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外之音

张家坤

乡里要重修中心大街，老马为了能承包这项工程，特意携老婆小丽宴请乡长王虎一行。

入座后，服务员问点什么菜，老马看了一眼王虎说：“来一份清汤羊肉。”王虎冷笑一声：“加个小葱拌豆腐。” 老马尴尬一笑：“还有东北三烧。”王虎又说：“要不来道特色菜‘霸王别姬？”老马冒了汗：“红白豆腐吧？鸭血豆腐平均放。”王虎哼哼几声：“我再点个硬菜，‘清炖王八，不然就只能吃‘霸王别姬了。” 老马涨红脸，说：“好，今天主菜就吃‘清炖王八！”王虎瞅了一眼小丽，说：“不过要炖两只，我和老马一人一只，马夫人怎么看？”老马没开口，小丽就说：“两只就两只，这么多菜都点了，还在乎老马的那只王八吗？”王虎听后“哈哈”大笑。

饭后，小丽埋怨老马没提承包工程的事，老马说：“谁说我没提，我们在酒桌上把一切都談妥了！开始我点‘清汤羊肉，想说这个工程没油水。王虎点‘小葱拌豆腐，说他对里面的情况一清二楚，让我不要唬他。我点‘东北三烧，是想给他三成利。王虎不同意，用一道‘霸王别姬来威胁我不谈了。我又用‘红白豆腐说利润五五分，可他点了个‘清炖王八要分八成，没办法我只好答应了，好在我还能赚几十万。有人可笑说咱还在乎一只王八吗，你以为王虎真要吃王八啊？”小丽娇嗔道：“我哪知道这菜里还有这么多含义。”

看老马睡熟了，小丽出门拨了电话：“王乡长，你现在在哪儿啊？”王虎说：“我在新翔宾馆呢，我还以为你忽悠我呢。”小丽说：“我哪敢啊，我是懂了，我要不让老马做一次王八，他点啥菜也没用。”

（发稿编辑：曹晴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