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面向2030年,职业教育面临诸多方面的挑战:总人力资本结构变化,要求职业教育适时调整服务面向;社会经济结构转型,要求职业教育随之转型升级;“中国制造2025”战略的实施,要求职业教育提升人才培养层次。为了更好地适应2030年的教育,必须认清和直面我国职业教育发展中存在的社会吸引力不足、办学基础薄弱等现实问题。面向2030年,应大力推动职业教育改革,目标导向上要更加注重人的可持续发展,发展方向上要不断强化“五大能力”建设,教育供给上要积极构建多元化业态,教学内容上要大力开展通识技能教育。
[关键词]2030年 职业教育 “中国制造2025” 人才培养
[作者简介]吴青松(1980- ),男,四川仪陇人,成都艺术职业学院,讲师,硕士。(四川 成都 611433)
[中图分类号]G7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3985(2017)11-0005-07
为了更好地为各成员国提供科学的教育发展咨询和建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对未来15年全球教育发展走势进行综合分析的基础上,于2015年正式审议发布了《教育2030行动框架》,以此引领和指导全球教育的改革发展。作为一个具有较强引领性的教育行动纲要,《教育2030行动框架》对于推动我国职业教育现代化改革具有十分重要的参考价值和指导意义。《教育2030行动框架》对职业教育的发展提出了较高的期许,尤其强调让每个受教育者都能够获得优质的职业技术教育与培训,获得体面工作所需的各项技术技能。与《教育2030行动框架》相对应,《仁川宣言》对2030年的教育进行了展望,并提出了教育可持续发展目标,指出2030年全面构建“全纳、公平、有质量”的教育和终身学习体系,让每个公民都能够公平地享有优质教育的机会。在2030年教育背景下,职业教育应主动肩负起时代赋予的重任,直面发展中的问题和挑战,积极探索改革方向和前进路径,以满足未来社会的发展需求。
一、面向2030年职业教育发展面临的挑战
(一)总人力资本结构变化,要求职业教育调整服务面向
作为衡量一国人力资源结构状况的核心标准,总人力资本是指年龄结构在15~64周岁的总人口数量与该区间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的乘积,总人力资本越高,代表一国劳动力人口的竞争力越强。清华大学胡鞍钢教授于2012年对我国总人力资本状况进行了测算,指出2010—2020年我国15~64岁的总人口数量将减少300多万人,即从9.99亿人减少到9.96亿人,但随着我国教育水平的不断提升,该区间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将从9.9年上升到11年,随之,总人力资本也将从2010年的98.96亿上升到2020年的109.56亿。从我国总人力资本结构的变化趋势来看,提升劳动人口的受教育水平是应对我国人口红利逐年下降的关键举措,也是实现由人口红利向资本红利顺利过渡、建设人力资本强国的重要举措。同时,在我国社会人口结构不断变化的背景下,人们受教育年限逐渐延长,对职业教育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一方面,从高等教育适龄人口结构的变化来看,据相关统计预测,2020年我国高等教育范围内的适龄人口将比2008年减少30%,高等职业教育的适龄人口将受到极大的挑战,这在很大程度上将打破现有的以青年人口为入学主力的格局。尤其是随着我国老龄化社会的发展和延迟退休政策的逐步实施,预计2030年我国老年人口将占人口总数的20%,非适龄人口将逐渐成为职业教育的重要力量,职业教育高龄受教育者数量将大量增加。基于此,面向2030年,职业教育应逐步调整服务面向,加强对老年人口的知识技能需求的回应。
