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
(九)新的火苗还没有出现
2012年的常规训练中断了,但是我却在5月份意外收到了李洪根先生的邀请函,江浙沪象棋特色学校比赛在苏州举行。因为近几年扬州的几个小孩子在省赛和全国赛都小有名气,所以组委会特地邀请一所扬州的特色学校参加。承蒙李洪根先生厚爱,首先想到了鄙人。这是个多么好的机会啊!我一口就应承下来,可是到哪里去找一所象棋特色学校呢?扬州没有啊!好在我还有点人缘,终于有一所小学的校长表示可以支持我一下。这也是我唯一的一次把当时扬州最好的四个小孩召集到了一起,孟苒、薛凌风、邵如凌冰、沈思凡就这样跟着我去了苏州。这个阵容为扬州在省级以上比赛中获得了很多荣誉,后来扬州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么齐整的阵容。
那次比赛,四个小孩子都下得很好。比赛期间我见到了镇江的颜稚轩和她妈妈,交谈中得知她们已经到上海去学棋了,为了孩子,颜妈妈辞去了镇江的工作。我听了很感动,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组委会的招待宴会上,我还认识了裁判长象棋大师葛维蒲先生。葛大师夸我们学校的孩子棋下得好,还说以后多多交流。我心里嘀咕,扬州就这么几个娃娃,何况还是东拼西凑的,哪敢啊!幸亏大师也就这么一说。不过到了第二年李洪根先生提出把比赛放到扬州的时候,哈哈,完蛋啦!虽然我也尽力了,但是最终没能办成。
这次活动我认识了沈思凡的爸爸,沈爸爸性格开朗,为人爽快,我们聊得挺投缘,我就建议他不要再让孩子下儿童赛了,要去下全国少年锦标赛。
暑假来的真快!
其实和殷大伟早就认识,那时候他还小,不过因为地域问题,所以一直不曾有什么接触。后来市赛经常在仪征举行,有一次在仪征遇见后,大伟妈妈跟我表达了想送殷大伟到我家训练的意向,一来可以系统训练一下,二来可以跟扬州市区的高手取取经。大伟妈妈为人很热情,对于孩子学棋非常支持,也曾带孩子到甘泉跟我们交流过。我当时就答应了。
殷大伟来训练是很辛苦的,他得每天起大早坐仪征到扬州的班车,然后再倒一班公交车,步行十分钟到我家。第一次是大伟爸爸送孩子来的,先认一下路,后来就是孩子自己跑了,风雨无阻。每次我在楼上目送他回家时,心中总有无限的感伤!我是没有地域观念的,有朋友私下就跟我讲殷大伟是仪征的,你可以不理他的,我回答说都是扬州的孩子,我水平也有限,能帮就帮一下吧。跟大伟爸爸妈妈交流多了才知道,殷大伟幼儿组的时候就小有名气了,起初跟着马可老师学了两年棋,后来因马老师身体状况不好作罢了。然后跟着鲍云龙老师学了大约一年,随着鲍老师离开仪征,他就一直没有一个固定的教练帮他系统训练了。
虽然殷大伟后来不下棋了,但是孩子从小就练就了这种吃苦耐劳的品质,我以为这种品质对他的成长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殷大伟第一天来时,我先安排了对局,摸摸他的底,结果第一盘就被邵如凌冰给拿下了。当时大伟爸爸在旁边观战,一个劲地夸邵如凌冰厉害,其实是殷大伟自己失误了。不过殷大伟因为棋龄比较长,功夫还是不错的,只是缺少布局和残局的系统训练。
二十天的集训很快就过去了,省赛还是在泰州,我们开车到达赛场,晚上开技术会议的时候我居然发现扬州儿童甲组有个名额没报,虽然我有点生气,但是还是通知了薛凌风来比赛,并且补报了名。那晚我和薛凌风、殷大伟住一个房间。比赛过程还是不错的,我给殷大伟准备的两个布局都用上了,其中有一盘跟准备的一模一样,孩子获胜后兴奋地冲进房间向我报告,我在心中也得意了一把,最终他取得了少年组第五名。男子儿童甲组扬州的孟苒和薛凌风一直在靠前台次,当出现孟苒和薛凌风在第一台上演扬州德比的时候,扬州的领队很开心。张玄弈最后拿了少年组第四名,不过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好几盘都是“诈和”。由于星期天不再训练,邵如凌冰显得手生了,失误频频,最后一局在必须要胜才能进名次的情况下,宁输不和结果落到了第12名。
比赛结束后,薛凌风也获得了儿童甲组的第五名,总算圆了他省赛取得名次的愿望。在赛场,殷大伟就高兴地给爸爸、妈妈报喜了。回到扬州后,大伟妈妈特地请我们喝了杯庆贺酒。
暑假后,殷大偉得贵人相助到省棋院去学棋了。虽然我们的缘分不长,偶尔见个面孩子热情地叫一声:“张老师好!”也还是很温馨的。
省赛后我着急了,赛前真没有想到邵如凌冰会不进名次,复盘时发现问题出在下的少,技战术感觉差。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进行高强度的对局以及做中局题。
全国少年锦标赛在黄山举行,因为学校利用假期上课,所以张玄弈每天都要上半天课,训练实际上是不连贯的,也没什么效果。这为她比赛出现大滑坡埋下了祸根。
我们还是开车去的黄山,这次比赛薛凌风本来是可以取得优异名次的,不曾想一盘胜定的棋居然鬼使神差地超时了,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一向淡定的薛爸爸批评了薛凌风。张玄弈的比赛过程简直就像是在梦游,棋局的质量差得简直不像是她下出来的,真是到了不会下棋的地步。邵如凌冰却突然变得强势起来,一路狂飙,直奔冠军而去。没曾想和董嘉琦的对局中,大优情况下,急于求成,对方一步回马窝心暗伏得子,她竟然视而不见,大好河山顿时付诸东流,于是从赛场一路哭回了宾馆。好在稳定了情绪之后,最后一局拿下,弄了个第六名。
到黄山的时候,沈思凡的教练张殿林先生特地给我打来电话,在电话里很诚挚地说:“张老师啊,沈思凡就拜托您了!”这句话里包含了一个老师对爱徒的真挚关切。我回答:“放心吧,我一定同等看待!”沈思凡的第一盘棋真的是险过剃头,输定了的棋侥幸翻盘。我就关照小沈不要大意,对手比你儿童赛的水平要高,走子不要太快,尤其是布局阶段。小沈不愧久经沙场,一点就通,后面稳扎稳打,最终斩获第三名。
黄山比赛结束后,薛凌风升入中学,张玄弈到了关键的初三,邵如凌冰也开始准备小升初了,孩子们终于把象棋彻底地放下了,从2007年开始的象棋之火慢慢地慢慢地熄灭了。我双休日的时候继续在青少年活动中心教象棋,我发现有三个小孩子的棋感不错,但是并没有勾起我培养的欲望。后来,由于一些原因,我不再去中心教棋了,那里的象棋班也谢幕了。
那段时光,我过上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开始集中精力读书。但是我却不知道有一个家长带着他的孩子找我找得好辛苦,只是因为孩子特别的喜爱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