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界兰,文彦君,李 彪,王 朋
(1.宝鸡文理学院 地理与环境学院,陕西 宝鸡 721013;2.宝鸡文理学院 陕西省灾害监测与机理模拟重点实验室,陕西 宝鸡 721013)
基于认知与响应的宝鸡地区农村民众地震灾害脆弱性研究
薛界兰1,文彦君2*,李 彪1,王 朋1
(1.宝鸡文理学院 地理与环境学院,陕西 宝鸡 721013;2.宝鸡文理学院 陕西省灾害监测与机理模拟重点实验室,陕西 宝鸡 721013)
通过问卷调查的方法,对宝鸡农村地区民众地震灾害认知与响应情况进行了调查和分析。结果表明:(1)宝鸡农村地区民众地震灾害认知与响应能力整体偏低,绝大部分属于及格及以下水平,地震灾害脆弱性整体较高;(2)青壮年人群地震灾害认知与响应能力整体较高,儿童和老年人等仍是地震灾害的脆弱性群体;(3)文化水平是影响民众地震灾害认知能力的重要因素,加强农村民众对地震灾害的认知教育活动势在必行。
地震灾害脆弱性;认知与响应;农村民众;宝鸡地区
地震灾害给人类社会带来了极大的威胁,已成为当今世界最为严重的自然灾害之一[1]。面对突发、瞬时的地震灾害时,区域表现出来的脆弱程度不仅取决于该区域外部条件的抵抗能力(如房屋、生命线工程、医疗服务设施、政府应急管理等),而且还受到区域民众对地震灾害的认知程度和响应行为的影响,对民众地震灾害认知响应进行研究就显得尤为重要。近年来,国内外学者对此相关研究已取得较多成果,例如Cutter等[2]指出灾害的破坏性取决于人类社会自身应对各类灾害表现出的准备能力和脆弱性。Domineer等[3]研究发现老年人和青年人、政府官员和普通居民对灾害风险的感知存在明显差异。国内学者李景宜等[4]构建了公众感知灾害能力的测评指标体系。魏本勇等[5]通过对地震灾区现场访谈和问卷调查,分析了农村家庭认知与响应地震灾害的特点及其家庭际的差异性。靳一凡等[6]通过问卷调查和访谈的方法,对青海省玉树地区区县及乡镇政府人员的地震灾害认知水平进行了初步分析。文彦君[7]对城市小区居民的地震灾害认知与响应情况进行了调查研究,并提出了相应的防震减灾建议。
综上所述,我国现阶段对基于认知与响应的农村地区民众地震灾害脆弱性的研究还较薄弱。借鉴前人的研究成果[8-10],本文通过问卷调查的方法,对宝鸡农村地区民众的地震灾害认知与响应情况进行了系统的研究,旨在为该区防震减灾工作提供科学依据。
宝鸡地处陕西关中平原西部,东连咸阳,南接汉中,西北与甘肃省的天水和平凉毗邻。东西长156.6 km,南北宽160.6 km,总面积18117 km2,其中市区面积3625 km2。宝鸡地区辖12个县区,138个乡镇,12个街道办事处。总人口376万,其中农村人口217.8万。汶川地震发生后,宝鸡全区震感强烈,不少建筑及基础设施遭到毁损,并造成了人员伤亡[11]。本研究以宝鸡市金台区、渭滨区、陈仓区、凤翔县、太白县等区县的24个乡镇、64个村(社区)作为调查点。考虑受自然环境、地理位置与经济条件的影响,所选调查点都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调查样点分布如图1所示。
2.1 数据获取
在参考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8,12],设计了调查问卷。问卷内容包括两大部分,每个部分又包含2个变量。各变量具体考察内容见表1。
图1 调查样点分布图
调查题目类别主要调查内容题目数基本信息个体特征被调查者的年龄、性别、受教育程度、职业等5灾害认知情况地震灾害知识了解被调查者对一些有关地震灾害说法判断是否正确;对一些地震灾害专业术语、概念的理解13防震减灾技能避震逃生技能的掌握程度及其实际应用情况;获取知识的途径;对已有知识和技能在次抗震灾中所起作用的评价10灾害响应情况自救互助情况群众个体、家庭和邻里之间的自救互救情况;民众对这些行动及其效果的认识与评价;对如何增强群众自救互救意识的建议10震后信息传播与情绪恢复情况震后民众对各类信息的关注程度和获取途径;对待谣言的态度和辨别谣言的能力;情绪的恢复情况10
问卷调查采用随机抽样和入户访谈相结合的方式进行,在选取调查对象时充分考虑了样本的性别比例、年龄段分配、学历结构、职业类型等不同个体特征,以便确保得到的数据能较好地反映宝鸡地区民众地震灾害认知与响应的真实情况。本次调查共发放问卷1160份,回收有效问卷953份,有效率达82.1%。调查对象的个体特征结构如表2所示。
表2 被调查对象的个体特征结构
2.2 数据处理
2.2.1 地震灾害认知与响应各评价指标权重确定与赋分 参照已有的研究成果[13],对问卷调查内容中各部分各题目进行权重赋值见表3、表4。每道题的选项根据答案的正确程度分别赋予0~10分。
表3 地震灾害认知与响应指标体系各部分权重
2.2.2 地震灾害认知与响应的综合得分计算模型 根据上述对问卷各部分内容权重与每个题目权重和答案的赋分,计算了民众地震灾害认知与响应的综合得分。指标体系各部分各题目的得分计算模型:
(1)
式中,Sij是第i部分中第j题的被调查者的得分;i=1、2、3、4,分别代表指标体系各部分即地震专业知识认知、自救互救技能、地震宣传与应急演练、应急基础设施;j是第i部分第j题目;p是第j题目的第p备选答案;n是第j题目的备选答案数;Qjp是第j题目中选择第p备选答案的样本数;Cjp是第j题目中第p备选答案的赋分;M是样本总数。
指标体系各部分评价模型:
(2)
