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 耀
(吉林大学 文学院,长春 130012)
错位的批评与问题的本真
——新世纪文学批评现状管窥
赵 耀
(吉林大学 文学院,长春 130012)
对新世纪文学批评的批判存在着严重的错位,具体表现在将对文学创作的不满情绪移植于文学批评,将文学生产机制的不完善单方面问责于文学批评,将非理性的怀旧作为对现实的漠视与拒绝的依据。这种错位的批判不仅无益于文学批评的健康发展,相反遮蔽了问题存在的本真。新世纪文学批评的根本弊病在于对传统的盲目性追忆和对现代的非理性执迷,个体性的过度关注与文学史观念的淡薄,以及学院式批评的霸权与草根批评狂的欢化。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系列讲话精神,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是破解当前文学批评困境的必由之路。
文学批评;批判;错位;问题本真
一
从整体上来看,学界对新世纪文学批评的现状并不是十分满意,普遍认为文学批评没有有效发挥沟通作家和读者的桥梁作用,没有通过系统的阐释,使作品的审美价值和文化意蕴得以进一步生发,更没有透过作品表层的文字叙述,破解潜在的意识形态密码,而是在商业化和市场化的裹挟之下偏离了业已形成的马克思主义文艺批评的良性轨道。然而,恰恰是对文学批评这一几近共识性的评判,严重遮蔽了文学批评的真实样态,并未触及文学批评回归常态这一重要的形态转变。
回首当代中国文学批评的发展历程,文学批评承载了过多并非完全属于它的责任,扮演了超出其能力范围的角色,其功能性和有效性也被人为地扩大,过多地“干预生活”使其始终面临着崩溃危机。“十七年”时期,文学批评基本上是以“政治中的文学批评”姿态呈现的。此时期的文学批评基本上是以政治标准对文学创作进行阐释与评判,全面贯彻“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精神,确立社会主义文艺的合法性与优越性是其出发点和落脚点。当然,在主流政治话语之外,部分文学批评也一定程度上延续着“五四”文学的精神传统,内隐着批判性与审美性的思想倾向。对《百合花》《组织部新来的青年人》等作品的争鸣正是这种“政治中的文学批评”的最佳写照。出于政治话语与人性拷问的紧张张力,此时期的文学批评有着鲜明的时代烙印。“文革”时期,文学批评则完全沦为僵化思想的宣传工具,彻底丧失其本真价值,新文学发生以来业已形成的文学批评传统遗失殆尽。“新时期”以来,文学批评重获生机,并随着文学创作的复苏迅速崛起,对当时整个思想界产生了重大影响。此时期的文学批评基本上是以“文学批评中的政治”姿态呈现的。虽然此时期的文学批评一定程度上摆脱了极端政治的束缚,可以对文艺创作进行自由的言说,但从其整体思想倾向上来看,依旧保留着强烈的社会主流话语印记,有着明显的政治倾向性。只不过是以脱离政治的外在表现形式呈现出来的,本质上依旧有潜在的政治观念,预期辐射范围远远超过文学自身,这也正是此时期文学批评能够产生轰动效应的根本原因所在。而进入“新世纪”以来,文学批评不再有明显的政治意识,其关注的焦点更多地投向作品本身,从文学作品的内部肌理中找寻新的学术生长点。这自然不能完全排除以韦勒克《文学理论》为代表的欧美“新批评”的译介所产生的深远影响,但至少可以说明,文学批评回归到其本应所属的常态:虽然依旧关注作品的社会历史价值,但并不迫切于对现实的介入;虽然致力于作品审美形式的阐发,但不推崇虚无缥缈的“纯文学”追求。然而,恰恰是文学批评的这种常态回归,却遭致各方的严厉批评,实为文学批评良性发展之憾事。其实,对当前文学批评的批判稍加理性反思,不难发现表象的诟病并非实质的问题,群体性的批判也是一种错位的批判。
二
举例来说,部分学者以当前文学批评标准的不一致指责文学批评的不成熟。其实,所谓标准的不一致需要在不同的层面上加以考察。“文革”时期的文学批评完全是严格遵照“三突出”原则的,但谁又能对“文革”时期的文学批评给予过高的肯定呢?当前文学批评所呈现的标准不一致,并不是全无标准的任意与混乱,而是多重话语的共时性共鸣,是中国当前社会在前现代、现代、后现代不同空间的同一时间构成的真实写照。而且需要指出的是,在同一位文学批评家或某个派别的文学批评中,基本上遵照着所属立场的稳定性和研究方法的一致性,并不存在朝秦暮楚的行为。