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游戏公司研发支出资本化会计处理探讨*——以中青宝为例

河南大学财务与成本研究中心 刘万丽

网络游戏公司研发支出资本化会计处理探讨*
——以中青宝为例

河南大学财务与成本研究中心 刘万丽

研发支出的会计处理涉及会计人员的职业判断，资本化和费用化的不同会计处理会产生不同的经济后果，由此可能产生的盈余管理问题历来是业界和学界争论的焦点。以自主研发为主的网络游戏上市公司需要持续的研发投入，对研发投入风险管控不当会产生巨大的业绩压力，极易导致过度资本化行为。本文以中青宝公司研发支出的会计处理为例，探讨在会计实务中如何有效避免研发支出过度资本化。

网络游戏公司 研发支出 资本化 费用化

在创新驱动的国家战略下，2016年7月5日，研发支出开始纳入GDP的核算，企业研发支出资本化的会计处理再次成为各界关注的热点问题。研发支出资本化或费用化会产生不同的经济后果，研发支出资本化会增加企业资产和当期利润，费用化会减少当期利润，这对研发支出金额巨大的上市公司影响尤其显著。研发支出的会计处理涉及会计人员的职业判断，由此可能产生的盈余管理问题历来是争论的焦点。网络游戏公司的自主研发能力尤其重要，对新的网络游戏软件的开发能力形成网络游戏企业的核心竞争力。网络游戏公司研发支出一般占资产的比例很高，对公司当期利润具有决定性影响。

一、研发支出不同会计处理的经济后果分析

目前，世界范围内研发支出的会计处理有三种方法：全部费用化、全部资本化和有条件的资本化，根据这三种方法来分析其经济后果包括以下三种：

（一）全部费用化全部费用化，是将在研发的整个过程中所发生的支出全部计入当期损益。这种处理方式会减少当期利润，相应的少交所得税，进而减少现金流出。但也可能不利于企业积极进行创新活动，因为研发的风险高、周期长，大量的研发支出记入费用可能会加大经理人的短期行为，缩减研发投入的金额，降低经理人研发投入的积极性。这种会计处理对于目前我国部分盈利能力不佳，需要保壳、摘帽等提高利润的企业不利。

（二)全部资本化全部资本化，是将研发的整个过程中所发生的支出全部计入无形资产，根据实际成本增加无形资产的价值。这种处理方式会增加当期利润，相应的多交所得税，进而增加现金流出。由于这种处理企业的亏损压力较小，一定程度上能够降低经理人研发投入短期行为的几率，鼓励企业积极创新。但是，由于研发成果是否能够成功为企业带来经济效益的不确定性很大，一旦失败则会虚增企业的资产和利润，增加经营风险。

（三）有条件的资本化有条件的资本化，是将符合无形资产确认条件的研发支出资本化，不符合条件的支出费用化。对于企业内部进行自行开发的无形资产，分别研究阶段和开发阶段进行会计处理。研究阶段的支出费用化记入当期损益，开发阶段的支出资本化需要同时满足以下五个条件：一是完成该无形资产以使其能够使用或出售在技术上具有可行性；二是具有完成该无形资产并使用或出售的意图；三是无形资产产生经济利益的方式，包括能够证明运用该无形资产生产的产品存在市场或无形资产自身存在市场，无形资产将在内部使用的，应当证明其有用性；四是有足够的技术、财务资源和其他资源支持，以完成该无形资产的开发，并有能力使用或出售该无形资产；五是归属于该无形资产开发阶段的支出能够可靠地计量。开发阶段的支出不满足上述五个条件的费用化记入当期损益。

我国对企业研发支出采用有条件的资本化。这种方法可以同时克服之前两种处理方法的缺陷，同时满足谨慎原则和配比原则，但是也带来了新的问题，如实际操作中标准不一、人为因素影响大、主观性强等。由于研究阶段和开发阶段存在行业差异、公司特征，每个公司的会计人员对研究和开发阶段的判断不同，对开发阶段的支出是否满足资本化条件的判定不同，因此造成研发支出会计处理在不同行业以及同行业的不同公司之间存在差异。这样会给管理层通过研发支出的资本化或费用化进行盈余管理提供机会，企业可能根据自身管理和运营的需求模糊研究阶段和开发阶段的界限，或对开发阶段的支出是否满足资本化条件进行有倾向性的判定，有意对研发支出进行费用化或资本化会计处理，造成财务信息失真。