另一方面,产业转型升级要求配备与其相适应的高素质应用技能型人才,而从当前我国广大劳动者的技能水平来看,还存在很大的差距,尤其是广大农村劳动者和农民工的综合技能素质亟待提升。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2016年我国农民工总量为2.817亿人,占城镇就业人员的比例高达69.76%。从农民工群体的受教育水平来看,高中及以上受教育层次的占比不足30%;从接受职业技能培训的现状来看,高达70%的农民工没有参加过任何技能培训。根据《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的战略部署和要求,2020年我國新增劳动人口的受教育年限应达到13.5年,其中90%以上的新增劳动力应接受过高中及以上层次的教育。可以预见,未来我国增量劳动力的文化素养将有很大提升,但不可否认的是,现有存量劳动力的文化素养水平还较低。要想处理好增量劳动力和存量劳动力之间的关系,就需要发挥职业教育的调节作用,面向2030年职业教育要逐步扩大面向农民工群体和农村劳动者的职业技能教育规模。
(二)社会经济结构转型,要求职业教育随之转型升级
目前,我国经济结构面临着转型升级的压力,经济结构变化必然对职业教育的发展产生重要的影响。2013年,世界银行发布了《2030年的中国:建设现代、和谐、有创造力的高收入社会》的研究报告,报告对我国2030年的经济社会发展结构和发展趋势进行了预测,指出随着中国经济增长的放缓,调结构、促升级将成为经济发展的核心动力,2026—2030年我国GDP的年均增速将维持在5%~6%;对外贸易顺差将逐步缩小,要求企业进行转型升级,参与全球化竞争;同时,面临日趋严重的环境污染问题,要求转变传统的经济增长方式,强化绿色生产;2030年中国城市化率将达到高位水平,预计会有近70%的人口在城市生活,且城乡收入差距缩小。由此可知,2030年对于职业教育发展而言意义非凡,同时也给职业教育带来一系列的挑战。第一,经济增长速度的放缓,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失业率的上升,大批劳动者将面临知识、技能更新的需求,要求职业教育扩大职业技能培训规模,提升职业技能培训质量,进一步满足社会大众的需要;第二,产业结构调整升级,社会生产方式变革,要求职业教育的专业结构、人才培养模式等都随之进行调整;第三,企业转型升级,参与全球化竞争,要求职业教育与我国企业一起实施“走出去”战略,走国际化、开放化的升级之路,以满足全球化竞争对适应国际生产、服务的技术技能型人才的需求;第四,绿色经济的发展离不开技术进步和科技创新,要求职业教育在生产技术变革中有所担当,进一步利用自身的科研优势加强技术研发;第五,随着新型城镇化的发展,针对大量新增的城市市民和新生代农民工,职业教育应担负起市民化教育和新型职业技能教育的重任。
(三)“中国制造2025”战略的实施,要求职业教育提升人才培养层次
面对全球新工业化浪潮,各国纷纷采取了“再工业化”战略,以在全球高端制造业中抢占先机,如德国的“工业4.0”、美国的“先进制造业国家战略计划”、英国的“高价值制造”和“工业2050”战略、印度的“制造业国家战略白皮书”等。在此背景下,我国于2015年5月颁布实施了“中国制造2025”战略,以期实现由“制造业大国”走向“制造业强国”。与欧美发达国家的“再工业化”战略有所不同,发达国家的“再工业化”是在厚实的工业基础上进行的,而我国目前的工业化体系还不够完善,仍未完全实现工业化,面临着十分艰巨的任务。实施“中国制造2025”战略,既要为应对新一轮的工业化浪潮制订好准备计划,也要对我国制造业转型升级做好统筹规划;既要抢占高端制造业领域,也要对传统制造业进行改造升级。可以说,我国目前正处于“工业2.0”“工业3.0”“工业4.0”的叠加“并联式”发展阶段。要想实现“中国制造2025”战略目标,关键在于培养掌握先进技术技能的现代人才,这就需要发挥职业教育的担纲作用。面对“中国制造2025”的发展需求,职业教育应积极调整人才培养规格和办学层次,既要大力发展中职和高职教育,又要积极开拓本科层次和研究生层次的职业教育,打通职业技能人才的发展通道,实现中高端职业技能人才的一体化培养,推动我国从“制造业大国”向“制造业强国”迈进。
