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中国题材原创歌剧《赵氏孤儿》在国家大剧院的上演引发了广泛反响。这部原创歌剧围绕核心人物程婴进行剧情展开,采用其他配合方式,展现出一个众人参与的“托孤—救孤—存孤(报仇)”主线。女高音唱段对于诠释歌剧《赵氏孤儿》的艺术特色,具有非常重要的艺术价值。本文通过对剧中公主这个人物与程婴妻子的主要唱段分析,从而揭示歌剧《赵氏孤儿》中的女声唱段特点及审美特征。
[关键词]女高音;唱段;悲剧美;审美
[中图分类号]J61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2233(2017)16-0053-02
一、歌剧《赵氏孤儿》的创作概况
21世纪初期,是我国民族歌剧进行创新探索的时期,也是歌剧这种外来体裁在我国发展的繁荣时期。古老的中国历史文学题材“赵氏孤儿”在2011年6月20日被以歌剧的形式上演。这也是国家大剧院在演出了《乡村女教师》《西施》后所上演的另一部歌剧巨作。《赵氏孤儿》这部歌剧题材来自古老的中国文学和民间历史传说,带有非常浓郁的民族气质和文化内涵。这部原创歌剧作品中,不仅体现出“赵氏孤儿”的历史故事线索特点,还展现出了宏大的价值取向与深刻的寓意内涵特点,是中国传统文化与在中国的西方体裁所进行的一次融合尝试。这部歌剧作品中,不仅展现了文学以综合艺术的形式开始走上音乐舞台,而且还以该剧中复杂、丰富的情感特点,深情、辗转难眠的咏叹和富有强烈戏剧冲突的效果深深地打动了很多观众。
六年前就已经在国家大剧院公演的这部原创歌剧,不仅展现了作为歌剧《赵氏孤儿》的创作团体的实力,还体现了非同一般的创作团队——歌剧由我国著名剧作家邹静之进行编剧,陈薪伊任歌剧的导演,东方演艺集团一级作曲、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雷蕾对其进行作曲。此外还汇聚了很多其他灯光、舞美团队的资深人员,从而汇聚了我国歌剧领域的顶级幕后创作团队和演出阵容,一大批包括著名歌唱家袁晨野、孙砾、张立萍、田浩江、梁宁等在内的艺术家也同台献艺。21世纪以来,如此多的著名歌唱家一起同台献艺,不僅体现了这部歌剧的表现难度和其在艺术上的成就,还展现了民族原创歌剧对于艺术家们的影响。这些以演唱国外经典为主的歌唱家,开始运用美声唱法探索对民族素材、风格、气质的表现。因此,这部原作中的作品不仅展现出《赵氏孤儿》作为文学的深刻价值,还在发掘中外文化交融元素的过程中,占有非常重要的艺术功能与题材、形式的独特意义。我国著名剧作家邹静之和作曲家雷蕾等众多艺术家在这部歌剧的一度创作与二度创作中,以独特的视角发掘了西洋文化中的形式特点,运用民族性的技法特点将这个古老的故事以一种新颖的气质呈现在中国观众面前。
二、女声唱段特征分析
在歌剧《赵氏孤儿》中,讲述的是一个古老的中国故事,这个富有古典悲剧特点的故事揭示了文学题材中的深刻伦理与价值内涵的特点。这部歌剧以西方歌剧艺术的基本形式为框架载体,一方面对于解读这部创作作品中的传统中国文化具有重要意义;另一方面也体现了大型中国原创歌剧在探索方面所展现出的宏观视野与逻辑结构能力。
