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坤 梁 雪
(哈尔滨金融学院基础教研部 黑龙江哈尔滨 150030)
模式理论及其在现代汉语研究中的应用
陈彦坤 梁 雪
(哈尔滨金融学院基础教研部 黑龙江哈尔滨 150030)
模式理论在美国描写语言学派所构建的语言体系中占重要地位,该学派对模式的归纳是建立在直接成分和层次分析的基础之上的。这一理论为汉语的词类划分、句法结构、句型划分等研究中的关键问题提供了解决思路,但由于汉语与印欧语在语法构造上的本质不同,模式理论对汉语的解释也具有一定的局限性。
美国描写语言学;模式;词类划分;句法结构;句型划分
模式(pattern)是一个应用范围非常广泛的术语,在不同的学科中,具有不同的含义。在语言学领域,模式首先被美国描写语言学运用在音位的分析中,后来又运用在语法的描写中[1]。霍凯特(1964)提出,语言模式有两个平面——语音模式和语法模式[2],本文只讨论美国描写语言学在语法分析中运用的模式理论及其在现代汉语研究中的应用。
在美国描写语言学的著作中,“模式”是一个经常被提及的概念,萨丕尔、海里斯、霍凯特等这一学派的代表学者都在语言不同层面的描写与分析中使用过这一术语。[3]虽然比起分布、替换、直接成分、层次分析等理论或方法,模式并不是美国描写语言学理论的典型代表,但是它在美国描写语言学所构建的语言体系中却占有重要的地位。美国描写语言学以陌生语言为研究对象,十分重视语言形式的分析,对模式的归纳是形式分析中重要的一个环节,在语法的描写中,许多重要问题都与模式有关。
(一)模式的归纳。对模式的归纳是建立在直接成分和层次分析的基础之上的,因此,在讨论模式之前,我们首先需要了解一下直接成分和层次分析。
美国描写语言学的学者们普遍认为,话语的意义并不能只凭构成它的语素的意义直接获得,语素的线性排列中潜藏着它们之间的微妙联系。布龙菲尔德以“Pool John ran away.”为例[4],指出“Pool”“John”“ran”“a-”“way”这五个语素并不能说明整个复合形式的结构,因此他提出了“直接成分”的概念,将这个句子首先切分为“Pool John”和“ran away”,然后再分别切分出“pool”“John”和“ran”“away”,最后“away”还可以切分为“a-”和“way”。在这样的分析程序下,我们便可获得不同层级的直接成分,同时也可以揭示出语素排列的层次性。作为布龙菲尔德的学生,海里斯和霍凯特贯彻了老师关于直接成分的理论和方法,但是在实际的操作中二者也有所不同。海里斯的分析程序是这样的:首先确定语素,然后分析语素组合的序列,从中归纳出语素序列组合的模式;而霍凯特正好与此相反,他从话语或句子入手,经过层层二分最后得到语素,模式是通过层次分析的图解展示出来的。从分析方向上看,前者是从小到大,后者是从大到小,但是实质是相同的。我们仅以霍凯特在《现代语言学教程》[5]中对“模式”的阐述为例,谈谈模式是怎样被归纳出来的。
首先我们对一个完整的句子进行层次分析:
图1
将图1中的内容去掉,便会得到如下的空格图:
图2
这个空格图显示的就是“Sheboughtanewhat.”这个句子的模式,也就是说,在层次分析中去掉图解中的内容得到的就是模式,霍凯特称为“全句模式”。但是,霍凯特意识到以这样的方式去归纳语法中的模式是不可行的,这主要有以下几点原因:一、语言中的句子是成千上万、多种多样的,构成句子的单位数目不同,层次不同,必然导致最后会得出大量的全句模式,而这些全句模式之间又不是“全然有别”的,这无疑会给我们的研究工作带来繁重的负担;二、有些句子的模式是明显不同的,例如“She likes fresh milk.”和“She likes milk fresh.”,但是全句模式的图解却显示不出它们的不同,这会对我们的研究产生误导。可见,直接去归纳全句模式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根据直接成分理论,任何较大单位都可以层层二分直到语素,也就是说,句子首先是由两部分构成的,它的每一个部分如果不是语素的话则可继续切分出更小的两部分,这就为霍凯特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在归纳模式时可以不从全句出发,而是从句子中的各级直接成分出发,不再将着眼点首先放在整个句子的模式上,而是放在句子各个层次的模式上,这些模式要比全句模式整齐得多,数量上也少得多,霍凯特称其为“简单模式”,大的全句模式就是由这些简单模式一层层套合而成的。
