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5-04 21:47曼娘
岁月 2017年2期
关键词:朝拜老和尚

曼娘

1

决定朝拜鸡足山之前,我做了一个梦:一场战争让我流离失所,我夹杂在拥挤的逃亡人群中,向未知的前方行进。饥饿、寒冷、疲惫,沉重着我的步伐和灵魂,灰蒙蒙的天空看不到一丝曙光。人群喊叫着,推搡着,慌乱着,感觉整个世界都陷入到茫然无措中。我满脸泪水,绝望地注视着昏暗阴霾的前方——奇迹出现了!一尊金光耀眼的佛赫然端坐在前方,不上不下,不远不近,不大不小。他慈眉善目,宽肩丰胸细腰,跏趺而坐,眼似闭非闭,嘴似笑非笑,身非男非女。右手施无畏印,左手施愿印。奇怪的是,他在空非空,如莲花不着水,似日月不住空。

我呆立了,被他惊人的淡定和安详所慑服。

逃亡的人群依然拥挤着,喊叫着,推搡着,慌乱着。只有我一个人安静下来,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看这尊在空非空的坐佛。

大日如来。

一个声音这样在我耳边说。

我从梦中惊醒,默诵着“大日如来,大日如来”,这称谓遥远亲切。我搞不懂这个梦之前的陌生称谓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中,并且如此清晰。

百度这样解释“大日如来”:依梵音译成毗卢遮那佛,为密宗金刚界五方如来之首,代表五佛五智中的法界体性智,也是三身佛中的法身佛。大日如来佛土是第一佛土,此佛土名色究竟净土,藏文名称意思是不在任何之下,亦即至高无上,美得难以想像、难以言语,此一卓越境界为法界。百度还说,大日如来面为白色,象征无垢、无恶;右手持法轮,左手持铃。

我糊涂起来。百度说的大日如来与我梦中的形象不一样,我梦中的大日如来不是白色,是金色耀眼的,况且他双手空空,没持法轮,也没持铃。

2

背好行囊,我从松嫩平原出发,飞往云贵高原,落脚古城大理,向宾川县走去。去朝拜雄踞县境西北隅的鸡足山。

据唐玄奘所作的《大唐西域记》载,释迦牟尼十大弟子之一的大迦叶尊者,在佛陀涅槃后,继佛衣钵,统领教团,承旨主持正法,在王舍城召集第一次佛经结集后,推引阿难成为弘法继承者,尊者则来到鸡足山,守护佛陀的金裥袈裟,携舍利佛牙,入定山中华首门,等待弥勒佛出世转授予他。后经学者多方考证得出,迦叶尊者入定的鸡足山在今印度境内的南比哈尔,古称摩揭陀国。但是,我国释史将云南鸡足山列为迦叶尊者的道场,每天迎接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信众来此朝拜。其实,附会也好,伪造也罢,只要心中有信仰,有虔诚,有真情,狗牙也能生舍利,又何必去纠结哪真哪伪呢?

鸡足山岩壁幽洞,奇山险峰,梵刹林立,静室遍布,其佛教建筑始于唐,盛于明、清,据说,清康熙年间,鸡足山发展到42寺65庵170处静室,僧尼超5000人。宏大精美的建筑群落,经文诵音在山谷沟壑间的荡气回肠,此情此景自是当今所不能堪比的。

站在幽静秀美的鸡足山脚下,我的心莫名地静谧下来。我试图用我并不悠远的目光穿透密密匝匝的树林和山峰,以看清楚这座方圆百里,气势磅礴的华夏第一佛山。据说,鸡足山势顶耸西北,尾迤东南,前列三支,后伸一岭,因其形似鸡足而得此名。我的目光远没有那么高踞深远,它甚至无法沿着山中浩茫树林的枝枝蔓蔓,抵达位于天柱峰巅的金顶寺。我来不及为自己短浅的目光遗憾,就把目光收回脚下,弯腰曲腿,开始向鸡足山的百年古刹祝圣寺行进。