还有学者批评当前的文学批评盲目迷信西方话语资源,在未完全消化理解的基础上生搬硬套,“急于从学到的理论中求证作品,急于使用学到的新式武器,实质上与作品本身没有什么关系。”[1]其实,在对西方话语使用的初期必然会面临着不适应,难免有套用的痕迹,但正是对西方话语资源的尝试性实验,才促成“新世纪”文学批评异常繁荣的景象。学人们正是以开放包容的胸怀“与狼共舞”,才使当前的文学批评始终处于赶超的动态发展之中。谁也不能否认,“新世纪”以来的文学批评无论是在理论的熟练运用上,还是对理论的现实检验上,都取得了长足进步,这自然是与在西方话语刺激下,传统理论资源的现代转型密不可分。毋庸置疑,商业化和市场化是“新世纪”文学批评难于逾越的险滩,过度的商业化已经严重挤压了“新世纪”文学批评的生存空间。但是,如果换一种思维,把部分文学批评与商业化的合流视为当前文化样态的一个表征,作为理解大众文化和消费文化的绝密通道,新的学术生长点则由此产生。按照鲍德里亚的观点:“生产加入了符号的消费系统。劳动力不再被粗暴地买卖,而是被指称,被市场化,被商品化。生产加入了符号的消费系统。第一个分析阶段将消费领域理解为生产力领域的扩展。现在我们必须做相反的事情。必须把生产、劳动和生产力理解为消费领域里的闲适成分,‘消费’成了普通的公理、代码化的符号交换、普遍的生活方式。”[2]因此,从根本上来说,对“新世纪”文学批评的否定与指责本质上是一种错位的批判,是将对文学创作的不满情绪移植于文学批评;是将文学生产机制的不完善单方面问责于文学批评;是将非理性的怀旧作为对现实的漠视与拒绝的依据。
首先,当前的文学创作虽然异常繁荣,但也存在着诸多问题。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强调的:“在文艺创作方面,也存在着有数量缺质量、有‘高原’缺‘高峰’的现象,存在着抄袭模仿、千篇一律的问题,存在着机械化生产、快餐式消费的问题”[3]。这一方面是因为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广大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需求日益提升,欣赏水平不断提高;另一方面也源于当前众多的文学创作尚未完成经典化的过程。一部文学作品需要在时间的沉淀中反复检验才能成为经典。而当前的文学批评所做的工作正是“进行冷静地反思和对话性的质疑,从而向社会提供负责任的判断和有价值的‘批判性话语’”[4]5,进而加速文学作品的经典化过程。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对当前文学批评的质疑与否定,不仅是对文学创作不满情绪的移植,而且还会阻碍文学批评对文学创作的良性引导。
其次,文学创作应为文学批评提供新经验,创造新的话语研究素材,文学批评则对文学创作的失误予以纠正,促使其健康发展。“合理和公正的文学批评应该是作者与读者的对话,在对话中构成主体间性,在对话中达成视界融合,在对话中实现文本意义的生产与再生产,而不是通过‘强制阐释’的‘非民主’批评模式,对文本的意义进行暴力式的扩张或削减。”[5]文学生产的良性机制需要文学创作与文学批评双方共同努力来实现,单一问责于文学批评的行为既不合理,也无必要。
再次,人总是会或多或少地有一种今不如昔的感叹,这自然是与过去已成定局、当下无从把握有关。人在现实面前的无能为力进一步加速其对现实的拒绝心态。然而,这种心态本身即是一种保守与滞后的表现,是不敢正视现实的自我弱化。以抱残守缺的心态和对未来的虚无主义姿态看待当前的文学批评,自然不会得出客观的结论。
三
当然,对文学批评错位批判的强调并不是粗暴地否认当前的文学批评存在的问题。相反,对错位批判的祛除正是要回到问题本身,直击当前文学批评的本真问题,并探讨破解的最佳策略。
当前文学批评首当其冲的问题在于对传统的盲目性追忆和对现代的非理性执迷。二者相互纠缠,既限制着文学批评对传统优质经验的批判性继承,又束缚着对现代话语资源的创造性借鉴,使文学批评在左右摇摆中彷徨迷失,始终处于文学创作附属境地,无法形成固定的话语体系,没有确定的言说方式,在品评式的阅读札记和综述式的文献译介中丧失本该具备的话语力量,对当代文学现场的介入严重不足,无法实现与文学创作的良性互动。