霍凯特以“Yes.”“She can.”“She can go.”“She can go there.”为例,阐述了简单模式的归纳程序:
1.对句子进行层次分析。
图3
2.找出句子中的共同模式。上述四个句子所包含的语素数目不同,层次不同,全句模式不同,但是从被编了号的层次分析图解中,我们能够看到这四个句子存在某些共同之处。格子1(句子)是由格子3(语素或语素序列)和格子2(语调语素)构成的,格子3是由格子5(单数第三人称主语)和格子4(情态谓语)构成的,格子4是由格子7(情态动词)和格子6(实义动词)构成的。将这几个格子从整个句子的层次结构中抽离出来,就会得到如下几个空格图。
这些带有编号的、只考虑一层层次关系和一级直接成分的模式就是简单模式。
3.用描写性术语替代编号。通过图3图4我们可以看到,处在同一个格子里的单位可以是语素,也可以是长度、数目不等的语素的序列,这样能在某一模式的同一个格子里出现的一系列单位就是形类,由形类作为直接成分构成的更大的单位称为结构体,而直接成分组合成为结构体的方式就是结构。按照霍凯特的理论,结构也是一种模式,是“构成全句模式的较小的模式”[5],即简单模式。他认为,上图格子中的编号就代表了形类,但是使用编号有诸多不便,因此改用形类的名称来替代编号,这样,上图的模式便可表述为以下形式(以模式Y为例),这是对一个简单模式的完整表述:
图4
图5
以上便是霍凯特归纳模式的全过程。在对模式的归纳中,他还特别提到了模式与意义之间的关系。他指出,如果两个句子的模式相同,那么即使它们包含的语素及语素的组合完全不同,其意义也相似,如“She bought a newhat.”和“She likestheoldman.”;但是如果两个句子的模式不同,那么即使它们的最终成分和层次配列相同,意义也不可能相同,如“John is here.”和“Is John here?”,“She likes milk fresh.”和“She likesfreshmilk.”当然,这里所说的意义主要是指语法意义。
(二)对“模式”的进一步阐述。美国描写语言学虽然对模式进行了归纳,但是对于什么是模式,模式可以解决语言中的哪些问题,并没有给出系统的回答。我们将在忠实于美国描写语言学模式理论的基础之上,对模式作进一步的阐述。
什么是模式的问题需要从两个方面来考虑。一方面,人们之所以能够说出或听懂从未说过或听过的话语,主要是因为话语中存在着大量重复出现的东西——重复出现的语言单位、重复出现的语言规律,而模式正是这些内在规律的外在表现。正如霍凯特所认为的那样,创造新的话语的过程就是将熟悉的素材——即语素填入熟悉的模式的过程[5]。另一方面,模式理论的提出与美国描写语言学所构建的语言IA模型有关(还有一种是IP模型)[6]。IA模型(ItemandArrangement“项目与配列”)强调的是语素和语素的配列,而语素配列的方式、语言成分排列形成的格局就是模式,换句话说,模式就是结构方式。在这个意义上,模式可以分为词法模式和句法模式,词法模式主要是指语素组合成词的模式,句法模式主要是指词组合成短语以及进一步组合成句的模式,包括短语模式和句子模式。任何句子和复杂短语的模式都是由简单模式构成的,通过这些模式我们便可以说明语素究竟是怎样组合成词、词又是怎样组合成更高级的语法单位的。
