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高溶,于 辉, 2,郑 伟, 2※,王 祥,朱亚琼
(1.新疆农业大学草业与环境科学学院,乌鲁木齐 830052;2.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草地资源与生态重点实验室,乌鲁木齐 830052)
·资源利用·
喀纳斯景区草地景观美学价值评价及影响因素分析*
唐高溶1,于 辉1, 2,郑 伟1, 2※,王 祥1,朱亚琼1
(1.新疆农业大学草业与环境科学学院,乌鲁木齐 830052;2.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草地资源与生态重点实验室,乌鲁木齐 830052)
[目的]自然景区的美学价值大小直接决定着其旅游开发的成败,为了解喀纳斯景区草地景观美学价值。[方法]该文选用心理物理学派的美景度评价体系,对景区内4个区域草地景观的美景度进行了定量评价,并依据上述样地植物群落α多样性和功能群结构的分析,探讨了植物多样性对喀纳斯景区草地景观美景度的影响。[结果]研究表明:喀纳斯景区草地景观美学价值整体较高,α多样性指数居中的草地美景度得分较高,α多样性指数较高的草地美景度次之,α多样性指数较低的草地美景度最差; 随着功能群中一、二年生植物重要值的上升,多年生杂类草的重要值下降,美景度呈降低的趋势; 美景度与平均高度、平均盖度、生物量、Shannon-Wiener指数、Margalef丰富度指数、Simpson指数和多年生杂类草重要值呈显著正相关,而与一、二年生杂草重要值呈显著负相关。[结论]因此,草地植物多样性是草地景观美学价值的重要载体,旅游活动导致草地群落植物多样性发生改变,进而深刻影响了草地景观的美学价值。
喀纳斯景区 山地草甸 美景度评价 植物多样性 旅游活动
草地景观是由不同草地群落或草地植被类型为主体的土地单元镶嵌组成,具有明显视觉特征,并兼具经济、生态和美学价值的地理实体[1]。通过研究与实践,人们已经深刻感受到,通过对草地景观的美学评价,不仅可以了解不同草地景观类型的现状,而且可以提出科学合理的经营对策,为草地的可持续发展及永续利用提供科学依据。景观的美学价值是生态景观质量的一个重要方面,它来自景观的稀有性、自然性、和谐性、多样性、对比性、异质性和季相性[2]。以森林景观美学评价的研究开始较早[3],并逐渐形成了专家学派、心理物理学派、认知学派和经验学派四大学派[4]。景观评价心理物理学派Daniel[3]和Boster[5]提出的美景度评价(scenic beauty estimation,SBE)法是应用最多且公认有效的评价方法。美景度是旅游资源提供给旅游者的一种审美体验,其主要假设是人们对事物的判别具有相对一致性,然后把审美态度测量同风景成分的量化评价结合起来,实现用数字模型来评价和预测风景质量,它的高低往往决定着旅游资源开发的成败。因此,旅游资源的美景度评价在旅游资源的整体评价中占有重要的位置[6]。关于草地景观美学价值的评价则主要是采用景观描述[7]、层次分析[2]等方法,缺乏对草地景观美学价值科学定量的评价。与此同时,刘翠玲等在新疆喀纳斯景区发现自然火干扰通过对森林群落树种结构形成的作用,进而深刻影响森林景观美学质量[1]。邸枫等则选择了喀纳斯19个有代表性的景点作为为评价对象,建立了不同景观要素对审美价值贡献的多元定量模型[8]。上述研究在新疆喀纳斯景区景观美学价值评价中均采用SBE评价法,由此可见,SBE评价法对于分析新疆喀纳斯景区草地景观的美学价值具有一定实践基础。
植物多样性是草地景观美学价值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维系青山绿水、五彩花海和草原“原生态”游牧的重要物质保障。在旅游活动的干扰或破坏下,植物物种组成[9]、物种丰富度[10]、功能群组成[11]等植物多样性特征极易发生改变,这种变化是否会导致草地景观美学价值也随之改变?是提高了草地景观美学价值,还是降低了?科学合理的解释上述问题,有助于认识草地景观美学价值的物质载体及其形成机制。因此,文章通过对新疆喀纳斯景区12个核心景点草地植物物种多样性、功能群多样性和群落结构的调查,以美景度评价(SBE)法评价其草地景观美学价值,通过相关分析,试图确定喀纳斯草地景观美学价值与草地植物多样性的内在联系,以及草地景观美学价值的影响因素,为新疆喀纳斯景区景观美学价值评价及草地旅游资源管理与开发提供依据。
