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职业教育发展与“工业4.0”契合的掣肘、举措与启示

[摘要]德国“工业4.0”作为国家战略，其实施促进了德国职业教育的变革。当德国职业教育生源总量下降、人才培养目标脱轨、人岗匹配度低等问题阻碍“工业4.0”的步伐时，德国采取了大力增加适用劳动力人口、分类指导职业生涯规划、完善职教国家资格框架、推出各类继续教育项目等举措，这些举措启示我国职业教育要契合“中国制造2025”战略，必须建立公益在线学习培训平台，大力促进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出台职业教育国家资格框架，全面提升企业参与职教热情。

[关键词]“工业4.0” 德国职业教育 “中国制造2025” 国家资格框架

[作者简介]迟俊（1976- ），女，辽宁鞍山人，大连职业技术学院，助理研究员，硕士。（辽宁 大连 116035）

[中图分类号]G40-059.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3985（2017）11-0040-07

2013年4月，德国工业与科学研究联盟、德国科学与工程研究院共同提出了“工业4.0未来”项目，随后德国发布了《“工业4.0”战略计划实施建议》，并将其确定为德国面向2020年高科技战略十大目标之一。“工业4.0”是依托信息技术、机器技术、物联网技术等高度自动化的技术体系，将制造业与网络进行整合，充分实现制造业的智能化、动态化与价值分享，将制造端与用户端进行全新的生产连接和组织连接，以满足用户个性化、复杂化和多样化的需求。“工业4.0”不仅使德国整个制造业及相关产业发生了巨大的变革，也为作为技术技能型人才来源的职业教育带来了新挑战和新机遇。德国职业教育在面临本国“工业4.0”时代的到来时，存在无法适应的掣肘，近年来采取了积极的应对策略，收效显著，这对我国职业教育应对“中国制造2025”国家战略的实施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一、德国职业教育与“工业4.0”契合的掣肘

在德国将“工业4.0”确定为国家战略时，德国职业教育尚未完全做好准备，存在诸多问题，成为“工业4.0”发展的掣肘。

（一）生源总量下降

德国“工业4.0”战略的实施，大幅度提高了对掌握高技术技能尤其是现代互联网技术及智能技术人才的需求总量。但是，目前德国职业教育生源总量趋于下降，难以满足“工业4.0”的需求，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入学学生总量下降。德国2014年死亡人数为86.8万人，出生人数为71.5万人，人口自然增长率连续43年为负值。到2020年，德国合格工人的缺口将达到180万人，2040年则达到390万人。据德国工商大会统计，2015年德国大学入学人数比2005年增加了15万人，但选择职业教育的中学毕业生则比2005年减少了约19万人，降幅达25%。二是人才培养数量无法满足“工业4.0”的需求。由于“工业4.0”对人才培养的规格要求较以前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加上现在德国职业教育学生有着越来越强烈的升学意愿，使得职业教育人才总量难以满足“工业4.0”的发展。据德国工商大会统计，截至2016年7月底，共有172224个职业教育名额空置；市场提供的职业教育岗位比申请人数多出2.4万个。思略特咨询公司推出的《工业4.0：工业互联网的机遇与挑战》指出，30%以上的企业一致认为德国总体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数量无法满足“工业4.0”的需求，且预测2012—2030年德国职业教育领域将有1046万技术技能型人才脱离现有劳动力市场，而新进劳动力仅有755万人，产业劳动力缺口达291万人。

（二）人才培养目标脱轨

“工业4.0”时代所带来的智能化及对CPS技术、ICT技术的运用将越来越广泛，产业对于熟练工种的需求量逐渐减少，对数据科学、软件开发、硬件工程、测试、运营及营销等高端技术性人才的需求量逐渐增多。“工业4.0”对一线工人的要求也越来越高，除了要具备技术性技能以外，还要具备较高的信息理解能力、创造创新能力、自我学习能力以及决策判断能力。当前，与“工业4.0”紧密联系的德国产业、企业岗位空缺严重。德国工商总会主席德里福特曼表示，专业人才短缺问题依然严重，约130万个岗位空缺时间超过2个月。2013年，德国全行业工人提前终止合同量达到14.89万人，比2012年同比增长25%，而终止合同的最主要原因在于人才达不到岗位能力标准。德国之所以会出现大量技术技能型人才短缺的现象，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现有的职业教育在人才培养目标的定位上还没有向“工业4.0”的要求转变，适岗人群还没有充分意识到这一新时代的到来。