二、面向2030年职业教育发展存在的问题
《教育2030行动框架》明确将“确保人们能够享有优质的、覆盖各个层次的职业教育与培训”作为推动全球教育发展的七大目标之一,这对职业教育提出了新的要求和发展目标。面对我国“十三五”规划以及“中国制造2025”战略的要求,职业教育承载着时代的重任,其健康稳定发展是推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支点,也是推动我国由“制造业大国”走向“制造业强国”的关键力量,决定着我国制造业转型升级的成败。基于此,以可持续发展理念来审视我国职业教育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对于经济社会和职业教育的未来发展大有裨益。
(一)职业教育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大发展,但社会吸引力不足
近年来,我国对职业教育大力重视,职业教育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目前已建成全球规模最大的职业教育体系。《2015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的数据显示,2015年全国中职院校招生数为601.25万人,在校生数达到了1656.70万人,招生数和在校生数分别占整个高中阶段学生的比重为43%、41%,在招生规模和在校生规模上基本与普通高中齐平。从高等教育层次来看,自2014年高等职业教育在校生规模首次突破千万大关以来,2015年全国高等职业院校在校生人数达到了1043.1万人,占整个高等教育在校生规模的41%;从院校数量上来看,2015年我国高职院校共1341所,占全国高等学校总数的47%。以上数据表明,不论是中等职业教育,还是高等职业教育,都占据了同类教育的半壁江山,我国职业教育已取得了巨大的发展成绩。尽管职业教育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中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但不可否认的是,职业教育依然面临着社会吸引力不足的问题。社会对职业教育的认同感不高,职业教育只是一部分家长的无奈选择,甚至沦为“三流教育”。究其原因,一方面,受传统观念和文化惯性的影响,“学而优则仕”“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等传统观念根植于人们心中,社会大众普遍存在贱视职业教育的现象,这也是导致职业教育吸引力不足的重要原因。另一方面,目前我国职业教育体系还不够完善,尽管我国一直探索发展本科层次的职业教育,但从现实来看,职业教育发展的上升通道尚未完全打通,这也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职业教育的吸引力。
(二)职业教育获得了政策的持续性重视,但办学基础薄弱
党的十八大以来,面对经济新常态和产业转型升级对职业教育发展的新要求,党和政府高度重视,并围绕职业教育发展的难点和重点问题,颁布了一系列的政策和举措,如《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国发2014[19号])《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规划(2014—2020年)》《高等职业教育创新发展行动计划(2015—2018年)》等。随着支持职业教育发展的政策举措密集出台,我国职业教育步入了创新发展的新阶段,但当下职业教育仍然面临着一些基础性的难题和问题。一方面,职业教育办学经费投入亟待进一步提升。《2015年中国教育经费统计年鉴》的数据显示,2008—2014年中职、高职、普通高中、普通高等教育的教育经费投入占教育总经费投入的比重分别为6.9%、5.2%、11.4%、25.3%,而2008—2014年中职学生总数占高中阶段学生总数的45%,高职学生总数占高等教育阶段学生总数的44.5%。