二、中青宝网络游戏公司研发支出会计处理案例分析

（一）中青宝公司及事件介绍中青宝全称为深圳中青宝互动网络股份有限公司，于2010年2月11日成功登陆深圳证券交易所创业板，被称为中国“网游第一股”，该公司是一家可以自主研发、自主运营、代理运营网络游戏的专业化网络游戏公司。中青宝凭借着深厚的积淀在国内网络游戏研发、运营领域处于一流旗舰地位，业务国内与国际双线运营。中青宝公司十分重视企业自身的游戏研发能力。2013年6月7日，财经网的一篇报道指出中青宝研发支出过度资本化，涉嫌虚增利润。因为2012年公司的开发支出2.11亿元，远超过公司1.85亿元的收入和0.17亿元的净利润。此外，2012年公司的开发支出占研究开发项目支出总额的比例为100%。该报道引起了市场的巨大反响，引发了笔者对研发支出资本化问题的深入思考，并通过持续关注该公司研发支出的会计处理来进一步分析、验证公司是否存在过度资本化的行为，并提出有效防范措施。

（二）网络游戏研发阶段的划分和资本化条件的判断持续的研发投入是网络游戏企业保持高水平自主研发能力的关键。第一，网络游戏本身具有生命周期，而且游戏研发的成功与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公司是否能预测游戏玩家口味及喜好的转变，并就此作出有效响应，进而制定有效的开发计划并组织人员、资金、技术最终完成新游戏的开发，中间的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都可能导致新游戏创意不被市场接受，或者创意在技术上无法实现，或者竞争对手先于公司推出类似的游戏。第二，玩家的喜好转变速度快，公司必须及时对现有游戏进行更新、客户维护、版本升级和持续的新产品研发。因此，保持高水平的自主研发能力对于网络游戏企业十分重要。

根据《企业会计准则第6号——无形资产》的规定，网络游戏企业自主研发的游戏项目，其研发支出的会计处理区分研究阶段与开发阶段进行，两阶段的划分根据企业的实际情况加以判断。网络游戏项目的开发流程一般包括项目策划、项目立项、项目计划、项目实施与执行和项目验收。中青宝年报中披露的信息显示：（1）研究阶段包括项目策划和项目立项两阶段。研究阶段起点为游戏策划，终点为立项评审通过，表明公司研发中心判断该项目在技术上、商业上等具有可行性；（2）开发阶段包括项目计划、实施与执行和验收阶段。开发阶段的起点为项目开发计划，终点为项目相关测试完成后可进入商业运营。研究阶段的游戏项目支出费用化直接记入当期损益；进入开发阶段后的游戏项目支出，则予以资本化，先在“开发支出”科目分项目进行明细核算，商业运营时，再转入“无形资产”科目核算。中青宝对于研发阶段的划分结合了企业实际，与同行业公司相比，披露比较清晰，但开发阶段资本化条件的判断是重复准则的规定。2012年5月11日上市的掌趣科技，与中青宝同属于创业板主营网络游戏的公司，两家公司业务具有可比性，但研究阶段与开发阶段的划分以及开发阶段资本化条件的判定，只是简单重复准则的规定，在这一信息披露处理上采取了一种合规但模糊的方法。

（三）中青宝公司研发支出资本化的分析

（1）中青宝研发支出过度资本化的判断。中青宝研发投入金额远高于当期净利润，研发支出资本化的金额也基本高于净利润。如表1所示，2011年-2015年，中青宝公司研发投入的金额都在1.3亿元之上，2013年达到最高值1.51亿元；研发支出资本化的金额分别为1.18亿元、1.22亿元、1.29亿元、0.74亿元、0.60亿元，2013年达到最高值1.29亿元；净利润分别为0.15亿元、0.17亿元、0.51亿元、-0.22亿元、0.65亿元。相对于研发支出的金额，利润确实不太可观，资本化率高低决定公司年度盈亏，通过资本化进行盈余管理的压力是客观存在的。媒体质疑中青宝研发支出过度资本化，涉嫌虚增利润。那么公司是否过度资本化了呢？

