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潮绣纹饰图案的因素

张祥爱，广东理工学院艺术系

影响潮绣纹饰图案的因素

张祥爱，广东理工学院艺术系

潮绣是潮汕富有特色的传统工艺，有着悠久的文化历史。潮绣装饰纹样风格独特、形式多样、内容丰富，折射出当地的风土人情和文化引导。根据潮绣的特点，可以看出其不仅受中原文化和本土文化的影响，同时还受到海外文化的影响。虽然受以前或同时期文人画作影响，但依然保留女红传统中不可或缺的巧手慧心。

潮绣；文化；纹饰图案

潮州是粤东韩江三角洲的一座古城，不仅有悠久的历史，更有辉煌的传统艺术文化。潮绣是一种具有民间文化特色的工艺，是粤绣（四大名绣之一）的主要支流，至今仍存在于以潮州市为中心的潮汕地区。潮绣始于唐宋，盛于明清，更于2006年成为我国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密密、满满、通通”是潮绣一贯秉承的创作原则。“密密”表现为潮绣构图上互不重叠的紧密感；“满满”使人感觉整幅作品丰满而又不松散；从绣品画面上的虚实、疏密相间可以看出“通通”这一特点[1]。

潮绣装饰纹样风格独特、形式多样、内容丰富，折射出当地的风土人情、文化引导与其的种种关系[2]。根据潮绣的特点，我们也可以看到潮绣不仅受到中原文化、本土文化的影响，同时还受到海外文化的影响。

1 中原文化的影响

1.1 保存完整的中原儒家文化的影响

据史记载，潮汕人是由中原族群的移民。“潮汕文化”可追溯至中原的“河洛文化”[3]。从地理上看，潮汕地区由于远离中原政治权利中心，中原战乱未对其产生影响，因此中原文化能得到较好的保存。潮绣装饰中的“饮水思源”和“慎终追远”的孝道文化题材；“连生贵子”、“太平有象”、“吉庆有余”等追求美好生活，富有寓意的题材即是潮汕文化对儒家文化传承的体现。除此，还有“梅兰竹菊”等追求高雅情操、教化高尚人格的题材；也不乏重视教育、劝人好学的崇文题材[4]。

在构图上，潮绣凸显的是一个“满”字。民间视“满盈”即“富贵”。潮绣的繁密热闹，反映了中原民间普遍的审美意识。

1.2 中原其他绣区文化的影响

潮绣受中原文化的影响除了使之具有儒家特色外，还表现在其他绣区文化装饰纹样对其的影响。虽然潮绣与苏绣是不同绣种，却都有人文画的风格特点，存在一些风格难以辨认的作品。在图案题材中两者都有文人雅士琴棋书画的生活场面，还有广为流传的历史故事和神话传说[5,6]。除此之外，还有传说潮绣与黎族织锦同源，创始于少数民族[7]。

2 本土文化的影响

2.1 自然景观和风土人情的影响

潮州处于闽粤边境，是闽南文化和粤文化的交汇带，区域文化和经济相对独立。潮绣艺术是属于潮汕人民自己创造的乡土艺术，最能反映出他们的精神面貌和审美情操，最初的功能是享用和观赏[2]。

有传说潮绣源于当地土著畲族人衣服上的图腾纹样[8]。潮绣装饰纹样除了“图必有意，意必吉祥”的追求，更有雅俗共享、贴近生活的淳朴的随意性。本地民间艺人与乡村妇女一般以现实生活中的见闻事物作为刺绣的题材。此类题材的潮绣虽然源于生活，但却高于生活。它的最终目的并不是以“如实”地描绘自然，而是属于理想化的艺术形式。如牡丹图案花头多为侧面造型，有接近自然的，也有装饰性的，更有与其他植物结合的；叶子也有区别于自然和装饰性强的特点[9-11]。龙凤纹样则有着浓厚的乡土气息，土生土长，显得稍微壮一点。如潮绣中的“双鹅图”香囊样式比较别致，是伸拉抽屉式。而一般常见的香囊是用丝线束口的，呈心形[12]。香囊上的鹅仔细辨认，便可知是澄海特有名产“狮头鹅”。潮绣工采用精密的针法，并结合了扎针绣法，使整个图案立体分明，活灵活现，连鹅的羽毛都纤毫毕现[13]。随着时代的发展，更是不断吸收或加以创新地利用了现代人物形象、抽象图案和几何图案等时代元素。