1.1 研究区概况
喀纳斯自然保护区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布尔津县境内(48°35′N~49°11′N, 86°54′E~87°54′E),海拔高度在1064~3147m之间,总面积2200km2(图1)。大陆性气候特征明显,多年平均降水量1065.4mm,蒸发量约1097mm,两者大致持平。年平均气温-0.2℃,≥5℃和≥10℃年积温分别为1790.4℃和1595.4℃。春秋温暖,全年无夏季,冬季长达7个月,最冷月1月均温为15℃,最热月7月均温为-16℃,无霜期在80~108d左右。试验区选择喀纳斯主要旅游景点集中区域的草地景观,草地类型均为山地草甸,分布在海拔1300~1800m之间的河谷阶地、缓斜坡地、坡地及谷地,主要植物有阿尔泰老鹳草(Geraniumaffine)、草甸早熟禾(Poapratensis)、直立委陵菜(Potentillarecta)、地榆(Sanguisorbaofficinalis)、无芒雀麦(Bromusinermis)、狭颖鹅观草(Roegneriaangustiglumis)、绿草莓(Fragariavirdis)、千叶蓍(Achilleamillefolium)、短柄苔草(Carexpediformis)等。土壤类型为草甸黑钙土,有机质含量在10%~25%之间[12]。
图1 研究区域及样点
1.2 样地设置及取样
根据游客活动的规律和喀纳斯景点的实际分布,该文以主要景点为中心,以样地离景点距离和干扰情况为划分为4个取样区域,分别为:(1)旅游核心活动区,离景点0~100 m,游径和裸斑密集; (2)旅游活动区,离景点100~300 m,游径和裸斑降低; (3)旅游外围活动区, 300~500 m,游径基本消失,有少量裸斑; (4)背景区, 500 m以上,无游径和裸斑。每个区域选择3个样地,共12个样地(表1)。于2015年的8月上旬进行样方调查以及样品的采集。样地的地形、坡度、坡向等基本环境都一致,样地周边较为开阔,草地类型均为山地草甸。每块样地面积为100 m×100 m,在每块样地内随机设置10个面积为1 m×1 m的样方。分别记录样方内植物的种类、高度、密度和盖度,剪取样方内植物的地上部分,测定其地上部分生物量。并用NIKON-D500相机拍照,拍摄高度约1.5 m,光圈不低于8,保持一定的景深,拍照时顺时针旋转,每相隔45°拍摄1张,重复3次, 12个样地共计拍照288张。
1.3 SBE评价法步骤
选择新疆农业大学草学本科生134人、旅游管理专业本科生98人、草业与环境科学学院老师20人,共计252人作为评价者。每个样地选取5张最能代表样地特征的照片作为评判样本照片,采用室内幻灯片的方式进行草地景观的美景度评价,评价标准采用7分制,即极不漂亮、很不漂亮、不漂亮、一般、漂亮、很漂亮、极漂亮,对应的分值依次为1、2、3、4、5、6、7。放映样本景观幻灯片,每张幻灯片播放时间为10 s,评判者按顺序在评判反应表上记录对每个景观美景度的得分值。
在景观美学评价过程中,评判者的评判尺度由于受身份效应的影响,差异性显著。为了消除不同个体由于审美尺度的差异而使评判值受到影响,故对评判值进行标准化处理,公式如下:
(1)
Zi=ΣjZij/Nj
(2)
上式中,Zij是第j个评价者对第i个景观的评价标准化值,Rij是第j个评价者对第i个景观的评价值; Rj是第j个评价者对同一类景观的所有评价值的平均值; Sj是第j个评价者对同一类景观的评价值的标准差; Zi是第i个景观的标准化得分值均值,Nj是第i个景观的评判人员的数量。
表1 调查样地的类型和地理位置
样地名称旅游活动区域及代号干扰情况海拔高度(m)研究区类型贾登峪在景点0~100m范围内,X1游径和裸斑密集1350核心活动区图瓦村1在景点0~100m范围内,X2游径和裸斑密集1390核心活动区图瓦村2在景点0~100m范围内,X3游径和裸斑密集1390核心活动区卧龙湾1在景点100~300m范围内,X4游径和裸斑降低1340活动区神仙湾在景点100~300m范围内,X5游径和裸斑降低1360活动区点将台在景点100~300m范围内,X6游径和裸斑降低1370活动区卧龙湾2在景点300~500m范围内,X7游径基本消失,有少量裸斑1340外围活动区鸭泽湖在景点300~500m范围内,X8游径基本消失,有少量裸斑1390外围活动区湖头在景点300~500m范围内,X9游径基本消失,有少量裸斑1400外围活动区观鱼亭在景点500m范围外,X1无游径和裸斑1600背景区湿地桦在景点500m范围外,X11无游径和裸斑1610背景区月亮湾在景点500m范围外,X12无游径和裸斑1360背景区