表1 中青宝研发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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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从中青宝研发支出资本化率分析，2011年为90.62%，2012年为91.91%，2013年媒体报道后这一比例变为85.03%。2014年下降为54.72%，2015年继续下降至45.49%。对比研发支出资本化率，2011年和2012年确实很高，2013年也比较高。与同行业的掌趣科技比较，如表2所示，掌趣科技2011年研发支出资本化率为0，全部费用化，主要是因为报告期内公司主要研发项目难以判断在技术上、商业上等具有可行性以及证明产品存在市场的能力，以及单个项目开发阶段的支出难以可靠计量。2012年开始，掌趣科技研发支出资本化率大幅上升：2012年为52.88%；2013年为81.53%；2014年为61.71%；2015年为60.51%。与掌趣科技进行比较，中青宝2011年、2012年的资本化率确实比较高，但随后年度并不高。

表2 掌趣科技研发支出

其次，从中青宝无形资产余额分析。2011年-2015年无形资产科目余额分别为0.49亿元、0.9亿元、2.28亿元、1.33亿元、1.03亿元；无形资产占总资产的比重分别为5.08%、9.23%、16.24%、8.67%、8.24%；无形资产占营业收入的比重分别为37.26%、48.87%、70.33%、27.20%、9.21%。同时期，掌趣科技无形资产科目余额分别为0.01亿元、0.26亿元、0.93亿元、1.30亿元、2.34亿元；无形资产占总资产的比重分别为0.61%、2.80%、4.84%、2.60%、2.97%；无形资产占营业收入的比重分别为0.80%、11.33%、24.50%、16.83%、20.82%。从中青宝与掌趣科技无形资产科目余额对比可知，2011年-2014年，中青宝研发支出涉嫌过度资本化的问题。

再次，从无形资产摊销期限变更分析。同样是游戏产品，中青宝从2012年10月起将网页游戏、手机游戏和社交游戏的无形资产摊销期限从5年变更为1年，进而表明其所研发的部分网络游戏服务期限大大缩短。而掌趣科技版权摊销期限是授权期限或3年。如果摊销年限为1年，那么游戏产品还能否列为无形资产也是值得商榷的，因为无形资产是非流动资产，使用年限应在1年以上。如果不符合无形资产的定义，那么为这些游戏研发投入的资金是否应在发生时费用化而不是资本化呢？这是否意味着，这些游戏研发支出存在过度资本化或不应该资本化的问题？研发支出资本化会增加无形资产价值，根据研发项目转入无形资产的时间可以控制对利润的影响时间。

然后，从中青宝开发支出科目余额分析，该余额较高，曾超过营业收入。2011年-2015年，开发支出科目余额分别为1.65亿元、2.11亿元、1.29亿元、1.16亿元、0.14亿元；开发支出占总资产的比重分别为17%、21.57%、9.19%、7.56%、1.12%；开发支出占营业收入的比重分别为124.84%、114.14%、39.79%、23.72%、1.25%。同时期，掌趣科技开发支出科目余额分别为0亿元、0.18亿元、0.41亿元、0.99亿元、0.95亿元；开发支出占总资产的比重分别为0、1.94%、2.10%、1.97%、1.21%；开发支出占营业收入的比重分别为0、7.86%、10.65%、12.74%、8.50%。从中青宝与掌趣科技开发支出科目余额对比分析，2011年-2014年，中青宝涉嫌对开发支出的会计处理过度资本化的问题。

最后，从减值准备的计提分析。研发支出资本化只是将研发支出对利润的影响后延，当资本化的资产未来可流入企业的全部经济利益低于原记账时对未来经济利益的确认值时，需计提减值准备，进而影响利润。2015年中青宝计提无形资产减值准备0.20亿元，开发支出减值准备0.68亿元。对于巨额减值准备的计提，可能的一种解释是前期研发支出确实存在过度资本化问题。