式中,Si为各部分的得分;i= 1 、2 、3 、4,分别代表指标体系各部分。m是每部分的题目数,如当i= 1 时,m= 4 ;j是第i部分第j题目;Wij是第i部分第j题的权重;Sij是第i部分第j题被调查者得分。
表4 地震灾害认知与响应各部分的题目权重
在式(2)基础上计算地震灾害认知与响应综合得分:
(3)
其中,S为地震灾害认知与响应的综合得分;Wi为各部分的权重值;Si为各部分的得分。
参照已有研究成果[13],将居民地震灾害认知与响应综合得分进行等级划分(表5)。
表5 地震灾害认知与响应能力分数等级
3.1 基于认知与响应的宝鸡地区民众地震灾害脆弱性的整体结构特征
利用上述计算模型,计算调查样本的综合得分,并对宝鸡地区农村民众地震灾害认知与响应能力进行综合评价。从表6可以看出,宝鸡农村地区民众地震灾害认知与响应能力整体较差,综合得分主要集中在65分以下,其中55分以下的所占比例最多,达53.6%。整体能力分数等级主要为及格和不及格。为了更好地分析4个专项得分的分布特征,利用SPSS软件绘制宝鸡地区民众地震灾害知识、防震减灾技能等4个专项得分的箱线图(图2)。结果表明:(1)4个专项得分的中位数除自救互助专项在及格等级以外,其余3个专项得分中位数均处于不及格等级,表明受访民众在这3个方面的表现不理想,自救互助专项得分较为理想。(2)防震减灾技能得分分布区间最大,并且大部分分布在不及格等级,表明民众防震减灾能力水平较差且差异较大;(3)自救互助与震后信息传播专项得分分布区间较小,表明民众在这2个专项上表现出来的水平差异较小。
结合调查发现:民众对地震灾害缺乏正确认识,地震预防及应急意识淡薄,减灾技能掌握不够理想。民众对地震灾害知识了解程度不够,且接受地震灾害知识的途径较少,主动性也较差;农村民众遭遇自然灾害较多,邻里之间经常互助,灾时和灾后具有较强的适应能力,且民众自救互助意识较强,但自救互助行为多为自发,缺少组织性;而震后村民对各种地震谣言的辨别能力较差,震后情绪恢复没有采取相应措施,只是随时间推移逐渐恢复。
表6 不同等级综合得分的人数分布情况
图2 调查样本在不同地震灾害认知
3.2 基于认知与响应的宝鸡地区农村民众地震灾害脆弱性的群体差异特征
3.2.1 性别差异 分别计算出不同性别人群地震灾害认知与响应4个专项的平均得分,并对性别因素与4个变量做均值差异显著性T检验,假设显著性水平α=0.01。从表7可以看出,防震减灾技能和震后信息传播2个专项上男性得分比女性高,其他2个专项则相反。4个专项中除防震减灾技能专项差异显著性概率均小于设定的显著性水平α=0.01,其余3个专项差异显著性概率均大于0.01,这说明男性和女性在防震减灾技能专项上有明显的差异,其余3个专项均不存在显著差异。
表7 不同性别人群地震灾害认知与响应4个专项的平均得分及差异显著性T检验
3.2.2 不同年龄差异 将调查样本人群按不同年龄段划分,每4岁为一个阶段,共分成14个年龄段,分别计算不同年龄段民众在4个专项上的平均得分(图3)。结果显示:(1)随着受访者年龄的增大,地震灾害知识变量上的平均得分波动幅度最大,防震减灾技能变量波动幅度次之,其余2个变量变化幅度较小;(2)地震灾害知识与防震减灾技能2个变量的变化基本保持一致,平均得分最高值均出现在22~29岁之间,最小值均出现在50~57岁之间,这是因为年轻人知识储备丰富,接触过的相关知识较多,并且会从互联网等多种途径了解较多的防震减灾技能,而年长人群不仅获取知识的途径有限,之前学到的知识也会遗忘;(3)自救互助方面,17岁以下及53岁以上年龄段人群明显没有其他年龄段的人群表现好。震后信息传播方面,受年龄因素的影响较小,各年龄段人群得分整体变化不大。
图3 地震灾害认知与响应各变量在不同年龄段上的平均得分
3.2.3 不同受教育程度差异 不同受教育程度民众在地震灾害知识、防震减灾技能、自救互救和震后情绪与信息传播4个方面的表现也有差异。首先计算不同受教育程度人群在这4个方面的平均得分,结果如图4所示。随着受教育程度的提高,4个方面得分率整体呈现增长趋势,具体有以下几个特点:(1)低学历人群中,地震灾害知识、防震减灾技能、震后情绪与信息传播3个方面得分差距较大,且随着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得分持续上升。高学历人群在防震减灾技能、自救互救实况和震后情绪与信息传播3个方面得分差距较小。(2)地震灾害知识方面的得分率随着教育程度的提高而持续增加,尤其在大专及以上学历得分显著增加。自救互助方面的得分在低学历人群中较其他3个方面得分相对较高,随着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先缓慢增加,再基本保持不变,得分整体变化不大。
图4 地震灾害认知与响应各专项在不同受教育程度上的平均得分
进一步分析受教育程度与4个专项之间的相关程度,计算结果如表8所示。从表8可以看出,受教育程度与4个专项都呈极显著正相关,地震灾害知识与受教育程度的相关程度最高,其余3个专项与受教育程度的相关性表现较弱,这说明地震灾害知识的掌握主要途径还是各种正规教育,只注重知识与技能的灌输,实践活动较少。
表8 受教育程度与4个专项之间的相关性分析
注:**表示相关系数在α=0.01水平上显著。
3.3 地震灾害认知程度与响应行为的相关分析