20世纪30、40年代,是美国描写语言学发展的鼎盛时期,30年代开始,便逐渐有学者将描写语言学的理论和方法应到汉语的研究中,可以说,这些理论和方法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汉语研究的面貌。虽然“模式”这一术语并没能像“直接成分”“层次分析”“替换”“分布”等术语那样被广泛地提及并运用在汉语的研究中,但是美国描写语言学的模式理论以及他们在语言的分析中重“模式”的思想对汉语研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对“模式”的借鉴和运用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词类的划分标准问题。对汉语词类系统地划分始于《马氏文通》,马建忠是以字(词)的意义(词汇意义)作为划分字类(词类)的标准的。此后,词类的划分标准问题引起了学者们的普遍关注。人们逐渐认识到单纯地以词汇意义作为划分词类的标准是不充分的,因此开始探寻划分词类的新的标准。其中大多数学者主张从词在句子中的位置(即句子成分)入手来划分词类,还有一部分学者主张以形态作为划分词类的主要标准[7]。但是,以位置来定词类便会陷入词类与句子成分的循环论证之中,汉语又是缺少形态变化的语言,因此,汉语词类的划分需要寻求其他的标准。为了解决词类的划分标准问题,方光焘在《体系与方法》(1939)中提出了“广义形态”的概念[8]。广义形态实际上指的是词和词的结合关系,他认为,“词性却不必是一定要在句子中才能辨别得出来。从词与词的相互关系,词与词的结合上(结合不必一定是句子),也可以认清词的性质。”[8]他以“一块墨”和“一块铁”为例,指出“墨”和“铁”都可以同“一块”相结合,因此归入同一词类。这就使得词类的划分不再纠缠于句子成分的确定,证明了“词类是一种独立于句子成分的初始概念”[9],在一定程度上也解决了汉语由于缺少形态变化而给词类划分带来的困难。此后,许多学者都承袭了方先生划分词类的这一思路,在五十年代的汉语词类问题的讨论中,学者们提出汉语词类的划分应当坚持多重标准,并认为应把词与词之间的结合关系作为主要标准。
根据我们对“模式”的分析和阐述,词与词的结合关系可以看成是语法模式的问题。方光焘先生所提出的“词与词的结合”实际上是对美国描写语言学语法模式理论的借鉴和吸收。根据描写语言学的模式理论,在某一模式的同一个格子里出现的单位构成一个形类,“一块墨”和“一块铁”属于同一模式,“墨”和“铁”都能出现在“一块”之后,因此它们是同一词类。虽然关于词类划分的标准学术界至今也没有取得一致的意见,但是以词的结合关系、结合能力作为分类的主要标准是目前大多数学者基本认可的(事实上,词的结合能力是词的语法功能的一部分,它是主要标准但并不是唯一标准)。
(二)句法结构的同一性问题。句法结构的同一性是句法结构研究中的一个重要问题,扩展、同形替代等汉语中最基本的分析方法都要以句法结构的同一性为前提。但是,由于汉语缺少形态变化,汉语的词类又具有多功能的特点,因此汉语句法结构的内部关系往往难以确定,汉语句法结构的性质也难以仅凭其直接成分的性质来判定。比如说,同样的词以同样的顺序排列起来却可能造成完全不同的句法结构(“学习材料”既可能是动宾结构,也可能是偏正结构;“咬死了猎人的狗”即可能是“咬死了猎人的/狗”,也可能是“咬死了/猎人的狗”)。[10]那么,在汉语中,句法结构的同一性该如何来判定呢?朱德熙在《句法结构》(1962)中对这一问题做出了回答[11]。在这篇文章中,朱先生将同构分为四个等级:狭义同构、广义同构、异类同构和同型,综合运用了直接成分、模式、向心/离心、替换、层次分析、变换、扩展等描写语言学的理论和方法,从形式和功能两方面来探讨句法结构的同一问题。“模式”作为判断同构的标准之一,主要被运用在狭义同构的判定上。
朱先生认为“狭义同构”应该满足以下五个条件:(1)语法形式的长度相同;(2)所包含的词的词类相同;(3)词的排列顺序相同;(4)层次构造相同;(5)相对应的语法形式的功能相同。根据描写语言学对模式的归纳,两个语法形式如果长度相同、词(词的类别)的排列顺序相同、层次构造相同即可认定它们的模式相同,因此,朱先生将上述五个条件归纳为模式相同和相对应的语法形式功能相同两点。作为判定狭义同构的必要条件,“同模”是形式上的标准,它与功能标准缺一不可。需要指出的是,这篇文章中的“同模”严格地要求语法形式的长度、顺序和层次构造相同,三者之中有一个不同则视为“不同模”(例如:“一所房子”和“两本新书”,“访问一所工业学校的学生”和“访问一位工业学校的学生”),可见,朱先生所采用的模式是全句模式。