（三）人岗匹配度低

人岗匹配对于产业的发展至关重要，尤其是对于“工业4.0”而言，产业工人不仅仅是生产一线的操作工，还是智能化生产制造的管理者，一旦岗位能力下降或断裂，将会对整个生产链产生影响。因此，为了解决这一困境，企业必须不间断地为员工提供继续教育与再培训的机会和平台。但是，目前德国员工主动参与培训的热情正不断下降，接受再培训的人数总量也在下降。2013 年，德国接受各类中等职业教育及培训的企业员工数约为53.07万人，比2012 年减少了3.7%。其中，接受“双元制”培训的约为50.9 万人，比2012年下降了3.1%；在企业外部接受各类培训的人数为2.17 万人，比2012年下降了16.3%。更严重的是，企业迫切需要进行培训的岗位大量空缺，德国劳工署的数据表明，2013 年就有3.35 万个培训岗位无人报名。从以上数据可以看出，企业员工进行培训的主动性缺失對“工业4.0”的进展是十分不利的，一定程度上会造成人岗匹配度低，发展严重可能会造成大量员工失业。

（四）考评标准不科学

“工业4.0”发展使德国各个产业对人才需求的类型、结构、规格等发生了重大变化，需要职业教育进行相应的调整，制定出符合“工业4.0”实际需求的考评机制及行业、工种的入职、适岗标准体系，从而保障人才输出质量。《工业4.0：工业互联网的机遇与挑战》指出，至少有26%的企业将职业教育人才考评标准不科学作为当前“工业4.0”发展受阻的重要原因之一。目前，德国职业教育考评更关注对学生硬性技术技能的考核。德国职业教育界的最高法律——《联邦职业教育法》对毕业考试的内容、评价标准、考试组织及实施有着非常明确的操作性要求，实施的是“考教分离”的方法，教学与实训由学校和企业联合进行，毕业考试具体由行业协会负责，重点考查学生的知识、技能与职业能力，对于软性的思辨能力、创新能力、管理能力、学习能力等并未给予重视。这种主要以实操为目标的考评标准对于传统工业发展模式是适用的，但不适用于“工业4.0”时代的发展。

二、德国职业教育与“工业4.0”契合的举措

当前，德国职业教育界已经开始意识到职业教育与“工业4.0”在对接上所存在的问题，并于近几年开始进行全方位的改革和探索，以适应“工业4.0”发展的要求。

（一）大力增加适用劳动力人口

为了解决德国劳动力短缺对“工业4.0”发展所造成的制约问题，德国从以下三个方面采取了相应的措施：一是大量接收难民、移民。面临从叙利亚和中东涌入欧洲的难民，德国于2015年表态将接受80万名难民，是2014年接受数额的4倍，占欧盟28国所有接受难民数的43%，而且今后几年还将每年接纳50万名左右的难民。在移民政策上，德国相对也比较宽松，目前德国至少有20.3%的人口是移民而来的。2003—2013年的11年间，德国移民的总数增长了60%。与此同时，德国加强了难民的职业教育与培训，帮助他们快速进入就业状态。2016年12月底联邦教育与科研部还开设了一个新的信息门户网站——“难民和职业培训”，提供有关庇护流程以及如何进入“双元制”职业培训的信息。与此同时，联邦还提供咨询服务，自2013年起，德国移民职训协调中心（KAUSA）就开始为有移民背景的青少年以及他们的父母提供关于“双元制”职业培训的咨询服务。二是实施减少辍学计划。在德国的本科教学阶段，学生的辍学率高达25%以上，其中普通大学的辍学率略高，约为33%，而职业大学的辍学率为23%。为了改变这一现状，2014年德国颁布的《关于初始培训和继续培训的盟约2015—2018年》及德国各州高校达成的《德国高校协议（第三版）》中，明确提出要减少辍学率，为辍学学生提供相应的职业教育培训机会，鼓励企业参与到对辍学学生的培训中。三是大力进行人力资源的引进。修改和完善《德国移民法》，在移民许可上重点向高知科学家、重点领域的教学与科研人员、具有丰富经验的专家与领导者倾斜。同时，从2012年开始实施“高素质人才引进条例”，从欧盟之外的国家大量引进高级技术技能型人才，还设立高额奖金和搭建各种平台，吸引人才进入德国。德国通过采取以上措施，增加了本国的人口总量，尤其是技术技能型人才总量，缓解了“工业4.0”所面临的人口与人才不足的问题，大大促进了“工业4.0”的发展。

