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建筑材料传递感情——Kerez和Herzog&de Meuron的建筑材料选择与表皮呈现的比较

蒋昀熹

（重庆大学建筑城规学院，重庆400030）

通过建筑材料传递感情
——Kerez和Herzog&de Meuron的建筑材料选择与表皮呈现的比较

蒋昀熹

（重庆大学建筑城规学院，重庆400030）

20世纪以赫尔佐格和德梅隆（H&deM）为代表的瑞士建筑师喜好“颠覆性”地运用各种独特的材料进行建筑创作。21世纪新兴崛起的以克里斯蒂安·克雷兹（Christian Kerez）为代表的瑞士建筑师，重视创作过程的完美与不断推敲，而建筑材料则在尊重空间使用和结构设计的基础上进行挑选。虽然两者对于材料的使用理念截然不同，但他们的作品都是通过材料的使用传达建筑情感，表达对环境与自然人文的尊重。

瑞士建筑师；Herzog&de Meuron；Kerez；建筑表皮；建筑情感；“激进的极简”

1 研究背景

H&deM同于1950年生于瑞士巴塞尔，又同于1975年毕业于瑞士的苏黎世高工（ETH-Z）。共同的生活经历和教育背景，使他们在事业上走到了一起。1978年他们合伙开设了一间事务所，从此开始了他们的职业生涯。最初，他们以设计小住宅、公寓、工业建筑，在巴塞尔小有名气；之后，他们业务范围从瑞士本土扩展到欧洲其他国家和美国，并且逐渐获得了国际建筑界的承认。2000年落成位于伦敦泰晤士河畔的新泰特画廊（Tate Modern），标志着H&deM的建筑真正走上了国际舞台的中心。2001年他们获得了建筑界的最高荣誉——普利兹特奖。虽然他们善于运用各种创新材料以表达建筑的效果而闻名于世，但是H&deM在进行材料创作的过程中始终考虑的是建筑的本质建造，他们认为材料只是为了表达建筑效果与情感。

同样为瑞士建筑师的Kerez，1962年出生于委内瑞拉，在相隔13年的1988年于H&deM的母校瑞士苏黎高工获得建筑硕士学位。他1991年至1993年在Rudolf Fontana工作室担任建筑设计师；1993年于瑞士苏黎世开办个人事务所，并于2001年重回苏黎世高工任教。同样从瑞士苏黎世高工毕业，Kerez受到过传统的建筑教育。瑞士的建筑教育重视建筑的结构和材料的意义，另外瑞士以精致的制造业闻名于世，当地业主则以追求材料的精致度为标准，所以当地建筑师对于材料的精细度上的要求更是严苛[1]。然而Kerez认为建筑师一方面要对于细部精准而完美的追求，但是另一方面也要认识到，很多这种对于细部的完美追求只是停留在表面，他重视的是空间的完美度，材料只是辅助。

2 H&deM对材料的态度

H&deM对材料的使用是敏感的，这使得他们的建筑有丰富的体验性。“材料有助于确定建造的视觉结构，并为建筑的物质存在性提供对自身的支持。”同时他们力图通过建筑材料唤起建筑对人们的感官冲击，他们不断尝试运用不同材料的可能性来达到目的[2]。早期，他们多运用木材、石材、混凝土、玻璃这些传统材料的创新方式表达建筑；后期更受到波普艺术的影响，运用创新的材料表皮表达建筑情感。

由表1可以观察出，H&deM的建筑表皮很少有雷同，他们一直保持着对于建筑表皮材料创作的热情，致力于赋予每一个建筑表皮独特的生命力。H&deM虽然运用了各式各样的表皮材料手段表达建筑，但其目的不是为了炫耀材料的精美与独特，其真正的意义在于通过建筑材料的丰富表达使建筑消隐或是唤起回忆，给人传递和谐温暖的感情，更是H&deM赋予建筑对建筑在地性和其功能性的呼应，是运用材料这种独特的手段进行建筑的创作。

3 Kerez对材料的态度

与H&deM所强调的对材料的“颠覆性”的使用不同，Kerez对待材料的使用显然更为“温和”一些。Kerez称自己为“激进的极简”。他将主要精力放在设计过程中的反复推敲和不断质疑，通过结构和空间的结合达到完美的效果[3]。在材料方面，在追求材料精细化的同时，对材料的选择上印证了他“激进的极简”的自诩。1992年至今，他在建筑材料的选择上不外乎玻璃、混凝土和钢骨架，并且希望通过纯净的立面表达出建筑的内部空间，达到真正意义上的内外空间的交互，使建筑不再是冰冷的盒子。