(三)句型的划分标准问题。句型研究是汉语语法研究中的核心问题,但是对于句型究竟是指什么,学术界始终存有争议,争议的焦点在于句型是否包括句子按照语气划分出来的类别[12][13]。吴启主、林杏光等学者认为从句子的语气角度来给句子分类也称为句型,但大多数学者,如史有为、胡附、文炼、胡裕树、黄伯荣、范晓、陈昌来等认为句型只是指句子的结构类型,不包括语气类型。本文所说的“句型”指的是句子的结构类型。
根据什么标准来划分和描述句型,这是在句型的研究中首先遇到的一个问题。五十年代以前,句型研究还不成系统,学者们基本上是以谓语为中心来讨论句型的,他们根据谓语性质的不同来划分句子的类型。但是,我们知道,汉语中存在着大量的没有谓语的句子,以谓语为标准来划分句型必然会使许多汉语句子游离在句型系统之外,导致我们所得到的划分结果与汉语事实不符。1948年,高明凯先生首次明确提出了“句型”这一概念[8],此后,学者们开始借鉴美国描写语言学的理论和方法,探寻新的划分句型的标准,其中,模式理论为人们提供了一个可行的研究思路。句型是从具体的句子中抽象出来的一类句子的模式,而描写语言学的模式理论讲究的是句子中成分的配列,鉴于此,学者们开始按照句子成分之间的搭配关系来确定句子的类型,例如《暂拟系统》将句子类型归纳为“主o谓-宾”“定-主o谓-定-宾”等等格式。但是这种归纳只能应付结构比较简单的句子,对于结构非常复杂的句子,往往无能为力,而且,这种归纳是以中心词分析法为基础的,随着语法研究的深入,人们逐渐意识到中心词分析法的不足,改用了层次分析法。基于以上原因,七十年代以后,学者们开始采用另外一种标准来确立句型。在给句子划分类型的时候,不再考虑句子中的每一个成分,而是从句子的整体结构关系入手(主谓非主谓)[14]。实际上,后两种划分句型的标准都是对模式理论的运用,前者是对全句模式的借鉴,而后者是对简单模式的借鉴。可以说,模式的思想始终贯穿在汉语的句型研究中。
与美国描写语言学的其他理论和方法不同,模式理论在现代汉语中的应用不是“大张旗鼓”的,在本文的第二部分我们讨论了在汉语研究中运用模式理论所取得的一些成果,但是,汉语和印欧语毕竟属于不同的语法结构类型,用基于印欧语研究的语言理论来解释汉语问题必定会造成许多解释上的空白,下面我们就举例式地谈谈模式理论在应用中的一些局限。
(一)词类方面。上文提到,词和词的结合关系是划分词类的一条重要的标准,比如说,名词能受数量短语修饰而不能受副词修饰,而形容词一般能受程度副词修饰,这是因为汉语中存在“数词+量词+名词”和“程度副词+形容词”这样的模式,但不存在“副词+名词”这样的模式。可是我们知道,任何规律都是有例外的,汉语中也确实存在着像“很女人”“很中国”这样的语法结构,其中“女人”“中国”的词类归属就不能用词和词的结合关系和现成的模式来判定。
(二)句法结构方面。在句法研究方面,模式主要是用来解决同构问题的。但是汉语中有一些虽为狭义同构但内部其实并不完全一致的句子,也就是说,同模有的时候控制不住同构。举例来说,“台上坐着主席团”“外面下着雨”“山上架着炮”,三个句子模式相同,都是“名词(表地点)+动词+着+名词”,但实际上它们是有差别的,这种差别能够通过变换体现出来。①句可以变换为“名词+动词+在+名词(表地点)”模式,②句可以变换为“名词(表地点)+正在+动词+名词”模式,而③句可以实现这两种变换。通过变换,能够看出①句表示“存在”②句表示“持续”而③句则兼有这两种意义。模式相同的句子却具有不同的语法意义,这显然与霍凯特当初提到的“模式相同则意义相似”的观点不符。当然,模式是纯形式的东西,当涉及到意义时具有某种局限性也是必然的。
总之,作为美国描写语言学一个重要理论,模式理论为汉语研究中的许多问题提供了新的解决思路,对于现代汉语的研究具有重要的意义。学者们运用这一理论,解决了词类、句法和句型研究中的一些关键问题,但是由于汉语毕竟与印欧语在语法构造上有本质的不同,模式理论对于汉语的解释力只能是有限的。
[1]戚雨村,董达武,许以理,等.语言学百科词典[Z].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3.
[2][美]霍凯特.语言的各种单位及其关系[J].范继淹,译.语言学资料,1964(1).
[3]赵世开.美国语言学简史[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9.