女声唱段中,庄姬公主独唱的咏叹调《孩子啊,我们怎么办》和庄姬公主与程婴妻子二重唱作品《摇篮曲》比较具有影响力。这两首歌曲都从多个方面展现了该剧中的深刻艺术特点,还通过这些歌曲中的音乐表现技法与剧情内容揭示的完美融合,凸显出具有浓郁悲剧色彩的人性考问与价值取向的特点。
首先,咏叹调《孩子啊,我们怎么办》与二重唱《摇篮曲》中使用的调式都是中国民族五声调式体系,但是前者在实际运用中加入了六声、七声的偏音,更多地运用了二度音程和七度音程,展现出曲调中的不和谐性,塑造出一种强调的焦虑感与不安的特征。后者则更多地是使用五声调式体系,不仅在歌曲中使用的是中国音乐民族调式,具有非常明确的民族气质特点,而且在器乐的运用中也格外强调民族乐器的地域特点。
其次,在这两首歌曲中,都通过了前半部分进行陈述性的音乐发展,通过稳定音程和不稳定音程的交替,展现出富有特性的线条特征;通过对偏音与色彩音的恰当运用,达到彰显中国歌剧风格的原创目的。《摇篮曲》中的高潮部分与前半部分的陈述音调对比不大,而且采用反问歌词声调特点,造成歌曲音调的重音转移色彩,凸显出独特的歌剧特色。在《孩子啊,我们怎么办》中,作品的舞美设计也是新颖独特的,从而使得音乐与剧情、剧景等要素都能够达到相得益彰的效果。
再次,歌剧的两首歌曲中,都关注对于歌词意境、语言气氛、音韵逻辑的千锤百炼,从而与五声性的曲调进行有机结合,赋予作品强烈的歌唱性和韵律性。以此来凸显中华民族历史发展而来的传统价值与精神特点。比如,在庄姬公主面临死亡威胁时,所演唱的一首生死离别的咏叹调。在《孩子啊,我们怎么办》中,“晨光,如期到来……他沉睡的浅笑散发出乳香……”这一部分的歌词主要是为了揭示庄姬公主面对已经死去的亲人,只剩下孤儿寡母时所发出的感慨。晨光依旧、孩子的美好天真依旧,可是很快他们就将失去这一切了。采用景色、自然的温暖与凄凉的人生悲剧做对比,开始就在长大的线条中展现出忧伤的情绪色彩。在接下来的“啊,孩子,安睡中你已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死亡的白布,正慢慢将我们覆盖……孩子啊,我初生的孩子,安睡如花朵的婴儿”这一部分的歌词主要是为了更好地揭示母子俩即将永别的紧张局面,是整个咏叹调的小高潮。此时的调式虽然民族性色彩较重,但音程是采用和弦的分解方式不断上下交替,中间夹杂着二度、四度、五度音程,展现出咏叹调的戏剧性。尤其是“怎么办啊,孩子我们怎么办?我的心已经被揪疼。孩子啊,怎么办?我们怎么办”,这一部分彻底地将戏剧性推向高潮,展现出公主面对死亡逼近时的无可奈何和人生的悲惨境遇。
庄姬公主与程婴妻子的二重唱《摇篮曲》,主要是为了展现哄孩子睡觉时的气氛和无奈。这首《摇篮曲》唱段虽然具有一般摇篮曲的特点,也具有抒情性极强的意味特点,几段歌词的前面部分都一样,只有最后一句不一样,“……他跑着来看我的小宝啊”这部分歌词贯穿在每一段中。这种对旋律的反复与曲调的分段式特点,一方面可以哄孩子尽快入睡,另一方面可以很好地展现一种不祥之兆的情景,是一种担忧、一种无奈、一种肝肠寸断的心情。每一段的最后一句是“白色的额头,远远招手”“白色的额头,谁能挽留”“白色的额头,要把谁带走”,这些从追问到宿命性的暗示,都展现出形势、命运的紧迫与危机场面。
三、两首唱段中的审美特征
歌剧《赵氏孤儿》中的两首唱段具有非常独特的音乐特色,对于详细的解读这部歌剧中的庄姬公主和程婴妻子的相关心理特点、人物形象、戏剧内容等都具有重要作用。演唱者需要“通过音乐审美想象,营造出一种审美意境,烘托审美情感,了解音乐作品的深层次内涵,达到艺术境界的另一个高度。”[1]