表1 H&deM作品的材料与表达目的

表2 Kerez作品的材料与表达目的

由表2可看出，Kerez虽然对材料的使用上较为单调，但是他希望通过材料的纯粹性使建筑达到的目的是消解和融入环境，并且融入观察者的记忆。同时他希望通过建筑材料和建筑立面的纯粹性表达，给大众传递建筑的真实——包括清晰的建筑结构，并通过建筑表皮达到的内外交互——建筑的表皮不应该对观察者产生误导。

4 H&deM和Kerez对建筑材料使用和材料表达的对比

4.1 同类型建筑对材料使用的对比

无论采用何种形式的材料以及建筑的表皮呈现——“颠覆”与“温和”，建筑的本质则仕通过材料表达情感。

表3 H&deM和Kerez作品分类与材料运用表达的关系

由表3可知在处理同类型建筑时，H&deM和Kerez选择的材料不同，但是通过建筑材料和表皮他们希望传达的效果却不谋而合。

在处理住宅建筑时，由于考虑到内外的融合，H&deM在处理胶合板住宅和意大利塔沃莱石屋时选择采用当地木材和石材以达到融入环境的效果，这是对环境的尊重与谦虚。Kerez在处理五户宅、一墙宅和湖景住宅时选择开启较大面积的玻璃来观赏周围独特的景致，将建筑外的景色引入室内，同样也是对周边环境的尊重与欣赏。

在处理较公共的文化类建筑时，H&deM以埃伯斯瓦尔德大学图书馆为代表的丝网印刷混凝土和玻璃材料表皮，通过在混凝土和玻璃上印刷学校的历史事件唤起观察者对建筑的思考与敬仰。Kerez在华沙美术馆和广州三院一场项目上选择使用大量的混凝土，使建筑形成雕塑感，形成一定的象征意义，从而使观察者对其产生联想与回忆。

在处理办公类建筑时，H&deM在处理SUAV办公楼和沃夫信号楼时选择使用丝网印刷玻璃和钢片包裹，但他们却同样产生了消隐的效果，这是H&deM在处理大体量建筑时为了尊重周围环境、不产生突兀感的方式。Kerez选择使用玻璃和钢材作为再保险公司大楼和郑州办公楼的材料，他的目的则是利用玻璃的透明性将建筑消隐，同时突出建筑结构，达到尊重环境和尊重观察者的目的。

4.2 H&deM和Kerez在相似地块建筑对材料使用和表达的对比

图1 拉班舞蹈中心位置

H&deM设计的拉班舞蹈中心位于伦敦泰晤士河南岸的戴普菲尔德港（Deptford），周围都是小体量建筑（图1）。Kerez的瑞士再保险公司大楼位于瑞士苏黎世河边，周围也都是小建筑（图2）。两处地块较为相似，然而他们分别在两个相似地块的建筑作品中采用完全不同的建筑材料，以及其表现出的建筑性格也各不相同。

图2 瑞士再保险公司位置

H&deM在设计拉班舞蹈中心位于伦敦东部泰晤士河南岸港口，当时到处呈现没落工业区的狼藉，与河流对岸的大伦敦的繁华格格不入。H&deM从港口现状的工业景象获取灵感，并且考虑到处理大体量建筑和周边小尺度建筑的关系时选择采用了半透明的材料——聚碳酸酯板来包裹建筑立面，形成了强烈的工业制造的气息，与地段的特质建立了内在的联系[4]。在白天，建筑外表平淡无奇，内敛含蓄，形成虚幻飘摇的感觉，使得建筑巨大的体量感消失。为了使建筑立面平整、光滑从而取得朦胧虚幻的效果，窗户与立面平齐且不能开启。建筑所有的立面都是由掺入多种颜色的聚碳酸酯板材料构成，彩色效果的强弱甚至色彩本身都会因观察者的角度不同、处于建筑的内或者外以及当时光线的强弱而产生不同的光影效果（图3-图5）。

图3 拉班舞蹈中心表皮（1）

图4 拉班舞蹈中心表皮（2）

图5 拉班舞蹈中心表皮（3）

Kerez设计的瑞士再保险公司大楼周围不仅有苏黎世湖，更有新巴洛克风格的瑞士再保险公司前总部、历史古城和城市公园[5]。在考虑到与周围环境融合时，Kerez采用玻璃幕墙的形式与钢骨架结合，由于玻璃自身的强度足够，使得表面可以不破坏完整性的划分，建筑上下的窗框隐藏在结构楼板之中，于是形成了一片巨大完美的玻璃维护层，玻璃划分得井然有序。Kerez通过玻璃弱化了建筑的有形体量，以及其反射效果，将四周变换的石屋映衬在建筑之上，消融于环境之中。无干扰的景观视线更使得周边的景色进入了建筑内部，令建筑内部空间拥有了瞬息万变的高度灵活性，同时室外的观察者在很远就能看到建筑物内的空间结构，建筑的楼层以及建筑内部的核心承重结构也可以清晰地观察到，给观看苏黎世湖和阿尔卑斯山创造了无阻挡的景观视线。与此同时，瑞士再保险公司大楼与周边的苏黎世湖和阿尔卑斯山融为一体，也使室外的观察者能够透过建筑观察到更远的景致（图6）。