（2）中青宝研发支出过度资本化的原因。

第一，巨额研发投入引致的业绩压力较大。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比例过高，公司提高研发支出资本化率的压力是客观存在的。中青宝2011年研发投入1.3亿元，营业收入1.32亿元，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比例为98.39%。由于将营业收入的98.39%都用于研发，上市公司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保持盈利，将研发投入的90.62%资本化也是一种选择。2012年研发投入1.33亿元，营业收入1.85亿元，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比例为71.85%。这一比例依然较高，上市公司同样为了不亏损，将研发投入的91.91%资本化。2013年研发投入1.51亿元，营业收入3.24亿元，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比例为46.68%。这一年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的比例下降较多，且外界开始质疑研发支出过度资本化，公司将研发投入的85.03%资本化。2014年研发投入1.36亿元，营业收入3.43亿元，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比例为27.73%。这一年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的比例下降很大，研发支出资本化率为54.72%。2015年研发投入1.31亿元，营业收入4.9亿元，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比例为38.25%，研发支出资本化率为45.49%。综上可见，2011年-2015年中青宝也在调整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的比值，减轻研发对业绩产生的压力。

相比较而言，掌趣科技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比例很低，该比值的最大值低于中青宝该比值的最小值。2011年研发投入0.18亿元，营业收入1.84亿元，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比例为9.67%，研发支出资本化率为0；2012年研发投入0.36亿元，营业收入2.25亿元，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比例为15.88%，研发支出资本化率为52.88%。2013年研发投入0.86亿元，营业收入3.81亿元，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比例为22.59%，研发支出资本化率为81.53%。2014年研发投入1.74亿元，营业收入7.75亿元，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比例为22.43%，研发支出资本化率为61.71%。2015年研发投入2.47亿元，营业收入11.24亿元，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比例为21.97%，研发支出资本化率为60.51%。综上所述，当研发支出占营业收入的比重高时，掌趣科技研发支出资本化率也较高，两者似乎呈正相关关系。掌趣科技2014年、2015年研发支出占营业收入的比重低于中青宝，但研发支出资本化率却高于中青宝。

第二，研发投入的风险管控不健全。一方面，从战略目标上来分析，中青宝的目标是做“中国最好的民族网游”，被称为中国“网游第一股”，根据网络游戏成功与否取决于玩家喜好的特性，公司应该加大研发投资，进而研发不同时期符合玩家喜好的游戏产品。另一方面，从中青宝的研发投入而言，公司非常注重研发，采取的也是非常激进的研发战略，公司希望通过研发提高公司的竞争力，但公司对研发投入的风险管控显然是不够的。因为研发活动的风险很高，且成功率极低，项目研发不成功或研发的产品没有市场都可能给公司带来巨额亏损，而上市公司如果亏损，可能导致“带帽”或“摘牌”。在这种情况下，公司有动机对研发支出资本化或费用化进行盈余管理。

研发投入具有粘性。项目一旦启动，需要持续的资金投入，否则会造成巨额损失。通常50%以上的研发投入用于支付研发人员的薪酬，是其研发活动为企业创造出获取未来收益的一种无形资产或“新知识”，而这种蕴含在研发人员人力资本上的创造能力无法准确度量（鞠晓生，2013），薪酬不具有可追回性。一旦研发人员流失，与项目研发相关的研发经验积累便脱离企业，使得投资无法挽回。同时，研发投入是一项长期投资，研发成果商业化往往需要较长时间，其收益在短期不能准确衡量(Hall，2002)。这一特征意味着研发投入具有粘性，需要保持连续性，任何中断都可能使得研发人员流失，研发人员流失不仅带走了研发相关的商业机密，甚至可能成为企业的竞争对手，造成企业损失。例如，《刀塔传奇》核心创始人王信文在腾讯的经验积累，在其离职后开发了该畅销游戏，并迅速打败腾讯系游戏。

中青宝在项目研发过程中，应该预计到研发投入持续的资金需求和项目研发失败的可能风险，然而该公司2011年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的比重说明，公司对研发资金粘性的预计不足或对项目资金投入预算不足，对公司可以承受的研发项目失败的风险评估不够，没有专业人员或部门对不同阶段的风险点进行识别、评估，并进行持续的沟通、监督和完善。综上所述，中青宝项目研发的风险管控是不健全的。