1.4 数据整理与分析
物种多样性利用α多样性指数进行测度:
Margalef丰富度指数:P=(S-1)/lnM; Shannon-Wiener多样性指数:H=-PilnPi;
Simpson指数:D=1-∑[Ni(Ni-l)/N(N-1)]; Pielou均匀度指数:E=H/lnS; Ni=(相对高度+相对密度+相对盖度+相对生物量)/4
式中,S为样地总物种数,M为样地内所有物种的个体数之和; Ni为样方内种i的重要值,N为样地内所有物种的重要值之和,Pi为第i个物种的相对重要值,Pi=Ni/N。
植物功能群的划分依据生活型和分蘖类型划分为: ①灌木和半灌木(shrubs and semi-shrubs,Sh); ②多年生丛生禾草(perennial bunch grasses,PbG); ③多年生根茎禾草(perennial rhizome grasses,PrG); ④多年生莎草(perennial sedges,PS); ⑤多年生杂类草(perennial forbs,PF); ⑥多年生豆科草(perennial legumes,PL); ⑦一、二年生植物(annuals and biennials,AB)[13]。
采用SPSS20.0软件对所测数据统计分析,用平均值和标准误表示测定结果,分别对不同旅游地段的植物群落数量特征、物种多样性及功能群组成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并用Duncan法进行多重比较; 分别对植物群落结构特征、物种多样性及功能群组成与美景度得分进行相关分析,利用曲线拟合得到相应模型。
2.1 样地群落结构
由表2可知,由游客核心活动区向背景区扩展,植株平均高度呈升高的趋势; 植被盖度也呈升高的趋势,旅游核心活动区植被盖度显著低于其他3个区域(P<0.05),而旅游活动区和旅游外围活动区之间差异不显著(P>0.05)。旅游外围活动区的平均密度和生物量与背景区之间差异不显著(P>0.05)。从种的组成来看,旅游核心活动区和旅游活动区以萹蓄(Polygonumaviculare)、灰藜(Chenopodiumalbum)等伴人植物为优势种,低矮、营养繁殖能力强植物占优势的样地,群落结构简单。而旅游外围活动区和背景区以阿尔泰老鹳草、地榆、草甸早熟禾等为优势种,上层植物以高大、有性繁殖(花期长、花朵大)占优势的样地,群落结构整齐[14]。
表2 各样地植物群落特征
样地代号平均高度(cm)平均盖度(%)平均密度(株/m2)生物量(g/m2)优势种草地类型核心活动区6.44±1.42c66.00±9.58c464.63±175.12b104.93±22.61cS7、S8、S10一年生草本+杂类草型活动区15.26±3.68b85.00±5.55b701.87±141.17a227.70±60.12bS9、S6、S7杂类草+禾草型外围活动区16.12±3.15b82.33±5.23b490.97±94.87b226.37±64.99bS1、S2、S9杂类草+禾草型背景区35.21±8.01a97.67±1.68a435.13±125.39b278.80±68.58aS4、S5、S3杂类草+禾草型 注:S1:阿尔泰老鹳草(Geraniumaffine);S2:草甸早熟禾(Poapratensis);S3:地榆(Sanguisorbaofficinalis);S4:雀麦(Bromusjaponicas);S5:狭颖鹅观草(Roegneriaangustiglumis);S6:野草莓(Fragariavesca);S7:萹蓄(Po.aviculare);S8:灰藜(Chenopo-diumalbumL.);S9:千叶蓍(Achilleamillefolium);S10短柄苔草(Carexpediformis)。同列不同字母表示均值间差异显著(P<0.05),下同
2.2 样地群落物种多样性
