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养老金改革对中国养老金的启示

乐媛媛

摘 要：英国养老金体系通过国家养老金、职业养老金以及个人养老金三大支柱为英国纳税人提供较高的替代率，减轻英国国家的财政负担，平衡国家财政收支。中国目前也面临类似的养老金体系问题，可以借鉴英国养老金一系列举措改革从根本上解决出现的问题。

关键词：英国养老金 养老金改革 NEST 职业养老金 替代率

中图分类号：F84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914（2016）12-073-02

英国养老金制度历经百年的发展已经逐步形成稳定的养老保障体系。然而由于人口老龄化以及欧洲经济萧条等负面影响，给英国养老金体系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为了优化养老制度，英国政府在过去的30年中不断地对英国养老金制度进行改革，旨在逐渐缓解英国政府在养老方面的压力。改革的宗旨是实现从公共养老过渡到强化个人养老的责任，通过合理化营运养老金，实现国家养老金的可持续性{1}。

英国养老金体系目前有三大支柱，第一支柱是政府提供的国家养老金（亦称公共养老金State pension）。在退休时享受政府提供的基础福利，目前已经由45%左右的人口参加到国家养老金计划里。第二支柱是职业养老金，从最早的强制性到后期的自愿性为职工提供职业养老金。目前职业养老金参保人数截至2015年已达3000多万{2}，相较上一年2014有10%的增长。其中活跃会员（active members）有1000多万人参与职业养老金计划中，为员工退休的收入提供一个补充。第三支柱是个人养老金，目前参保人数比例相对较低。因此英国政府为减轻财政负担，通过税务优惠等政策逐渐推进个人养老金的进程。

目前中国的养老金机制面临的现状是缴费比率高，替代率低。在呈现严重老龄化的社会环境，在未来会出现严重的抚养比逆转，这对中国的养老保险基金的支撑能力是一个极大的考验。本文将通过介绍英国养老金的现状、出现的问题以及采取的改革措施，对中国养老金改革具有启示性意义。

一、英国养老金概况

英国养老金第一支柱为国家养老金采用现收现付制（pay as you earn），对所有满足条件的纳税人提供基本的国家福利保障。根据国家养老金的法规，在2014年之前，国家养老金包含主要两个部分，一是覆盖大部分英国纳税人的国家基本养老金（basic state pension）。纳税人在工作时缴纳的国民保险税（national insurance contribution），即可在退休时获得国家基本养老金。第二部分是国家的第二养老金（state second pension），前身为与收入相关联养老金计划（earning related pension scheme）。从ERPS转变到S2P的目的是能够增加养老金的替代率。国家第二养老金在原有国家基本养老金的基础上根据个人的收入进行补充。这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国家养老金的替代率。根据纳税人退休前的缴纳的NIC的数额不同（按照缴纳比率在12%个人13.8%的雇主共同繳纳），在纳税人退休时可以根据其退休前的收入获得相应的S2P的补充。其次在2012年之前雇主可以自愿选择协议退出（contracting out）国家第二养老金，雇主可以选择为其协议退出的员工的加入收益确定型（defined benefit pension scheme）或者是缴费确定型（defined contribution pension scheme）的养老金计划。政府通过减少国家养老金缴费费率的方式鼓励雇主为其员工安排额外的职业养老金。

英国养老金的第二支柱为职业养老金，缴费形式与国家养老金类似都是由雇主和雇员按照一定比例进行缴纳（根据不同的养老金类型缴费比率会有不同）或者仅由雇主进行缴纳。职业养老金的第一类为收益确定型，雇主需要承担给付责任并且运营养老金账户的风险。雇员可以在完成服务年限之后在退休时根据退休时的平均工资按照比率进行给付，员工在收益确定型的养老金计划中可以确保退休时的收入水平，在该养老金的计划下雇员的在退休时的养老金的替代率水平相对较高，并且几乎不承担风险。收益确定型养老金的管理成本高，运营风险大，目前的雇主已经对新进的雇员关闭收益确定型养老金或者彻底关闭此类型的养老金计划。第二类为缴费确定型，雇主与雇员共同缴费至个人养老金账户中，根据不同养老金计划雇员可以进行自主账户投资或者整体养老金计划的集体投资，最终雇员在退休时获得收益取决于账户资金投资，雇主不承担账户的投资风险。因此，目前缴费确定型养老金计划已基本被大部分雇主使用。缴费固定型养老金运营成本低，容易管理，对雇主产生的负担相对较低，因此大部分雇主多为员工安排缴费固定型养老金计划。职业养老金为企业不同的人提供了多样的养老金计划进行选择。

英国养老金第三支柱为个人养老金，由个人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可以选择为自己购买一份养老金计划。个人养老金计划多由商业银行、保险公司或者专业的金融机构负责设计并提供给个人的养老金计划。个人养老金计划也可以作为雇主为员工安排的职业养老金的选择之一。个人养老金计划以缴费确定型，提供个人账户养老金，实行个人账户累积，自主投资的方式。政府通过税务返还的方式鼓励个人在工作时为自己安排一份个人养老金计划，以此降低国家的养老负担。