可见,与同层次的普通教育相比,占据教育半壁江山的职业教育经费投入严重不足,经费投入与办学规模严重失调。另一方面,师资力量较为薄弱,这也是制约职业教育办学质量提升的重要因素。从数量上看,职业教育生师比过高的问题依然存在。全国教育发展公报的统计数据显示,2015年我国中等职业学校生师比为20.47∶1,普通高中生师比为14.01∶1。尽管中等职业教育生师比接近《中等职业学校设置标准》中的20∶1的基本要求,但与普通高中相比,其生师比依然较高。2015年高职高专学校的生师比为17.77∶1,本科学校的生师比为17.69∶1,尽管两者数据较为接近,但职业教育师资队伍中存在很大比重的兼职教师。从师资素养上来看,职业教育作为就业导向型的教育门类,对于“双师型”教师的要求较高。近年来,职业院校持证的“双师型”教师比例有所提升,但囿于缺乏稳定、统一的专业资格认定标准,“双师型”教师的资格认定市场仍较为混乱,很大一部分“双师型”教师的专业技术能力与实际教学需求存在较大的差距。
(三)职业院校毕业生面临低技能与低文化素养的“双低”困局
职业教育既要满足受教育者的当下就业需要,也要为受教育者未來的职业发展奠定坚实的文化素养基础,即为受教育者当前就业和未来职业发展服务。从发展的视角来看,职业教育培育学生的就业技能和未来职业发展所需的文化素养两者间并不是对立的,而是一脉相承的。因为学生在校期间习得文化素养的过程也是为其未来职业发展奠定基础的过程,具备良好的文化素养能够进一步促进劳动者职业能力的提升。然而,无论是中职教育还是高职教育,学生仅有3年的学制时间,难以保障对学生职业技能和文化素养的双重培养。另外,大部分职业院校崇尚技能培训,这也在很大程度上弱化了学校对受教育者人文素养的培育,难免会导致受教育者的文化素养偏低。同时,职业院校学生的学习主动性普遍不高,尤其是在现行国家招生考试制度的规约下,职业院校的生源往往是普通教育招生过程中的“淘汰者”,生源质量不高。职业院校学生与普通教育相比,无论是文化素养、学习主动性,还是发展后劲等,都有很大差距。职业院校要想在3年时间内,使学生由以学科文化学习为主向以专业知识与专业技能学习为主转变,完成从学生向职业人的转型,存在诸多困难。职业院校有限的办学条件和学生自身薄弱的文化基础,使得职业院校培养出来的毕业生不仅难以具备熟练的职业技能,还缺乏基本的文化素养,陷入低技能水平和低文化素养的“双低”困境。
三、面向2030年职业教育改革方向
未来15年是我国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强国的关键时期,职业教育发挥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面向2030年,我国职业教育应提出更高的发展目标和共同愿景。目前,我国职业教育大而不强,仍处于发展阶段,应将“成为职业教育发达国家,逐步迈向职业教育强国,最终实现职业教育领先国”作为我国职业教育发展的各阶段目标和共同愿景。面向2030年,应积极探讨和勾画职业教育改革路线图,努力推动职业教育的发展,使职业教育成为我国现代化进程中的先导力量。
(一)目标导向上要更加注重人的可持续发展
相较于普通高等教育而言,职业教育带有明显的职业导向性特征,依托所学的专业技能和专业知识实现个体的职业生涯发展,是受教育者对职业教育提出的基本要求。然而,必须强调的是,受教育者的职业生涯发展是一个不断学习和成长的过程,将在学校习得的知识和技能内化为职业发展中的能力,并非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因此,职业教育在目标导向上不仅要关注受教育者当前就业的需要,还要致力于受教育者的可持续发展能力的塑造。事实证明,文化素养需要长时间的持续积淀才能够获得,而一般的职业技能通过短时间的训练和实践就能够掌握。基于此,面向2030年,职业教育应深入挖掘技术技能背后的价值和精髓,着眼于促进受教育者“技、艺、道”之间的协调发展,在技术技能型人才培养过程中,做到“寓道于教”,以人的可持续发展为本,切实摒弃一些为了眼前利益而偏离职业教育本真价值的做法,实现受教育者的本体价值与工具性价值的协调统一,培养更多具有人文精神素养、适应社会发展所需的真正的“匠人”。