物种多样性是群落组织水平的生态学特征之一,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群落的特征,体现了群落的结构水平、稳定程度和生境差异[15]。由图2可知,随着样地远离旅游核心活动区,Shannon-Wiener指数、Margalef丰富度指数呈现逐渐上升的趋势; 而Simpson指数、Pielou均匀度指数在4个区域间差异较小。旅游核心活动区的Shannon-Wiener指数、Margalef丰富度指数均显著低于背景区(P<0.05),而Simpson指数、Pielou均匀度指数则与其他样地之间无显著差异(P>0.05); 旅游活动区的Margalef丰富度指数、Simpson指数、Pielou均匀度指数在4个区域中最小,其中Margalef丰富度指数、Simpson指数显著小于旅游外围活动区和背景区(P<0.05); 旅游外围活动区的Simpson指数、Pielou均匀度指数与其他样地之间均无显著差异(P>0.05),但Shannon-Wiener指数和Margalef丰富度指数显著低于背景区(P<0.05); 背景区Simpson指数、Shannon-Wiener指数和Margalef丰富度指数值最高,Pielou均匀度指数也较高。这表明未受旅游干扰的样地具有较高的物种多样性,而随着旅游干扰强度的增加,样地物种多样性降低。
2.3 样地群落功能群结构
由图3可知,背景区群落由6种功能群组成,功能群里没有灌木和半灌木,其中多年生杂类草和多年生根茎禾草占优势,分别占总重要值的36.42%和29.83%; 外围活动区群落由7种功能群组成,其中多年生杂类草和多年生丛生禾草占优势,分别占总重要值的39.64%和24.46%; 活动区群落由6种功能群组成,功能群里没有灌木和半灌木,其中多年生丛生禾草和多年生杂类草占优势,分别占总重要值的49.08%和19.57%; 核心活动区群落由7种功能群组成,其中多年生杂类草、一、二年生植物和多年生丛生禾草占优势,分别占总重要值的27.78%、23.21%和22.07%。从功能群重要值变化来看,从旅游核心活动区到背景区,一、二年生植物重要值不断降低,而多年生根茎禾草重要值呈增加趋势; 旅游核心活动区、外围活动区和背景区的多年生杂类草、多年生丛生禾草和多年生莎草重要值差异不显著(P>0.05),但活动区的多年生丛生禾草显著高于其他区域(P<0.05),而多年生莎草重要值显著低于其他区域(P<0.05)。多年生豆科牧草、灌木和半灌木2个功能群重要值较小,在4个区域间变化较小。
2.4 美景度评价得分
专业背景不同的评价者在审美偏好上往往有很大的相似性[16]。草地覆盖度较高,植株生长繁密,并盛开有颜色各异的花朵,这种良好的色彩搭配极易受到评价者的青睐,其美景度评分较高; 草地植物稀少且植株矮小,覆盖度低,极少见植株开花结实,有密集的裸斑的草地景观美景度评分较低。由图4可知,旅游外围活动区和背景区美景度得分较高,超过了0.70,属于游客喜爱的景色; 且呈现出旅游外围活动区>背景区>旅游活动区>旅游核心活动区的趋势; 不同旅游活动区域间美景度得分差异显著(P<0.05)。
图2 不同旅游活动区物种多样性比较 图3 不同旅游活动区功能群组成比较图2注:不同字母表示同一指标均值间差异显著(P<0.05),S-Simpson指数,H-Shannon-Wiener指数,E-Pielou均匀度指数,F-Margalef丰富度指数,下同图3注:Sh-灌木和半灌木,PbG-多年生丛生禾草,PrG-多年生根茎禾草,PS-多年生莎草,PF-多年生杂草,PL-多年生豆科草,AB-一、二年生植物,下同
图4 不同旅游活动区美景度得分的比较 图5 草地景观美景度与影响因素的相关分析 图5注:**表示P<0.01水平下偏相关极显著,*表示P<0.05水平下偏相关显著,下同
2.5 草地景观美学价值影响因素分析
草地景观美学价值体现在草地群落结构要素特征,特别是植物多样性特征是草地景观多种功能发挥的决定性要素[1, 17]。相关分析表明,美景度与平均高度、平均盖度、生物量显著正相关(P<0.05); 与Shannon-Wiener指数呈极显著正相关(P<0.01); 与多年生杂类草显著正相关(P<0.05),与一、二年生杂草显著负相关(P<0.05)(图5)。
表3 群落特征、物种多样性和功能群结构间相关矩阵