[4][美]布龙菲尔德.语言论[M].袁家骅,赵世开,甘世福,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
[5][美]霍凯特.现代语言学教程[M].索振羽,叶蜚声,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
[6][美]莱曼.描写语言学引论[M].金兆骧,陈秀珠,译.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6.
[7]龚千炎.中国语法学史[M].北京:语文出版社,1997.
[8]陈昌来.二十世纪的中国语法学[M].太原:书海出版社, 2002.
[9]陈保亚.20世纪中国语言学方法论[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99.
[10]黄伯荣,廖序东.现代汉语(增订二版)下册[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7.
[11]朱德熙.现代汉语语法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 1980.
[12]张潜.近百年来汉语句型研究概述(上)[J].河北师范大学学报,1998(3).
[13]张潜.近百年来汉语句型研究概述(下)[J].河北师范大学学报,1998(4).
[14]胡裕树.现代汉语(修订本)[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81.
[责任编辑 靳开宇]
The Theory of Pattern and Its Application in Modern Chinese
Chen Yankun Liang Xu
(Harbin Finance University,Harbin,Heilongjiang 150030)
The theory of Pattern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language system constructed by the American descriptivist.The induction of pattern is based on the direct component and the 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This theory provides a solution to the key problems in the study of lexical classification,syntactic structure,and sentence division and so on.However,due to the different nature of Chinese and Indo-European language in grammar construction,this theory also has some limitations in interpreting Chinese.
American descriptivist;pattern;lexical classification;syntactic structure;sentence division
H0-06
A
2095-0438(2017)05-0080-05
2016-12-06
陈彦坤(1981-),女,黑龙江哈尔滨人,哈尔滨金融学院基础教研部讲师,硕士,研究方向:现代汉语语法、语用;梁雪(1981-),女,黑龙江哈尔滨人,哈尔滨金融学院基础教研部讲师,在读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
2013年黑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言语行为理论背景下逆向应对类话语标记研究”(13B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