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五大发展理念引领下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

[摘要]积极探寻五大发展理念引领下“十三五”时期我国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构建的新思维，是挖掘我国现代职业教育发展新引擎的重要路径。文章基于我国中等、高等及本科层次职业教育体系建设历程的梳理，剖析当前我国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过程中在人才供给侧与需求侧、服务对象范围窄化与全纳性、重“引进来”轻“走出去”与国际化发展趋向、内外部结构发展现状与可持续发展实体打造、农村职业教育边缘化与城乡职业教育一体化发展设计这五方面存在的具体矛盾，继而提出通过以创新提升发展品质、以协调营造有序发展格局、以绿色强化可持续发展能力、以开放打造国际职教品牌、以共享实现包容发展的策略，为我国未来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构建注入新活力。

[关键词]五大发展理念 现代职业教育体系 人才培养模式 供给侧改革

[作者简介]和震（1969- ），男，河南焦作人，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杨成明（1989- ），男，内蒙古阿拉善人，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在读博士。（北京 100875）

[基金项目]本文系北京市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2014年度重点课题“职业教育专业集群研究”的研究成果。（项目编号：AEA14135）

[中图分类号]G7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3985（2017）17-0005-07

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上，习近平总书记通过系统论述“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的内涵实质，为“十三五”时期我国社会经济事业发展与小康社会的全面建成树立了新的发展理念，并以此指导我国社会经济结构优化、发展动力转换、发展方式创新与发展思路更新，造就形势更加积极的经济发展新常态。在此背景下，2017年国务院印发《国家教育事业发展“十三五”规划》，为“十三五”时期我国各类教育事业的发展谋划了新的发展蓝图，并明确强调在五大发展理念的引领下，通过构建现代教育体系，“培养支撑现代产业体系构建所需的各级各类人才”①。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作为我国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供给我国经济产业结构转型所需人才的重要来源，2014年《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规划（2010—2020年）》的颁布，促使我国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建设迈入了发展新阶段。面对当前“双创战略”“中国制造2025”以及“一带一路”发展倡议等时代发展新背景，我国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构建急需思考如何将五大发展理念与当前我国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有机融合，从而通过有效策略的探究破解发展困境，实现现代职业教育外部社会经济发展服务能力强化与自身现代化发展水平提升。

一、我国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构建的发展历程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我国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建设开启了新的发展序幕，中等、高等以及本科层次的职业教育在借鉴吸收与自主探索的基础上不断完善与创新。

（一）中等职业教育体系的调整与完善

1978年的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上明确提出改革中等教育的结构，并在1980年教育部发布的《关于中等教育结构改革的报告》中提出了“扩大各种中等专业学校、技工学校的比例，发展职业技术教育，实行普通教育与职业教育并举”②等改革中等教育的具体办法，从而对于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构建的理论方针、实现方法以及实施路径等进行了较为深刻的阐释。在1985年的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上，中共中央制定的《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中进一步强调，应以中等职业技术教育为重点，不断推动我国职业技术教育的发展，“并逐步建立起一个从初级到高级、行业配套、结构合理又能与普通教育相互沟通的职业技术教育体系”③。1986年，国家教育委员会联合国家经济委员会等共同发布的《关于经济部门和教育部门加强合作促进就业前职业技术教育发展的意见》中提出，积极通过进场参与生产实践的形式来促使职业技术学校学生动手实践能力的提升，并借助校厂合作的途径来开展职业教育人才的培养活动，从而通过校企合作的发展机制来实现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不断完善。1991年的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上，国务院《大力发展职业教育的决定》的发布，不仅对于我国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建设发展进行了总结，提出继续大力发展中等职业教育的策略；而且指出1985年所确立的职业技术教育体系的框架基本形成，也“标志着我国中等职业教育体系的基本形成”④。