首先,这两首歌曲充分体现出主人公的悲剧美与戏剧形象、音乐形象的特点。在演唱中需要关注歌词语言作为最重要的表达工具作用,需要运用淡化美声唱法共鸣的办法,展现出其中的清楚字詞音韵。这两首歌曲的歌唱需要运用人声将曲调与歌词合二为一的表现出来,既展现音乐的美感,也需要揭示歌词与其他元素一起的综合形式作用。尤其需要关注用文学性的语言,诸如诗、词、歌、赋、唱词与旋律的结合,需要关注歌唱对于语言的延伸表达作用。一方面,它要求演唱者发音准确、标准、规范,包括唱准字音、字调、字韵以及咬住字头、字腹、字尾,以便能够更好地展现歌词的直接表现力;另一方面,它要求演唱者在演唱这两首作品时,需要在充分理解歌词的基础上,做到曲调与情绪的抑扬顿挫,声情并茂。达到以音乐化的语言传情达意,在塑造完美的艺术形象与人物形象的同时,给歌唱者留有二度艺术创作的空间。
其次,从歌剧美学的角度而言,这两首歌曲展现了主人公的“高尚”美和“伟大”美的形象,也揭示了“中国歌剧艺术审美已经从被压迫被迫害的女性翻身求解放的主题”[2]中脱离出来。两个不同风格的音乐唱段都很好地揭示了剧中人物 “舍己为人”“爱子如命”的价值取向特点。以情带声、声情并茂的情感诠释,进一步揭示了歌剧《赵氏孤儿》对中国创作歌剧的启示和意义。在演唱这两首作品时,不仅在咬字、吐字、语调、语气、声音时需要很好地把握作品中的表达要素和主要手段特点,也还需要运用演唱者独特的歌唱天赋和音色语言,使选段演唱得更加富有精神性、层次性,这样才能够更完整、全面地展现作品内涵。与此同时,也借助歌唱者对音乐、语言的深入了解,在演唱中能够更好地理解与运用个性化的二度创作与移情,达到抑扬顿挫、声情并茂的表演效果。
总之,歌剧《赵氏孤儿》中所展现的是中国传统的正气、风骨和道义精神,揭示出歌剧对中国传统价值观的弘扬,成为我国歌剧发展史上的原创杰作。在这部歌剧《赵氏孤儿》中,不仅注重人物形象的描绘和人物心理的刻画,还融入了亲情与正义,对国耻、家仇的深入思考,具有西方音乐发展史上大歌剧所具有的悲剧特点和文化色彩。这部歌剧注重发挥音乐中的综合元素特点,达到最大可能地表现出人物的内心情感与深层历史文化特点。
结 语
本部歌剧中的两首女声唱段分别从人物的性格特征、内心的情感表达、音乐脚本语言、情感与情景的对比、不同人物在唱段演唱中的二度创作特点等方式,探索这一歌剧中的深层文化内涵特点。这部歌剧唱段的演唱者尤其需要在演唱该歌剧唱段时能很好地兼容美声唱法与民族风格,做到对现代唱法与历史特点的准确把握,实现对人物性格、人物形象与人物内心情感的表现,从而在作品的揭示中,能够达到更好地诠释中国历史文化中的传统审美与价值标准,达到深挖该歌剧作品中的个人价值与深层历史内涵的双重目的。
[参 考 文 献]
[1] 杨永岗.审美想象在声乐演唱中的作用[J].当代音乐,2016(07):54—55.
[2] 赵世兰,史梦倩,郭建民.中国歌剧女角儿“悲剧情结”之审美与文化意义[J].当代音乐,2017(04):10—18.
[3]魏 波.歌剧《赵氏孤儿》悲壮而凝重的完美再现[J].中国戏剧,2012(01).
(责任编辑:刘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