祝圣寺依山而建,置于古木丛林中,清静安宁,淡然超世,似乎除了晨钟暮鼓诵念唱经和虫鸣鸟啼外,听不到分毫杂乱的声响,真是适合静修的好地方。心怀真诚,拾阶而上,仰首之处,三块贴金横匾悬挂檐口——赵朴初题“大雄宝殿”、孙中山题“饮光俨然”、梁启超题“灵岳重辉”,在缭绕佛香的映衬下,增添了大雄宝殿的气派雄伟和庄严肃穆。

祝圣寺,原名迎祥寺。1904年,佛教禅宗泰斗虚云老和尚应邀到大理崇圣寺讲法,来到向往已久的鸡足山,看到建于唐朝的迎祥寺颓垣断壁,心生疼痛,发愿重修寺院。为了募化修寺经费,他远赴马来西亚、泰国、缅甸,一路讲经说法,募化功德。在泰国曼谷讲经募化期间,老和尚跏趺入定九天九夜,震惊曼谷,上至王公大臣,下至黎民百姓,纷纷前来礼拜供养。1909年,老和尚用300匹马驮送回藏经和募化的财物,开始了为期十余年的修建工程。光绪帝封赐虚云老和尚“佛慈弘法大师”之号,钦赐清宫内务府所刊的藏经《龙藏》及紫衣袈裟、钵、玉印、锡杖;慈禧太后赐寺名“护国祝圣禅寺”。历百年岁月,经世事变迁,如今的祝圣寺已发展成为国务院确定的汉传佛教全国重点寺院之一,云南省文物保护单位。

在虚云老和尚的全身塑像前,我顶礼叩拜。老和尚袈裟着身,手持捻珠,长须长眉长发,目光坚定。站起身,看着他,他亦看着我。这位“一身系五宗法脉”的禅宗高僧大德,19岁出家,120岁圆寂,一衲一钵一杖一笠,行走天下,自度度人,历坐15个道场,重兴六大祖庭,以一身兼承起禅门五宗法脉,法嗣信徒数百万人。草棚静修,行脚天涯,参访求道,寒来暑往,百余年苦行,需要多少毅力和忍辱,想一想都足够神奇。

一个年轻淡雅的姑娘站在塑像前,静静地微笑着看我。见我看她,她轻声问“需要我讲讲虚云老法师的故事吗?”原来,这个美丽的姑娘因为崇敬老和尚,便当起了老和尚的义务讲解员,只要有时间,她就会跑到祝圣寺,站在塑像旁为朝拜者讲老和尚的故事。为我讲解中,姑娘几次哽咽,我亦喉头酸紧。

老和尚圆寂了,他把禅门法脉留了下来,他苦行百余年的参学精神更是激励着一代代的后学人。

3

沿着台阶继续前行。下一个目标是位于天柱峰的金顶寺,这是鸡足山海拔高度最高的寺院,海拔3240米,始建于明朝弘治年间。徐霞客提炼总结的鸡足山著名“四观”就是指这里。

金顶寺距离祝圣寺55公里,一路向上攀爬,對于不喜运动的我来说很是辛苦。身子越来越重,脚步越走越沉,把手里攥着的水瓶和雨伞丢掉后,还是沉重得想要丢掉一些东西,打量自己,思忖着,除了身体和裹体的衣裤鞋袜外,实在无物可抛了。却在一瞬间动了这样的念头:空,难道是指丢掉沉重的身体,只保留轻巧的精神?那么,这个沉重的身体就是色吗?这个轻巧的精神就是心吗?

惊奇的是,这个念头一打起,身体居然不那么沉重了。我暗笑,不会是身体这家伙怕我丢掉它吧?

