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的时候国家已经实行计划生育政策好几年,但是感谢爸爸妈妈让我有妹妹和弟弟。虽然小时候大家在一起吵过嘴,打过架,生过气,但是在我们都长大成人之后,留下的只有最温馨和最动人的记忆。
我的老公是独生子,他就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姐妹总聊那么长却没有主题思想的电话,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还在上学的弟弟总想着回来的时候给我们的孩子买礼物。我想,他不明白的是他不曾拥有过的东西,那就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亲情。
一次,婆婆对儿子说:“让妈妈再给你生个妹妹吧,和妹妹一起玩。”我也试探着问:“你想让妈妈给你生个弟弟,还是妹妹呢?”儿子当时正在看“不一样的卡梅拉系列”之《我想有个弟弟》,他特别喜欢勇敢的卡门,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要妹妹。”得到儿子的肯定答复,婆婆很开心。我继续说:“想要妹妹呀,那你现在就可以给妹妹想一个你喜欢的名字,我想妹妹一定也会喜欢哥哥给她取的名字。”我以为他会说给妹妹叫卡门,没想到儿子想了半天说:“我觉得还是叫她起航吧。”原来这是他看《工程师麦克》才学的词语,书中麦克和布法建造了一艘船叫“地平线号”,他们驾驶着“地平线号”扬帆起航去探索未知。至此,我的妹妹叫起航,儿子时不时就会拿出来说一说。
又一次和儿子谈起航妹妹时,我说:“起航妹妹出生后,不会吃其他的东西,只会吃妈妈的奶,晚上她还会哭,要妈妈照顾。哥哥来说一说该怎么办。”儿子愣住了,想了想说:“睡觉的时候,妈妈搂着我,我搂着起航,我照顾她,我喂她吃奶。”我问:“你的奶在哪里?”儿子马上掀起衣服说:“这里,起航吃我的奶。”我说:“你的奶有奶水给起航吃吗?”儿子说:“长大了就有了。”直到有一天,我们一起看了宫西达也的《妈妈的奶》,最后的文字是:“妈妈的乳汁,让我长成高高的、善良的、强壮的、健康的孩子。我最喜欢的奶,现在,借给弟弟一下吧!”图画是妈妈抱着小婴儿在吃奶,哥哥站在妈妈的身边仰头看着。看了这本书,我并没有引导儿子:书中的哥哥把妈妈的奶借给小弟弟,你也应该把妈妈的奶借给起航妹妹。只是这本书我们一连看了二三十遍,有一天儿子对我说:“起航还是吃妈妈的奶吧。”
睡觉前是儿子的阅读时间,在床上,我两腿弯曲,脚掌相对,儿子坐在里面,他说:“妈妈,这是我最喜欢的窝。”后来,他长大了,坐在我怀里看书的时候他的头会挡住我的视线,我就让他坐在我的身边说:“你长大了,妈妈的窝太小了,装不下你了。”儿子说:“那哥哥的窝就留给起航用吧。”不能不说,这也是阅读《妈妈的奶》的效果。
儿子3岁的时候,我妹妹的女儿米果出生,儿子小心翼翼地摸摸她的小脸蛋,亲亲她的小额头。在大人给米果换尿不湿的时候,他在旁边认真地看。第二次换尿不湿,他赶紧给大人拿来尿不湿、湿巾,说:“妹妹的屁屁要用湿巾来擦的。”换下的尿不湿,他赶紧提着送去卫生间的垃圾桶。喂妹妹喝奶瓶,给妹妹摇摇铃,忙得不亦乐乎。在米果渐渐长大,再来我家时,她会和哥哥争夺玩具,儿子开始不开心了。在米果走后,我问儿子:“今天和妹妹玩得开心么?”儿子说:“米果总是要抢我的磁力片。”我说:“妹妹是小宝宝,你是妹妹的大哥哥,哥哥玩的东西,妹妹总觉得是最好的,想像哥哥一样玩。下次你还可以试试教她怎么玩。”儿子不情愿地点点头。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一起读了《跟屁虫》,书中苦恼但是幸福的小男孩有着这样的烦恼:“我说‘蹦’,跳了起来,妹妹说‘蹦’,她还在地上,妹妹是个跟屁虫;我说尿尿,冲向了卫生间,妹妹也说‘料料’,她却尿在了尿不湿里,妹妹是个跟屁虫……我说我去散步啦,妹妹说我去散步啦,紧紧抓住了我的手,妹妹一直都是个跟屁虫。”这本书在儿子的要求下,我与他一连读了十多遍,每一遍都惹得他开怀大笑,他也说:“米果就是我这个哥哥的跟屁虫。”“不仅米果妹妹是跟屁虫,起航妹妹出生后,她也会是个跟屁虫,不知道哥哥准备好带领小跟屁虫了吗?”我问他,他爽快地回答:“好啊。”紧接着,我跟他开始了与之相关的语言游戏。我说:“哥哥说我要画画,还在纸上画了个大苹果,米果和起航也说我要画画,米果在脸上画了几撇胡子,起航在肚子上画了几个小黑点,米果和起航就是个跟屁虫。”我说了几个类似的句子后,儿子一边听一边笑,我适时地引导他,让他想一想还有什么,他说:“我说我要翻跟斗,翻了个大跟斗,米果和起航说我要翻跟斗,她们碰在了一起就哭了,米果和起航就是个跟屁虫。”在乐此不疲的游戏中,我告诉她:“妹妹都是跟屁虫,米果觉得哥哥做什么,她也想做什么,所以以后玩的时候,哥哥可以教妹妹怎样好好地玩,而不是不让妹妹碰你的玩具。以后起航出生,也是这样哦。”儿子高兴地点点头。
因为一些原因,我们目前还没有将二胎提上议程,但是儿子在和米果妹妹的相处过程中,在我们有意识地引导下,逐渐协调好了孩子和妹妹的关系。我想如果我们再给儿子生个妹妹或者弟弟,不管遇到任何问题,我们和孩子总会想到恰当的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