（二）高等职业教育体系的建立与发展

1980年，短期大学的兴办成为我国高等职业教育发展的典型标志，由此也使得高等职业教育再次进入中国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建设进程。1983年，《關于调整改革和加速发展高等教育若干问题的意见》发布，提出“积极提倡大城市、经济发展较快的中等城市和大企业举办高等专科学校和短期职业大学”的高等职业教育发展策略，从而使得短期大学成为当时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的主要阵地。1985年，《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中首次提出了“高等职业技术院校”的概念，并以同年7月发布的《关于同意试办三所五年制技术专科学校的通知》为标志，开始了我国高等职业教育办学模式、人才培养模式等多方面内容的探索与发展，逐步形成五年一贯制这一具有本土特色的高等职业教育办学模式。1994年，中共中央 国务院颁布的《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中指出，积极通过对于职业大学、部分高等专科学校办学模式的改革来实现高等职业教育的发展，“并将个别条件较为成熟的重点中等专业学校改制或举办高等职业班的形式作为高等职业教育的补充”，即以“三改一补”的策略进行资源优化组合，从而实现高等职业教育的发展。1996年《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的出台，为我国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构建提供了法律保障；1998年出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高等教育法》提出“高等学校是指大学、独立设置的学院和高等专科学校，其中包括高等职业学校和成人高校”，对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的合法地位进行了界定。2000年，教育部《关于加强高职高专教育人才培养方案工作的意见》的发布，“标志着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的发展由此迈入规范化与规模化发展的时期”⑤。

（三）本科层次职业教育的探索与发展

面对我国经济社会结构转型发展过程中高技能人才需求的不断增长，通过健全高技能人才体系，培养现代产业体系建设所需的各类型、各层次人才，成为我国教育体系实现现代化的重要方面。在新的时代背景下，建设应用型本科不仅是实现高等教育多样化发展的需要，更是我国完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实现社会吸引力提升和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举措。

2014年2月，李克强总理主持的国务院常务会议上，确定了通过创新职业教育模式，积极引导一批普通本科高校向应用技术型高校转型，打通中职、高职、本科到研究生的上升通道这一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措施。同年3月，时任教育部副部长鲁昕在“中国发展高层论坛”上指出“中国解决就业结构性矛盾的核心是教育改革，教育改革的突破口便是现代职业教育，并通过构建覆盖中职、高职、本科到专业学位研究生各个层次的系统化的技术技能人才培养体系”，使得地方本科院校向应用技术型转型在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构建过程中的意义更加明显。同年5月，在国务院发布的《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中明确提出：“引导普通本科高等学校转型发展。采取试点推动、示范引领等方式，引导一批普通本科高等学校向应用技术类型高等学校转型，重点举办本科职业教育。”⑥由此，我国本科层次职业教育的构建在国家顶层设计层面越发得到关注，并推动部分地方高校自主探索应用型本科院校的发展模式。2017年，国务院发布的《国家教育事业发展“十三五”规划》中，明确提出：“优先发展应用技术类型高校，加快建成一批为地方经济和社会发展服务的高水平应用型高等学校和高等职业学校。”⑦这为我国本科层次职业教育在“十三五”期间的继续发展进行了明确定位。

二、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中的“五对矛盾”

（一）服务对象范围的窄化与面向全民职业教育的定位

物质生活品质的不断提升，激发了人们对于精神文化生活发展的多样化需求。职业教育因其异于普通教育的选拔性，而被赋予“面向人人”⑧的特性。我国职业教育家黄炎培曾说过“办职业教育须下三大决心”，而第一大决心便是“需下决心为平民谋幸福”。“职业教育本身便是平民化的教育，是为实现解决平民生计而开展的教育形式。”⑨同时，在“以人为本”与终身学习理念的引导下，现代职业教育应涵盖正规与非正规、正式与非正式学习，呈现个性化、灵活性、可选择的特点，成为有效支撑个体实现职业生涯成功和自由幸福生活的教育形式。这就决定了“面向人人”应该成为现代职业教育服务对象确定的根本出发点。审视当前我国现代职业教育服务对象的范围便可发现：从年龄段来看，主要是以高中和大学（高职、专科）学龄阶段的学生为主，且以接受学校职业教育为主要形式；从发展阶段来看，主要涉及个体的职业准备与再就业教育和培训；从对象群体特点来看，主要是身体等方面健全的个体，较少包括残疾群体等弱势群体。这就要求在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过程中，通过完善自身结构、扩展服务能力，来满足个体多层次、多方面的发展需求，从而真正成为“面向人人”的教育。

