电影节短片评委会奖。
但他并没有做无用功,《爆裂鼓手》的三座奥斯卡奖杯包括一座扮演暴君教师的J·K·西蒙斯拿到的最佳男配,都让《爱乐之城》在2014年有了登上大银幕的可能。
“有些事注定是要同时发生的,其中之一就是《爆裂鼓手》。现在看回去我觉得自己抓住了一次非常幸运的机会。要不然我可能一直都没有准备好拍这部电影,最初我只是有了一点拍这部片子需要的资源,当我2010年写剧本的时候,它跟你现在在银幕上看到的差不多,除了当时的预算只有一百万美元……”
所以,他用了7位数的成本就拍了一部时长2小时,发生在洛杉矶,甚至还包括公路戏的电影?
“确实,”不过他也没法否认最终他还有了足够的资金,不然也无法负担起如此亮眼的明星阵容。“我的任性愚蠢到最后都得到了满足。”《爆裂鼓手》的成功让他可以重拾这个项目,他也了解那些新进入的资本渴求的是什么。
一开始,查泽勒锁定的主角是迈尔斯·特勒(Miles Teller,两人合作了《爆裂鼓手》)和艾玛·沃特森(Emma Watson)。最终被瑞恩·高斯林(Ryan Gosling)和艾玛·斯通取代,即便不好意思明说,这对影片来说也是一次升级换血——只有大明星才会有大公司愿意做这样一部歌舞片。
“这仍然是场赌博,一部原创音乐剧启用不知名的作曲家,这是我们要做的最后一件事,说服制片公司,狮门影业,同意我们这么做,并且赌一把。”目前看,除了奖项在握,狮门也得到了它应有的回报:随着票房大片《饥饿游戏》系列在2015年终结,狮门终于结束了出烂片的状况,做了一部叫好叫座的电影。
任何一个行业内人士第一次看这部电影时都会止不住地想:它是怎么拍的,到底致敬了多少部音乐剧,这些五彩斑斓的服装除了让人联想到M&M巧克力豆,还有雅克·德米(Jacques Demy),而查泽勒和艾玛·斯通、瑞恩·高斯林到底会在音乐史上留下什么样的名声……但如果第二次再看,就会发现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它,就像上世纪美国经济大萧条时期,人们争相去影院看弗雷德·阿斯泰尔(Fred Astaire)和金戈·罗杰斯(Ginger Rogers)一样。
拍《爱乐之城》,查泽勒做了一件事:让音乐片荣光重现。
几十年来,帮助好莱坞走入黄金年代的事物渐渐消失,即便是改编百老汇舞台剧的《魔法黑森林》(Into the Woods)或者另辟蹊径的《魔力麦克》(Magic Mike)也不能让音乐和电影完美融合。老式经典歌舞的唯一来源只有迪斯尼的动画片,或者像《欢乐合唱团》(Glee)这类美剧,音乐剧已经成了孩子和怀旧的专属用品。
《爱乐之城》不过是两个雄心壮志的年轻人的爱情故事,但是当米娅(艾玛·斯通饰)和塞巴斯蒂安(瑞恩·高斯林饰)在洛杉矶标志性的交通堵塞中相遇,他朝她按喇叭,她却不理他,他们相遇又分开,一次次摇摆,柔和的光线变成了魔法时刻,和着节拍旋转都能让人感动,又一次邂逅是那么地不可思议,就像是阿斯泰尔的浅吟低唱。
如今的好莱坞电影本可以有更多的不可思议,更多的音乐和舞蹈,现在的电影看起来都太无趣和普通。而《爱乐之城》带来音乐剧的变革绝对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它唤醒了每个人内心的放浪和自由,就像在某个愉快夜晚,突然想起金·凯利(Gene Kelly),散步就变成了雨中的欢快舞步。
查泽勒在哈佛学习电影时,阿斯泰尔和罗杰斯深深影响了他。他开始探索新的音乐品味:既喜爱希区柯克和法国新浪潮,也有着美国新生代的趣味。他看戈达尔和梅雅·戴伦(Maya Deren),但能从中发现阿斯泰尔和罗杰斯的《礼帽》(Top Hat)的影子,“突然我想到做点实验性的改变,某天早上我醒来,‘天啊,我原来一直睡在金矿上!’”
在哈佛,他开始培养自己对音乐剧的热爱:吉恩·凯利(Gene Kelly)和斯坦利·多南的《好天气》(It’s Always Fair We ather)是一部关于男人与失意的电影,这成了他的毕业论文,同时也生发出那部处女作《盖伊和艾德琳》。这部电影是他和同学贾斯汀·赫维特茨一起做的,他们同在一个乐队,“我只是问他,如果我想做部音乐剧,但是需要作曲,你干吗?” 赫维特茨一口答应,包括后来的《爱乐之城》和《爆裂鼓手》。
《爱乐之城》把爵士和华尔兹变成了人最自然的反映,米娅和塞巴斯蒂安在相识之初并没有肢体的接触,直到他们在聚会上一起跳舞。之后她走上他的车,他们来到格里菲斯公园,在这里欣赏洛杉矶,他们喜欢的洛杉矶,然后当天色渐亮,米娅脱掉她的高跟鞋,突然他们就像穿上了红舞鞋,肩并肩跳了起来。这是好莱坞的经典风格。
查泽勒是阿斯泰尔最忠实的信徒,而阿斯泰尔说,“既然摄像机不会跳舞,那么我会。”而那些伟大的舞蹈总是需要一对好搭档。
《爱乐之城》带来音乐剧的变革绝对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它唤醒了每个人内心的放浪和自由,就像在某个愉快夜晚,突然想起金·凯利(Gene Kelly),散步就变成了雨中的欢快舞步。
曼迪·摩尔(Mandy Moore)为影片编舞,“石头姐”和“高司令”就是那完美的一对。查泽勒给他们看了自己最喜欢的《龙国香车》(The Band Wagon)和《瑟堡的雨伞》(The Umbrellas of Cherbourg),想为角色寻找“有点古怪癖好”的人物肢体语言,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发挥。“高司令”是个儿童会喜欢的表演家,有着舞者的姿态和柔滑的舞步。“石头姐”刚出演过百老汇舞台剧《歌厅》(Cabaret),无论是舞姿还是唱功都足够让《爱乐之城》不能更好。
导致歌舞片没落的理由有很多,包括旧制片厂制度的没落和观众口味的改变。除了夜店和聚会,人们不再跳舞,歌舞片越来越式微。好莱坞也被社会上妇女解放运动搅得不得安生,即便今天也是这样。现在,女人甚至都不再渴望男人了,并非只有男人才能让她们快乐。
“我觉得做一部有点神经质的喜剧其实挺好的,一对爱人的所有沟通方式,不需要对话,只要跳舞。”在导演查泽勒看来,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低俗小说》里约翰·特拉沃尔塔和乌玛·瑟曼的热舞。但是在那之后,好莱坞的电影已经很久没有热情拥抱过舞蹈了,即便是《完美音调》(Pitch Perfect)和《美少女啦啦队》(Bring It On)系列也不能。
音乐剧永远是电影中的理想主义者。其实今天的男人和女人仍旧可以脸贴脸地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