平均高度平均盖度平均密度生物量SHEFPFShPLABPbGPrGPS平均高度1.000平均盖度0.874**1.000平均密度-0.2840.0711.000生物量0.794**0.840**0.0791.000S0.2080.035-0.4410.0041.000H0.605*0.403-0.2180.1410.934**1.000E0.012-0.076-0.439-0.0500.655*0.4211.000F0.722*0.522-0.1960.2220.832**0.965**0.2531.000PF0.1390.086-0.1670.0450.5570.4830.0760.4181.000Sh-0.141-0.198-0.116-0.5230.018-0.0010.190-0.023-0.2251.000PL0.0000.000-0.017-0.0030.0020.0040.093-0.001-0.3330.630*1.000AB-0.606*-0.715*0.044-0.477-0.209-0.5810.011-0.667*-0.610*0.326-0.0521.000PbG0.0290.0360.4050.006-0.715*-0.272-0.675*-0.159-0.653*-0.0380.1550.1021.000PrG0.778*0.441-0.0900.3670.3500.5940.0750.695*0.421-0.401-0.182-0.617*-0.4281.000PS-0.016-0.077-0.0650.0010.0730.0030.078-0.0010.511-0.345-0.415-0.056-0.639*-0.0011.000
由表3可知,群落数量特征中平均高度与Shannon-Wiener指数、Margalef丰富度指数和多年生根茎禾草重要值呈显著正相关(P<0.05),与一、二年生植物重要值呈显著负相关(P<0.05); 平均盖度也一、二年生植物重要值呈显著负相关(P<0.05); 平均密度与大部分指标呈负相关,但相关程度不显著(P>0.05); 生物量与大部分指标呈正相关,但相关程度不显著(P>0.05)。与此同时,平均高度、平均盖度和生物量间呈极显著正相关(P<0.01)。Simpson指数和Pielou均匀度指数均与多年生丛生禾草重要值呈显著负相关(P<0.05); Margalef丰富度指数与多年生根茎禾草重要值呈显著正相关(P<0.05),与一、二年生植物重要值则呈显著负相关(P<0.05); Shannon-Wiener指数与一、二年生植物、多年生丛生禾草及灌木和半灌木重要值呈负相关,与其他功能群重要值呈正相关,但相关程度均不显著(P>0.05)。另外,Simpson指数、Shannon-Wiener指数和Margalef丰富度指数间呈极显著正相关(P<0.01); 多年生杂类草重要值与一、二年生植物、多年生丛生禾草重要值显著负相关(P<0.05); 灌木和半灌木重要值与多年生豆科草呈显著正相关(P<0.05); 一、二年生植物重要值与多年生根茎禾草重要值显著负相关(P<0.05); 多年生丛生禾草重要值与多年生莎草重要值显著负相关(P<0.05)。由上述结果可知,群落数量特征、物种多样性和群落结构(功能群组成)间相关程度不显著(P>0.05),仅仅是三者内部指标之间相关程度较紧密,因此,群落数量特征、物种多样性和群落结构(功能群组成)可以相对独立地从不同角度反映草地景观的美学价值。
通过逐步回归分析筛选建立草地景观美景度与群落数量特征、物种多样性和群落结构(功能群组成)之间的关系。结果表明,群落平均高度、平均盖度、生物量与美景度之间的线性相关关系不显著(P>0.05); 在物种多样性指数方面,Shannon-Wiener指数、Margalef丰富度指数与美景度之间的线性相关关系显著(P<0.05),且可用“美景度值=-0.137+0.427×Shannon-Wiener指数+0.248×Margalef丰富度指数”(R2=0.894,P<0.05)较好地描述。从功能群组成上看,多年生杂类草、一、二年生植物重要值与美景度之间的线性相关关系显著(P<0.05),可用“美景度值=0.021+0.032×多年生杂类草重要值-0.037×一、二年生植物重要值”(R2=0.796,P<0.05)的模型分析。由此可见,喀纳斯草地景观视觉质量的高低取决于上述4种结构要素的综合效应,即多年生杂类草占优势,群落物种多样性丰富和一、二年生植物较少的草地景观具有较高美学价值。