（二）分类指导职业生涯规划

为了全面适应德国“工业4.0”对人才的特定需求与规格要求，近年来德国接连采取了多项措施对学生进行分类指导，提升学生的职业生涯规划能力，以使学生从思想观念、技术技能学习、业务拓展上向“工业4.0”方向转型。一是普查企业真实技术需求。为全面了解“工业4.0”时代企业对人才知识结构、综合素质能力等方面的要求，德国联邦职业教育与培训研究院进行了深入的普查，并归纳出“在技术能力上，学习者要大力提高判断、维护和服务生产过程的能力及媒介素养；在素质能力上，学习者要加强解决问题、分析问题、自我学习及融会贯通的能力”。二是普查特定岗位技术技能要求。联邦职业教育与培训研究院为了了解国内人才需求量比较大的一些特定行业与工种的实际变化，对信息技术行业、电气行业、在线销售、新兴产业等领域进行了调查分析，全面了解其岗位设置和技能要求，还与大众集团一起对汽车制造类岗位变化要求进行了专项调查，其目的在于通过梳理变化来推动职业教育与培训标准的修订。三是专项扶持学生职业生涯规划。2014年，德国联邦教研所与就业局联合开展了“保障和扩大职业教育开展”项目，对学生进行潜力分析和职业规划指导。此外，德国联邦政府、就业局和欧盟科学基金会制定了“教育链”项目并予以经费支持，要求各州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予以落实，目的在于通过对职业院校50多万名学生进行潜力分析，对约11.5万名学生进行生涯规划指导，从而为合理分流学生奠定基础。

（三）完善职教国家资格框架

当前德国资格框架（Der Deutsche Qualifikations Rahmen，简称DQR）还存在诸多问题，如其并非是全口径资格框架，在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等值上未全面打通，学历资格证书与职业资格证书无法实现转换，纳入资格框架的职业性资格无法享受教育资历升级的权利等，这都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学生学习更高级的知识技能及最新技术。为解决这一现状，2014年联邦政府与就业局、工商业协会及各州政府共同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明确要进一步修订、完善国家资格框架：未来五年，制定其他资格分派的标准和程序，完成《DQR手册》编写工作；将德国职业资格等级与欧洲职业资格框架对接起来；完成普通教育、继续职业教育在资格框架中的分派；通过制定相关办法将非正规、非正式学习结果纳入资格框架；在《DQR手册》的基础上继续开发新的资格；制定国家资格框架质量保障措施，并进行持续性评估与调整。

（四）推出各类继续教育项目

职业教育毕业生及企业员工要适应“工业4.0”战略，必须不断进行学习与培训，为此联邦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一是推出一系列财政支持项目。联邦政府拨出专项资金设立了“继续教育政府奖金”“升级奖学金”“继续教育津贴”“升级援助计划”等专项项目，实施了“以教育促发展：开放高校”竞争计划，支持高校向在职人员及重新就业人员提供继续教育课程，预计到2020年，将累计投入2.5亿欧元。截至2014 年8 月1 日，德国已有97 所高校在该计划框架内获得资助，所提供课程覆盖机电一体化、护理科学、可持续农业、信息技术安全等专业。同时，德国启动了“信息技术职业更新计划”，德国联邦職教所对4个“双元制”信息技术职业进行了优化更新，分别是IT专员、IT系统电子工程师、IT系统销售员、IT销售员，并将IT技术从业者作为“工业4.0”整个价值链、生产链的基础性人才进行培养。二是高度重视终身学习。德国历来重视公民的终身教育，在“工业4.0”的推动下，联邦发布了“针对成年人的基础教育”“提升读写能力的国家战略”等项目，全面增强公民的终身学习意识，并将其上升为国家战略。同时，为全面提升德国职业教育课程与职业教育标准之间的契合程度，联邦还颁布了“地方学习资金项目”和“终身学习资格框架”，以职业资格标准的常态化修订来约束、鼓励公民不断进行终身学习、教育与培训。在一系列政策的鼓励下，2014年德国劳动力人群职业教育参与率高达51%，大大超出了政府预期。三是联合企业提供培训平台。为使现有员工及新进员工快速适应“工业4.0”发展，联邦联合企业进行了各类培训，如强化信息化教育培训内容，营造数字化学习环境，增设数字化学习方式；要求企业与各职业院校、科研机构加强技术合作与岗位标准建设之间的交流沟通，建立培训伙伴关系，开展短期基础培训项目等。

