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回顾:魏家私人飞机出事,魏延不幸遇难,魏光阴重回滨城。程改改和编辑顾圆圆受邀参加出版社主编的聚会,却不想席间发生意外,顾圆圆为维护程改改,不惜得罪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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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掀桌,并非夸张的手法,而是真实的写意。她起身时太激动,碰倒了盛放红酒的高脚杯,杯子斜倾,又碰倒了我的。只听清脆的几声响,杯子里的红色溅出,洒在白色桌布上,惹得广播台的策划和主持人争相避开。
场面彻底收不了场,主编的虚伪面皮撕破,放酒杯的手一重,语气微怒:“顾圆圆,你来公司好歹也半年时间了,做事还这么毛手毛脚,真不知道当初实习期是怎么过的,回去我得问问人事部。”
见自己的事情迁怒了他人,搞不好还会砸了顾圆圆的饭碗,我豪气干云地拿过酒杯就要往嘴里灌,被顾圆圆凭空夺下。
她的姿态比我还要虎虎生风,生起气来两条短平的眉毛看上去异常可爱:“酒精过敏可不是闹着玩的,以前我爸喝得中毒,进过一次医院,差点出不来。她是我亲手带来的人,我就要亲眼看着她毫发无损地离开。”
我的神啊,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有主见吗?都这么懂事吗?都这么义薄云天吗?社会主义好啊好!国家人民地位高!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坚决……
这时顾圆圆若知道我在心里唱歌,估计会亲自灌翻我。我只好任她夺了酒杯,坚定地与她并肩而战。
“何主編,我一个初出茅庐写小字的,哪值得您三番两次高抬贵手?不如我以茶代酒……”
那人真真切切地一声冷哼,眼底的鄙视不加遮掩地溢出:“别假清高了。比我更贵的手,程小姐恐怕已数不清攀过多少次?不然你以为,凭你在小小一个网站里发点多愁善感的文字,我们出版社能看上?既然都是出来混江湖的,要求你遵守江湖规矩也不过分吧?”
他话中有话,意思是当初人家找上我,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叶慎寻?不可能,他当时恨极了我。魏光阴?也不会,他根本不在国内。又到了我最烦的猜谜环节了,脑容量不够怎么破!
但话还是要反驳的:“哦?原来何主编的江湖规矩是为难新人啊?或者因为您年轻气盛时没遇见过这么贵的手,浑浑噩噩二十年也登不了天,所以羡慕嫉妒?”
“干得漂亮!”
犹记得谁在我耳边小声说,再回神,人已经出了包间,与我同时离开的还有顾圆圆。
她一点儿也没有即将被开除的惶恐,反而比先前毫无拘束地抓住我的手,和她击掌:“Jesus!知道我想问候他全家有多久了吗?!但凡看见谁揣着点才气又有机会就心理不平衡,好像世界欠他一个诺贝尔奖似的!”
“你就不怕被开除……”
我的忐忑与她的爽朗形成鲜明的对比:“你就不怕后续图书发行受到影响?”
“怕什么!大不了换一家出版社!”
“怕什么!大不了换一份工作!”
是错觉吧?这个女孩,好似故人来。
面对故人,我又怎能说谎?!索性坦白承认:“其实我考虑过的,想着反正书都已经上市了,也已抵达读者手里,他本事再大,难道还能挨个儿回收?!所以我才不怕得罪他!”
顾圆圆怔怔地瞧着我,仿佛从一个陷阱掉进另一个陷阱。最后她低眉敛目,从拉着我的手,到叹息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其实我也考虑过的,心里想着反正公司是我爸的,他本事再大,难道还能开了小姐不成?唉,都怪我平时太低调,无人问津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编辑。”
闪电,求劈。
五月初,Q大百年校庆,策划了隆重的庆祝活动,很多重要人物受邀前来。
盛杉休学一年多,如今重回学校,瞧着周遭无数嫩嫩青青的脸蛋儿,不禁悲从中来:“想当初,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大好的光阴却这么给浪费了。”
浪费?她这一浪,浪出了周印的真心。我倒也想浪一回,看谁会千里迢迢为我奔赴。谁来我就嫁给谁。
刘大壮凑热闹,听说我要以身相许,“噌噌”挤过来说:“婚姻大事怎能如此儿戏?万一人家只是路过呢?不生生把别人给耽误了吗?”敢情他担心的不是我,是别人。
好小子,最近没操练,他皮又开始痒。
盛杉是学生会的人,被安排监管舞台道具,有的忙,没空管我们俩,一阵风似的消失了。我力不如前,气喘吁吁地喊暂停,他神气活现地叼着一支烟,冲着路过的一个新生妹子吹口哨,演足了纨绔子弟的模样。
我这才发现哪里不对劲,问他:“好淑女呢?”从来寸步不离的,今天这么好玩的事,居然没见她的影子。
刘大壮微微一滞:“我已经和她讲清楚了,对她没那个意思。”
据说愚人节时,好淑女给刘大壮发来一条短信,抑扬顿挫地告白,说我不喜欢你。既然是愚人,那就要反过来理解啦。可这货,给人家认认真真回了三个字,可我喜欢你。
这年头,拒绝人都要这么烧脑了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不过我还挺喜欢好淑女这个姑娘的,虽然长得没程穗晚仙气,可心眼儿实在,忍不住帮她说了几句:“我听说她在那边挺好的,估计不会再回来了。好淑女也不差啊,心知你喜欢别人,还说服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儿修来的福气啊?”
男孩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说:“其实还有更狠的你没讲吧?你想说,即便她回来,也无心于我。”我突然发现,刘维其实不傻。
气氛正经了一秒,他突然挤眉弄眼地将脸凑到我眼前:“不过谁都有资格劝我,就你没有,青梅。因为你和我,都是撞了南墙还要跨过去的主儿。”
我“嘁”了一声:“她不就给你送了瓶宝宝霜吗?至于你惦记十多年?我要是好淑女,就划烂你的脸,再带你去整容,恐怕你得记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