（二）人才供给的结构性偏差与有效供给需求的扩张

面对新一轮工业革命催生的机遇与挑战，我国先后提出“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双创”战略、提升制造业发展实力与创新水平的“中国制造2025”以及构建外交新格局的“一带一路”发展倡议等，对未来我国各领域的发展进行总体部署。由此，不仅使得信息技术、高档数控机床和机器人、航空航天装备以及高性能医疗器械等新兴、先进领域的人才需求量不断扩大，而且“对于人才自身的知识、技能和能力的水平要求有所上升”⑩。現代职业教育作为我国产业转型升级所需人力资源的供给主体，及时强化自身的有效供给能力，不仅是新的时代背景下克服各方挑战的重要步骤，更是激发更大发展活力的关键举措。回顾当前我国现代职业教育的发展现状可发现，校企合作、产教融合作为职业教育人才培养的根本规律，由于长期以来我国校企合作发展的总体水平有限，导致我国职业教育的人才供给与产业发展需求的总相关性不高、匹配度较低；新兴发展领域的专业开设缺乏、培养内容缺乏前瞻；专业划分过细，复合型创新人才极度匮乏；教育内容陈旧，所用非所学，智力资源浪费与教育投资无效。这一系列问题，总体表征为制造业人才结构性过剩与短缺并存以及当前我国职业教育的总体质量不高、有效需求供给能力较弱，由此也“凸显出现代职业教育供给侧改革的迫切性与必要性”11。

（三）内部断层和普职分割的发展状态与可持续发展教育形式的趋向

个体可持续发展的实现必然以相应的人才培养体系作为支撑。2015年，联合国成立七十周年大会上发布的《改变我们的世界：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Transforming our world： the 2030 Agenda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为全世界2015年后实现全方位的可持续发展绘制了蓝图，并提出“通过建立可持续发展教育来推进人类实现可持续发展在内的17个可持续发展目标”12，从而为世界教育与培训的发展树立了新的理念。可持续发展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就其结构特点来说必然是内部层次完整，能够覆盖初等—中等—高等—本科—硕士层次，且各层级之间实现有机衔接与有序发展；同时，能够与普通教育体系等值融通，并借助学分银行等相关机制，满足个体不同年龄段实现发展轨道转换的需求，从而“使其‘现代性’充分彰显”13。当前，我国职业教育在向可持续发展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转变的过程中，仍存在诸多问题。例如，中高职人才培养目标的制定缺乏科学标准，层次不清，边界模糊；专业设置缺乏整合机制，与产业经济发展的急需性、前沿性需要匹配度低；课程体系缺乏系统衔接，具有一定程度的重复性；治理机制的偏失性，“缺乏多元主体参与的充分性和协调性”14。此外，在普职沟通实现方面因缺乏有效的过度机制，更多呈现为普转职的“单向度”发展状态，双向灵活的融通机制仍处于进一步探索之中。

（四）重“引进来”轻“走出去”的现状与实现国际化发展水平提升的目标

2015年，“一带一路”发展倡议的提出，为我国构建新时期的外交关系格局提供了框架思路。在此背景下，2016年12月，教育部副部长李晓红在“推进职业教育现代化座谈会”上指出，我国现代职业教育的发展应紧密配合国家总体发展战略的推进步伐，通过构建一批具有世界一流水平的职业学校和骨干专业，坚持“引进来”与“走出去”相结合，在吸收借鉴职业教育发达国家成功经验的基础上，铸造和输出具有本土特色的职业教育品牌，以此“不断扩大中国职业教育的国际影响力、竞争力和贡献力”15。由此，构建国际化发展水平提升和本土特色生成的品牌职业教育，成为我国现代职业教育未来发展的定位。但是，由于与职业教育发达国家在成熟职业教育发展模式打造等方面仍存在一定差距，当前我国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构建主要以“引进来+本土转化”为发展逻辑，对于“走出去”的发展思路缺乏更多的关注。

