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东升
都说“好记憶赶不上烂笔头”。想想还真是这样,今天,咱们就看看大师们是怎样“用烂笔头”来成为大师的。
闲暇时光读闲书,发现诸多大师有一共同爱好——喜欢抄书。有人说曹雪芹名字的寓意就是“抄写勤”,因为他对《红楼梦》“披阅十载,增删五次”,光抄写一项,须花费多少工夫!
宋代大学问家苏轼每天都有一个雷打不动的“功课”——抄写《汉书》。朋友不理解,说:“凭先生的天才,开卷一看,可以过目不忘,何必用手抄呢?”苏东坡说:“非也!我读《汉书》,一共手,抄三遍。我第一遍手抄后,再熟诵每段。等到背熟了,我就只。抄这段的前面三个字作为题目,再背诵吓去,以考查自己的记忆能力。这之后,我只抄前面两个字为题。到如今,我只抄这段的前面一个字为题,就能背诵如流。”难怪苏轼的学问那样博大精深,原来,他还下了这样的“笨”工夫。
明朝的文学家张溥,是著名的“七录书斋”的主人。张溥自幼天资平平,记忆力很差,刚刚读过的书一会儿就忘。
有一天上课,先生叫张溥站起来背诵昨天讲过的文章。开始几段,张溥背得挺好,可没背一会儿就开始断断续续,背不下去了。先生用戒尺打张溥的手,还罚他回去把这篇文章抄十遍!
回到家,张溥顾不上吃饭,就含着眼泪开始抄写,等抄完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了。第二天早晨,先生又查他背书。上句刚一出口,张溥自己也觉得奇怪,下句居然就顺着跟了出来,全篇文章很顺利地背完了。
上完课,张溥想起白天的事,决定用抄写的办法来试试新学的文章。于是,他先诵读一遍,然后开始抄写,并且一边抄一边在心里默诵……等他抄到第五遍的时候,觉得已经能够复述全文文了。当他抄到第七遍的时候,他不仅领略了文章的意思,而且能够熟练地背诵了。
真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张溥终于找到了提高记忆力的办法。由于他长年累月地抄书,手指上都磨出了厚厚的老茧。为勉励自己,张溥把自己读书的屋子取名为“七录书斋”。
正是靠着这种扎扎实实的抄写本领,张溥的学问功底非常雄厚。后来张溥著书立说,思路敏捷,文笔流畅。当时许多好学之士向他讨求诗作,他从不打草稿,往往是对客挥毫,一挥而就。
鲁迅先生继承了这种传统的读书方法,早在三味书屋读书时,就开始抄读了。鲁迅抄的第一本书是《康熙字典》,他把字典里的古文都抄下来,订成一册。后来他还借抄了《唐代丛书》中的《茶经》、《五木经》、《野菜谱》、《释草小记》、《释虫小记》等有关草木虫鱼之类的读物,可见他抄读的内容之广泛。鲁迅抄书的习惯一直保持到30多岁,差不多有长达20多年的抄书岁月。
一代代大师们热爱抄书,乐此不疲,积累了深厚的文化底蕴,练就了漂亮的书法,同时为他们的创作夯实了基础。我想,平庸如我辈,更应该如此这般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