踏着一级级台阶绵长地向上向远延深,遥想这一块块青石砖瓦曾经某时从某处起身,扛在某个行者的肩头,才使得它们有机缘化成台阶助人攀登,化成寺庵解人心愁。这其间会有多少汗水滴落在路上,又会有多少肩头脚掌被磨破流血。血汗交织的路呀,多么像苦难忧愁的人生。

终于看到楞严塔了!13层,方形,檐式,白色。塔前的山门是典型的白族建筑风格,飞檐,翘角,垂脊,画笔美妙别致,工艺精湛美奂。

大雄宝殿拜过佛、菩萨后,我去转楞严塔。很多人在转塔,我加入其中,随着声声佛号的音律,我们双手合十,迈着统一的步伐,转塔一圈又一圈。转塔时,我好运气地发现塔门开着,于是独自走进,沿着螺旋形狭窄的木梯来到二层,塔心里面有一尊小巧的释迦牟尼卧佛。顶礼后,我来到塔外,方形塔让我领略到鸡足山四个方位的景观,“东观日,西观海,南观云,北观雪”,鸡足山的著名“四观”果然不虚。还有那些远山近壑的多彩经幡,变化莫测的云海升腾,更是增添了鸡足山的壮美和神奇。

我来到宽敞平坦的睹光台。睹光,睹光,目睹佛光。据说,在睹光台凭栏远眺,可以看到鸡足山“八景之一”的“天柱佛光”。这一景观要在夏秋之交,风雨过后,云漫山腰时才会偶尔出现。我来时,是响晴的天,没有福气看到天柱佛光,倒为下一次来鸡足山找到了好的借口,这样想时,心里充满了快乐。因为贪欲,所以遗憾。其实,鸡足山的“八景”有的只是留下了名字,比如“苍山积雪”,因为游人多、气候变暖等原因,苍山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没有积雪了。

4

下山途中结一善缘。

我在台阶上,他在台阶下,一个着海青袈裟的光脚出家僧,一步一拜一叩首,想必是去朝拜金顶寺。我停住脚步,合掌等师父通过。不急不缓,不快不慢,师父淡然从容地一步一拜一叩首,静谧安详的气息弥漫开来,像网一样笼罩着我。走到我身边时,我低额一拜,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师父站定,双手合掌也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他结着血痂的额头让我的心一紧,陡然生起崇敬之情。师父从手腕处摘下一串木捻珠,说“这个与施主结缘吧”。我无措起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景,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双手接过,傻傻地问“这是什么?”师父没有嫌弃我的傻问题,轻答“五台山的六瓣木佛珠。”

“五台山?”我惊呼起来,“那么远的路,师父你就这样一路跪拜来的?”

原来,师父是五台山的出家僧,发心朝拜鸡足山,一声佛,一步走,一跪拜,芒鞋竹杖,风餐露宿,终于来到了鸡足山。我不禁感慨,有什么能挡得住信仰者的虔诚和脚步啊!他们用身体丈量着路程的长短,用额头感受着大地的坚实,他们疲惫着,顽强着,隐忍着,也快乐着,他们可以披星戴月,可以承载艰辛,可以与危险同在,也可以失去生命,但绝对不会放弃和丢掉的,是心生的出离和心定的菩提。

师父送我的这串六瓣木捻珠泛着红褐色的光泽,唯五台山特有。每枚捻珠都有清晰的六瓣痕迹。闻,有极淡的香气,用手捻过后,香气渐浓,色泽也愈加红亮起来。

捻着香气的佛珠,我走进鸡足山“第一殿”迦叶殿,因迦叶尊者曾在此殿守衣入定500年,而使此殿名扬佛教界,此殿也被誉为“山中诸寺之祖庭”。它始建于明朝永乐年间,几经火灾、动乱、迁址,现如今的迦叶殿已没有了明朝的印记。殿内供奉着一尊由香樟木雕塑的迦叶尊者像,据说,此像重达3吨。殿内绘有释迦牟尼在灵鹫山讲法的“灵山会”壁画,庄严,磅礴。