（五）农村职业教育发展的边缘化与城乡职业教育一体化的发展设计

城乡职业教育一体化的发展设计是为了破解以往由于城乡二元发展结构所导致的城乡职业教育发展的二元分化，从而实现城乡职业教育的共生、协同发展。城乡职业教育各自发展模式生成的逻辑起点应是基于两种职业教育的发展现状与发展环境的特点内生而成，而非是利用发展水平较好的、资源条件优越的职业教育的发展模式来为发展弱势的一方树立发展思路、设计发展模式。职业教育作为与社会经济发展联系较为密切的教育形式，功能辐射具有较强的区域性，“发展水平具有经济依赖性”16，这也是我国经济发达地区职业教育整体发展水平优于经济落后地区的重要原因。农村职业教育的本质属性决定了其功能辐射区域应以农村地区为主，以“三农”为主要服务对象。当前，农村职业教育的两个功能向度，一个是服务离农（支持农民市民化），一个是服务为农（培养新型职业农民）。我国农业生产的低收益等多重因素导致自改革开放以来“跳农门”的现象越发普遍，由此也使得农村职业教育的功能向度发生了倾斜。而支持农民市民化的职业教育本身是一种以城市为功能区域指向的职业教育形式，过度的发展是否会造成农村职业教育的“隐形萎缩”，这是农村职业教育发展过程中需要警惕的问题。与此同时，当前致力于通过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来实现社会主义新农村与现代农业建设的农村职业教育，在其发展过程中也存在“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理念滞后、农民群体未成为准职业农民的生成主体、教育内容与现代农业发展需求的脱节性、教育形式与农民群体的实际特征背离”17等多重问题。

三、五大发展理念下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的新思维

面对当前我国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过程中存在的种种困境，深入思考在新的时代条件下，如何通过五大发展理念的引领来探寻发展新思维、开辟发展新路径，从而实现我国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不断完善和革新，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以创新思维，实现现代职业教育品质发展

新能源、新技术与互联网共同作用下的新一轮工业革命，引起世界范围内产业结构与人才需求结构的深刻变革。面对经济产业结构转型升级过程中在人才素质结构与水平等方面提出的新要求，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过程中也亟待通过各方面的革故鼎新，以创新铸就发展新活力。改革的有效性集中展现为与外部新需要的对接程度及对自身发展服务能力的提升幅度，发展品质与改革有效性密切关联，而发展品质强化的关键在于立足发展现状，以创新人才培养模式为核心，大力開展职业教育供给侧改革，具体表现为：第一，以“育人”为本的人才培养理念的回归，在培养具备良好社会情绪能力、终身学习能力等综合素养的现代公民的基础上，培育满足现代产业发展所需的现代职业人；第二，以培养现代产业体系构建所需的各类各级人才为目标，大力提升现代农业、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发展需求的有效供给能力；第三，通过融合技术发展新动态，整合、构建专业群知识域，不断扩展、丰富人才培养内容；第四，以互联网为平台，通过变革教育组织形式与教学方法，打造个性化、定制化和远程化的人才培养方式；第五，以对外合作交流为契机，积极探索中外合作办学新途径、新模式，“实现现代职业教育国际化发展水平提升”18等。