在对自然加以美化以及再创造的过程中，潮绣图案善于运用形式美规律和法则以及夸张变形的艺术手法，使其在色彩、形象、构图等方面，都由自然形态升华到了高层次的艺术形态[11]。

2.2 以佛为主，释道、儒共存的宗教文化的影响

潮绣的主要功能是为当地的民居、祠堂、庙宇的装饰服务的。“垫高绣”的成因就是受到当时潮州寺庙帐的影响而产生的。“垫高绣”是潮绣与其他绣种最明显的区别。聪明的潮绣工在绣制祭祀帐时把主要部位垫高，使其具有立体感，使朝拜者的视觉上有强烈的冲击感，从而逐渐形成了潮绣独特的“垫高”绣法[14,15]。传统的民俗活动和节日，潮剧的兴起发展也给潮州刺绣工艺带来了发展的良机[16]。

2.3 当地其他姐妹艺术的影响

潮州当地其他民间艺术也对潮绣装饰纹样产生很大的影响。不难看出，潮绣不断吸收了潮州木雕、陶瓷及民间彩绘如金漆画等的艺术形式与技法[2]。如潮绣抽纱的装饰纹样跟潮州陶瓷中的通花瓷、木雕中的透雕和浮雕有异曲同工之妙，皆有“精巧机灵”的艺术风格和地方特色，无不体现其“密密、满满、通通”的创作原则[17]。绘画也对潮绣纹样的组织方法产生了影响，使其除了适合纹样、连续纹样以外，还有长卷纹样。

3 海外文化的影响

3.1 海外贸易的影响

潮州的海外贸易自唐朝就有记载，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通过“海丝之路”潮绣热销海外。有资料显示，晚清时期由洋人创办的抽纱洋行就有10多间；咸丰年间潮绣品的出口值都在1 000万元/年以上。潮绣通过“海丝之路”外销的同时，为了满足海外消费者的需求，也将外来的文化融入潮绣中。在潮绣的装饰纹样上出现了海产鱼虾、菠萝、佛手等异国花果，就能很明显地反映海外贸易对潮绣产生的影响。另外，抽纱这一新绣种就是将欧洲花边技艺与潮绣融为一体的新产物。

3.2 西洋文化的影响

海外贸易使大量的潮汕人移民海外。“海内有一个潮州，海外也有一个潮州”是最好的写照。这批移居海外的潮汕人受到西洋文化的熏陶，将西方的生活观念和方式融入了自己的生活甚至带回祖国。这种现象对潮绣的装饰纹样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如有一副表现西洋人物“郊游图”的潮绣床帐楣：两名窃窃私语的贵妇手执洋伞，叼着烟斗的绅士悠闲自得地品着咖啡，旁边的侍童恭恭敬敬地站着，卖艺人在围栏边吹着肥皂泡泡，小孩开心地蹦蹦跳跳。作品采用了潮绣典型的立体垫高绣法，呈现如立体浮雕的效果，连贵妇所着衣裙的纹理质感都通过绣者高超的潮绣针法表现得栩栩如生。“郊游图”生动地再现了十九世纪西方贵族休闲生活的场景，充满了牧歌式的田园诗意[18]。

4 结语

潮绣作为中华民族的瑰宝，其装饰纹样具有典型潮汕艺术风格的装饰性和民间性。潮绣在继承传统刺绣装饰的基础上吸收了姐妹艺术的装饰形式，形成了自己艺术特色鲜明、种类丰富的装饰特点[19]。在潮绣的发展历程中，不仅受到中原文化和本土文化的影响，同时也受到了海外文化的影响。“精巧紧密、机灵通透、金碧辉煌、立体垫浮”正是各种文化影响下形成的独特风格[2]。

潮州的金银线立体垫高技艺，是潮绣乃至中国刺绣里最独特的技艺，但目前正面临着刺绣个人断层使得技艺后继无人的现象，亟待培养年轻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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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ctors Affecting on the Pattern in Chaozhou Embroidery

With a long history of Chaozhou embroidery culture,Chaoshan embroidery is a traditional technology in Chaoshan and Shantou.The decorative patterns of Chaozhou embroidery are unique,diverse in form and rich in content,which can reflect local customs and cultural guidance.According to the characteristics of Chaozhou embroidery,it is said that the tide embroidery is not only influenced by the Chinese culture and local culture,but also influenced by the ocean culture.It is not only influenced by paintings,but also retains the unceileful hand of the women's red tradi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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