(二)发展方向上要不断强化“五大能力”建设
面向2030年,职业教育必须强化内涵建设,不断提升自身能力水平,瞄准未来社会发展变革趋势,强化“五大能力”建设。
第一,强化治理能力建设,保障职业教育体系的有序运转。建立健全职业教育治理体系、提升职业教育治理能力是推进职业教育由“大”向“强”迈进的关键点。一是加快修订和完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以健全的法律法规来规范各方职业教育治理主体的行为,进一步明确政府、职业院校、行业企业等办学主体的权益和责任,最终保障职业教育治理体系依法依规、有序运转。二是加快推进职业院校章程建设,构建完备的现代学校制度。通过建立健全章程制度,进一步保障职业院校法人治理,最终构筑起由政府、行业协会组织、企业、社区、职业院校以及学生家长等多方利益相关者参与的治理体系。三是建立健全职业教育社会评价制度和质量报告机制,鼓励和支持社会第三方专业组织参与到对职业教育办学水平、人才培养质量的评价中来,并根据评价结果定期发布相关的质量报告,为职业院校发展提供科学的决策信息。
第二,加强基础能力建设,打牢职业教育的发展根基。改善办学条件,强化办学支撑,为提升职业教育的办学质量提供基础保障。一是加大对职业教育的财政性投入,提升职业教育经费在公共财政支出中的比例,尤其要重点面向中西部贫困地区,着力改善职业教育办学条件,强化职业教育在扶贫攻坚中的作用。二是加大对职业院校师资队伍建设的资源投入,建立健全符合职业教育发展需求的师资评聘标准和培养制度,建设一支专业素质过硬、综合能力突出的“双师型”教师队伍。三是面向2030年,制定职业教育现代化的目标体系,推动职业教育现代化建设,通过调整职业教育区域布局结构,推动职业教育资源的优化配置。
第三,培育创新能力,激发职业教育的办学活力。一是加快推进职业教育体系的创新步伐,强化顶层设计,畅通职业教育上升发展通道,构建贯通中职、高职、本科以及研究生层次的现代职业教育办学体系,激活职业教育的发展潜力。二是围绕“中国制造2025”战略,大力培育和弘扬工匠精神,将工匠精神融入校园文化,贯穿于专业课程教育和思想政治教育的始终,营造尊重劳动、崇尚技能、追求卓越、精益求精的校园氛围和社会氛围。三是围绕“大众创新、万众创业”的时代要求,大力开展创新创业教育,使受教育者培养创新精神,提升创新创业能力。同时,以创新创业教育为支点,加强与行业企业的合作,搭建创新创业平台,营造宽松的创新创业氛围,充分激发职业教育的发展活力和创新潜力。
第四,提升服务能力,彰显社会价值。一是围绕我国制造业转型升级,切实发挥职业教育的先导服务作用,在技术研发、人才培养、产教融合等方面积极与制造类企业相对接,建立紧密对接关键技术领域的技术创新机制、面向紧缺行业的人才培养合作机制。二是围绕“一带一路”战略,提供服务保障,尤其是要加强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职业教育合作,对接沿线国家经济社会发展对技术技能型人才的需求,实现职业教育人才培养和供给的互联共通,推动职业教育开放化、国际化发展。三是围绕区域经济发展战略的要求,职业教育要不断提升整体服务能力。根据建设长江经济带、京津冀协同发展、西部大开发、振兴东北、中部崛起等战略部署,科学分配职业教育资源,实现资源的有效聚合,更好地服務区域协同创新。四是围绕精准扶贫的目标要求,提升职业教育的对口扶贫能力,尤其是要加强连片贫困地区职业教育基础设施建设,发挥其在扶贫攻坚中的担纲作用。
第五,提升国际竞争能力,创造更广阔的职业教育发展空间。以开放谋发展,加强职业教育的合作与交流,着力提升职业教育国际竞争力,是实现我国由职教大国走向职教强国的必由之路。一是鼓励和支持职业院校与世界各国交流合作,形成开放化的职业教育办学格局。全面提升沿海地区职业院校的国际化水平,大力支持内陆和延边地区职业院校与周边国家的教育合作,拓宽合作范围,丰富合作形式,积极鼓励国内外师生互换交流,扩大来华的国际师生数量。二是与国内企业一道实施“走出去”战略,积极参与国际职业教育规则和标准的制定,向世界各国宣传中国职业教育发展的经验和特色,不断提升、扩大我国职业教育的影响力。三是以国家级示范性院校为基础,建设一批具有一流国际办学水准的职业院校,打造一批具有国际竞争力的职业教育学科专业,形成世界知名的技术技能型人才培养高地。