究其原因,与传统和现代话语资源文化背景的严重脱离,对其理论的庸俗化理解和工具性使用,对理论本身的机械化复制和非本真再造是造成这一弊病的重要原因。中国传统的文学批评虽多为即兴式的点评,有着浓重的个人化色彩,缺少理论体系的构建,但与当前文学批评中的经验式品评有着根本的差异。前者内蕴着古人既定的世界观和话语言说方式,这种即兴式的点评本身即是他们存在的一种体现。“一切划时代的体系的真正的内容都是由于产生这些体系的那个时期的需要而形成起来的。”[6]544即兴式点评寄托着传统士大夫的精神志趣和生命追求,透过他们的点评文字我们可以毫不费力地切身感受到他们的精神内蕴,不存在任何的隔膜。因此,周作人强调:“批评是主观的欣赏不是客观的检察,是抒情的论文而不是盛气的指摘。”[7]20而当前的文学批评却极少有这样的人文关怀和精神到达,少有意蕴内嵌和生命感知,在碎片化的只言片语中随意褒贬某一作品,使读者眼花缭乱,不知所云;在语言狂欢的酷评中榨干语言最后的一丝灵韵,使之沦为毫无生气、韵味索然的词语堆砌,极难感受到传统文学批评中的那种恬淡、典雅与超脱。邓晓芒因此高声呼吁:“文学评论的目的却不是为了揭示什么客观规律,而只是要把作品所表达的那种独特、细腻而深邃的感觉以各种方式传达出来、普及开来,使之由作者的独白实现为广泛的对话,凝聚为人类的精神财富。”[8]
西方理论资源的大规模译介极大地丰富了当前文学批评的话语资源,对当代文学批评产生了不可否认的影响。但是,当面临众说纷纭甚至相互抵牾的西方理论时,当前的文学批评普遍呈现出一种非理性的执迷,即对西方理论正误与否不加辨析,对其具体针对的问题域和有效性范围未作明晰便盲目使用,更不思考话语平移过程中是否会出现失谐与不适应。这样的观念主导下的当代文学批评始终缺少必备的独立意识,理论盲目自信背后潜在的是非理性的执迷,没有理性地意识到西方的各种理论本身存在着相互抵触和相互消解;更没有清醒地看到西方理论虽然表象是众神狂欢,但在同一文学批评文本中却极少会出现不同话语的并置和模棱两可的叙述。因此,对西方理论的借鉴亟需摆脱单方面的概念输入,而是要扎实地考证这些概念的确定指向和产生根源,明晰理论创立者所面临的具体问题及言说方式。急于生吞活剥和生搬硬套只会将文学批评引向执迷西方的深渊。正如蒂博代所言:“一个伟大的批评家和一个平庸的批评家之间的区别在于,前者能够给这些重要的概念以生命,能够用呼吸托起它们,并时而通过雄辩,时而通过精神,时而通过风格,给它们注入一种活力,而对后者来说,这些概念始终是没有生气的技术概念,总之,不过是概念而已。哪里有风格、独创性、强烈而富于感染力的真诚,哪里就有创造。”[9]197
其次,当前文学批评的另一弊病在于对个体性的过度关注与文学史观念的淡薄。当前的文学批评有一种快餐式消费的倾向,只关注单一作品价值,忽视作品在文学整体发展中的定位。对作品的评论缺少必要的宏观视野,既缺乏对作家个人创作流变的归纳总结,亦无作家创作中反复出现意象的深入阐释;既没有在与同时期其他作家作品的横向比较中确立作品的独异价值,也没有在文学整体发展的纵向梳理中探寻文学发展衍变的规律。这种止步于作品欣赏的速评与简介不仅容易引发文学研究的断点式割裂,难以获得广泛的接受与认同,而且为作品的经典化和文学批评上升为学术研究设置了不必要的障碍,严重限制了文学批评质量的提升和效果的实现。“批评远非是要判断或鉴赏某个作品,而是要进行细致入微的考察与分析,进而打开这个隐秘而荒谬的世界的一角。它面对的不仅仅是语言的纹路和肌理,虚构的世界里那些宽广博大的人物内心,抑或如深渊般无比幽暗的人性本身,更要面对整个丰富而驳杂的外部世界,在更高的意义上阅读历史和社会。”[10]1
其实,文学批评作为对作品审美意蕴和社会价值的阐释与生发,需要批评家以敏锐的眼光捕捉潜藏在作品深层的文化因子,以相对通俗易懂的语言进行深入浅出的阐发。尤为重要的是,这种阐发不能囿于单一作品内部的循环阐释,而是需要将其放置于文学史的整体观念中加以定位,需要在多重的比较式研究中确认某种假设的成立。只有这样,才能在文学批评与文学作品的有机对话中实现二者的良性互动。而当前的部分文学批评,出于对个体作品的过度关注,往往过早地下论断。因为这种论断本身是未经客观分析的盲目行为,带有对作品的明显误读。虽然误解是不可避免的,但此种误读是批评者的视域对作品视域的强制性占有,而非双方相互敞开转让的视域融合,不仅严重遮蔽了作品本身的固有价值,而且束缚了作家情感的自由表达,在无形中对作家的创作倾向进行了规训,不利于文学创作的健康发展。