我在殿外找到了盘陀石,尊者就是坐在这块石上入定了500年。盘陀石平坦宽广,我估计可容纳15人同坐,这块庞大的盘陀石让我猜测着,尊者的身量该有多么的高大健壮。盘陀石旁边是一处置于古木参天间的露天讲堂,空气清爽纯净,设30位莲花座,其方寸比尊者的盘陀石要小,但容纳5人同坐是没有问题的。想必是尊者时代的人都比现今的人高大健壮,可怜现今的我们,身量小了,愚痴却长了。

叹惜着,我们离智慧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5

拜谒华首门之前,我先拜请了多彩经幡和吉祥哈达,准备献给大迦叶尊者,是的,世间只有多彩经幡和吉祥哈达才能表达我对尊者的敬意和真诚。

因为急促,我显得有些紧张,走向华首门时,诵念佛号的声音都在颤抖。虽然一路都在惦记着,可是当华首门骤然出现在眼前时,我的心还是出现了短暂的停顿,随之袭来的是一种无法呼吸的灼痛感。我茫然无措地仰望着绝壁千尺的华首门,捧着经幡和哈达的双手战栗起来。

“好好拜拜吧!这是我们的藏地,我们的布达拉宫。”旁边一位居士模样的人这样对我说。凡尘的语音把我拉回当下。我走向华首门,在众多的经幡和哈达的间隙间,把我的多彩经幡和吉祥哈达恭敬地供养给门内的尊者。

华首门,高40米,宽20米,由两扇大石门组成,中间隔着一道笔直的石缝,两扇门的中间部位各有一块突起的巨石,人称“石锁”。门上有门楣、檐口,门两旁有门框。这座门,因为大迦叶尊者在此入定,而被佛教界誉为“中华第一门”。奇妙的是,天然绝壁,笔直如削的华首门前有一大块较为平坦的空间,似乎是专门用来敬香参拜用的,接着就是万丈深渊,峭壁危崖。凭栏下望,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若人在九霄云外处。

匍匐在华首门前,泪流满面,我用眼泪供养你呀,大迦叶尊者。你用深厚的品德、行头陀、持戒律,赢得佛的赞扬,分坐佛的半座莲台;你守护娑婆世界上一尊佛的衣钵、舍利,入定等待,等待娑婆世界下一尊佛的到来;你无欲知足,成就佛陀的无执著之念,奉佛指示不行涅槃,担负起承传佛之衣钵的责任。

我用额头叩敲华首门,大迦叶尊者呀,你是否听到我的呼唤?你是否知道我的深沉?

放眼“饮光双塔”和“泣泪泉”,我知道我不是唯一一个用眼泪供养尊者的人。据唐代李元阳在《嘉靖大理府志》记载:805年,曾有两位印度僧人朝山拜门,并在华首门旁搭棚清修。一天,一个叫小澄的和尚向两位僧人化斋,遭拒,小澄转身从草棚出来,走到华首门前,随着惊天动地的响声,华首门打开了,小澄和尚从容地走進门内。两位僧人豁然开悟,知道了小澄和尚就是迦叶尊者的化身,便高喊着起身追出,可是,华首门无情地在他俩面前合拢了。二人追悔莫及,悲痛锥心,泪流成河,汇成华首门前一钵清泉,名“泣泪泉”。眼睛掏空了他们的身体,忏悔已没有了再一次的等待,万念俱灰的二人焚身华首门外。后来,焚身处长出两株柏树,人们在柏树生长的地方建造了“饮光双塔”。

迦叶尊者,一名饮光。

拜别华首门时,门前跪满了朝拜的人,五体投地,号啕大哭,默默无语,安宁淡然……万千朝拜者生出万千种姿态。突然间明白了佛陀的八万四千法门——因人因机化人——不同的人,不同的机缘,运用不同的教育方法。用现代人的话说,就是“因材施教”,其实,早在三千年前,佛陀就提出并运用了这种教育方法。三千年,放在浩瀚宇宙中僅仅一瞬,但对于人类来说要经过漫长的迁移,当一代又一代教育工作者通过大量的实例,论证得出“因材施教”时,才发现这不过是一个换了名字的老办法而已。

新,旧,哪里还有分别?

