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真呈,1990年生,系一介莽夫,躬耕于野。
怀中的乌云
只是,把乌云摘到了怀中
怀里的婴儿,这朵
阴霾,烧坏了洁白的书包
腌臜的一切被停止赞美
走街串巷的伪修辞,每一个不幸者
把自我放进去,把
面目全非摆出来,当然
流水的爱情,火焰吹出了新的迷雾
在一无所有的思想里,更容易产生白
赶路人,甘于抛开
挂在天边的一抹夕阳红
我的孩子们
我的珍珠束之高阁
孩子们,发出鸟儿般的语言
每天蹲在沙滩上,匍匐在沙子的眼睛里
寒冷的冬天酷毙了
坚强的孩子,威武的伏在黑色的枯枝上
来年可以开出缤纷的花朵
战胜风暴,揪出体内的胆小鬼
风雪迟迟不来,只有嚎叫的威胁
当我们索性手挽手,大踏步
奔跑在光阴的弦上,拼搏的白色勇士
化作离弦之箭朝前飞去,今天
孩子们的笑容,又沐浴了春风
黑,或者新生
胸中的云墨,蘸开了一方天空
阴寒而温柔的白色宣纸
写尽了黑,形而上
朴素的生活哲学。戴蓑衣的人
乐于站在云雨欲来的黑色大海上
看娇滴滴的浪花,如何扑腾起白色的翅膀
没有桎梏,也就是自己的禁锢
想要自由,必须先长出翅膀
无边无际的黑,生长的巨大的黑
分离出眼睛,手和脚,性别器官
这生命残酷,暴虐,且杀死了自己
死亡藏在意志之下,新生的
白云,五彩缤纷的燕子飞过她的肉身
开门
我站在自己的门外。完整的锁孔
努力想打开这一片积聚灰尘,并
于隐秘之中藏有魔鬼的黑色天空
必然是我的童心在顽皮的反抗,此刻
我已经拗断了手,用完了一个女匹夫所有的蛮力
此刻地面澄澈明净,不懂事的小蚂蚁留下了脚印
一串又一串,像是别扭的符号悬在我心上
灰色的泥已经变成一片灰蒙蒙的夜空
多么仓促而有力的震动,我匍匐在自己的门前
扎破的纸美人
她穿过想象,正走去一个神秘的花园
那里飘出淡远的琴音
她的臆症被揭开,玻璃花开得到处都是
血液散發芳香,心被割开
她的淡红色的秘密,躺在日记本中的婚礼
悄悄举行。天空飘着扎破的纸美人
跳舞的美人,花园大而且装进了恋人
她把脖子擦洗干净,涂上香薰
等一切都开满玻璃花,她的幻想随即
汇成了溪水,顺着脖子淌到深处
等她关上最黑的那扇门
音乐,玻璃,孤单的花园于是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