（二）以协调思维，实现现代职业教育有序发展

现代职业教育有序发展的前提是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内、外部结构的“协调性”与“平衡性”，具体表现为六个方面：第一，以产业发展外显的人才需求结构与数量为依据，实现专业结构与产业结构相一致，破解职业教育人才供给与需求的结构矛盾；第二，以普通教育与职业教育沟通桥梁的搭建为前提，在为个体可持续发展开辟前进道路的同时，实现普职协调发展；第三，以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内部层次结构完整、上下各级有效对接为基础，实现各层次人才培养目标、专业设置结构、课程设置结构、人才评价指标等内容的循序衔接、协调有序；第四，以现代职业教育利益相关者主体地位的合法性确立与权益保障机制的完善为前提，通过权、责、利的协调设计与分担，实现现代职业教育发展的多元主体共治；第五，以通过教育精准扶贫助力小康社会全面建成为目标，通过总体布局东、中、西部职业教育，实现职业教育区域间的协调发展；第六，以城乡统筹发展战略为基点，以各自发展现状与发展环境为依据，分别设计城乡职业教育的发展逻辑，实现二者的协调、共生发展。

（三）以绿色思维，实现现代职业教育可持续发展

2015年，在国务院发布的《中国制造2025》中，明确将“绿色发展”作为我国制造业未来发展的一个基本战略方针，提出“加强节能环保技术、工艺、装备推广应用，全面推行清洁生产，发展循环经济，构建绿色制造体系，走生态文明的发展道路”19，并把“全面推行绿色制造”作为制造业未来发展的重要战略任务。以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的绿色化来实现生态环境质量的总体改善是“十三五”发展规划的重要目标，而生产方式绿色化的关键在于通过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构建来促使从事现代化生产工作的“职业人”本身具备“绿色属性”，其核心特征在于个体绿色技能的形成。绿色技能又称为可持续发展技能，是劳动力促进经济、环境可持续发展所需的技术、知识和态度，具有通用技能与专业技能的双重属性，前者是指明晰日常生产和生活中自然保护意识的形成、使用环保产品的习惯等，后者是指从事专业化的“绿色工作”所需要的安全与环保意识、绿色的操作习惯、成本与效益的控制等。因此，在未来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构建过程中，应积极将“绿色技能”的概念融入职业教育现有的培养目标与内容体系之中，通过职教师资自身绿色技能开发意识与能力的提升，实现职业教育课程内容与人才培养方案的绿色化改造。同时，通过国际交流与合作，合理地对国外职业教育绿色技能开发的成功经验进行本土化改造，从而构建“适合本土推广的职业教育绿色技能开发与培养模式”20。

（四）以开放思维，实现现代职业教育国际化发展

伴随着全球化发展趋势的不断推进，区域劳动力市场界限的逐步模糊与扩展，提升职业教育发展的国际化水平成为世界各国职业教育革新发展的必然趋势。例如，欧盟2010年发布的欧洲2010—2020年职业教育与培训发展新蓝图——《布鲁日公报》（The Bruges Communiqué on enhanced European Cooperation in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for the period 2011—2020）中明确指出：“不断提升欧洲职业教育与培训发展的国际化水平，是欧洲国家应对当前发展挑战、提升未来发展实力的趋势所在。”21在“一带一路”发展倡议的推进下，通过开放办学，打造中国特色的职业教育发展品牌，提升我国职业教育的世界贡献力，是“十三五”时期我国现代职业教育国际化发展的定位。2016年，教育部印发的《推进共建“一带一路”教育行动》中明确提出：“职业院校要立足自身发展战略和本地区参与共建‘一带一路’规划，与沿线各国开展形式多样的合作交流，重点做好创新人才培养模式、提升来华留学质量、优化境外合作办学等各项工作的协同发展。”22因此，通过开放发展思维的树立，在我国现代职业教育发展过程中实现 “引进来”与“走出去”的平衡，是强化现代职业教育综合发展能力的应有之义。