草地旅游已经成为草地生态系统的重要的人为干扰方式之一[18],旅游者通过选择性的采摘、挖掘及作为旅游工具的马匹等牲畜的践踏、啃食作用干扰草地环境,使植被的群落结构及多样性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12]; 另外,大量旅游设施建设、交通工具的碾轧等活动也破坏了植被的景观、群落结构及多样性[19]。该研究中美景度得分最高的鸭泽湖,样地内优势种阿尔泰老鹳草和千叶蓍都正值花期,物种数量适中、花色搭配均匀合理。这与刘荣成的研究结果一致[20],说明植物的种类、形态、花期、花色差异进行美学搭配,能极大提高其观赏价值。植物功能群组成对美景度得分也有较大影响,该研究中受旅游干扰弱背景区和外围活动区,多年生杂类草占优势地位,美景度得分较高; 而受到旅游干扰强的活动区和核心活动区,样地内一、二年生杂草占优势地位,美景度得分低。这与前人研究结果一致[13, 21],表明草地生态系统随着外界干扰强度的增加,群落优势功能群多年生杂类草逐渐被多年生丛生禾草和一二年生杂草所取代,多年生根茎禾草与豆科牧草等不耐践踏和采食的功能群逐渐消失,功能群多样性显著降低,不合理的干扰显著降低了群落稳定性。从物种多样性来看,该研究中未受旅游干扰的背景区均高于其他3个区域,与前人研究得出的中度干扰理论并不一致[10, 13],这可能是由于植物种类差异造成的。因此,科学合理地对不同旅游干扰强度下的草地景观进行美学价值评价,对景点的经营管理有积极的指导作用,可以进一步提高喀纳斯草地旅游资源的核心竞争力。
通过对新疆喀纳斯景区草地景观美学价值的评价,以及景观美学价值与旅游干扰关系的研究表明,喀纳斯景区山地草甸普遍具有较高的美学质量,这是因为景区山地草甸的主要组分为植株高大,花期长、花色丰富和花朵大的杂类草,能给游客较好的美学享受。与此同时,景区草地景观美学价值的变化与旅游活动密切相关,受干扰的草地景观质量具有明显的距离变化效应:离游客活动中心较近的核心活动区草地景观美学价值较低,稍远离旅游干扰的活动区草地景观美学价值增高,远离旅游干扰的外围活动区草地景观美学价值则到达最高。而没有旅游干扰的背景区由于杂类草重要值较低,其草地景观美学价值低于外围活动区。而且喀纳斯山地草甸景观美学价值的重要载体是植物多样性,植物多样性的组成、结构和多样性指数均显著影响草地景观美学价值的高低,即多年生杂类草占优势,物种丰富度指数和多样性指数较高,以及一、二年生植物较少的草地景观具有较高美学价值。由此可见,在喀纳斯景区,旅游干扰通过作用于植物多样性而影响草地景观美学价值,并通过功能群组成、物种丰富度和物种多样性的变化来体现。此外,研究区面积较大,该研究选择的样地相对较少,且没有进行长期定位观测与美学价值评价,缺乏对草地景观美学价值动态的认识。在下一步研究中必须加强这些方面的工作,以更精确客观地评价草地景观美学价值及其影响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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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SSLAND LANDSCAPE AESTHETIC VALUE AND ITS IMPACTING FACTORS IN KANAS SCENIC AREA*
Tang Gaorong1,Yu Hui1, 2,Zheng Wei1, 2※,Wang Xiang1,Zhu Yaqiong1
(1. College of Pratacultural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 Xinjia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Urumqi 830052, China; 2. Xinjiang Key Laboratory of Grassland Resources and Ecology, Urumqi 830052, China)