三、网络游戏公司研发费用资本化会计处理建议

（一）公司层面，加强研发项目的风险管控成立研发项目风险管控小组，将研发风险控制在企业可承受范围内，不因业绩压力而出现研发支出过度资本化的情形。研发活动的风险很高，且成功率极低，项目研发不成功或研发的产品没有市场都可能给公司带来巨额亏损。企业的营业利润是营业收入扣除营业成本、营业税金及附加、期间费用、资产减值损失、公允价值变动损益、投资收益之后的金额，而研发支出费用化处理会增加当期期间费用，减少营业利润。企业运作的一些成本、税金和费用是不可避免的，如果一个企业营业利润的一大部分都用于研发投入，则企业盈利的压力将会非常大。中青宝的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的比重从财务利润角度分析，超出了上市公司研发风险可承受范围，形成了巨大的业绩压力而不得不通过研发支出资本化的会计处理来防止可能的亏损。

研发支出会计处理涉及的职业判断为过度资本化提供了机会，研发的风险只是暂时被掩盖，最终会影响利润。研发支出资本化的会计处理涉及到会计人员的职业判断，一是研究阶段和开发阶段的划分，二是开发阶段资本化条件的判断。这些职业判断导致人为因素的影响不可避免也为企业运用这一会计处理进行盈余管理平滑利润或操控利润提供了机会。但是，研发支出资本化只是将研发支出对利润的影响后延，潜在的盈利风险通过后期摊销期限变短、计提巨额减值准备来释放。

在面临业绩压力、机会成熟的条件下，研发支出过度资本化的会计处理就像种子一样可能会生根发芽。因此，企业研发项目的风险管控小组，应提前预计项目的风险和资金支出并合理安排，将项目投资带来的风险控制在企业可以承受的范围内，防止因业绩压力出现研发支出过度资本化情形。

（二）政府层面，规范研发支出资本化处理的信息披露制度是规范信息披露的前提，会计准则及应用指南的修订应加强实务可操作性。研发支出资本化的会计处理中会计人员必须对研究阶段、开发阶段、资本化的条件进行职业判断，尽管准则明确了研究阶段和开发阶段的概念和特点以及判断资本化的条件，但是这些规定都是原则导向，企业必须结合自己的情况来进行判断，同时应在附注中进行相应的说明。但是大部分上市公司对于研发支出资本化会计处理涉及的两项职业判断，都没有结合企业实际情况，简单重复准则规定，导致信息含量基本为零，研发支出资本化率在各年度间起伏较大，利用年报披露的信息无法对其资本化会计处理的合理性做出判断。例如，网络游戏公司掌趣科技，2011年研发支出资本化率为0，2013年研发支出资本化率为81.53%，而根据公司年报披露的信息，并未发现研发支出的会计政策、会计估计进行变更的说明。

网络游戏上市公司根据研发项目流程披露本公司会计处理中具体的研究和开发阶段的划分是可行的。研发是以游戏研发为主的网络游戏公司的重要活动，具有高风险性和很高的商业机密性，研发支出会计处理信息披露充分度的把握十分重要。首先，企业应披露研发项目的开发流程；其次，要求上市公司根据本公司研发项目流程划分具体的研究阶段和开发阶段。游戏研发项目的流程在行业内大致相同，要求上市公司都规范披露，可避免简单重复准则规定而不结合企业实际的模糊划分研究阶段和开发阶段的信息披露问题。对于开发阶段支出允许资本化的条件，实务操作中职业判断较强，可能会泄漏商业机密。在这种情况下，允许企业在不泄露商业机密的情况下进行披露，当对于年度间研发支出资本化率起伏较大的，或比率过高的，进行说明。

持续有效的监督是规范信息披露的手段，监管部门应建立适当的奖惩机制确保企业在研发支出资本化的会计处理中结合企业实际情况进行披露。对于信息披露比较规范的企业在行业内树立标杆，引领其他企业完善信息披露，其他企业在学习中可以指出标杆企业信息披露的不足，并提高自身的信息披露。企业之间在信息披露中的互动和学习，是在我国目前情况下规范信息披露的一种切实可行的途径。

*本文系河南省政府决策研究招标课题“河南企业非效率研发投资研究”（项目编号：2016B131）、河南省教育厅2017年度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现金股利与民营企业创新投资研究”（项目编号：2017-ZZJH-045）、河南省科技发展计划项目软科学研究“现金分红与国有企业研发投资研究”（项目编号：172400410659）阶段性研究成果。

［1］许罡、朱卫东：《管理当局、研发支出资本化选择与盈余管理动机——基于新无形资产准则研发阶段划分的实证研究》，《科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10年第9期。

（编辑 周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