（五）以共享思维，实现现代职业教育包容发展

倡导“共享”是确保广大人民共享社会经济发展成果，通过公平享有自我发展的机会，从而实现全体人民共同迈入全面小康社会。在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构建过程中，“共享”思维更多地体现在全面实现服务对象的全纳性上，从而使其真正成为“面向人人”的教育。2015年，仁川世界教育论坛发布的《仁川宣言》（Inchon Declaration）中确立了“确保所有人获得全纳的、公平的优质教育并促进终身学习机会”23这一世界全民教育未来发展的核心目标。由此，通过“全纳性”发展理念的彰显，实现人人共享通过职业教育与培训来获得职业生涯成功与幸福生活的权利，成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构建的重要目标。而我国现代职业教育服务对象的“全纳性”具体体现为：在以往服务对象继续巩固、扩大的基础上，积极利用互联网平台等现代科技，以“互联网+职业教育”的形式将少数民族地区民众、贫困地区民众、残疾人群、老年群体等纳入服务范围，从而实现现代职业教育的包容发展。例如，2016年10月，教育部与国务院扶贫办联合发布《职业教育东西协作行动计划（2016—2020年）》，通過东西部职业教育的协作、帮扶来“凸显职业教育扶贫功能”24；2016年，国务院颁发《老年教育发展规划（2016—2020年）》，“鼓励职业院校毕业生进入老年机构工作”25，从而通过职业教育老年教育功能的发挥来实现个体职业后生活的幸福。

[注释]

①国务院关于印发国家教育事业发展“十三五”规划的通知（国发〔2017〕4号）[Z].2017-01-19.

②③黄尧.职业教育学——原理与应用[M].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9：44.

④⑤曹晔.我国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里程与发展趋势[J].职教论坛，2012（25）：44，45.

⑥⑦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EB/OL].（2014-05-02）[2017-02-27].http：//www.gov.cn/zhengce/content/2014-06/22/content_8901.htm.

⑧杨成明.职业教育发展的社会决定论[J].教育与职业，2014（29）：8.

⑨贺文瑾.构建面向人人的中国特色职业教育发展道路刍议[J].河北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12（11）：74.

⑩19国务院.《中国制造2025》[EB/OL].（2015-05-08）[2017-02-26].http：//www.gov.cn/zhengce/content/2015-05/19/content_9784.htm.

11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课题组.完善先进制造业重点领域人才培养体系研究[J].教育研究，2016（1）：6.

12UN.Transforming our world： the 2030 Agenda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EB/OL].（2015-09-18）[2017-02-27].https：//sustainabledevelopment.un.org/post2015/transformingourworld/.

13关晶.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现代性”辨析[J].中国高教研究，2014（11）：27.

14杨成明，张棉好.有效性视角下中高职衔接的关键问题与完善对策[J].教育与职业，2015（2）：10.

15赵伟.落实新发展理念 推进职业教育现代化[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16（34）：8.

16许锋华.精准扶贫：民族地区职业教育发展的新定位[J].高等教育研究，2016（11）：65.

17杨成明，张棉好.多重视阈下我国新型职业农民培育问题研究[J].职业技术教育，2014（28）：79.

18周洪宇，鲍成中.第三次工业革命与人才培养模式变革[J].教育研究，2013（10）：7.

20刘育锋.职业教育绿色技能开发的现状、问题与建议——来自9个职业教育专业大类的调研报告[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16（30）：25.

21EU. The Bruges Communiqué[EB/OL].（2010-12-07）[2017-03-01].http：//ec.europa.eu/dgs/education_culture/repository/

education/policy/vocational-policy/doc/brugescom_en.pdf.

22教育部关于印发《推进共建“一带一路”教育行动》的通知（教外〔2016〕46号）[Z].2016-07-15.

23UNSECO.World Education Forum 2015[EB/OL].（2015-

05-22）[2017-02-27].http：//en.unesco.org/world-education-forum-2015/incheon-declaration.

24教育部 国务院扶贫办将联合印发《职业教育东西协作行动计划（2016—2020年）》[EB/OL]. （2016-10-17）[2017-

02-27].http：//www.moe.edu.cn/jyb_xwfb/gzdt_gzdt/ s5987/201610/

t20161017_285210.html.

25新华社.国务院办公厅印发《老年教育发展规划（2016—2020年）》[EB/OL].（2016-10-19）[2017-03-01].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6-10/19/c_1119748146.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