再次,学院式霸权与草根化狂欢也是当前文学批评的一大弊病。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后,职业批评家普遍进驻高校和科研院所,文学批评的学院化风气骤增,文学批评的霸权也在不知不觉中建立且日益加固。随着文学批评精英化、理论化、哲学化程度的不断加深,批评家与作家之间逐渐形成了默契,并在某些问题上达成共识。文学批评的小众化趋势已经难以逆转,特别是作家作品小型研讨会的兴起和与作家对话的走俏,文学作品与普通读者的距离被不断拉大,文学批评成为专业学者与作家之间的私人游戏。更有甚者,在商业化炒作的刺激下,部分文学创作出版之前即已交付批评家阅读,出版后立即在权威刊物上推出系列评论,拒绝外界的广泛参与,某种程度上成为批评家与作家之间自娱自乐的文化表演。出于批评任务的繁重和文学创作的爆炸式增长,“许多批评家不仅不会去反复阅读、探究一部文本,而且似乎已经失去了完整地阅读一部作品的耐心,有时只看看内容提要、故事梗概就可以写批评文章或在研讨会上高谈阔论了。有些批评家的想象力已发达到不看作品就可以写出关于一部作品的长篇大论的地步,那些洋洋洒洒的宏论也几乎都是即兴臆想出来的。”[11]这样的文学批评过多灌注了批评家的主观思想,是对作品人为的过度阐释,必然会引发对作品本真价值的遮蔽与削弱。正是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桑塔格“反对阐释”的观点有着极强的现实针对性。“我们的任务不是在艺术作品中去发现最大量的内容,也不是在已经清楚明了的作品中榨取更多的内容。我们的任务是削弱内容,从而使我们能够看到作品本身。”“现今所有艺术评论的目标,是应该使艺术作品——以及,依此类推,我们自身的体验——对我们来说更真实,而不是更不真实。批评的功能应该是显示它如何是这样,甚至是它本来就是这样,而不是显示它意味着什么。”[12]
另一方面,随着自媒体的迅猛发展,大众可以更为容易更为直接地参与到文学作品的鉴赏与点评中来。网络成为文学批评的新场域。草根文学批评已成为当下文学批评不可忽视的重要力量。由于没有学术惯性思维定式的规训和不必承担误评的风险,草根文学批评可以更多地发出真实的声音,将大众对文学创作的新鲜感觉原生态地还原,将底层对文学的体悟与感知生动呈现,这其中不乏学院式文学批评所未触及的真知灼见,是对学院式文学批评的一种必要的补充,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响学院派文学批评的走向和作家的创作。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草根文学批评毕竟是良莠不齐的大众式参与,必然存在着系统性缺乏和理论支撑的缺失,在追求更新速度的网络生存环境中,优质的文学批评很难长久地被关注,甚至被“沉贴”。与“底层文学”的命运相似,草根文学批评存在的合法性也面临着危机,如何有效突破学院式文学批评的话语霸权,提升草根文学批评的品质,实现二者的沟通对话和优势互补,依旧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四
总之,新世纪的文学批评是在专业化坚守、大众化参与、商业化介入、市场化侵袭的多重矛盾中艰难维系的。其不仅面临着对纷繁复杂文学现象精准捕捉的客观要求,而且经历着精英意识与大众观念割裂的历史阵痛;不仅需要对爆炸式增长的文学创作做出有价值的回应,而且要向社会提供负责任的批判性话语。因此,新世纪的文学批评遭致错位的批判也在所难免。恰逢文学批评面临存在危机和话语突围瓶颈之时,习近平总书记适时召开“文艺工作座谈会”和“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发表了系列讲话,强调社会主义文艺为人民的基本方向,特别是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为文学批评的自我更新和跨越式发展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我们相信,随着本真问题的浮出水面,新世纪的文学批评必将走上良性发展的康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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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习近平主持召开文艺工作座谈会强调 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创作更多无愧于时代的优秀作品 刘云山出席[N].人民日报,2014-10-16(1).
