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亮
我的家乡永善县,素有“三川半”之称。
解放初期,我父亲随部队从四川过云南,转业到地方就选择留在了永善县黄华区。在同我母亲结婚安家后,我父亲担任黄华区治安主任、民兵营长。1953年5月公私合营走合作化道路成立供销社时,黄华立街上欢天喜地鞭炮声声、响锣声阵阵飞,群众敲锣打鼓欢庆供销社成立,我父亲积极响应党的号召并作母亲的思想工作,一起光荣成为供销社的一员。以后就有了我大哥、二哥,成为黄华区令人羡慕令人称赞的“供销之家”。
父亲时常教育我们:要干一行愛一行热爱本职工作,八十年代末期供销社领导考虑到他年龄大快退休了、安排在早晚门市,父亲更是不分白天黑夜的在门市部工作,在我的记忆里,对父亲来说门市就是家、家就是门市。吃住在门市部上,哪怕数九寒冬天寒地冻的、大半夜的只要有人喊:老罗、我要买点东西,我父亲都会起床开门卖货,服务十乡八里的父老乡亲。那两年我父亲还出席县供销社的先进表彰大会,是先进个人!
我的母亲大字不识一个,但对工作很认真,一段时期在供销社收购门市工作,负责验货过秤,记得有年刚刚开始冷的时候,供销社收柑橘,一天下午我和几个小伙伴放学跑去供销社院坝看闹热,又红又大柑橘,好爱人。记得有一次,我看到一角落有个破皮的橘子,立马跑去拿起几个想要分给小伙伴们吃呢,母亲一看就喊到:六娃子,敢紧放回去,那是公家的还可以卖钱的。就这样橘子沒吃着只得哭着鼻子回家。有很长一段时期母亲在供销社糕点食品加工厂任仓管员,每天上班母亲发材料面粉、发粉、红糖、白糖、花生……同加工厂职工一起做饼子、打花生糖、米花糖、做绿豆糕……然后分发给各门市销售,晚上要住宿守加工厂。厂址离我的家黄华供销社街上有1.5公里,守加工厂成了我家的“全民总动员”,不论春夏秋冬一年四季、不管节日与否、大年三十晚也不例外,我家都是老的带少的、大人带小人轮流去守护加工厂。这样白天发材料做糕点晚上守加工厂我母亲一直干到退休。到今我还深深佩服母亲那惊人的记忆力,不识字任保管员发原料她全是心记,月底盘点从初一到三十她逐一说得清清楚楚,到退休时交手续都无差少。
苍海桑田,岁月变迁。1983年11月我母亲在工作岗位上光荣退休,我七妹顶班招进供销社,1991年12月供销社招工八妹考入供销社。那时的基层供销社还基本能正常运转,但多年因体制原因和分配问题,供销社号称“二国营”,既要承担为三农服务指令性销售任务的政策性亏损,又要承担政府分配安置人员任务,特别是所有利税全部上徼国家而无力积累壮大企业,退休人员仍由企业供养等原因,致使供销社九十年代后期走下坡并逐渐亏损严重,停业或半停业的状态。企业退休工资都发不出了,我父亲于1992年10月光荣退休。1999年冬月我母亲过世。当时,不要说安葬费、慰问金,就连我老母亲的退休金都拿不出来。本来我家人多七嘴八舌闹起来,要找黄华乡政府和供销社主任,但老父亲一句话:单位困难是暂时的,不要去给组织找麻烦。
有一种情怀,是供销人默默无闻踏实工作,为供销事业,献青春、献毕生、献子女之情!在2004年企业改制后七妺八妺下岗,她们以父母为榜样不向组织开口,不向政府伸手,从头再来,七妹家买车跑运输,八妹自己开门市艰苦创业。
七十年代末南疆有战事,热血青年的我弃笔从戎于1982年11月应征入伍,成为陆军14军118团特务连战士,在1984年4月28日我团担任老山主攻团收复老山作战中,我负伤致残三等甲级。手捧着当兵的历史,怀揣着残疾军人证,身负着臀部背部弹片,于1985年1月退伍,子承父业、如愿分配在永善县黄华乡供销社,1988年7月调县供销社。在三十多年的供销工作中,我在单位落实政策办、扭亏工作组、保卫股、检察室、治安室、安统股、监察审计股、办公室等股室工作,由于身在“供销之家”受父母的教导、老一辈供销人的教诲,怀着对党和人民无比的忠诚、对供销工作的热爱,认真完成各个时期从事的工作,得到每届领导班子和同事们的认可。
为祖国领土的安全、我将青春和热血献给祖国和人民,经历战争的洗礼和父母的言传身教,视一切功名利禄如过眼云烟,我服从组织安排,干一行爱一行,每天早到晚归。每年单位评选优秀、支部评先进党员,我从不为己争名争利。年轻时也有几次变换工作的机会,但是,在我对供销工作情有独钟无怨无悔的艰守之中,有我对供销事业的热爱、也有我对父母深深的爱,对父母奋斗一生事业的坚守就是对她们最好的报答!
(作者供职于永善县供销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