图6 瑞士再保险大楼表皮

对于相似的地块，H&deM采用了半透明的聚碳酸酯材料，Kerez采用了全透明的玻璃，建筑的透明性有一定的区别。由于两个建筑的性质不同，其表现出来的建筑特性自然会有区别，但是两者都是抱着尊重环境的原则，选择使用具有一定透明性的材料，从而使建筑消除其巨大的体量，能够与周围建筑与环境融合，或是抱着谦虚的态度希望建筑自我消隐。这两个建筑表达的感情实质就是尊重与谦逊。

5 总结

尽管H&deM和Kerez这两位瑞士建筑师在对待建筑材料的态度上不尽相同。H&deM对于材料的使用丰富多样，力图通过材料的变化表达不同建筑的性格与特点。Kerez则反复使用固定几种材料，如玻璃、混凝土和钢架。但他们追求的“建筑的感情”——很好地满足人们生活和工作需要的同时，也满足了建筑作为“社会雕塑”和“社会成员”的作用[6]，是相同的（即通过材料结合场地环境以及建筑的人文特点）。瑞士建筑师从环境以及人文角度考量的建筑材料使用的主张，在风格、形式不断变换的建筑浪潮中，显得尤为难能可贵。

[1]鲍姆噶特纳.瑞士的建筑师培养[J].建筑学报，1984（4）.

[2]汤舢.追溯建筑的本体——对材料的建造的回归[J].华中建筑，2003，26（3）：50-53.

[3]韩冬青，韩雨晨，黄瑞，等.从克雷兹的两个设计作品看建筑形态与结构形态的交互性[J].建筑师走廊，2015（3）.

[4]袁铁声，黄献明.空间的舞蹈——伦敦拉班现代舞中心赏析[J].世界建筑，2003（7）.

[5]杨叶红.“城市家具”——城市公共设施设计研究[D].成都：西南交通大学，2007.

[6]彭雷，马春波.回归建筑的本质——关注瑞士建筑师M. BOTTA与H&M的比较[J].华中建筑，2004（4）.

责任编辑：孙苏,李红

本埠

重庆市首个高架桥立体停车楼试运营

重庆首例市政桥下空间利用项目——直港大道公共停车场建成并投入试运营。直港大道公共停车场是嘉华大桥南延伸段二期工程的建设项目之一，停车场位于直港大道北侧主线桥下方。

停车场一共有四层，共设置三对车行出入口，两对位于车库第四层，分别在华润三支路与南北干道交接处及直港大道立交桥下，另外一对在车库第一层。停车场将有效缓解直港大道、杨家坪商圈停车难问题。

目前，直港大道公共停车场已开放第四层共约200个车位进行试营业，试营业期间免费对市民开放。

停车场内有一套全智能的停车管理系统，车库的入口、出口都安有自动识别车牌装备，进出无需取卡。

另外，停车场内还安装了寻车系统。每个车位上方都安装有一个摄像头，可以自动识别车牌。如果你忘了车停在哪里，只要在自动查询机上输入车牌号，查询机就会显示车辆所在位置并设计路线图指引你找到爱车。

据了解，直港大道公共停车场计划于5月1日正式对外营业，全面开放全部停车位。届时，直港大道沿线及周边的临时占道停车位将被取消，道路将变得更加通畅。

（摘自：《重庆晨报》）

Expressing Emotions through Construction Materials

In the 20th century,Swiss architects,represented by Herzog and de Meuron,preferred to“subversively”apply special materials to perform construction.Whereas the Swiss architects in the 21st century,starred by the rising architect Christian Kerez,stressed the optimization and continual improvement in the creation process,and the construction materials were generally selected based on spatial utilization and structural design.Although they showed different philosophies in materials application,they had their works express through materials emotions of respecting environment and human.

Swiss architects;Herzog&de Meuron;Kerez;architectural appearance;architectural emotions;“radical minimalism”

TU5

A

1671-9107（2017）03-0009-04

10.3969／j.issn.1671-9107.2017.03.009

2017-01-12

蒋昀熹（1991-），女，广西桂林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建筑学研究。