民众对地震灾害的认知程度会直接影响灾时和灾后的响应行为。利用SPSS对民众的地震灾害认知与响应行为做相关分析,得出两者的相关系数值为0.206,且在α=0.01水平上显著。这表明民众的认知行为对其在地震灾害的响应行为具有一定的影响,认知程度越高,采取的响应行为越准确有效。相反,民众的响应行为也会对认知程度产生影响,科学正确的响应行为会提高民众对地震灾害的认知程度。从表9中还可以看出相关性较高的分别是地震灾害知识与防震减灾技能、自救互救和震后信息传播,相关系数分别为0.209和0.237,这说明认知部分和响应部分各自内部的变量之间具有较显著的相关性,两者之间也会相互影响。
表9 民众地震灾害认知程度与响应行为的相关性分析
注:**在置信度(双侧)为0.01时,显著相关。
通过对宝鸡市农村地区民众地震灾害认知与响应能力的综合分析,得出以下几点结论。
(1)宝鸡市农村地区民众地震灾害认知与响应能力整体处于及格或以下水平,认知与响应能力整体偏低,地震灾害脆弱性较高。
(2)青壮年人群地震灾害认知与响应能力整体高于年幼者和年长者,研究结果与区域实际基本一致,表明儿童和老年人仍是地震灾害的脆弱性群体,因此应将此类人群作为区域防震减灾宣传教育的重点对象。
(3)文化水平是影响民众地震灾害认知能力的重要因素,文化程度较高的人群对地震灾害认知与响应能力越强。民众的认知水平对其震时或震后的响应行为有着显著影响,因此加强农村民众地震灾害认知教育活动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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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管珊红)
Research on Vulnerability of Rural People to Earthquake Disaster in Baoji Area Based on Cognition and Response
XUE Jie-lan1, WEN Yan-jun1,2*, LI Biao1, WANG Peng1
(1. College of Geography and Environment, Baoji University of Arts and Sciences, Baoji 721013, China; 2. Key Lab of Disaster Monitoring and Mechanism Simulating of Shaanxi Province, Baoji University of Arts and Sciences, Baoji 721013, China)
The cognition and response ability of rural population to earthquake disaster in Baoji area were investigated and analyzed by using the method of questionnaire survey. The results indicated that the cognition and response ability of rural population to earthquake disaster in Baoji area were relatively low in general, mostly being at the level of pass or below pass, and their vulnerability to earthquake disaster was relatively high as a whole. The young and middle aged people generally had higher level of cognition and response to earthquake disaster, while the children and the elderly were the group vulnerable to earthquake disaster. The educational level was an important factor affecting people’s cognition to earthquake disaster, thus it is imperative to strengthen the activity of earthquake disaster cognitive education for the rural people.
Earthquake disaster; Vulnerability; Cognition and response; Rural people; Baoji area
2016-09-19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071359);陕西省重点实验室项目(11JS012);陕西省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1708);宝 鸡文理学院地理学陕西省重点学科基金。
薛界兰(1991—),女,陕西韩城人,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地震灾害脆弱性。*通讯作者:文彦君。
P954
A
1001-8581(2017)03-013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