[4]李建军.文学批评:若无盛气会怎么样(代序)[M]//是大象,还是甲虫——莫言及当代中国作家作品析疑.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13.
[5]李遇春.如何“强制”,怎样“阐释”?——重建我们时代的批评伦理[J].文艺争鸣,2015(2):73-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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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Dislocated Criticism and the True Nature of the Problem: A Brief View of the Present Situation of Literary Criticism in the New Century
ZHAO Yao
(College of Humanities, Jilin University, Changchun 130012, China)
The criticism of literary criticism in the new century is seriously dislocated.In particular, the dissatisfaction with literary creation is grafted onto literary criticism.The blame is unilaterally put on literary criticism for the imperfect mechanism of literary production.Irrational nostalgia is used as a basis for ignoring and rejecting reality.This kind of dislocated criticism is not only bad for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literary criticism, but it also obscures the true nature of the problem.The fundamental defect of literary criticism in the new century is the pursuit of the traditional blindness and the irrational obsession with modern times.There exist individual excessive concern and the weak concept of literary history, the hegemony of academic criticism and the carnivalization of grassroots criticism.Therefore, the only way to solve the dilemma of current literary criticism is to implement the spirit of the speech by General Secretary Xi Jinping, to adhere to the people-oriented creative orientation and to uphold the guiding position of Marxism.
literary criticism; criticism; dislocation; the true nature of the problem
I206.7
A
1008-2794(2017)06-0063-05
2016-09-08
吉林大学研究生创新基金资助项目“马克思主义文艺观学理依据探究”(2016120)
赵 耀(1989—),男,山东泰安人,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文艺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