(三)教育供给上要积极构建多元化业态,吸纳多方资源支撑
面向2030年,职业教育应向着更加优质、公平、有效和可持续的方向发展,这也是未来时代发展的趋势。随着“互联网+教育”的广泛普及,受教育的需求逐渐多样化、个性化,受教育的需求将成为决定职业教育供给业态的核心要素。职业教育要依照用户的需求为参照标准,在供给业态上趋于多元化,在供给形式上由传统的公益化服务向精准定制收费服务转变,同时职业院校要更为积极地锁定、引导、开发用户需求。可以预见,在不远的将来,会出现一大批“高成本分担”连带“高个人收益”的职业教育项目,也将大量涌现为行业企业等用人单位量身定制的高端职业技能培训。对此,职业院校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工作,积极创新职业教育的供给形式,构建多元化业态的职业教育项目,以满足未来市场的需求。需要强调的是,对于不同业态的职业教育项目,应积极吸纳多方资源的支持。首先,对于具有非排他性的基本职业教育服务,如公益性质的职业技能培训,应由政府来承担;其次,对于一些具有部分排他属性的职业教育服务项目,如半公益或准公益的职业教育,政府可以有所选择地进行购买,由公办机构来提供,或者予以财政补贴,选择由非营利性民办机构提供;最后,对于具有排他性的职业教育项目,政府的职责应放在监管层面,加快推动法律法规建设,规范市场秩序,以市场化机制鼓励社会资本和民间力量的参与,在合法的范围内,允许营利化运作,这也是实现职业教育多元业态的关键一步。
(四)教学内容上要大力开展通识技能教育,培养受教育者的非认知技能
传统人力资本模型中的能力主要是指认知能力,这种狭隘化的界定,是传统人力资本理论较为明显的漏洞,长期以来受到各方的质疑和挑战。以美国经济学家塞缪尔·鲍尔斯为首的学者对传统人力资源模型进行了修正和改进,认为人力资本包含显性资本和隐性资本两大类别,其中认知能力是显性人力资本的主要构成,而非认知能力是隐性人力资本的主要构成。非认知能力在个人的成长发展中发挥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不仅能够有效改善劳动者的人力资本,推动劳动者本身的价值提升,还能够促进个体的全面可持续发展,由此正式将非认知能力纳入人力资本的范畴。目前,职业教育仍然普遍存在一种驱利化的导向,简单地将毕业生的就业率作为评判职业教育办学质量的标准,较为重视对受教育者显性认知技能的培育,而忽视对受教育者非认知技能的塑造。面向2030年,社会发展对于劳动者的综合素质提出了新的要求,职业院校必须将劳动者的全面可持续发展放在职业教育的首要位置,在加强对学生认知技能培养的同时,还要兼顾学生非认知技能的培养。为此,职业院校应加快推进教学内容改革,在全校范围内开展通识技能教育,实现通识技能和专业技能培养的互联共通。其中,通识技能教育着重培养受教育者的创新创业精神、批判性意识、良好的学习习惯、较强的工作适应力等非认知技能,即所谓的隐性人力资本。在具体通识课程设计过程中,注意不要人为地进行“矮化”,尤其需要着重强调的是,通识课程不仅包含思想价值观教育类、就业创业类、职业心理类、职业准入类等狭义课程,还包括综合素质拓展、社团文化活动、行业专家讲座、职业体验等广义课程。同时,职业院校要切实根据学生的身心发展特点和学习成长规律,合理安排通识课程的比例和授课时段,不断开发通识教育课程,编写通识技能教育教材,打造通识技能教育师资队伍,以培育和提升学生的非认知技能,满足受教育者可持续发展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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