三、德国职业教育与“工业4.0”契合的启示

面对“工业4.0”对职业教育所提出的系列挑战，德国采取了一系列有效措施，大大提升了技术技能型人才向“工业4.0”转型的能力。在我国，“中国制造2025”的实施已上升到了国家战略。2015年5月，国务院印发了《中国制造2025》文件；2016年4月，为贯彻落实《中国制造2025》，推进制造强国建设，工业和信息化部、发展改革委、科技部、财政部组织编制了制造业创新中心建设、工业强基、智能制造、绿色制造和高端装备创新5大工程实施指南。未来10年，我国将迎来制造业领域的全面转型升级。“中国制造2025”与德国“工业4.0”有很多共通之处，我国也已明确将在诸多领域对接德国“工业4.0”。基于此，我国职业教育在应对“中国制造2025”战略要求时，可以借鉴德国职业教育的发展举措。

（一）建立公益在线学习培训平台

德国充分利用互联网优势所建立的职业教育信息互通共享平台满足了在“工业4.0”状态下大批员工进行继续教育的需求。我国职业教育在线平台的建设是近几年才刚刚兴起的，且总体推进速度比较缓慢。例如，从2010年开始建设的国家职业教育专业教学资源库共享平台，目前所涵盖的专业还比较有限，今后要加大建设力度，尤其是要加强对资源库的升级改造，不断扩大资源总量、资源类型，对于已明显不适应行业发展需求的资源要进行重新调整。同时，要增强与用户之间的互联互通，加大对平台的推广应用力度，鼓励职业教育学生及有需求的企业员工充分利用这一平台。另外，涉及“中国制造2025”的一些重点领域、重点产业的在线教育培训平台目前还比较短缺，这是囿于企业技术保护及技术壁垒，很多企业不愿意将技术进行开放；且多数在线职业教育培训平台具有营利性目的，对其技术提供的科学性、可靠性都有待验证。针对这些问题，我国相关职能部门要进一步发挥协调、统筹作用，梳理“中国制造2025”各相关重点行业的基本能力需求与关键素质要求，与“互联网+”所提出的“鼓励互联网企业与社会教育机构根据市场需求开发数字教育资源，提供网络化教育服务”“鼓励学校通过与互联网企业合作等方式，对接线上线下教育资源，探索职业教育公共服务提供新方式”的行动计划相对接，联合行业协会及龙头企业建立国家层面的职业教育在线平台数据库，提供最新的职业教育政策、行业发展动态、技术技能变化、课程资源等信息，向全社会免费开放，且持续滚动更新，为企业员工及职业教育在校学生打造权威的学习平台。