6

转身离开的当口,晴朗的天空响起雷声,不由心中一动,想必是传说中的由山谷雷雨而引发的“华首晴雷”。雷声震寰宇,空谷留余音。好一阵动人的雷声。

不远处,有一块大石头,名“袈裟石”,据说,迦叶尊者曾在此晒衣。石纹沟沟壑壑,仿若一袭硕大的青色袈裟,庄重美丽。我们同车来鸡足山的16人相约在袈裟石合影留念,百年修得同船渡,能同车朝拜佛教名山也是缘分。我们16人在石上各自摆景,或坐,或站,或孑然,或手牵,袈裟石依然宽敞,并不显得拥挤。忆想华首门的宏大、盘陀石的阔大,更加肯定了大迦叶尊者无与伦比的高大身量。

我们这16人,有15个姓氏,来自12座不同的城市,流着8种不同的中华民族血液,却不约而同在一个时间,搭乘同一辆车抵达鸡足山,各自不同的生命中,分出一天共同属于我们这16人。我们一同上山,一同朝拜,一同吃喝,一同下山,而后,我们挥手作别,回到各自的生活轨迹里。也许今生我们都不会再相见,也许几年后我们就会忘记彼此,但有什么关系呢?存在的,不会因为忘记而消失。

一个戴着僧帽、手持捻珠的老和尚坐在台阶上,我俯身在老和尚脚边,发现老和尚长得很奇怪,慈眉善目、清瘦干瘪的脸庞根本看不出性别,他有着母性的慈祥,亦有父性的坚定。我请问老和尚高寿,老和尚笑答“记不得喽!”我惊觉自己的愚痴,性别也好,年龄也罢,在一声佛号面前早已轻如虚空。在以生死为大,以追求不生不灭涅槃境界的目标面前,性别、年龄,又岂能成为一个可以聊说的话题?

7

站在山下仰望奇秀的鸡足山,云雾,缥缈缭绕;高山,直冲云霄;古木,枝叶相连;幽谷,深沉悠远;溪泉,清澈淙淙;植被,丰富茂盛;禽兽,珍贵多异……然而,鸡足山给我的,不仅仅是美丽异彩的风光、种类繁多的动植物、林立幽静的寺庵,我在这一次朝拜中更加深切地体悟出佛法的无限魅力。

是的,我愿意像那个站在虚云老和尚雕塑旁的姑娘,做一名义务讲解员,讲解老和尚修行的艰辛和对万物众生的慈悲。我愿意像那个五台山的年轻僧人,带着忠贞上路,带着虔诚朝山,一声佛号一跪拜,如是念,如是行,如是拜,纵然磕破额头跪破膝盖也不悔。我愿意像那个捻着佛珠,忘记年龄的老和尚,把昨天的事还给昨天去忘记,把明天的事交给明天不去思量,自己只是安心地做好当下。

由此说来,大迦叶尊者入定的鸡足山是在印度境内的南比哈尔,还是云南的宾川,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尊者传承下来的佛陀精神,给我们黑暗的心灵点燃了一盏明灯。

回观我的那场梦,当是点醒我这梦中人,不要执著万物表象,要放弃我执、法执,才能守住寂静。不是“有”梦,不是“无”梦;不是“有”大日如来,不是“无”大日如来,这只是一个有着“平等”特质的“空”。

慈悲,清净,平等,觉悟。

思绪间,一句经文入脑——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地球运动变迁,有了鸡足山的秀美,大迦叶尊者守衣入定又赋予了鸡足山的神奇。色是物质,心是精神,精神要通过物质来显现,物质的存在要彰显精神的内涵。亦如一盏茶汤,哪里分得清是茶染了水,还是水洗了茶?又哪里分得清哪个是水,哪个是茶?色,空,是一不是二。

不二法门,亦复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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