二、英国养老金的现状以及改革

第一，国家养老金计划替代率低。根据OECD2013年的统计数据{3}表明英国养老金替代率低于发达国家平均水平。英国养老金的替代率仅为公民退休前工资的30%～35%{3}。这与国际社会保障认定的养老金替代率有一定的差距，对于一部分没有其他收入的老人来说在往年养老的生活还是相对困难的。因此，从2016年4月起英国取消第二养老金和养老金津贴部分，将整体福利发放水平提高了30%，并且简化为国家养老金（New State Pension），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养老金的替代率。为了弥补国家养老金替代率不足的问题，英国政府倚仗职业养老金作为主要的支柱，将养老的重心从依赖国家养老金到职业养老金。因此，政府逐渐地从原来的自愿为员工提供职业养老金，到近几年执行的强制性地为员工设立养老金计划。因此从2012年英国政府通过提供财政补助的方式推出NEST（National Employment Savings Trust）国家职业储蓄信托，这是以低年费的方式为中小账户服务的职业养老金{4}。以这种方式鼓励企业养老的覆盖率，将养老金从国家养老到职业养老为主转变。

第二，严重的老龄化社会问题以及欧债危机对英国财政的冲击非常大，对于财政的负担日渐沉重。因此英国政府实施推迟退休年龄的政策，该政策规定逐渐提高英国女性的退休年龄直到与男性相同，之后逐渐提高男女的退休年龄，到20146年达到男女都68岁退休。以此来缩短纳税人领取养老金的年限，同期会有更多本应该开始领取养老金的人变为缴纳养老金的人，从而达到减轻英国政府公共养老金支出的负担。

第三，工作流动性大，市场弹性大小受养老金灵活性的影响。市场人才资源的合理化配置和自然选择需要在无障碍无阻力的市场下进行，因此能否提供灵活的养老机制，方便劳动力在不产生利益损失和权利减损的前提下，进行自由劳动岗位更换，并且在相同计划之间进行转换也相对简易。英国政府增强第二支柱的改革，企业可以广泛地为员工启用的缴费确定型（DC）养老金计划代替福利确定型养老金计划（DB）。现在企业已经对新员工关闭DB养老金，除了从成本风险的角度考虑，其次就是顺应市场趋势适应整个市场的灵活性。DC养老金计划中每个雇员通过累积的方式在自己的独立账户进行独立运作投资，积累的养老金权益扣除相关管理成本费用后，则是个人账户中的所得。雇员在不同雇主之间进行转换时，相同计划下的转换手续简易，并且权利的累积不与在前雇主或者该雇主的工作年限直接挂钩，所有的缴费仍然累积到个人DC账户中，因此对于雇员来说“跳槽”所产生的成本则不涉及养老金的权益损失。

三、对中国的养老金改革的启示

目前中国养老金面临的问题是严重的人口老龄化，养老金市场化不足等主要问题。中国可以借鉴英国成熟的养老金体系，建立一个平衡完善的养老金计划。

首先，人口老龄化问题已经是全球需要解决的首要问题，对国家财政的影响是非常严峻的。截至2015年中国的城镇职工养老保险基金已经出现收支严重不平衡的的状况{5}。中国也可以参考英国养老金计划的方式，规定某一个时间段出生的人的退休年龄的递增的计算方式，通过过渡的方法逐步的提高劳动力的法定退休年龄，可以显著的减少财政支出的负担。其次，为进一步提高中国养老金的替代率可以将养老责任由单纯的公共部分转变为国家、企业与个人三方面，可以通过税务返还的方式鼓励个人为自己购买一份商业的养老保障。加强企业的职业养老金的缴纳的监督，保证符合资格的员工缴纳的比例以及雇主为其提供的养老保障符合国家的标准，保证多责任、多轨道、多支柱的完善的养老体系。再者，目前中國养老金基金账户管理的不透明，账户不明确等问题可以借鉴英国的基金式运作方式。根据个体建立实名个人账户，参考英国缴费确定型养老金账户，以基金累积制进行养老金福利累积，让账户资金更加透明。加大监管和普及力度，使劳动力增加对此类养老金的了解。可以通过自己选择的基金公司或者是自己选择的投资方式所累积的账户资金总额决定劳动力退休时的福利。总体来说，根据英国养老金成功的改革经验，中国可以借鉴其多轨道的方式加强公共养老和私人养老的共同扩展，解决财政上产生的养老金给付“缺口”以及替代率偏低等问题。

注释：

{1}孙博.市场化改革促进可持续发展：近期英国养老金改革及对我国启示[J].清华金融评论

{2}office for national statistics.Occupational pension scheme survey，UK：2015[DB/OL].[2016-10-15].http：//www.ons.gov.uk/people

populationandcommunity/personalandhouseholdfinances/pensionssavingsandinvestments/bul

letins/occupationalpensionschemessurvey/2015

{3}刘玉红.英国基本养老保险制度及对我国的借鉴.国家信息中心[DB/OL].[2016-10-15].http：//www.sic.gov.cn/News/456/5616.htm

{4}NEST.UK Government[DB/OL].[2016-10-17].https：//www.gov.uk/government/organisations/national-employment-savings-trust

{5}刘益成.英国养老金市场化的经验与启示[J].中国社会保障.2012（7）：27-29

参考文献：

[1] 杨琳琳.欧债危机背景下英国新一轮养老金市场化改革[J].广西经济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15，27（4）：14：20

[2] 孟司雨.浅谈英国养老金制度给中国的启示[J].管理学家，2013（7）：03

[3] 宋论升.英国养老金改革及对我国启示.博时基金[DB/OL].[2016-10-15].http：//www.bosera.com/common/infoDetail.jspinfoid=1333318

（作者单位：福建师范大学协和学院国际教育学院 福建福州 350117）（责编：若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