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小小的县城,便是沙漠。除了茫茫一片雪白,什么也没有,连一个皱褶也找不到。在别地赶路,总要每一段为自己找一个目标,盯着一棵树,赶过去,然后再盯着一块石头,赶过去。在这里,睁疼了眼也看不见一个目标,哪怕是一片枯叶,一个黑点。于是,只好抬起头来看天。从未见过这样完整的天,一点也没有被吞食,边沿全是挺展展的,紧扎扎地把大地罩了个严实。有这样的地,天才叫天。有这样的天,地才叫地。在这样的天地中独个儿行走,侏儒也变成了巨人。在这样的天地中独个儿行走,巨人也变成了侏儒。
天竟晴了,風也停了,阳光很好。没想到沙漠中的雪化得这样快,才片刻,地上已见斑斑沙底,却不见湿痕。天边渐渐飘出几缕烟迹,并不动,却在加深,疑惑半晌,才发现,那是刚刚化雪的山脊。
(节选自余秋雨《阳关雪》,题目为编者加)
写法出击
在作者眼中,沙漠的雪“除了茫茫一片雪白,什么也没有,连一个皱褶也找不到”,这就印证了沙漠荒芜的特点。接下来,作者运用对比的手法,讲述了在别地赶路与在沙漠中行走的不同——在这里,只好抬起头来看天。借天地的广袤无垠来写沙漠雪的特点——茫茫一片雪白。沙漠里的雪第二个特点就是化得快,因此第二自然段的描述非常具有地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