The aesthetic value of natural scenic spots directly decides whether the success of the tourism development or not. In order to investigate the aesthetics value of grassland landscape in Kanas scenic area, the scenic beauty evaluation system of psycho-physics was selected to quantitatively evaluate the scenic beauty of four zone grassland plots in Kanas scenic area. The plant diversity and community features of the grassland were investigated and analyzed based on the α diversity index and the structural composition of functional group, and then the effects on the scenic beauty of grassland landscape were discussed.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aesthetics value of grassland landscape in Kanas scenic area was totally high. The scenic beauty with middleα diversity index scoredthe highest, while the scenic beauty with low α diversity index was the lowest. With the increased important value of annuals and biennials in the grassland, the important value of perennial forbs decreased and scenic beauty tended to decrease. The scenic beauty had a significant positive correlation with average height, average coverage, biomass, Shannon-Wiener index, Margalef diversity index and perennial forbs. But the scenic beauty had a significant negative correlation with annuals and biennials. It concluded that the plant diversity of grassland was the important carrier for the aesthetics value of grassland landscape.The tourism disturbance changed the plant diversity of grassland community and then deeply influenced aesthetics value of grassland landscape.
Kanas Scenic area; mountain meadow; scenic beauty estimation; plant diversity; tourism disturbance
10.7621/cjarrp.1005-9121.20170209
2015-12-01 作者简介:唐高溶(1990—),男,湖南常德人,硕士。研究方向:植物生态及生态旅游。※通讯作者:郑伟(1978—),男,湖北武汉人,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草地生态及植物生态。Email:zhw065@126.com *资助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31460636);中国科学院战略性先导科技专项“应对气候变化的碳收支认证及相关问题”(XDA05050405)
S812.8; F592.7
A
1005-9121[2017]02064-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