（二）大力促进人才培养模式改革

德国职业教育为适应“工业4.0”，对人才培养结构与培养类型进行了一系列改革，有效促进了符合“工业4.0”需求的复合型人才的培养。“中国制造2025”的特点是迎合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的形势，推动产业结构向中高端迈进，在互联网、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等强力支持下，更加注重信息技术、智能技术与制造技术融合。这一特点基本改变了传统制造业对工人专业化分工和岗位分工的模式，转而更加追求创新研发型、智能网络型、绿色生态型和岗位变通型人才，这就要求提供大量一线技术技能型人才的职业教育在人才培养模式上转型。一是要打破专业界限。“中国制造2025”形势下企业对职业人才技术技能的需求趋于多元化，职业教育在进行人才培养过程中要逐步打破专业界限，建立新型的“专业+”人才培养模式，实现跨专业、跨学科的人才培养。二是要融合课程设置。传统职业教育人才培养的课程主要围绕专业来设置，但在“中国制造2025”背景下，这种课程设置无法满足企业对复合型人才的需要，应将互联网、机械、电子、软件开发与管理等课程融会贯通，使学生具备综合知识背景与跨专业处理问题的能力。三是要创新人才培养模式。借鉴德国“双元制”人才培养模式，全力推进企业生产一线仿真或真实情境的人才培养模式，使学生了解所从事岗位的最新进展及技术要点。同时，全面实施现代学徒制，制定“中国制造2025”现代学徒制培训标准，政府对参与现代学徒制的企业给予适当的补贴，使现代学徒制与“中国制造2025”高度融合。

（三）出台职业教育国家资格框架

根据欧洲资格框架的基本架构，结合本国职业教育国情，德国于2013年正式实施了德国资格框架，该框架促进了各资格间的转换与贯通，推动了终身学习的发展。为适应“工业4.0”，德国于2014年进一步修订、完善了该框架。我国作为职业教育大国，目前还没有出台职业教育国家资格框架，从世界职业教育发展的大趋势来看，其出台已是刻不容缓。我国职业教育国家资格框架的出台，要在充分借鉴包括德国在内的世界各国已有资格框架的基础上，充分考虑“中国制造2025”所确定的新一代信息技术、高端装备、新材料、生物医药等战略重点任务，明确资格描述的智能性、技术性、素质性要求，建立全面的资格体系，并保障其透明性、可靠性和融通性；以资格为核心实现职业教育、普通教育、高等教育、各类培训之间的等值关系，促进其相互之间的等值转换，打破目前相互割裂的局面；加强资格的国际通用化，尤其是“中国制造2025”重点提及的领域及行业，要更加关注其资格证书的国际适用性，保障资格获得者能在国际上自由流动；以国家资格框架为导向，将非正规学习结果与非正式学习结果予以承认和转换，促进职业院校学生及企业员工树立终身学习的理念，提高他们接受教育培训的积极性与主动性。

（四）全面提升企业参与职教热情

德国在推动“工业4.0”发展的过程中，从经费、政策等方面制定了鼓励性措施，充分调动了企业参与职业教育的积极性，对于帮助职业教育快速、深入转型具有积极意义。目前，我国企业出于人力资源、成本等考虑，参与职业教育的积极性不足。在“中国制造2025”战略实施的背景下，信息技术全面向制造业延伸与渗透，传统意义上的生产模式、生产流程、管理方式将被颠覆，生产要素在生产过程与管理系统深度集成的基础上，实现了高度灵活的配置，大规模定制化生产的时代已然到来。企业生产的这一变化，决定了对人才技术技能的要求不断升级。如果企业缺席职业院校人才培养过程，职业教育则很难培养出合格的复合型人才。因此，我国必须出台政策全面鼓励企业参与职业教育。一是要制定《“中国制造2025”校企合作实施意见》，尽快明确企业、职业院校在“中国制造2025”中的职责权限、合作内容、合作保障等，为校企共同推动“中国制造2025”提供政策依据。二是提高企业参与职业教育的积极性。国家要设置专项经费，通过项目化操作鼓励相关企业全方位参与职业教育，促进校企双方共同拟定适应“中国制造2025”战略的人才规格标准、人才培养方案、课程体系、职业资格标准、教学计划、评估标准等內容，推动职业院校学生在理论学习中强化实践，在顶岗实习中提升理论。三是督促市场中介参与。各行业协会等中介组织要利用熟悉行业发展动态的优势，促进企业与职业教育之间的信息对称，定时发布行业发展的前沿信息及人才需求报告、人才需求预测，为校企双方牵线搭桥，提供技术指导与建议咨询。

综上所述，德国“工业4.0”在与职业教育的契合发展上积累了一些有效经验，具有可借鉴的价值。我国在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过程中，要高度关注“中国制造2025”战略的发展，及时进行适应性调整与改革，真正对接“中国制造2025”战略的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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